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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的。”我从手提袋里拿出那盒椒盐松饼递给乔奕谌。
“谢谢宝贝。”乔奕谌捏着小巧的饼干盒离开了。
中午的时候潇湘找我拿演奏会的票,我本来是想约家餐厅,顺便一起吃饭。潇湘说从没在员工餐厅吃过饭,要体验一回白领的午餐时光。
潇湘今天特别有明星范儿,长卷发散在身后,妆容精致的脸上扣着一副墨镜,酒红色的皮草外套,黑色的小皮裙,露出一双又细又直的美腿。她挽着我的手臂走进员工餐厅,立刻吸引了一票目光。潇湘一贯是人来疯,仪态万方地坐下来,把墨镜摘了一路放电。
我揉揉额头有些无语:“想吃什么?”
“你看吧,我这是第一遭来,也不知道什么好吃。”潇湘往取餐区看了看。
说实话,员工餐厅我也没来过几次。我拿着餐盘去选餐,潇湘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玩儿自拍。
我选好饭菜和饮料放到桌子上:“林大小姐快吃吧,我完全就是大明星的小助理。”
“您这小助理我可用不起,回头三少再灭了我。”潇湘挑着盘子里的意面:“啧啧……三少太抠了,请的厨师手艺好差,还不如咱们后厨的王师傅呢……”
“你当这里是星级餐厅呢?”我彻底被潇湘打败了。
“哎……当白领真辛苦……”潇湘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
“对了……夜心昨天跟我说要离职……”我喝了一口柠檬茶:“她就要结婚了,你知道吧?”
“你说啥?”潇湘瞪着我,好像我是外星生物一般:“没搞错吧?你想说你要结婚了吧?”
“你不知道?”潇湘的反应让我太意外了,夜心的社交圈很简单,除了潇湘几乎没什么朋友了。
“那丫头一个字儿都没跟我提过……”潇湘一脸错愕。
“说实话,我有点儿担心……”我昨天就觉得夜心有点儿不对劲儿,后来我想到了,她脸上缺少准新娘被爱情滋润的甜美笑容:“她有点儿怪怪的……”
“那男的是干什么的?你见过吗?”潇湘皱着眉。
“夜心说对方是医生,是她妈妈的朋友介绍的……”我摇摇头:“真人我没见过……”
“她妈?”潇湘翻了个白眼:“夜心她妈都玩儿失踪十几年了,她爸去世的早,她一个人照顾她弟弟一直送到国外读书。现在她妈突然跑回来,还给她找老公,这也太扯了吧!”
“希望是上了年纪想要重拾亲情吧。”听潇湘这么说,我真是觉得有点儿慌。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狗改不了吃屎好吧!”潇湘啪地一声把手机拍到桌上:“死丫头居然不接我电话……”
“或许她是有事儿,等一下再打吧。”我觉得潇湘的话也算话糙理不糙。
潇湘跟夜心发起了微信,我也安心地扒了几口饭。
“那丫头把未来老公夸成一朵花儿了。”潇湘兴趣缺缺地挑了几口意大利面:“得想办法让她把那男人带出来见见,你看人一向准,给她把把关。”
“嗯。”我点点头。
吃完饭我把潇湘送到楼下,宋媛刚好回来:“昕姐,我已经把图送过去了。”
“嗯,你有空就催催,我最近有点儿忙怕顾不上。”
“没问题。”宋媛看着潇湘上了过来接她的车子:“昕姐,你朋友是明星啊?”
“不是。”我摇摇头。
“啊?我刚才差点儿冲上要签名呢,嘿嘿。”
“追星不是应该知道是谁才追?”我真不知道宋媛这是什么思路。
“反正是追着玩儿嘛,看结果就得了,过程可以忽略不计。”宋媛耸耸肩。
“这也太随便了吧……”
“昕姐,明天体检你知道吧?昨天下午人事部通知的,周六上午康桥医院。”宋媛说。
“啊?我不知道……”我皱了下眉:“体检要抽血吧?可以不去吗?”
“昕姐也怕抽血啊?那咱俩一起吧,互相壮壮胆儿。”宋媛一拍脑壳:“不对……您要跟乔总一起吧?”宋媛说完之后吐了吐舌头。
“谁说要跟他一起,我自己去……”不过我倒是想问一下乔奕谌,可不可以不去,我最怕抽血打点滴之类的东西了:“咱俩明天再联系吧。”
“行。”宋媛点点头。
今天乔奕谌特别忙,除了早上他来我办公室那一小会儿,我们都没再见到。我吃过晚餐发现家里的牛奶和鸡蛋都没了,捏着钱包下楼到便利店采购食材,乔奕谌打电话来问我在做什么:“散步。”
“在哪儿?”
“小区里……”
“走哪儿了?”
