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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智妍这番话,不可谓不高明。
总之,就算是缪智妍和温柔喝了银耳汤没事,最终还是会把罪名安在左琋的头上。
左琋忍不住拍起了手掌。
“说的不错。”左琋扬了扬眉。
缪智妍看着她这个样子,原本安定的心此时却有些不安了。
她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缪樾眉头轻蹙,看了一眼左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左琋摊手耸肩,“好的坏的都被智妍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不管我是不是受害者,反正最后我都成了凶手。无话可说!”
她似乎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了。
缪路童看着左琋神色并不慌张,没有一点点焦急不安,反而很冷静。
似乎,这一切对于她来说,她真的没在意。
“呵,你当然无话可说了。”温柔见她根本没有招架之力,便冷哼一声。
缪樾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左琋,又看了一眼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温柔母女,他眸光微凛。
突然,左琋又慢悠悠的开了口,“我是无话可说,但我有证人。有人可以证明所有人事情,都跟我无关。相反,还能明证谁才是这次事件的主谋。”
缪智妍心头猛然被揪紧。
证人?
她快速的扫了一眼佣人们,在佣人群里,她看到了一张面孔,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左琋看到了缪智妍慌张的神色,她走进了佣人群中,看着每一个人。
被她盯过的佣人都不由自主的将头压的更低。
这大小姐看着面带微笑,可是她一走近那气势,简直就跟一块石板压了下来。
左琋走到最后一排,一个身材娇小的佣人面前。
指着她,“你跟我出来。”
这佣人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柔弱老实。
她一看听到左琋叫她,就紧紧的握住了双手,咽了咽口水,这才跟着她走了出去。
站在缪樾面前,佣人的头低得更低,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缪智妍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情绪在看到这个佣人的时候,再一次不安。
她就知道,左琋绝对不会这么轻易认输的。
果不其然!
“想必大家都很好奇我为什么要叫她出来。在这件事情里,她又有什么关系?”左琋看着紧张万分的佣人,歪着头轻声问:“你一直都在厨房做事吧?”
明明她的声音很轻,但在佣人的耳朵里听起来,却是那样的有压力。
她哆嗦着身子,点了一下头,“是。”声音也在颤抖。
左琋扬了扬眉,“前几天听管家说,你准备辞职离开缪家,是吗?”
“……是。”声音已经抖的很厉害了。
“在缪家做了近十年了吧,怎么突然想要离开?”左琋淡淡的问。
“我,我……”
“因为你做了对不起家主的事,怕被发现,所以就想要逃?还是说,有人许诺了你什么,让你走的越远越好?”左琋轻挑着眉梢,眼神犀利。
那佣人吓得立刻跪拜在缪樾的面前,双肩颤抖,“老爷,我,我没有想逃。是,是二小姐,二小姐她……”
“你给我闭嘴!你在说胡说什么?”缪智妍再也坐不住了,怒斥佣人。
“智妍,佣人还没有说什么,你怎么这么激动?”左琋冷声问。
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真是可笑。
缪智妍怒瞪着左琋,“还用说吗?她肯定是被你收买了,然后来诬陷我!”
“你就这么肯定?”左琋声音一扬。
“我……”
“够了!让她继续说!”缪樾打断了缪智妍的话。
缪智妍身体微微一抖,便闭了嘴。
佣人这才颤巍巍的说:“二小姐出事不久前,她到茶水间偷偷的给老爷端的茶里下了慢性毒药,每天都给老爷送。被我看到了。二小姐威胁我,如果我敢说出去,就对我的家人不利。为了保护我的家人,我不敢。好在二小姐出事了,老爷也出了远门,我才松了一口气。”
所有人都淡淡的听着,可是不少人的内心是震惊的。
这二小姐居然敢给老爷下药!这是多么的大逆不道啊!
缪樾神色冷清,没有一丝动怒。
温柔却是慌乱不已。
“可是,老爷回来了。二小姐也出了院,还每天给老爷端茶倒水。我知道事情真相,但是又不能说出来。因为二小姐已经派人把我的家人都给控制起来,只要我敢说出一个字,她就会要了我家人的命。”佣人已经开始低声啜泣。
“你胡说!”缪智妍再一次出声,红着眼睛,呲牙咧嘴,“到底是谁让你这么诬蔑我的?”
