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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皆心想这种事为什么总是落在自己头上。
早知道就主动请缨去找崇天将军了。
“丞相,这不太妥当吧。”杨皆硬着头皮道。
宋清昀点头,“杨统领无需介怀,本相只是开个玩笑。”
“……”有开这种玩笑的吗?!吓都要吓死了!
宋清昀就像是没有看出杨皆面上的僵硬,无比从容道:“是不是到吃晚膳的时候了?”
“是。”
“嗯,让青竹准备起来吧。”
***
宋清昀和江慕灵之间就一直持续着这种诡异的相处模式,整日整日的避而不见,却不停派人出去打听对方的情况,宋清昀心性沉稳,一直就沉得住气,难为了江慕灵天生就不是个能忍的,这么几日下来,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两日后的下午。
这天,江慕灵醒来后,还是跟往常一样,派了银锭出去打听宋清昀那边的情况,结果银锭刚出去没多久就跑了回来,“小姐,小姐!”
江慕灵闻声而出:“怎么了?”
“崇天将军救回来了!“
银锭知道江慕灵还记挂着南诏的事,所以赶紧把刚才看到的情况全盘托出:“可是他受了很重的伤,舜使节跟着哭了一路。“
江慕灵心中一紧,瞬间睁大了双眸,“那还不快点去把箱子里的人参鹿茸拿出来。”
“那不是给丞相的吗”
“人命关天!之后再找双倍的好药材给叔叔就好了。”
就像是终于找到个合适的理由,江慕灵催促道:“快去拿药材,我们现在送过去。”
银锭还心念着江慕灵跟宋清昀的矛盾,便提议道:“这种小事婢子过去就好了,不必劳烦小姐。”
江慕灵恼怒,瞪她,银锭被瞪的满心莫名,觉得自己一片好心,特地给小姐找了个理由可以不去丞相那边,怎么反倒惹小姐不高兴了呢。
江慕灵瞪了她半天,见她还是一脸不明白,难免有些不满意她的呆傻,不过自家的婢女自己清楚,银锭从来就是个没什么心眼的笨蛋,她也就不能奢求她能理解自己的想法了,“舜姐姐现在一定很难过,我要去安慰她。”
江慕灵慢吞吞的说着,正想着这事就这么圆过去就行了,哪曾想银锭又是一句询问出口:“小姐,您什么时候跟舜使节的关系这么好了?”
“闭嘴,去把药材找出来。”
“噢……”
***
有了送药材的理由,江慕灵的心情奇异好了起来。
她让银锭给自己梳妆打扮,穿上了鲜嫩轻薄的桃红色描金挑线纱裙,又梳了个精致的发髻,插上簪钗,银锭给她扑着粉,语气有些犹豫:“小姐,现在打扮成这个样子,恐怕不太妥当吧?”
江慕灵正打量着自己的手,纤细秀气的手指根根分明,指甲上是新染上的淡粉色,“有什么不妥当的?”
她这几天抑郁在县衙中,看上去连气色都差了,铜镜中显现出来的女子秀丽多姿,却形容憔悴,这让她慢慢皱起了秀致的眉眼,“多扑点水粉,这几天没睡好,眼睛一圈都黑了,看起来好难看。”
银锭手下动作一停,“小姐,您不是说要去安慰舜使节吗?那这么盛装打扮……”
——未免有些过分了。
最后的这几个字银锭没有说出来,但是意思却明明白白的传达了,江慕灵愣了下,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不由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
江慕灵喃喃,将手腕上戴着的那几个金链子摘了下来,又抬手拔了头顶珠光宝气的簪钗,“这些都给本小姐拆了。”
“好。”
等到她重新梳洗完毕,拎着药材出门的时候,已经到了午膳光景了,银锭看了眼天色,提议道:“小姐,不如您先用完膳再过去吧。”
江慕灵奇怪,睨了她一眼,“直接去和舜姐姐一起吃就好了。”
“舜使节心挂崇天将军,现在肯定是吃不下东西的,而且崇天将军刚被救回来,浑身是伤,大夫包扎也要时间,您现在过去,说不定还会赶上了血腥场面,婢子怕您看了吃不下饭……”
江慕灵自小娇生惯养,没经受过大风大浪,别说是人,就是杀鸡都没看过,路上的几次行刺宋清昀都护住了她,将血腥残暴与她隔绝……
江慕灵怔愣着,忽然想起了沛城外宋清昀浑身浴血的模样,她胃里突然一阵翻涌,面色刷的白了。
“小姐,您怎么了?”银锭发现了她的变化,不由扶住她,关切询问。
江慕灵摇了摇头,在她的搀扶下走到了一侧的长廊下,慢慢坐了下来。
时已值正午,阳光升至当空,投射下来的光芒已经带出淡淡的灼热。
江慕灵就坐在阳光照射充足的地方,目视着前方的花团锦簇,轻声道:“叔叔的伤好了吗?”
这些天她一直纠结于自己的内心,却忘了宋清昀曾为她受伤,卧床数日,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没心没肺了呢。
银锭眨了眨眼,似乎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问,“丞相恢复的很快,第二天就可以下地走动了,现在……应该已经痊愈了吧。”
江慕灵侧脸,“第二天就能下地走动?”
当时的那道伤口应该很深啊,不然血也不会溅到她的脸上,那天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县衙的,只知道等她回神之际,自己已经干干净净的躺在床-上,而亦哥哥守在身边,一脸关切。
银锭自然不会告诉她,宋清昀那道伤口深可见骨,老实说她也很佩服宋清昀,那么厉害的伤,第二天就一副恢复如初的模样,简直就是铁打的啊。
怪不得丞相年纪轻轻就位极人臣,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
“丞相底子好,所以恢复的快,小姐不必担心,这段日子人参鹿茸都没断,丞相喝了这么多,身体早就痊愈了。”
江慕灵点点头,一直揪着的心也稍稍的松了,可更深的茫然失措涌上心头,一时间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她都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急着赶过去?
崇天将军的对安危她固然在意,可也没在意到这种程度;忧心舜使节也有,但就那么一点点……
既如此,她为什么要匆匆忙忙,这么迫不及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