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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秦亦恒居然没动手,虽然手指关节捏得“咔啪”“咔啪”直响,但最终还是缓缓松开了拳头,沉沉地对我说:“圆圆,我们谈谈!”
我想了想,也许是应该跟秦亦恒谈谈。下午的那次见面,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该说的都没说清楚。现在既然遇见了,把话说开,总好过被秦亦恒惦记着,指不定哪天他下了黑手,我就见不到孩子了。
我抽回手,对展睿说:“照顾好宝宝,我先出去一下。”
展睿看看秦亦恒,再看看我,叹了口气:“去吧!自己注意安全,有事打我电话。”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吁出,平复了一下略微慌乱的心情,率先离开卡座,径直往店面外走。
走到外面的走廊上,我就停住脚步,扒着栏杆等秦亦恒。秦亦恒就在我身后两步远,我刚一停下,他就跟上来了,一把拉住我的手臂,拽着我往安全通道的方向走过去。
这是商场九楼,顾客都走电梯,楼梯口基本上没有人来,又有厚重的铁门,门一掩上,基本上就与外面隔绝了。
楼梯口的灯光不亮,大晚上的,显得有些阴森。
我皱了皱眉,冷淡地说:“有什么话就赶快说吧!”
“怎么回事?”秦亦恒冷眉冷眼地瞪着我,压抑着怒意质问,“宝宝为什么会叫展睿爸爸?”
“关你什么事?”我十分不爽,淡漠地说,“三年半以前,我们就划清界限了,宝宝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当时你就说过,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嫁给谁就嫁给谁,你现在是要不认账吗?”
“你要嫁给展睿?!”秦亦恒的眉头拧得死紧,语气有些严厉,与下午悲哀凄切的神态迥然不同。
“所以你是要阻拦吗?把我抓回去?关起来?继续没完没了地强女干?”我冷笑不已,毫不客气地嘲讽,“秦亦恒,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你今天就不该来!”
秦亦恒有些烦躁,语气挺不耐烦的:“我不是故意跟着你的!下午过来给孩子买衣服,逛完商场,孩子要吃饺子,就上来了,没想到正好碰见你们。”
“既然不是故意跟着的,那就更不应该找上门来了,你应该当做没看见我们。”我淡漠地扫了他一眼,捋了捋垂到额前的刘海,漫不经心地念叨一句,“啧!又要剪头发了!”
秦亦恒大约被我这种心不在焉的态度惹毛了,怒气冲冲地说:“方圆!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你凭什么让我的孩子叫展睿爸爸?!安然是我的女儿啊!”
“安然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女儿了?你经过她同意了?还是经过我同意了?”对着秦亦恒,我唯一能做出来的表情大概就是冷笑了。
“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是安然的爸爸!血缘关系是抹杀不了的!”秦亦恒低吼,脖子都涨红了。
我心一沉,果然,他对安然是有不轨图谋的!我今天来找展睿真是找对了!现在安然认定了秦亦恒是坏人,展睿才是她爸爸,不管秦亦恒怎么折腾,安然都不会认可他,万一秦亦恒折腾得过火了,反而会引起安然的反感。
“秦亦恒,你别跟我讲血缘,我怀孕那会儿,你可不止一次要打掉孩子,甚至你还对我……你该不会已经忘记安然是怎么出生的了吧?”我讽刺地笑看着他,气定神闲,“你如果能够跟我们保持距离,也许下一次在路上碰见,安然还愿意叫你一声舅舅,你要是纠缠不休,恐怕安然会对你这个差点害死她妈妈、差点害死她的坏人更加反感吧!”
秦亦恒眼瞳一缩,咬着牙低喝:“方圆!你真狠!”
是么?有多狠?
比他让我满怀喜悦地准备婚礼,却亲眼见证了他跟别的女人的婚礼还要狠么?
比他要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时候的冷硬嘴脸还要狠么?
比他不顾我的挣扎哭叫,强行对我做那种事,导致孩子提前出生,一生下来就进了手术室还要狠么?
我连冷笑都懒得冷笑了,对于秦亦恒,我是真的一点儿耐心都没有。三年半的时光,足以抚平所有的伤痛,但前提是不看见秦亦恒,不想起那些惨绝人寰的过去。
秦亦恒就是我心里的一道疤,不去碰他,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一旦碰到,就会生疼生疼的,要是强行撕开,那会让我痛不欲生。
我决然说道:“秦亦恒,既然已经分开了,就不要再有所牵连了!现在你有了家庭,有了孩子,好好爱你的妻子和孩子吧!不要再觊觎我的孩子了,安然是我的命,我绝不可能把她让给你,这一点,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改变!”