佣人的身体已经控制不住的在颤抖,她抬起脸,眼里满是惊恐,一触碰到缪智妍的眼神,就立刻低下了头。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二小姐给老爷下了药?”贝靖瑶苍白脸上也是写满了震惊,她还算冷静的问出了这句话。
“回二夫人,我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保住自己的性命,所以私自用手机录了一份视频。”
“那视频呢?”
“就在这里。”佣人拿出手机,捧在手上。
管家从她手里拿过来,点开了那段视频,递给了缪樾。
缪樾平静的看完,没有说什么。
只是将目光,轻飘飘的落在了再也淡定不了了缪智妍身上。
缪智妍接受到了缪樾的目光,整个人差一点摔了。
居然有证据!
她这一次,是真的洗不掉了吗?
“你又怎么知道那是毒药而不是补药?”温柔早就惶恐不安了,依旧努力保持着仅有的理智。
“呵,大夫人不觉得这假设很奇怪吗?如果是补药,为什么要把她的家人控制起来?如果是补药,为什么她一定要亲自动手?就算是想表达自己的孝顺之心,她只需要让佣人们都知道她每天给父亲泡茶,为什么要鬼鬼祟祟?”左琋冷哼,连问了三个为什么。
温柔哑口。
“你既然已经走了,怎么又回来了?”贝靖瑶又出声,直接问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佣人答:“本来二小姐是让我走的,我也走了。但是……”她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左琋。
左琋唇角轻扬,“是我把她找回来的。”
众人都看向左琋。
“你为什么要找她回来?”贝靖瑶好奇。
“有人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怎么能没有证人?”左琋看了一眼面无血色的缪智妍,然后淡淡的说:“缪智妍之前是给父亲下慢性毒药,只等着有一天毒性发作,父亲不治身亡。只要父亲出事了,以大夫人在缪家的地位,这缪家的继承人,一定会是她的女儿。”
“如果是这样的计划,还算是不错的。但是因为发生了意外,缪智妍的右手毁了,她更加的着急了。一个废人,怎么能继承家业呢?所以她就一直找着机会,再次下毒手。她安静的了许久,就在所有人以为一切都好的时候,她却出奇不意了下手了。”
缪智妍紧握着左手,咬着牙,“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怎么就不可能是你了?”
“当然不是我。”左琋冷冷的看着她,“因为我对缪家继承人的位置,根本就没有兴趣!”
“呵,你骗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报复我,想斗垮我,顺利的继承缪家吗?”缪智妍咬牙切齿,怒目圆瞪,“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你故意栽赃陷害我!”
左琋却不以为然,面对她的反驳,只是淡淡轻笑,“是谁在栽赃陷害,你我心知肚明。还有一个人,也是心中有数。”
缪智妍紧蹙着眉头,她不知道她说的还有一个人是谁。
众人却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看到了一直对此事没有说过太多话的缪樾。
不管毒是谁下的,但最终要对付的人是他。
看他一直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就连脸色都是那么淡然而不震惊。难道,这就是大小姐说的心中有数的那个人?
大厅内,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这空气似乎凝固了,压抑的紧。
“来人。把缪智妍关进清雅苑。”缪樾终于开口了。
温柔一听,腿都软了。
她立刻求到了缪樾的面前,抓着他的手,“老爷,你不可以,你怎么可以把妍儿关进清雅苑?不,我不允许!这件事情没有查清楚,你不可以这样做?”
左琋看了一眼欧阳慧心和贝靖瑶,见她们的脸色都因为缪樾这个决定而有些变化。
她微微蹙眉,这清雅苑是个什么地方?怎么会让温柔这么怛然失色?
“没查清楚?”缪樾已经五十多岁,但坐在那个地方,家主的气势全数散发。
这一句问,让温柔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她脸上早已经布满了泪水,此时双眼腥红的看着缪樾。
缪樾冷哼,“温柔,这些年来我确实太过纵容你了。你在家里无法无天也好,打压靖瑶和慧心也罢,我都任由了你。别人都说缪家是大夫人在做主,我这个当家人只是个摆设。现在,你是嫌我这个摆设都碍眼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取而代之了?”