“上次那个便利店。”
“嗯……”
我买了几盒牛奶、一盒鸡蛋,还有几样零食,结账时顺手拿了个冰激凌。我一边啃冰激凌,一边往回走,抬头就看到乔奕谌站在上次我们坐过的长椅旁看着我。我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想我漂亮的女朋友了,过来看看。”乔奕谌接过我手中的袋子,我顺手挽住他的手臂。
“乔总,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什么?”乔奕谌挑挑眉。
“明天公司体检你知道吗?”
“嗯,想我陪你去?”乔奕谌揉捏着我的手。
“不是!我是想说……我可以不去吗?”
“为什么?”
“我不想抽血……”我小声嗫嚅。
“你不是什么都不怕吗?”乔奕谌冲摇摇头:“你早就该好好查查,小身板儿跟喝稀饭长大的似的。”
“你才喝稀饭长大的呢!”我翻了个白眼儿。
“乖乖去体检,明天我来接你。”乔奕谌的语气温柔了许多。
“不用,我跟宋媛去,还能互相有个照应。”如果非要找个伴儿,我宁愿跟宋媛一起。
“真的不要我陪?”乔奕谌又问了一遍。
“不要。”我摇摇头。
第二天在医院体检中心领体检表的时候我才从林丽那里知道,乔奕谌一早去了机场,似乎是有很重要的客户过来。如果我说今天要他来陪我体检呢?他要放客户鸽子?应该不会吧?
我跟宋媛按照体检表上的项目一项一项的做,两个人互相等,跟别人落了一截。等我们俩磨蹭到采血室时,窗口还有几个女同事在排队抽血,大家都挽起袖子,一脸英勇就义的模样。
“昕姐,这最后一项了,要不我先?”宋媛看起来也很紧张。
“反正早晚都得挨一针,我看到那么粗的针头,打了个哆嗦。”我是真怕呀。
“景昕?”听到有人喊我,一回头就看到杨程锦站在采血室门口。
“杨医生。”我冲杨程锦笑笑。
“哪儿不舒服了?”杨程锦认真地打量着我:“脸色不太好。”
我都快被吓cry了,脸色能好才怪:“公司体检。”
“害怕抽血?”杨程锦冲我笑笑:“我给你找个技术好的护士,保证不疼怎么样?”
“好。”我点点头。
杨程锦领着我走到采血窗口:“赵护士长,给我们抽个血呗。”
原本坐在后面写单子的护士抬头冲杨程锦点点头:“咦?杨主任陪女朋友体检?”
“怎么?不是我女朋友,就请不动你呀?”杨程锦开着玩笑。
“那倒不是,要不是女朋友我就不用太小心,反正你也不心疼嘛……”护士长把止血带勒在我胳膊上。
我坐在凳子上已经吓到不行,杨程锦扶着我的肩:“我们赵护士长是有名的一针见血不会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杨程锦找的护士确实技术好,我确实没觉得有多疼,可是抽完血之后我耳朵嗡嗡直响,整个人像踩在了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地步子都走不稳。
“景昕,难受了?”杨程锦用棉球帮我按着刚抽完血的针孔,另一只手揽着我的腰。
赵护士长估计看我不大对也从采血室里出来了:“估计是太紧张,晕针了,先到那边坐一下吧。”
“嗯。”杨程锦扶着我坐到走廊上的椅子上:“先休息一下。”
“要不喝点儿糖水?”赵护士长想了下说。
“嗯,估计跟一早没吃东西血糖低也有关系。”杨程锦点点头。
“我这儿没糖呢。”赵护士长有些为难。
“你回去忙吧,我让人送过来。”杨程锦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周溪盈捧着个保温杯就过来了。
“师兄,你要糖水干嘛?”她将杯子递到杨程锦面前:“我只有大姨妈拜访时喝的红糖,你看行不?”
“嗯。”杨程锦拧开杯盖吹了吹:“先喝点儿,会舒服一点儿的。”
“啊?景小姐?”我抬起头来周溪盈才认出我:“这是怎么了?”
“抽完血有点儿晕。”我现在真没什么力气,就这杨程锦的递到嘴边的杯子喝了几口糖水。
“这样呀,你等着,我到食堂去给你买点儿鸡蛋。”周溪盈一溜烟跑远了。
折腾了半天,公司过来体检的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由于今天上午专门是给盈嘉员工体检,所以现在体检中心显得冷冷清清的。
乔奕谌过来时,杨程锦正在给我吃鸡蛋——圆圆的鸡蛋剥好后底部留一点点壳,刚好用手捉。我手里捧着装红糖水的杯子,杨程锦把剥好的鸡蛋放大我嘴边:“张嘴。”
“乔总……您来了……”宋媛跟乔奕谌打了个招呼。
我当时还很晕,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根本无暇顾及这样的画面对乔奕谌刺激有多大,其实在宋媛叫乔总之前,我根本都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乔奕谌只扫了我一眼,将手里的体检表递到采血室里面,然后挽起袖子让护士抽血。抽完血之后,径直走了。
宋媛怔怔地看着我:“乔总是生气了吧?”
他生气我也没办法,现在我连走路都困难,根本不可能去追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