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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俆乔司脸上挨了一巴掌。
“混账!”
徐达怒瞪着俆乔司,气得胸口起伏,大声的喊道。
房内昏暗,带着淡淡的檀香,一桌一椅都是上好的梨木铸成,窗帘微微拢合,一缕光线泻下,呈现出古色古香风格,桌上香炉里烧着檀香,氤氲的雾气缭绕。
他们的对峙和这里的基调成反比。
“爸。”俆乔司隐忍,淡淡的喊道,看不出任何感情。
徐达穿着中山装,身材高大,发福后微胖,手里拿着一烟斗,有种读万卷书的气质,他眉目俊宇,阴骛的眼睛冷漠无比。
“你和谁交往不好,偏偏是个有夫之妇,这几年的教训不够,还想挖人家墙角?一事无成,我就不想管了,别出去给我丢人现眼,让我收拾烂摊子!”徐达气得不清,唾沫星子直飞。
俆乔司和自己的父亲并不怎么亲热,相反很陌生。做过三年牢,一切都变了,他的眼里只有妻子和另一个孩子,对他不管不问,可偏偏今天管到他头上,这里面有蹊跷。
“是有人告诉你,我和有夫之妇来往?”俆乔司抬头直视徐达,脸颊微红,那一巴掌打得不轻。
徐达怒火中烧,指着他说道,“你不知悔改,开口还在问谁告状,做这种事情还不够无耻?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被人指着鼻子质问。要是你还这样,滚出徐家,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我徐家丢不起这个脸!”
俆乔司双手紧握,眼睛里布满冷厉,散发着一道寒芒。
你什么时候把我当过你的儿子,你的心思早就飞走了。
“爸,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俆乔司带着淡淡的笑,狭长的眸子里带着几分迎合,“我只不过是帮助个已婚少妇找回记忆,哪里像别人说得那样……挖墙角,我还不至于眼光低到这种程度。再说,我得为您的脸着想,为徐家的门风着想,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徐达的情绪缓和一些,冷哼一声,背过手,冷声道,“要是再看到你这样无耻,滚到国外去,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俆乔司面色一冷,紧拽着颤抖的手指,隐忍着他的责备。
——
安锦兮感觉一股热浪的液体流出,伴随着强烈的刺痛,袭击全身,撕心裂肺。看到司御白愤怒的脸,疼痛感再次加深,双重打击下,再也承受不住双腿一软。
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头昏沉发黑,意识却很清新。模糊中看到他紧张的脸,冷汗直流,那脸色比她还要白。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来得太快,还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手不由的往身下探去,安锦兮唇瓣青紫,瞳孔畏缩,手竟然沾满着血,鲜红的颜色太狰狞,手抖了两下,抓住司御白的衣襟。
司御白抱着她往外面跑,紧张不已,嘴里颤抖的念叨,“不会有事的,不会流产的,不会的。”
他嘴里自言自语,仿佛看到她倒在血泊,奄奄一息的场景,眼眶变得格外猩红,慌张和害怕占满了他整个心房,只想快点救她,一定要救她,绝对不能有事。
他的手紧紧的搂着她,亦如怕松手就消失不见。
安锦兮搂着他的脖子,惊恐,虚弱的道,“司御白,为什么会这样,我做了什么。”
她都不知道怎么突然变成这副模样。
“相信我,不会有事,你睡一觉,睡一下就没事了。”司御白安慰她,语气紧张得说道。
安锦兮盯着他的侧脸,紧绷得青筋凸起,比她还要紧张。昏昏沉沉中,她支撑不住,倒在司御白的怀里睡去,肚子的阵痛越来越小,没有之前那么痛。
司御白没心思追究来源,只带着她去医院,坐在车里狂躁的对司机大喊,开快一点。
司机看到如此激动的司御白,急踩油门,像一阵疾风冲了出去,连连闯了好几个红灯到了医院。
走过的地方留下一片压抑的气氛。
司御白抱着安锦兮一路冲到急诊室,那些医生看到这般场景,吓得赶紧给安锦兮做检查,全程就像上战场一般紧张不安,带着凝重的气息。火急火燎的司御白抓着医生不放,让他们都去给安锦兮看病,面对失去的司御白,医生们也只好照做。
安锦兮躺在病床上,失血过多的她脸色苍白,还在昏睡之中。
司御白站在病房外,沉思的坐在长椅中间,双手抵着额头,面容憔悴,陷入无尽的苦楚中。他颓废的抓了抓头发,从西装口袋里摸索一番,发现没有烟。和安锦兮和好后,已经很久没抽过烟,身上再也没有带过烟。
“司先生,司太太不是流产,应该是吃了某种刺激性的药物才会导致血崩,这种药物对太太以后受孕非常困难,再加上太太以前身体受到重创,估计以后很难怀孕,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说过的话历历在耳,犹如利刃猛地穿刺着他的心脏。
他紧握拳头,眼里充满红血丝,眯着眸子的同时,浮现一抹犀利的杀意。
闭着眼睛,靠着椅背。司御白深呼吸,薄唇紧抿,暖色的灯光照在他脸上,也带不走他的寒气,冷漠和疏远的气息,谁都无法接近。
一旁的明立见到如此痛苦的司御白,半句话都不敢说,眼色沉痛,抬眸望着躺在病床上昏睡的安锦兮。
司御白疲惫不堪,猛地捶向墙壁,无数拳落下,他的眼眶通红,夹杂着凌厉的目光,鲜血染红了他手背,血肉模糊,血沿着墙流到地面,悲凉又沉痛。
“少爷。”明立见他如此折腾自己,不免喊道。
司御白低着头,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脸色,沙哑的道。“我是不是错了?”
