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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白菜问:“是吗?怎么邪异了?”
秦少虎说:“一出手,那么多绸缎漫天飞舞,可在你身上没看到啊,你藏在什么地方?还是变了什么戏法?”
“这个?”妖白菜说,“可就没法跟你说清楚了,唐门中人全身都是暗器,可你看见他们身上放暗器了吗?魔术师还能变出高山大海呢。所谓玄机,知者很简单,不懂则百思不得其解。”
秦少虎说:“说得也是,你这叫什么功夫?”
妖白菜说:“神魂颠倒阵。”
“神魂颠倒阵?”秦少虎愣了下,随即笑了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意思。有奇异迷香,有无穷幻境,的确有点让人神魂颠倒的感觉,若是定力差点的人,只怕不用你出手就得倒在你的阵中吧?”
妖白菜说:“你这话说得不准确。”
秦少虎问:“怎么不准确了?”
妖白菜说:“不是定力差点的人会倒在我的阵中,而是若非定力超凡卓绝的人,都必毁于阵中,难逃一劫。”
秦少虎笑:“这么说来,我还是个定力超凡卓绝的人了?”
妖白菜说:“当然。因为这普天之下,与我交过手的人当中,包括你在内,也只有两个人逃出过我的阵法。”
“哦?”秦少虎问,“那除了我,还有一个人是谁?”
妖白菜说:“天涯盲人。”
“天涯盲人?”秦少虎心中一震,“怎么,你跟天涯盲人交过手?”
他之所以如此震惊,是因为这个天涯盲人实在是来头太大,而且与他有过渊源。
天涯盲人,华夏杀手榜前三甲的人物。号称“影子杀手”,在江湖中传得神乎其神。神出鬼没,鬼神莫测。一把琴,一首“断魂五绝曲”,让无数高手死于其手,每近中秋之时他便要露面杀人,国家曾派中情局特工入江湖查找其踪迹。
于五年前中秋时,发现其现身蜀中,国家派出特种部队围剿,却仍被其重伤逃脱,国家启动一级追捕令,悬赏缉拿,没有发现其踪迹。
有人猜测他是怕了,有人猜测他已经死了,可到底怎么样,谁也不知道。时间总是会让人渐渐淡忘,曾经轰动一时的人物,最后没人再提起。
秦少虎也参与了对天涯盲人的围剿,只不过那时候他还在陆军侦查特种部队服役,只负责外围堵截,没资格入阵搏杀,但他亲眼见识了天涯盲人的强悍,以及断魂五绝曲的厉害。八名影子特种兵,组成的强大击杀阵营。
结果,三死五伤。
天涯盲人虽也重伤,却仍逃脱,可想而知其厉害。那时候,身为小兵的秦少虎就暗暗发誓,有一天要亲手抓捕天涯盲人,名动天下。而现在的他,其实早已名动天下,而天涯盲人的事情,也早被他抛诸脑后,没想妖白菜今日竟突然提起。
妖白菜说:“没错,天涯盲人堪称有史以来我遇到的最强大的对手,内力之强劲,反应之神速,出手之狠辣,比我有过之无不及。”
秦少虎问:“你们为什么动手,有什么仇怨吗?”
妖白菜说:“没有仇怨,只是偶遇,我一时好奇,就想试试华夏杀手榜上前三甲的杀手王到底身手如何,就与他动上了手。因为组织有规定,鬼影成员不准参加杀手大赛,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杀技与那些名动天下的杀手王到底有什么差距。”
秦少虎顿时明白:“难怪杀手榜上没有你的排名,原来是你没有参加。那你和天涯盲人一战,战况如何?”
妖白菜说:“他比我高。”
秦少虎问:“那他没杀掉你吗?”
妖白菜说:“他倒是想杀,可我若想逃,普天之下只怕没几个人拦得住我。我逃命的本事比我杀人的本事要高多了。从我练武的第一天开始,学的就是逃命和自救的本事。”
“打不过就要跑,这是王道的生存法则,因为只有活着,才有翻本的机会,你果然是能成大器的杀手。”秦少虎又想起问,“你是什么时候和天涯盲人交的手?”
妖白菜略微想了想:“大概,有三年了吧,在塞外的戈壁滩上,我去寻一种耐旱的奇药,结果偶遇了他。”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会一会这位连你也不是对手的影子杀手。”秦少虎说着,扔掉烟头,又点燃了两支烟。
“你连我都不是对手,还想跟他较量?”妖白菜有些笑话他,却突然发现了奇怪的事情,问,“你怎么不停抽烟,还一下抽两根?”
