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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扶摇控制不住想冲出房间冒险去隔壁的房子上面掀开瓦片看个究竟,正在这时,门口却传来大力的推门声。
扶摇一怔,却还是一瞬间做出最合适的决定,直接躲在房间的一处角落,借着光影还有角落的掩映,是一个方便隐藏又便于逃跑的地方。
颜笙此时好像呆呆傻傻一样,青鸢扶着也吃力的厉害,她本想叫屋子里面的清馨或者秋菊来帮一下,只不过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好大呼小叫,不然对贵妃也是不好。
她费力的将颜笙抬到隔壁,再也支持不住,直接伸手一把将门推开,只是还是没有控制好力道,门撞开的声音有些大。
她转身回头看了一圈,确认周围没人注意,才松了一口气直接带颜笙进去。
青鸢将注意力全部放在颜笙的身上,十分担心颜笙会磕碰到,因此一点都不敢放松,也就没有过多关注周围的情况,还以为清馨他们在室内,一边将颜笙安置坐下,一边喊道,“快去给娘娘倒一些醒神汤。"
青鸢说完后也没在意,只是倒了杯茶水放在颜笙的身边,只是等了很久却发现没有任何声音。
她一愣,随即打量周围,这才发现,这屋里面除了她们两个根本就没有别人。
她们很少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清馨和秋菊一直都是颜笙身边的女官,特别是清馨更是一直没离开过颜笙的身边。
如今不在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颜笙派她们去做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青鸢心里一沉,多方衡量一下,还是咬牙心道,如今怕是娘娘这个样子怕是不能再见太医,否则又会被刺激一下,如今恐怕只能将娘娘暂且安置下来,休息好后娘娘应该就能清醒一些,倒是后在听娘娘的安排。
扶摇一直在角落默默的看着一切,他望着颜笙的眼中闪过一丝惊痛,几次想要从角落中冲出来,最后都生生忍住,他只能将手掌笼在袖中,手掌几次握紧,指甲将手掌扣除一个又一个触目惊心的血痕,这一抹鲜红的颜色在扶摇白皙如玉的手掌中显得格外的妖艳,带着让人触目惊心的魅惑。
他的手掌像是失去了痛觉,只是尚且存在的神志提醒着自己千万要克制,这个婢女自己并未见过,并不能完全信任,自己贸然赶出去可能将颜笙推向更危险的深渊。
他熊坦剧烈起伏,泄露出自己心中的焦急,却必须勉强维持着自己的理智,控制自己的呼吸不带任何的声音,不将那个婢女惊动。
青鸢向来是个想到就做的性子,衡量过后她心中大定,先小心将就已经愣神的清馨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小心的带离桌子的四周,避免自己在行进的过程中出现剐蹭伤到颜笙。
青鸢本来是宫中出身,虽然做过一阶段的下等婢女,却也不是完全做粗重的伙计,因此她的力气并不是很大,颜笙此时已经完全失去行动能力,本就比青鸢要高一些的个子,在加身体的重量,将青鸢压得每走一步腿脚都颤抖的厉害。
虽然外间到床边的距离并不远,青鸢却感觉像是走了一两个月般漫长,甚至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扶摇将一切收入眼底,最后眼中只能化成一股深沉的无奈,还有绵延不绝的悔恨。
若不是自己无能,东倾的事情甚至都没有料理好,怎么能带颜笙离开这龙潭虎穴般的北炎皇宫。
扶摇的嘴唇一咬,牙齿将嫣红的嘴唇嘞出一道苍白的光芒,竟然如他此时的脸色一般。
青鸢费力的将颜笙放到床上,胳膊虽然已经颤抖的厉害,甚至酸疼的不像自己的一般,她还是坚持将颜笙小心的放在床榻上,甚至整个过程轻柔的没有一丝声音。
青鸢看着床上脸色今日格外苍白的颜笙,心底闪过一丝叹息。
她虽然跟着颜笙的时间不长,但是她却明白颜笙心里的苦,她又太多的无奈和心酸,她知道颜笙的心里是不愿意做这些事情的,却又不能不做。
她将颜笙散落在脸上的头发拨开放到耳朵后面,又小心的将被子网上带了带,这才小心的从房间退出去。
门关上的声音刚传来,扶摇就迫不及待的从角落中飞奔而出,直接走到跑到颜笙的身边,匆忙间甚至忘了自己是会轻功的,只是凭借着自己身体的本能,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颜笙的身边。