“我没有家庭!该死的!那不是我的妻子!孩子也不是我亲生的!”秦亦恒用力捶了一拳墙壁,咬着牙恨恨地说,“我说过了,那个女人叫舒梦,是我朋友的遗孀,孩子是烈士遗孤!我是看孩子没有父亲太可怜,他们又跟安然一般大,才把他们接过来抚养的!”
“是么?想不到秦总居然这么有爱心!当年你要我打掉肚子里的孩子的时候,怎么就没那么多爱心呢?”我冷冷地讽刺,赶在秦亦恒解释之前截住他的话,“你收养别的小孩也好,娶妻也罢,我都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秦亦恒,我的生活也请你不要插手,孩子跟你没关系,这一点,在安然还没有生下来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了。”
秦亦恒倚着墙壁,死死地瞪着我,沉默了很久,突然摸出烟盒,抽了一支烟出来,打火机“咔啪”“咔啪”地摁了好几下,却没打出火。
他好不容易把烟点着了,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颓废地叹了口气:“圆圆,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已经努力弥补了啊!难道犯过错的人,就要一辈子被钉在耻辱柱上吗?我只是想要一个改正的机会而已!”
“傻瓜!哪有那么多机会等着你啊?”我好笑地斜乜他,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木制栏杆扶手,“秦亦恒,你是在商场上混了很多年的人,你应该听说过‘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句话吧!我给过你爱我的机会,可你选择了欺骗与伤害。后来我不爱你了,你再怎么纠缠,我都不会爱你。你越纠缠,我越反感,等到反感达到巅峰的时候,我宁可死都不想再看见你。”
秦亦恒大概是被我话里的决然惊到了,怔了怔,幽幽地吞云吐雾,在云雾中轻轻吐出一句话:“我以为,三年半的时间,什么都可以过去了。”
“是啊!什么都过去了,所有的爱恨都过去了,包括你和安然之间那些没有什么价值的血缘关系。”我高傲地转身,背对着秦亦恒,“我不想让安然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是一个冷血、残酷、毫无人性的渣男,更不想让她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曾经想要弄死她。她的存在,始于亲生父亲的报复、欺骗、玩弄;她的快乐,终于亲生父亲的纠缠、胁迫、欺骗。”
我说完这些话,就往楼梯口走,刚走了一步,秦亦恒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没回头,淡淡地说:“秦亦恒,你如果不怕安然恨你,不怕安然快乐的童年就此毁灭,你现在就可以去告诉她,你就是她的亲生爸爸,差一点亲手杀死她和她妈妈的亲生爸爸!”
秦亦恒的手紧了紧,捏的我胳膊生疼生疼的,他的力气特别大,恨不得掐断我的骨头似的。
我忍着疼没吭声,秦亦恒突然一把拽过我,我站不住脚,打了半个转,后腰撞在楼梯扶手上,生疼生疼的,我“嘶——”地痛叫了一声,秦亦恒却毫无察觉,欺身压了上来。
曾经,他的吻令我恐惧,后来,令我沉迷,再后来,恐惧与厌恶交织,到如今,三年半的分别,我已经不记得他的吻是什么样子的了。
削薄微凉的双唇覆上来,用力碾压,他像是要把凛冽的怒火全部凝聚在两片薄薄的嘴唇上似的,碾压的力度特别大。
我用力挣扎,被他压得一个劲往后弯身子,感觉腰都快折断了。
他没伸舌头,只是用唇碾压,一遍一遍,特别用力,柔软的嘴唇却有着强悍的力度,把我的唇碾向牙关,我觉得我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我用力推,却根本推不开他。我索性张开嘴去咬,他却趁机将舌头伸了进来,长驱直入,在我口中搅动风云。
我用力咬下去,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在口腔弥散,熏得人特别想吐。秦亦恒用力抱住我,死死地勒着我的腰,仿佛要把我整个儿揉进他身体里似的。我被他勒得气都喘不过来了,瞪大了眼睛拼命甩动着脑袋挣扎。
他一只手在我腰上环着,一只手在我脑后托着,我完全动弹不得,手脚的挥舞挣扎就跟螃蟹的细爪子似的,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