温柔瞪圆了眼睛,她看着这个跟他结婚三十多年有男人,突然觉得那么陌生。
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过话,可是现在,他看她的眼神,那样的冰冷,无情。
果然如妍儿所说,他是真的被缪智絮那个小贱人给蛊惑了。
如果不主动争取的话,他的真选择她做继承人!
突然觉得,三十多年来,她真的从来没有看透过这个男人。
他纵容自己在缪家做的一切,甚至外面传言说她才是缪家的真正当家人,他都没有说什么。
可是现在,他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温柔是又惊又怕。
“我没有!”她反驳。
可是那样的无力。
是,她真的想过要成为缪家的当家人。
缪樾平时的默认,也让她的那种优越感,大权在握的野心越来越膨胀。
她甚至好几次都以为,她已经成了缪家的家主。
可是真正到了这种时候,所有人都还是听从他的命令和安排!
“你有没有,你心里很清楚。”缪樾看她的眼神根本不像是在看自己的结发妻子,只是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冷漠,“你做的事情,我都很清楚。只要无伤大雅,不太过分就好。但很显然,你并没有一个量。”
他不再看她,跟管家说:“把缪智妍关进清雅苑,将温柔禁足在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是!”
管家已经叫上了几个保镖,分别站在缪智妍和温柔的身侧,等着她们自己动。
缪智妍也没有哭,只是淡淡的看着缪樾,“爹地,你是真的觉得,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吗?”
她还在挣扎,她不信缪樾就真的相信左琋。
缪樾没有回答他。
这沉默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缪智妍冷冷的勾唇,眼睛已经没有光芒,如同没有星星的天空,黯淡无光。
她转过了身,一个保镖在前面带路,另一个在后面跟着。
温柔见状,她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怒瞪缪樾,“她是我的女儿,你不能把她关进清雅苑!”
“那像希望让警察介入吗?”缪樾沉声问。
温柔眯了眯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男人,“缪樾,你一定要这样做吗?”
“我会开家族会议,让其他长辈就这件事给出个定论。当然,所有的事情,我会如实说出来。也免得让你觉得我徇私。”
“你……”温柔紧握着拳头,她咬着牙,“我要回温家!”
“在家族会议开完之前,你不可以离开缪家。”缪樾态度很明确。
他是不会让她回去搬救兵的。就算是真的叫来了温家的人,也无法掺和缪家的事。
温柔牙齿咬着咯咯作响,她怒瞪着缪樾,最后冷哼一声,直接上了楼。
把佣人们都遣下去了,并不担心佣人们会把这件事情给说出去。
在这缪家的佣人把主子是真的当主子,主子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
他们知道什么叫家丑不可外扬。
偌大的大厅,只剩下这些个主子。
缪樾把左琋叫到了书房,看着她,淡淡的说:“缪智妍已经没有继承人的资格了。”
左琋听后,不惊不喜,“与我无关。”
“这一轮的家主是在你跟智妍中间产生,智妍已经没有资格了,你觉得真的跟你没有关吗?”
“我只在缪家吃了十年的饭,那些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记忆早已经消失了。就算是没有缪家大小姐的光环,我觉得我过的也不错。缪家的家主之位,我从来没有觊觎,也没有看得起过。所以,父亲你不必来试探我。”左琋面不改色,眼神平静无奇。
缪樾微微皱了皱眉,“那今天这件事,真的与你无关吗?”
“父亲觉得呢?”左琋反问。
“你早就知道她下了毒。”缪樾直勾勾的看着她。
左琋浅笑,“我不知道。”
“就像当初她在我的茶水里下毒一样,不是你提醒我的吗?”
“那是无意中发现的。”
缪樾眯了眯眼,“我已经通知下去了,会召集家族长辈和旁支主事开会,继承人的事情,也会在这场会议里产生。”
“那是父亲的事,不必跟我说。会议的内容,我也没有兴趣。”左琋眼睛很干净,干净的就跟刚下过雨后的天空,很清澈,无风无浪。
真的看不出来她的野心。
左琋退后一步,“父亲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嗯。”
在左琋离开后,缪樾一直在想,她是真的对继承人的位置,没有兴趣吗?
