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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天空忽明忽暗，一会乌云遮日，一会灿烂耀眼。
凌家演武场内，众人抬头望着虚空，神色各异。
犹如梦幻，转眼间那个少年已经上路了。
去了一条不归路，注定要魂葬边荒。
场内，不时的传来一道道叹息之声，很多人情绪低落。
便是此刻的凌天也是轻声叹息着，不知道为何，凌霄走后，他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凌风嘴角带着笑意，但是内心深处却不曾欣喜，凌霄走了，他反而内心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凌雪望着虚空，眼中隐约间有泪滴闪现，那个，那个少年估计再也不会出现了，刚刚的一别，便是永别了……
当年他是何等的惊艳啊，谁能想到短短的一年时间，竟已经走上了绝路。
“还有一个多月我等就要去追寻着凌霄的脚步了。”
低沉一叹，场内十多名少年眼中满是沮丧之意，望着消失的那道身影，他们仿若身临其境了一般。
不归路，无可奈何。
“我族真是自寻绝路啊！”
凌家密地内，几名头发快要掉光的老者大声嘶吼道，眼中满是愧疚之意。
当年凌宇托孤他们几人，谁料他们没有了权利，难以保护这个少主。
凌家上下，所有人都记得这个日子，都认识这个少年，此刻，众人心绪不一，陷入了苦思之中。
叹息声，大笑声，充斥着凌家上下。
遥想当年，少年何等的惊艳，一人一剑闯荡四方。
斩仇敌，立族威。
战强者，名远扬。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如今的少年竟然落到了如此的地步。
很多人相信，今日一别，便是永别……
风呼呼的刮着，凌家院内的雪枫花轻轻摇曳，打着转的落地。
片息之后，在凉风的吹袭下，便不复存在了，飘向远方。
远在数万里之遥的地方，此刻一座阵台落地，从中走出了五道身影。
望着身后的山川，少年轻轻一叹，眼中带着一丝不舍。
此去边荒，远离故土，不知归途是何年……
凌霄笑了笑，脑海中回荡着凌风的话语。
“看来他们准备的真是充分啊！”
轻叹一声，凌霄眼中闪现出一抹凌厉之色。
边荒是战乱之地，那算是各国之间交汇的地方，常年征战，而征战边荒之人除了帝国的军士外，便是一些宗门和家族送往的弟子了。
每年一些家族宗门都要例行的向边荒派些弟子，这样不但能够得到丰厚的赏赐，更会得到帝国的扶持。
当然，很多家族是舍不得将自己家族的弟子送出去的，最后都是买一些奴隶充数。
每次各家族送出弟子后，都会提前报名，这样也是为了安全着想，避免出现敌国的奸细。
而这一次，凌家就是提前将凌霄的名字和身份报了上去，若是最后他没有去边荒报道，那么他将要背负着两种罪名。
违背族规，蔑视帝国王法！
这两种罪便是触犯了一种，都很难活命。
凌风这是赶鸭子上架，凌霄这次是非去不可了。
不过也有一种不用去的方法，那就是凌霄死在半路上……
停顿了片息，凌霄打量着四周，眼中露出了一些惊异的神色。
他去过边荒，但是这次他感觉路不对，具体的线路他也不清楚，但此刻心中却是升起了一丝警惕。
四周山峰耸立，古木参天，远处的古路上黄沙漫天，一片萧索。
片息之间，几人横渡了数万里，速度惊人，然，即便是如此，他们距离边荒还有很远的距离。
家族的传送阵太过简陋，上面的阵纹不全，也没有去往边荒的固定坐标，故此也只能这样一站站的传送了。
虚妄大陆广袤无垠，大的无边无际。
其中又被各大势力划分，差不多可以分为百余个古国和一些大宗门世家，而凌霄所在的地方就是隶属于燕国。
燕国，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古国了，所辖区域纵横上千万里，寻常修士就是走也要走上数年之久。
而凌家不过是燕国十六城中云都城的一个寻常世家，燕国之大，可想而知。
此刻，几人距离边荒战乱之地少说也有上百万里，想要到达，还要几经周转。
不过凌霄也不着急，能尽量提升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走吧！”
停息了半刻钟后，凌霄身旁的家族铁卫便走了过来，催促道。
微微一笑，凌霄没有说什么，起身就跟着他们走了。
此时的凌霄就如一个罪人一样，前后左右都有人看着，没有半点的自由。
“看来这护送的还挺到位吗！”
心中笑了笑，凌霄摇了摇头的走着。
眼前的几人可谓是族中铁卫中的强者，四个人都处在脱凡五重天的巅峰，这等战力便是一般脱凡七重天的强者都不见得可以从其手中逃脱。
铁卫不同于寻常的修士，他们专修的便是杀伐之术，是在血与骨中走出来的，战力远胜同阶修士。
同样是脱凡五重天，凌风与其可算是差远了。
几人就这样走着，转眼间红日已经渐渐落了下去。
山间被晚霞渡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辉，一片片树叶于落日的余辉中下落，美丽而又短暂。
“就先在此地过夜吧！”
看了眼天边的残阳，铁卫中有一人说道。
凌霄无所谓的笑了笑，反正现在他哪也去不了，在哪都无所谓。
几人在山林中找了个地方，坐了下去。
累了一天了，凌霄也是长呼了一口气，疲惫的躺在了地上。
然，便在这时，耳边一道声音响起，让他闪过一抹杀机。
“去，找些野味来，我们饿了。”
一名铁卫站在凌霄的身旁，声音冷冷的道，带着一丝不可抗拒的威严。
凌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起身便向着林中走去。
而在其身后，一直有人跟随。
半个时辰后，凌霄带着几只野兔走了回来。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凌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折腾了一天了，他真是疲惫不堪了。
“嘭。”
“这样让我们怎么吃啊？”
一名铁卫将几只血淋淋的野兔扔在了凌霄的身上，对着他冷声道。
看了眼凶狠狠的铁卫，凌霄拿起野兔，起身便去清洗，不曾有任何的反驳。
来到河边，凌霄在铁卫的催促下，麻利的剥皮褪毛，清洗干净后又迅速的赶了回去。
忙了一个时辰，凌霄已经知道怎么做事了，他拿着野兔，生起篝火，独自烘烤着，期间也不曾说话，没有半点的怨言。
过了一阵，凌霄将烤好的野兔拿给了几人，而他自己只吃到了很少的一部分。
“哈哈，你小子倒是识相。”
见到凌霄如一个小绵羊一样，几名铁卫皆是笑呵呵的看着凌霄，将他当成了一个随行的奴隶。
此刻几名铁卫也是有种攀上枝头做凤凰的感觉，毕竟眼前他们奴役的少年可是当年族内的第一天才啊，不说其前家主之子的这个身份，便是当年他的战力就足以碾压他们一行人。
他们作为家族的铁卫，何曾感受到这种风光，平日间都是别人对他们指指点点，而现在竟然将一个曾经的天才踩在脚下，这种感觉如做梦一般美妙。
不过蹂躏不是最重要的，他们要做的事情可不只是这些。
“来，喝点水，然后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落凤城呢！”
说话间，凌霄端来了几杯热水，恭敬地递给了几人。
“落凤城？去那里干嘛？”
接过杯子后，一名铁卫有些惊愕的说道。
“呃，是啊，明天去落凤城。”
然，刚刚说出口，这名铁卫急忙改口道。
凌霄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
夜深人静，风有些寒了，一轮明月升起，洒落下一缕缕月辉。
树林中，一名少年眼眸深邃，让人看不出半点的喜或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