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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粉妹对程家祖孙视若无睹,依旧一五一十地与程老太太讲着道理。实际上这理不讲也是在她这边的,但程老太太却不肯就此落于下风,句句话讲出来总要辩白一下。一来二去,程粉妹被彻底若火了:“大姐,您要总是这样说的话咱们可就没办法谈了。说什么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生米都成熟饭,你再说这话不迟了吗?不是我家小雀儿上赶着要嫁,是你上赶着要我们来的。而且你也让大家见证过了,现在后悔可不行,你们家将我家温雀当成什么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回头一见女儿落泪,又有些不耐烦,“哭什么,你干妈是讲理的人,不会让你这样不明不白的。”
这话犹如打在程老太太的脸上,老太太脸色十分难看:“妹子,这件事先缓一缓好不好?孩子们之间闹了一点小别扭,很快就会过去。咱们姐儿俩个可别伤了和气,有些事老人越掺和越坏事。”
程粉妹不是苏妈妈,听不进她这一套:“大姐,我不掺和行吗?我家小雀儿已经被你儿子睡过了,现在说不要,不是坑人嘛。这样吧,我和你说理也没用,请我那好女婿出来,我倒要听一听他是什么道理!”
可是程明哪里敢出来?就是程老太太也不敢让儿子出来。
程粉妹于是往地上一坐,撒着泼打着滚地闹。这些本都是程老太太的活计,可是被她抢走了。等程老太太醒悟过来也坐到地上哭时,已然落了下风。
程家老中青三个男人都吓坏了,躲到另一间屋子里大气都不敢出。
可是邻居们哪里肯答应——虽是夏天,但星期天一大清早就不让人睡觉,这与杀人放火无异。大家纷纷起床,过来准备谴责罪魁祸首。
一见来了人,程粉妹哭骂得更来劲:“大家快来看一看吧,国家干部欺负人啦,睡了不认帐,这让我们到哪里说理去呀!”
温雀羞得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妈妈可以不要脸,但她是个年轻姑娘,不能不要脸。一个劲儿拉自己妈妈的袖子让她别再说,但妈妈怎么可能听她的?
程老太太从地上蹦了起来:“程粉妹,你要这样说话,我这老脸也撕下来不要了。什么我儿子睡了你家姑娘,是你家姑娘看我儿子条件好,主动爬到他床上去的。我儿子喝醉了,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本来我还想着温雀这孩子人不错,以错就错收下了。可你这样胡说八道,败坏我儿子的名声,这孩子我可不敢留下,以后你三天两头来闹,别说我家受不了,邻居们也受不了。”
一句话将程粉妹引为公愤。
毕竟是在附近住着,邻居们嘴上说着帮理不帮亲,实际上天平还都向程家这边倾斜。程老太太虽然精明,程明在与大家相处中可一直彬彬有礼,口碑一直不错。
程粉妹见自己落了下风,也不说话,电话一掏就叫人——他家兄弟妯娌几个都在A市打工,不缺人。
程老太太一见就懵了,她不是不想叫人,可她能叫的有谁?还不是那几个买菜时认识的小姐妹,来了可未必就会帮着她。说到底今天这件事是自己儿子做得不对,但要她就此矮下头,却又十分不甘心。
温雀家的叔叔婶婶不一会儿就杀到了,叔叔都是铁塔一样的壮汉,婶婶都是与程粉妹一样精明的胖妇人。整齐划一的脚步和姿势令程老太看着就晕。
“这是怎么话的,好好的婚事弄僵起来。”他们一上来就兵分两路,女人们围住程老太讲道理,男人们进屋找程明。
看热闹的邻居们刚才还敢说一两句话帮腔,这时全都老老实实地闭上嘴。温家大舅向着周围一瞪眼:“你们都是干嘛的,好玩呢,该干嘛干嘛去。”一面说一面捏得自己的拳头咯吱咯吱地响,好汉不吃眼前亏,邻居们顿时跑得干干净净。
程老太太好嘴对难敌四口,这时也老老实实成了没了嘴的葫芦,至于程明,不敢再讲什么不愿意的话了,因为一个“不”字换来一拳,不仅是他,就连老子都没能饶得了。好在温家人还算讲道理,没有动程成这孩子。但就这样,程明也已觉得羞辱难当。
闹腾了一上午,事情总算最后订了下来,退货是不行的,程明必须接受,否则便闹到他单位去。
“你可是公家的人,我们管不了你,自然有地方管得你了!”程粉妹抛下最狠的一句。
这一下,程明真的屈服了。上次妈妈到单位一闹,他已成了过街老鼠,现在温雀的妈妈再去一闹,他真的赶紧拎上包袱走人了。
见他答应了婚事,温家人立即换了嘴脸:“这就对了嘛,好女婿,只要你不忘恩负义,我是不会与你为难的。省得夜长梦多,下个月咱们就将婚事给办了。”
程明还能说什么?不想吃老拳只能答应。
事情闹到此时,程老太太有些后悔——雀儿人是不错,可她妈也太难缠了。这才刚刚开始就已闹得天翻地覆,以后长年累月相处,还不知会出什么状况呢。
她赶紧拿出一脸为难之色:“小妹,给孩子们办婚事是好事,我不反对,可明的房子还没有分下来,这是其一;其二我家明刚离婚没多久,手头上的钱也都因为离婚花光了。现在办婚礼,可太委屈雀儿了。我家雀儿这样好的姑娘,如论如何我家也得为她大办一场呐!”