秦少虎一笑:“大凡天才,总有些怪癖,没什么奇怪的吧。”
他已经连续的抽了好几支烟,但为了不让妖白菜起疑,他开始抽烟的速度比较慢,眼见得胸腔之中的烟雾储存已经足够多,就一下子抽了两支,把烟量加足。
妖白菜看了一眼暗淡的天边,如墨的夜色,才顿时想起:“只顾着说话,忘记正事了。你是要认输,还是要我再费点力?”
秦少虎一笑:“我这辈子有三认两不认。三认就是认钱,认理,认人情,两不认就是不认输,不认命。,尽管拿你的本事出来吧!”
妖白菜说:“看来,你是真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说罢,脚下一蹬,身子如一缕青烟飘向秦少虎,五指成爪,锁向秦少虎的咽喉。
秦少虎站在那里没动。
稳如泰山。
对于妖白菜的凌厉攻击视若无睹般,让妖白菜也大感纳闷,为何秦少虎全无动静?她觉得秦少虎肯定会弄什么玄虚,但也没放在心上。因为她的锁喉只是虚招,后面还有杀手锏。她本没打算靠锁喉一招就奈何秦少虎的,所以,无论秦少虎怎么应付,她都能及时应变。
可让妖白菜没有想到的是,秦少虎会用这个世界仅有两个人会的奇门绝学。
断魂杀!
当妖白菜的五指成爪离秦少虎的喉咙仅有一个手掌距离,妖白菜以为秦少虎的喉咙已经掌握在她五指之中的时候,突然间,秦少虎的口一张!
一股浓烟如箭,直袭妖白菜的面门。
那烟雾瞬间冲入妖白菜的鼻孔和眼睛,七窍之处,皆入烟雾。
妖白菜的手抓到了秦少虎的咽喉处,但气已破,四肢无力,妖白菜咳嗽着,人往下坠落,落地之时,因为被烟雾呛到,大脑无法平衡,一跤跌倒。
秦少虎迅速的一伸手将妖白菜扶在怀里,另一只手则锁在她的咽喉之上。
烟雾散去,视线开阔,妖白菜看见了那张俯视的脸庞,深邃的眼眸,带着胜利的微笑,想挣扎着反击,却发现咽喉处一紧,才明白一切都已在秦少虎的控制之中。
“怎么样,认输了吗?”秦少虎风度翩翩地笑着。
妖白菜很不服气地问:“你这是什么鬼功夫?”
秦少虎说:“是什么功夫你就不用管了,比武之道,看的是结局。咱们只论输赢,你若认输,咱们就到此为止。要不认输,我们就只能这么抱着了。”
妖白菜的脸一红,才意识到自己还在秦少虎的臂弯之中,只能无奈地说:“我输了。”
秦少虎松开了妖白菜咽喉处的手。
妖白菜弹身离开秦少虎的怀抱,兀自觉得心中小鹿乱撞。
秦少虎看着那一片桃花盛开的脸,笑:“想不到一代杀人不眨眼的女王也会脸红,像个小女生一样,真是难得。”
妖白菜越发觉得有些难为情,掩饰着说:“我只是输在大意,你别得了便宜卖乖。”
秦少虎问:“大凡武学之争,何处不是赢在出其不意,而败于大意?令人防不胜防的,那就是绝招。就像你们杀人,只要能把目标杀了,还在乎用的什么招式,是否够光明正大吗?”
妖白菜也承认:“没错,我输得心服口服,也许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以我的身手,纵横当今江湖,竟然败于一招!我想过你会有无数种反击的招式,但没想到你会口中吐烟,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也给我上了很生动的一课,很深刻的教训。如果我们是仇杀,我这条命就算是没了。”
秦少虎说:“那也是之前交手的铺垫,让你以为吃定了我,所以大意了些。否则的话,我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让你着了道。”
妖白菜说:“这倒是实话,你虽能口中喷烟,可如果能保持警惕,隔着一定距离,只要你张口,还是能及时反应闪躲的。而且,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以为你不断的抽烟只是怪癖,没想到却是一个伏笔。看来,杀伐之时,高手较量,忽略任何的细节,都是致命的因素。”
秦少虎问:“那么,咱们的赌约可以生效了吧?关于玄武的单,还有英雄和那个秦姑娘的事情?”
妖白菜说:“周玄武的单我可以撤了,但淡然的事,她自己若愿意,我可以破例,她若不愿意,有人纠缠于她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秦少虎忙说:“这是当然,所谓爱情,自然得两厢情愿两情相悦,是决不能勉强的,强扭的瓜不甜嘛。那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了?”
妖白菜说:“我还想知道一件事情。”
秦少虎问:“什么事?”
妖白菜说:“我想知道,越狱袭警,出了十数人命,使得公安武警搜山围捕,周玄武已到陌路,你还有办法救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