。
左琋去了欧阳慧心的房间。
她很直接的问:“清雅苑是什么地方?”
听起来很雅致的名字,为什么温柔在听到要把缪智妍关到清雅苑会那么大的反应?
“如果缪家是皇宫,那么清雅苑就相当于冷宫。历来缪家所有做过大逆不道之事的人,都会被关到那个地方。比起监狱,真的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一日三餐有人送去,也只是坐吃等死。”欧阳慧心跟她解释着。
左琋蹙眉,她没有想到缪家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欧阳慧心又说:“进了那个地方,就再也没有出来的可能了。”
“那么缪智妍这二十多年来的心愿,就此结束了。”
“应该是温柔的心血,付之东流了。”欧阳慧心淡淡道。
赢了温柔,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悦。
她看了一眼左琋,轻声问:“你真的对继承人的位置没有兴趣?”
“怕是让你失望了。”左琋平静的看着她。
欧阳慧心微怔,随即苦涩的摇头,“不。我没有失望。这些年,我暗中跟温柔斗,就是为了争这个继承人的位置。其实,我是心有不甘。明明我的女儿是缪家的大小姐,理所当然的继承人。可是因为温柔,我不得不把你给送走。如今,你回来了,她的女儿也回来了。以前是我跟她斗,现在是你跟缪智妍斗。你赢了,我只是觉得这么多年来的争斗终于结束了。我的女儿,终于得以平安。”
“你不想做这个继承人,那就不做。我也看淡了。身在这种大家族,面临的是勾心斗角,身份显赫,大权在握却是永无宁日。你想过你的生活,你就去过。这一次,我不会再逼你做什么。”欧阳慧心微微红了眼眶。
因为她这番话,左琋的心微微触动了。
她知道她这话是真心的,所以才会有所触动。
“我会离开这里。”左琋最终说了这几个字。
欧阳慧心笑了笑,“我知道。你已经长大了,该有自己的生活。”她也想过,只要温柔和缪智妍翻不起什么浪花,就放手让她去飞。
这些年,她生活在未知的危险中,过的确实很压抑,也不容易。
找个好男人,结婚生子,平安简单便是幸福。
一想到好男人,就想到了庄煜。
那个身份高贵的男人,就算是爱着左琋,也怕这条感情的路会坎坷。
“那你呢?”左琋突然问了一句。
欧阳慧心一怔,没想到她会问起自己。
心中有股暖流流过,她笑了笑,“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跟你父亲也是二十几年前的夫妻,他在哪,我就在哪。”
“你爱他吗?”
这问题,再次让欧阳慧心震惊住了。
她爱他吗?
爱,好像不适合用在他们身上。
“老夫老妻了,爱情也早就磨成了亲情。”她这么说。
左琋对此,并不说太多。
她感觉得到,缪樾娶了三个女人,却没有一个是他最爱的。
如果她没有猜错,缪樾最爱的女人是庄煜的母亲。
不然,为什么在庄浩杰对庄煜的父母下毒手后,就死了呢。
或许当年,缪樾爱着的女人不爱他,因爱生恨,便想要毁掉。可最后,爱大过了恨。所以,他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报了仇。
哪怕是背负着这么多年的误会,他也没有去解释。
有恨,才不会靠得太近,想得太多。
但也不代表缪樾对温柔,贝靖瑶,欧阳慧心没有感情。
特别是对欧阳慧心,她能感觉得到,欧阳慧心在缪樾心里的位置,绝对高过温柔和贝靖瑶。
不然,以欧阳慧心一个没有强大娘家做靠山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有伏泽那样忠心的属下?
暗中给她人,让她训练她。
或许,缪樾是爱欧阳慧心的,只是那种爱,比不过对庄煜母亲的爱。
越是得不到的,越觉得珍贵。
“如果以后想出去散心,可以到三市找我。”左琋淡淡的说。
欧阳慧心眼睛一亮,眼眶含着晶莹的泪光,她点头,声音哽咽,“好。”
。
缪家的家族会议开了一天,最后得出来的结论便是由缪智絮为继承人。
左琋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里拿着手机,正在给庄煜发微信。
“我就说嘛,你必须是继承人。”缪路童兴高采烈的在她面前笑颜逐开,仿佛中了大奖一般。
左琋收了手机,抬头看了他一眼,“谁跟你说的我必须是?”