这番话说得极其漂亮,明明是拒绝婚事,听起来却还像是在为人家姑娘着想。
没想到程粉妹满不在乎。程老太太有她的一本账,程粉妹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房子反正是要分的,不少不了。程家真有房子的话,按照B县的规矩那她可得要出装修的钱了。她是没有钱给女儿嫁妆的,所以女儿嫁妆都准备用苏宛送来的电器代替了,还哪里肯装修?
“大姐,咱们做亲家就别多计较。我知道你家困难,所以彩礼酒席都能减就减,我家是嫁女儿,不是卖丫头。”
程老太太不曾想到她会有这样的高风亮节,顿时也愣住了。不花钱娶媳妇不正是她的初衷么?那还有什么好迟疑的。可是以她对程粉妹为人的了解,却知道其中不会这样简单。
见老太太迟疑,温老舅的拳头又亮出来。眼看儿子又得吃亏,程老太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既然答应结婚,两家人自是要好好合计一下了。当初电器搬来时,程家是另租了一间屋子放多余的东西的,房东说了几次要钱,程老太太都没肯给。现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房子租下给小两口做婚房。多出来的电器既然没处安放就干脆拉到旧货市场卖了,作为补贴婚礼之用。因为程粉妹方才说了婚事从简,所以程老太太在算账时根本没有计算彩礼和摆酒的钱。
没想到程老太太居然老实的一个子儿都不想掏,程粉妹心中不高兴了。不过,这种事本就无需她出马,因为温家现场有的是人。
温家大婶婶笑笑:“粉妹呀,咱家小雀儿不缺胳膊不缺腿,漂漂亮亮的大姑娘,你说一个彩礼都没有,那也太不像话。婆家再困难,买三金的钱还是得给。此外,酒席从简不假,但一桌不请说不过去!”
她倒会办事,不直接谴责程老太太,而将不满的矛头指向自家人。
婶婶的话立即得到温家另外几个人的赞同。
程粉妹心里明镜似的,一幅通情达理的模样替自己和程老太辩解了几句,但这当然不足以说服温家人。说来说去,程粉妹一直落在下风,终于一脸抱歉地看着程老太太,意思她没有办法了,程老太太多少出一点,别让她的面子上太难看。
程老太太刚刚说出一个不字,温家女人们又是齐齐拥上,不约而同地给她上着课。事到如今,老太太也没了办法,咬咬牙,答应连三金带请客,她出五千块。
温家婶婶只是笑:“亲家,您的钱真是好大哟,五千块是够买首饰还是够请客?”
“你家也不打算出嫁妆呀!”程老太太怯怯地说了一句。
温婶婶冷笑:“哎哟喂,您老可别说这样的话,你要出十万二十万的彩礼,房子也给我家小雀儿备好,别说嫁妆,再送你家全套装修又如何?您现在不是拿不出钱来吗?说到底,我家是不想让你家难做。”
程老太太此时也不得不承认,强中自有强中手,自己今天是输到家了。可要她拿钱出来,简直比要她的命还厉害,儿子也没有钱,如今又没有人傻钱多的苏宛替她兜底,一切只能自己掏了。犹豫了半天,咬着牙又加了五千。
温家人还嫌不够,一致要她再加一些。程老太太干脆一脸无赖相了:“就这些我家还要等卖了电器、再回老家借一些才能有呢。你们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算。总不能为了儿子的婚事去借高利贷吧。”
程粉妹见她这幅模样,知道再榨也榨不出油水来了,但做好做歹地让自家人就算了。
婚事就这样定下了。温家女人说话厉害,办事也麻利,三下五除二就帮程家收拾好了屋子,不过半天时间,新房居然也初具模样。万事俱备之后,晚上温雀自然就不回去了,程明也被赶进新房中去睡。
第一夜真正在一起,温雀心中充满了期待。程明多日不碰女人,说不想是假的,但不知为何,一到关键时刻总是想到苏宛,一阵负罪感,便又软叭叭地没了用。温雀开始还保持着一份女孩子的矜持,不好意思主动,但几天过后见程明总是不行,又忍不住上来帮他——她之前与男友同居过,经过人事后总会有一份渴望。
但越是着急,两人越是不行。
温雀失望了,终于在一天努力后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不会就是不行吧?”
程明十分羞愧。
本来约定了一个月后举行婚礼的,这时温雀自己主动打了退堂鼓,面子上好看有什么用?总不能夜夜守活寡。
对女儿竭力退婚的举动,程粉妹初时当然不理解。直到温雀声泪俱下地说明理由,程粉妹才无可奈何地答应了。她是个寡妇,自然知道独守空房的日子不好过。女儿还年青,模样也在这里,真的无需在这棵歪脖树上吊死。
但是,这一个月可不能就这样算了。程粉妹打好主意,叫上家人再次来到程家,她要为女儿讨取青春补偿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