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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的保安迅速的从外面进来包围住司御白,手里拿着半米长的粗铁棍,个个魁梧威猛,身高八尺,统一的黑色西装,冷漠的目光聚集在司御白的身上,带着誓死守护宅子所有人安全的决心。
司御白嘴角掀起冷笑,轻蔑的睨了一眼,并不当做一回事。这种场景又好像回到当初,他也是这样冲出她的禁锢。
“退下!”罗颜一声令下。
保安位列两边,整齐有序。
罗颜一步步走下来,冷漠的眼神注视着司御白,“我最希望你真心来看我,但不是手持着凶器,来和我谈判。”
司御白冷漠的盯着罗颜,眼里没有半分情感,“你做的?”
罗颜优雅坐在沙发上,女佣随即上了一杯热茶,她端着抿了一口,冷淡的道,“我绝对不允许她靠着孩子坐上司家女主人的位置。”
司御白愤怒的瞪着她,低吼道,“那是我的孩子!”
“啪。”罗颜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抬眸,“那不是你的孩子!你恨我也好,讨厌我罢,我做的一切都不会后悔,为了司家,为了你,我必须这么做,要是你真的有所悔改,就和她离婚,娶了黎落。”
他的母亲,不理解他,反而伤害他最重要的人,他怎么能够不恨……
“为了你的野心,你操控我做不喜欢的事,这些年我都能听你的,唯独安锦兮,你不能动!”司御白眼眶猩红,泛着杀意,咬牙切齿的道,“第一次,我警告过你,是因为你是我的母亲,第二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之前我也警告过,你以为我怕吗?还是觉得我作为你的儿子,不敢?”
司御白微颤,唯独握枪的手纹丝不动。
罗颜盯着他,面色难看,为了一个女人,他连母亲都可以不要,“小司,我从小到大就教过你,一切以利益为重,你就是不理解我的苦心,让她怀上你的孩子,还和她结婚,你的幸福绝对不可能是安锦兮那个女人,离开她我,忘记她,天底下的女人又不只有她一个!”
“呵。”司御白冷笑一声,讥诮道,“这是你不喜欢别人忤逆你的一个借口!我这三年幸福吗?你看到我真心实意笑过吗?你只是把你的思想强加在我身上,用你的生活方式来思考我的人生。我司御白什么时候令你失望过,是你贪心不足,就别说是为我好!”
“你……”罗颜劝不动,只好找他弱点,“你一定要这样?就不怕我对安锦兮不利?你要是和她在一起才是害了她。”
司御白握枪的手抬起,对准她的眉心,冷漠的开口,“我不会再给你伤害她的机会!”
黎落看到这一幕,大吃一惊,“御白,你冷静一点,伯母是为你好,你不能……”
“闭嘴!”司御白森寒的目光睨向黎落。
黎落呆滞的站着,吓得不敢动。
罗颜望着漆黑的枪口,这是他第一次为女人用枪口对准她,他许多的破例通通是为了那个女人,心口微微发寒,最骄傲的儿子与自己反目成仇,没有比这更悲哀的事情。
她故作镇定,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小司,我了解你,你不会开枪。”
司御白黑瞳森寒,散发着凛然的戾气,薄唇微微掀起,“你不了解我。”
他拉动保险丝。
罗颜脸色发白,目光凝滞,这是骨子里带着嗜血因子的司御白,激怒他,就像一只暴躁的狮子,手段残忍,撒开爪子就能撕裂敌人。这样的他值得骄傲,可并不能为了女人。
“司御白,你想弑母?你想要毁掉你的人生吗?”罗颜不由加重语气,激动的说道。
她自认为司御白不会做到这个地步,能够拿着枪对着她,但绝对不会真正开枪。可事实脱离了想象,如此疯狂的他眼中带着沉痛的决绝,对她这个母亲绝不姑息。
“这不是你的人生吗?”司御白冷冷的开口,讥讽道,“我把你想要的人生都还给你。”
罗颜瞳孔微缩,脸色异常苍白,手指冰凉,对他眼中的那丝绝望有着无比的哀痛。
“少爷,少爷,你可不能做傻事。”
赶过来的明立看到如此紧张得场面,激动的喊道。
司御白握枪的手纹丝不动,冷漠的目光盯着罗颜,眼眶泛红,带着凌厉的杀气,高大的身影散发着可怕的凛冽,几乎所有人都想不到会有这般惊人的场面发生。
司御白扳动扳机,一点一点拉进。
罗颜半句话未说,后背发凉,呆滞的凝视着司御白。
“砰。”
一声巨响划破天际,响彻整个老宅,树上的麻雀惊起飞向天空。
客厅,所有人的瞳孔都在紧缩,时间仿佛在这刻停住,那么刺耳的枪声,凝重又危险的气氛,两人之间的对峙,如同死亡的旋律在敲响。
墙上的相框掉下,墙上漆黑的洞狰狞可怕。
罗颜吓了一大跳,眼泪顺着眼眶流出,双手都在冒冷汗,听到枪响的一刻,闭着眼睛,紧张的呼吸,恍然睁开眼。相框直接掉在地上,惊得她身体微微抽搐。
漆黑的枪口冒着浓烟,带着烟火味。
所有人提心吊胆,吓得大叫。
司御白目光冷冽的盯着罗颜,一字一句开口,冷漠的道,“我不杀你,是因为你还没赎罪,死,并不可怕,你绝对不能轻易的这么死了,要是再敢动安锦兮一下,我让你永远都别想走出这个门!”