明立顿了顿,回答,“少爷,没有她,你不会幸福,没有你,她不会幸福。得到就有失去,没有对错,只要顺着心走就行。”
“那她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司御白回头猩红的盯着明立,大声吼道。
明立语塞,心疼的看着如此憔悴的司御白,没有辩解的能力。
一个人的偏执会带来伤害,少爷如此,每个人如此。
司御白松开手,血一滴滴落在地上,“滴答滴答”静得可怕,血染红地板,似开放的梅花。顿时,他猛地抬头,眼里带着一股冰冷,抿着唇,疾步往前走,带着不回头的决心。
明立喊道,“少爷,你这是去哪?”
“去老宅。”司御白冷漠的回答,凛冽,“她不是喜欢使手段吗?我让她为自己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
明立拉住他,理智的道,“夫人是你的母亲,要是你做出格的事,二爷他们肯定会落井下石,到时候老爷也帮不了你。”
“放手!”司御白冷声道,凌厉的目光瞪着明立,“要是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还有什么事能做好。”
明立为难,现在m.s半边天都在司铭手里,如果不是有老爷还在,揣在公司的命脉,估计司铭已经篡位,少爷对m.s不放心上,地位有所动摇,他也不会如此紧张。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连自己人也一样,谁也信不过。
“老爷的期望,你不能辜负,绝对不能对夫人动手,夫人的做法偏激,但她心里一直是为你。”明立说着大实话,虽然这件事谁也无法意料到,夫人竟会明目张胆的对少奶奶下药,用这种手段禁止她怀上少爷的孩子。
司御白挣脱他的手,眼底冰寒,冷漠无情,“我知道自己做什么。”
明立拦不住,叹气,只好跟着他出去。
司御白快速的坐进跑车,根本不等明立,一个漂亮的急转弯,直接冲出了马路,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消失在明立的视线中。
明立担忧不已,直跺脚,还不知道情况怎样,又叫人送他老宅。
司御白手背的伤口结痂,目光森寒的看着前方,呼吸沉重,薄唇微白,脑海中回荡着那些不堪的往事,就像老电影在眼前一遍遍的回放,歇斯底里的呐喊,安锦兮绝望的眼神,飞速的从高楼纵身跃下,她嘴里说着一句话,他没听清,只知道她宁可死也不愿意多看他一眼,那般绝望凄凉的身影犹如断线的风筝。
血,染红了草地,带着他的孩子一起殒灭。
司御白眼眶通红,紧握着方向盘,恨不得捏碎,脚踩油门的力度越来越快,窗外的树犹如幻影过去。
老宅的门外,跑车猛地急刹车,掀起一阵灰尘。
轮胎摩地的声音刺耳。
司御白从车里出来,颀长的身影散发着戾气,凌乱的头发,憔悴的面容,森寒的眼神足够令人胆颤,特别是手里握着一把手枪。
“少爷……”佣人被他手里的枪吓到了。
司御白双眸布满阴霾,走进去。
佣人后退,吓得不敢做声。
黎落正在客厅沙发上坐着,听到骚动往外一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赶紧迎上来,“御白,你……啊……”
她看到他手里的枪,吓得脸色灰白,激动的大喊,“御白,你这是做什么!”
罗颜的目的达成,不怕司御白对她怎样,她亲手养大的孩子,什么秉性非常清楚,脸色波澜不惊,优雅的从楼上下来。
“滚开!”司御白怒吼道。
推开黎落。
黎落后退几步,看到如此暴戾的司御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