床上的颜笙是自己从来见过的样子,脸色苍白的像是上好的绢纸,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的濒临凋零的花朵。
扶摇心里不知道蔓延过一丝什么样的神情,方才见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心底的酸涩,如今竟然连酸涩都没有了,心中竟然像是被无数把迟钝的刀生生豁开无数道口子,心头血像是地底涌出的泉水一般,无穷无尽的向外翻涌。
他甚至已经感受不到心底的疼痛,只是脸色慢慢的变得跟各家苍白,本就白皙的手掌散尽最后一丝血色,竟然连隐藏在皮肤下面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他小心的将手放到颜笙脸上的三个手指距离的地方停下,无论如何都不敢再伸手触碰颜笙的脸,生怕自己的的触碰,颜笙就会向那秋天濒临凋谢的花一样,散落在天地间。
颜笙面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扶摇看来,颜笙的表情竟然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柔和。
他当然知道花棠当年的事情对她的打击有多大,如今看她这个样子,多半是赵婕妤也是凶多吉少,他能为她做的太少,如今就连赵婕妤都不能为她保住。
回想起自己与她相遇的这段时间里,他从未给颜笙带来什么平安,反而是让她的生活变的更加复杂,他难道真的适合于颜笙在一起么,以后能护颜笙一世平安么。
扶摇嘴角牵起一丝苦笑,他摇头将脑中的想法摇散,他坐在床头将颜笙扶到自己的身上,将身上的真气运行与掌,缓缓放到颜笙的后背,帮颜笙将身上的真气运行一遍,知道颜笙的脸色恢复平时的色彩才将颜笙重新放到床上。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女子的惊叫声,“怎么会这样,你们为什么不通报一声。”
扶摇听清声音,脸色一边,随即转身将颜笙的被子盖好,转身从后屋的窗子翻了出去。
窗户落下的声音与门打开的声音传来。
青鸢焦急到有些尖锐的声音传来,“皇后娘娘留步,贵妃刚休息,万万不能打扰啊。”
贺千慕闻言,嘴角一边挑起,组成一个轻蔑的弧度,“你算是什么东西,竟敢对我大呼小叫。”
她脚步一挪,身上的五彩丝线织就的百鸟朝凤图应这夕阳都能反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彩,身上的流金轻纱锦袍在行动间竟然真的象是在身上有一道金光铺就河流在身上无声流动。
这样一个一看就是装逼神器的东西穿在身上,自己自然是觉得没什么,只是周围的人伸手其害,谁看一眼都会觉得自己的眼睛怕是要被这牛逼闪闪的衣服晃瞎了。
青鸢此时当然没有时间去计较这些,她只是不停的扭动身子,想要从身后的两个孔武有力的太监手里挣脱开挡在贺千慕的身前,此时贵妃还在半昏迷中,绝对不能让不怀好意的皇后走到身前。
只是贺千慕来的时候显然是精心研究过队伍的,她知道颜笙的身边有一些有伸手的太监宫女,特别是一看就觉得不寻常的秋菊,因此她可是研究了很久才找到了这样的两个人。
两个太监身高八尺,也不知是不是平日吃的太好,竟然要比寻常人胖成两倍,宫中的太监一直都是以文弱流行,本来就已经不算是男人的人,自然是少些阳刚之气,皇上才会觉得开心,这样的人才是能得到圣心,统领一干太监的人。
在这种风气的推动下,这样外形的太监就之鞥呢在下面做些最脏最重的活,甚至一辈子都见不到宫中的贵人,生活的最惨,月历也是最底的。
这种情况下,贺千慕通过各种情况选出来的人,并且提拔到自己身边,身份一下子就高了好几个档次,而且月里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若是其他的太监或许自己的私心不愿意卷入后宫的斗争中,或许在这种情况会有藏私,只是这样提起来的死忠是绝对不会的。
他们会感念贺千慕的恩德,可以说除了从小培养的人,只有这样的最容易发展成自己的心腹。
青鸢在这两个人的中间,甚至感觉小的都能忽略她的存在似得,就算是此时他已经用尽全身的力气,头上本就不多的装饰品在剧烈的挣扎间已经全部掉到地上。
她此时竟然是此时最为狼狈的时候,这个一向维护宫中礼仪典范为己任的宫女此时也估计不得这些虚礼,只能进自己最大的力气想将贺千慕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