“嘿,结果都出来了,还需要谁说吗?”缪路童瞪了她一眼。
“我们打个赌。”左琋冲他挑眉。
缪路童斜睨着她,“打什么赌?”
“赌继承人最后不是我。”左琋勾唇。
“怎么可能?”缪路童嗤笑一声。
“你赌还是不赌?”
缪路童皱了皱眉,随即睁大了眼睛,“赌。你要赌什么?”
左琋邪恶的扬起了唇角,“如果你输了,你就去追尔妤。”
“这是什么彩头?”缪路童不解。
“你别管。反正,只要你输了,你就去追她。为期三个月,三个月后,不管追没追到,我们之间的赌约都结束。后面你们是发展,与我无关。”左琋眼珠子俏皮的转动着。
缪路童紧蹙着眉头,让他去追尔妤?
“那如果我赢了呢?”不一定他输啊。这结果都出来了,难不成还有假?
“你赢了的话,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左琋大方的把赌注让他自己挑。
缪路童见她这么大方,不由得开始在想,难道自己听到的结果是假的?
不可能!
“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是我说的。”左琋扬眉,“赌不赌?”
“赌!”
缪路童不知道,这一赌,还真就赌出了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
如缪路童所说,缪樾当着家族的长辈和旁支主事宣布了左琋为缪家下任家主。
缪路童冲左琋挤眉弄眼,呵,他这一回可是要狮子大开口了。
“谢谢各位长辈的抬爱。”左琋走出来,对各位长辈弯腰,“我自认为我没有那个本事可以当一家之主。所以,我只能辜负各位的错爱了。”
左琋话音一落,立刻引来众人纷纷低语。
这可是缪家家主之位啊!
哪一任选家主的时候不是争得个头破血流,她倒好,已经选中她了,她居然不要!
这可真是……
“我是缪家的女儿,但我不曾在缪家长大。对家族事业也并不清楚,如果要从现在开始学习,以我这愚钝之资,怕是会耽误,也有可能毁了缪家的前程。我不想让祖业毁在了我的手上,而且我觉得,缪家需要在有能力的继承人手里壮大。缪家的女儿是这任继承人的选择,但我希望把缪家交给有能力的继承人。所以我向各位推荐我的哥哥,缪路童。”
左琋话音一落,除了欧阳慧心,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就连缪樾有少许的意外。
他没有想到她说的都是真的!
她真的不要这个继承人的位置!
缪路童傻眼了。
这,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这妹妹是不是傻了?跟缪智妍斗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得到了肯定,居然不要?还把他胡乱推出去。
“我哥看似不着调,但他为缪家做的事,大家都应该看在眼里,也是心里有数。我相信,除了他,没有人更适合这个位置!”左琋冲缪路童微微一笑。
缪樾看着左琋,在她的眼里看到的是坦然。
他没有想到,她真的对这个位置没有一点觊觎。
选定的继承人不想继承这份家业,这真的是前所未闻之事。
如今的缪家,也只有缪路童能堪当大任。
更何况如果不是有那个不成文的规矩,这缪路童确实是家主的最好人选。
他心胸宽广,博学多才,交给他的家族企业也是管理的非常好,所有人对他也是赞不绝口。
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吊儿郎当,不着边际,做起事来却也是无可挑剔。
因为左琋的不接受,众人又去开了一个短暂的会议。
最终决定,由缪路童为继承人。
这个决定敲下几天之后,缪路童还是没有缓过神来。
他找到左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说过,我要的不是这个继承人的位置。”左琋冲他笑。
“我也不想要啊!”他才不要担这么大的责任呢。
所谓权力越大,责任越大,自由也就越少。
左琋轻笑,“你不想也得想。现在已经板上钉钉的事了。”
“我……”他居然就这样被她摆了一道。
“哥,你做缪家家主不好吗?以后我要是受了欺负,你可以保护我啊。这样看起来,多威风。对不对?”左琋俏皮的对着他眉头挑动。
缪路童皱起了眉头,“你……唉,算了。事情都成这个样子了,再推来推去,最后指不定被旁支的人给夺去了。我不管,先说好了,这个家主的位置,我只是暂时替你坐着。”
“好啦。真啰嗦。”左琋白了他一眼,“等庄煜回来了,我就跟他举行婚礼,然后我们就回三市。他还是庄氏集团的总裁,我还是做的画家。然后我们生个小宝宝,以后他得叫你舅舅,你得给他买漂亮的衣服和玩具。”