罗颜心惊胆颤,脸颊没有丝毫血色,还未缓神。
司御白收回枪,决然的离开老宅,开车,一个帅气的转弯又冲出马路。
黎落看着这么一幕,咬着嘴唇,眼睛里泛着嫉妒的光色。
罗颜从沙发上起身,双腿发软,直直的跪在地上,凝滞的目光久久无法对焦。
“伯母,你怎么样了。”黎落赶紧上前扶住她。
罗颜抓住黎落的手,面色苍白的道,“我做错了吗?我为了他的地位和名誉错了吗?”
“没错,没有错,伯母你做什么都是对的。”黎落扶起她,小心的安慰。
罗颜擦掉眼泪,叹了一口气,顿时老了好几岁,任由黎落搀扶着上楼。
回到医院的司御白坐在一旁,深沉的盯着昏迷的安锦兮。他一夜未睡,眼眶通红,面色带着深深的疲惫,胸前的扣子解开,皱巴巴衬衣拧成好几处折痕,头发也是凌乱不堪,那张英俊的脸失去原本的风貌,憔悴暗淡,性感的薄唇干涸得没有血色。
一夜之间,他也颓废不少。
他握住安锦兮的手,放在脸颊旁,沙哑的喉咙吐出几个字,“是我没保护好你。”
吻着她的手背,轻柔无比。
安锦兮在昏睡中,一记光闪过,满地的鲜血,快成一条小溪,她整个躺在血泊中,全身上下都是血,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世界都是红色,狰狞恐怖,如同张开的血口,把她整个人吞下去。
处在一个血腥味浓重的世界,周围都是鬼魅的气息。
这个梦太渗人,猛地睁开双眼。
安锦兮从噩梦中醒来,看到的是白茫茫的天花板,浓重刺鼻的消毒水味在鼻尖窜动,微微皱眉,动了动手指,好像被人死死的拽着,怎么都松不开。她转过头,落入眼帘的是司御白那张俊美得脸庞。他趴在床边,枕着她的手阖着眼。面色憔悴,眼下浓重的黑眼圈,薄唇微许干涸。
才一夜不见,他就变成这个模样。
她起身,轻手轻脚的把手抽出。
稍微动一下,司御白猛地抬头,泛着血丝的眼眸盯着她。
“有没有哪里疼。”司御白紧张得说道。
安锦兮坐在床边,眨巴着双眸凝视着他,他为什么这么紧张得询问,难道昨天流血令他很吃惊,她也不知道自己突然留那么多血,扯着苍白的脸,“我这是怎么呢?”
沉默,压抑。
安锦兮疑惑的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司御白眸色暗了暗,冷淡的道,“你来例假了,我说了平时不能吃生冷的,你怎么不听!”
例假……
“我没有……”安锦兮一脸茫然,面对他的责备一脸蒙圈,她自从上次痛经到了医院后,就再也不敢吃生冷的东西,怎么会突然流那么多的血。
司御白的双手握成拳头,眼底带着一丝隐忍。
安锦兮想起昨天的一切,她和老同学见面,被司御白骂了一顿,还囔囔着和她分手,脸色瞬间冷下来,推开他,疏远的说道,“我要上厕所,不劳烦司总照顾。”
司御白紧抓着她的手臂,“才刚醒,走得动吗?”
他当她是瓷娃娃呢?
安锦兮挣扎开来,双眸直视他,扯着笑,“你昨天不是要和我分手吗?干嘛还要这么关心我,你说我的喜欢廉价,你的关心也如此廉价,对一个甩掉的女人如此上心。”
“安锦兮!”司御白咬牙切齿,冷声道,“别给我闹。”
“我没闹。”安锦兮努力压制自己悲愤的情绪,“我是瞒着你和俆乔司见面,和老同学.联系,可你总得给我一个原因,为什么不可以和他们见面,你从来不说,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
“如果你知道一切,总有一天会离开我!”司御白低沉的吼道。
只留下静默的沉寂。
司御白双眸充斥着血丝,盯着她一字一句,“这个理由够吗?如果你知道过去三年的事,就会抛弃我,离开我。那段过去会使你走上绝路,你会承受比背叛还要悲痛的事,你选择了自己的人生,忘记一切,为什么还要去找回!”
安锦兮目光怔楞,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司御白情绪失控,心口起伏,搂着她的腰,紧紧的扣在怀里,低沉磁性的道,“如果失忆让你更快乐,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