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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了。
连子弹攻击都无效的全副盔甲,碎了!
南溪市,王者大厦。
房间中一片死寂,特别是对宁隐战力了解甚少的苏雨彤和新加入死神会成为核心成员的妖姬、佐罗以及疯子李璟锋,面对这暴雨夜幕中的一幕,个个目瞪口呆。
“碎…碎了!”苏雨彤的芳心噗通颤动不止,虽然她知道自己的坏人很强,就连亲生哥哥苏琅都不得不承认,在武力值方面不是宁隐的对手,但是以拳碎甲这样恐怖的事情,还是超乎了她的想象。
“这…这才是真的变态啊。”李璟锋背脊一阵寒冽。
他见得龟缩在全副盔甲里面的耶湮王,居然都被宁隐暴揍吐血,实在难以想象若是换做一个没有盔甲的同等的高手,譬如说他,能不能够接下那一拳都是两说。
一个强者,将拳劲力量淬炼到这种不符合常理的恐怖地步,的确实在让人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强,不是一般的强。
“那一招,叫做王拳。”
神情妩媚,眼眸中流露着旖旎目光凝视着显示屏幕上宁隐修长身影的女帝轩辕霓凰,一语道破天机。
“王拳?”苏雨彤神色愕然:“女帝姐姐,这是什么拳法,怎么从来都未曾听到坏人提及过?”
女帝讪讪苦笑道:“所谓王拳,又被冤家称为王权,王者霸权,至高无上的意思。当初在非洲大陆,奴家刚刚遇到他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蝼蚁一般的小屁孩子,童稚得让人感觉有些可笑。当时便是对奴家说,他要创造出一套集合渊源华国最适合现代战争中近战搏杀的拳法,便是这王拳。”
“王拳的催生方式,乃是将一个人的精、气、神、全部集中在一起,根据蒸汽机的原理,以自身不断开发的身体作为原本,将所有力量归于一处,是一种没有任何防御能力,将破坏力和攻击性施展到最强的方式。当初,奴家也仅仅是当作一个玩笑看待,却是未曾想到他真的练成,其威力之恐怖,当真骇人听闻。”
女帝声势微微一顿,不无感叹道:“不得不说,冤家若是放在古代,必是所谓武林争相争夺的对象。俗套一点,那便是当之无愧的武学奇才。在这一点上,奴家不如他。咯咯咯…不过可以肯定,即便是在沉沦的四年中,这个家伙依旧未曾放弃实力的增长,只怕比之当年更加强大。倘若全力爆发,哪有敌手?”
“……”
燕京学校,家属区。
房间中,孙长弓、皇开、傅震、东方太公眼眸皆是震惊的死死凝视着屏幕,哑口无言。
半晌,傅震才摸着鼻子苦笑道:“老夫总算是知道渺渺那孩子,为什么对这宁隐格外有好感。她崇尚绝对力量,但素来与独孤不破不合,更是屡次在搏击大赛中屈居第二。而宁隐的出现,无疑是最有资格挑战独孤不破王者霸道的存在。果然,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世间能有多少强大的修体高手能将如此坚硬铠甲以拳力轰碎?”
“这,简直就是一头怪兽!”皇开道:“若不是此子早已加入龙魂,如今更是成为正式成员,即便是放低身位都要把他拉到我的麾下。以他的能力调教出来的作战部队,战斗力将何等强横?”
东方太公嘿嘿直笑:“老皇,老傅,动心了?”
孙长弓哈哈大笑:“有点儿意思,有点儿意思啊。这小家伙只怕比我等想象中还要更不简单。你等观他神采,飞扬而宁、威势而谧、猛悍而静,所谓静若处子,动若狡兔,气如山岳,这等姿态出现在一个甲子年份的男人身上不足为奇,但出现在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家伙身上却是难能可贵。”
“继续看下去,指不定这一路上,他还能带给我们更多的惊喜。”
东方太公道:“老朽认为,是时候让那几个老家伙也来观摩一下了。”
孙长弓神色微动,声音略微迟疑:“皇甫,你的意思是说…”
“……”
王拳,王权。
兵王之拳。
这看似简单的一拳,便是宁隐对搏杀之术最高阐述能力之一,大有独孤不破天下之势,所向披靡,无坚不摧。
“咔咔咔…”
山脉林野空旷之处,那套完整的盔甲,端得是承受不住宁隐磅礴力道的轰击,自铠甲中心交汇的一点首先呈现出一道拳印裂痕,四面八方不断延伸龟裂,最先受到挤迫的便是左右胸膛两端,在暴风雨中照样能够听到碎断声响,而这种声势更是进一步扩大,就像气球壁面再也无法承受力量压迫一样,“咔嚓”一声碎裂,从耶湮王的身上剥落,露出一张脸来。
而以宁隐那等强横的心理素质,在见到那张脸的时候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耶湮王,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脸部几乎面目全非,似乎是被大火吞噬过一样,呈现出可怖的褶皱,其上多达十多道的伤痕,直接秒杀宁隐的遍体鳞伤。
这,已经不应该是一张人类的脸,更像是一头野兽,一个魔鬼的脸颊。
虽然记载着此人无数的丰功伟绩,但同时也没有人能够忽略它的触目惊心。
“噗哧…”
再度喷溅出三口鲜血,顺着嘴角流溢,熟视无睹的耶湮王手拄铜锤颤巍巍站立起来,神情疯魔:“没想到…没想到你的拳力恐怖到这等匪夷所思的地步,小姐低估了你,我也低估了你。你想要我的命吗?你想杀了我吗?我耶湮王守护家族整整二十五年,就连龙魂之神苏玄起也未能取我性命,你算个什么东西?”
“爷爷未曾杀你,只能说你运气好。或者说,你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一个蝼蚁,远远没有达到让他亲自出手的地步。但是我和他不同,战斗之下,斩草除根才是我想要的结果。所以你,还是去死吧。”
宁隐的声音很淡,拳击之下手指间的皮开肉绽对于他满身的伤痕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疼痛?伤口都已经麻痹了,谁知道到底痛不痛。他的心中永远只坚定着那一样想法:战斗,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轻柔,缓慢,翩翩风度,这就是宁隐的举措,手指拾起地面插着的廓尔喀弯刀,手掌紧握的那一瞬间,身形再度迸射而动,狂暴的气势宛若排山倒海,直是再度杀将而出。
“拼了。”
耶湮王爆喝出声,他哪不知道宁隐的恐怖,在这种你死我活的生死较量中,一切的实力隐藏换来的只不过是更快的死亡。
任何一个强者,都不需要怜悯;战斗至死,这本身便是一种荣耀。
“簌簌簌…”
“呼呼呼…”
两道身影,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暴动而出。
宁隐身若鬼魅,廓尔喀弯刀在手中极速飞旋,已是奏响死亡之歌,道道刀花绚烂若莺莺芳草间攒动的灵鸟,驰骋山野的虎豹,悬河星空的繁点,璀璨而刺动心魄,似是阐述着一种完美的杀人境界;而体型庞大的耶湮王则是有着一种可怖的压迫感,身形的每一步推动都有着一种巍巍山脉强势压顶的大气魄,大有饿虎吞鲸的磅礴气派。
一刀。
一锤。
“轰!”
“嗤!”
两道尖锐刺耳的身影划过,宁隐一闪而就,身形微躬,廓尔喀弯刀染血;耶湮王挺拔身形伫足,神色惊骇,右臂翻飞,铜锤抛向杂丛。
卸臂,易如反掌!
杀人,不过头点地!
耶湮王一臂斩断,这等痛楚端得是未曾发出丝毫声响,身形一滚,左手握住杂草丛中坠散的铜锤,正欲展开第二次厮杀,衣衫里一道通讯器突然连续闪烁三道红光,神色穆然一愣,旋即咬牙大喝:“撤!”
耶湮王声势落下,却是未曾听到一声回应,面目惊骇抬头一看才发现,那七名围攻苏琅的耶湮卫已是死无全尸,即便是比阿剑罗更强一筹的阿刀罗在和苏琅的短暂交手中都是命悬一线,周身处处血迹斑斑,只怕也撑不了多久,瞳孔紧缩,闪身便走。
显然,此人忠诚度极高,虽然他有必死之志,但却无比服从香主命令,信号发出坚定不移的执行,即便是抛弃身为一个强者的尊严也在所不惜。
“吼!”
阿刀罗见牵制宁隐的耶湮王都是暴退,自身实力更是被苏琅狠狠压制,看了一眼仰躺在地的阿剑罗的尸首,发出如兽咆哮,或许也懂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刀锋挥斩,纵身一跃同样逃窜。
此人速度也是极快,眨眼间便是消失在激战之处。
“追!”
“追!”
宁隐和苏琅心有灵犀,同时大喝一声。
对于宁隐而言,他可不想再度遭遇一个这种周身盔甲,甚至是涂抹剧毒的一群怪物;而苏琅执行任务繁多,哪不知道养虎为患的道理。
这阿刀罗和耶湮王,无论是哪一个都有着足以让二人阴沟翻船的能力,若是无法在一场战斗中彻底格杀,他二人的位置更显暴露,不但无法寻得清静,更会招来更多强大的存在。所谓杀鸡儆猴,也只有将这种世界级高手斩杀,才能真正形成足够威慑。
战斗,战的便是一个气势,斗的便是一个凶横。
“……”
在二人的决定之下,这空旷山野之间便是呈现出如此诡诈的一幕——原本是追杀者的存在,在此刻成为了被追杀者;而原本的被追杀者,却是追着追杀者鸡飞狗跳,强横的态度直是让人心寒。
疯狂,两个疯狂的家伙。
山风呼啸,苍翠峦石急速倒退。
雨势越来越大,山路更显难行,对于重伤的阿剑罗和断了一臂的耶湮王来说,想要在这场反袭杀中活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