缪路童看着她脸上幸福的笑容,他的眼神也不禁柔软起来。
他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额头,“废话!他的一切吃穿用度,都由我来。”
左琋轻轻的摸了摸头,没有生气,而是觉得很幸福。
以前李白白会这么对她,她就把李白白当成了哥哥。
现在有个亲生哥哥这么对她,她觉得竟然是那么的幸福。
“好啊。那我跟庄煜是努力的生,三年抱俩,六年抱四,全都由你养。”左琋笑。
“没问题。只要你生,我就养。”缪路童这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明媚灿烂的笑。
原来,她笑起来真的这么的好看。
左琋却嗤笑,“庄煜肯定会说,我生的他养。你的女人生的,你自己养。”
“我是他的大舅子,他敢!”
“他肯定会吃醋的。”
“那就酸死他吧。”
“哈哈……”
两人的笑声,在缪家久久回荡。
佣人们听到大小姐和二少爷这笑声,也不禁露出了笑脸。
。
温柔被关了半个月,缪樾也没有放她出来的意思。
缪智妍一样的。
这天天下起了小雪,左琋撑着伞去了清雅苑。
如欧阳慧心所说,清雅苑就如同古代的冷宫,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凄凉。
推开了门,里面只有一些必须品。
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仅此而已。
缪智妍披头散发的站在用钢铁隔的窗前,她听到脚步声,缓缓的回过了头。
看到是左琋,她眯起了眼睛。
那红红的眼睛里,透露着憎恨与仇视。
那张脸,只是半个月的时间,便早已经跟半个月前天差地别了。
左琋环视了一下四周,除了简单冷清了点,倒是个能修身养性的地方,“这里是个养伤的好地方。”
“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缪智妍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
左琋轻笑,坐在房间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缪智妍冷哼,“没有什么想问的。我只是后悔,后悔当初没有直接杀了你!”
“呵,可惜这个世上没有让你重来的机会。”左琋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你不是喜欢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吗?我陪你玩,怎么,到最后被老鼠吃死了,是什么感觉?”
缪智妍冷笑,“只是没有想到,你居然那么大胆,敢在所有人的碗里下药!”
“置之死地而后生,你不懂吗?其实也不能算我的本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计谋太不高明了。只不过,偏偏有人信了。而信的那个人,就是主宰你命运的人。只要他信了,一切都好说。”
“你别得意!还是那句话,只要我不死,你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她知道下毒的事情是左琋做的,也确实如左琋所说,她就是想要直接毒死缪樾,这样她就可以稳坐家主之位了。
只是可惜,事情却没有往她想的那样发展!
她恨!
最后一步,就这样失败了。
“你错了。你可以不死,但我依旧过我的好日子。”左琋歪头,冲她微微一笑。
缪智妍盯着她,阴恻恻的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你没有好日子过!你不会好日子过的!缪智絮,你最好现在就结果了我。否则,你就像当初的我一样,太过自大,就给自己留了个隐患,最后落得我这般下场!”
“谢谢你的提醒。你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我也一定会让你好好的活着!”左琋说完这话,站起来,“对了,你应该是在你等母亲娘家来救你吧。很可惜,你外祖家里,好像出了点事情,现在正在接受调查,相信短时间没有精力来管你这档子事了。你就再等等吧,等温家的事情解决了,看他们会不会来帮你。”
说罢,她轻笑着走出了房间。
缪智妍愤怒的将桌子掀翻,她提起椅子就往墙上砸。
房间里仅有的三件东西,就被她砸坏了两件了。
左琋站在外面听着这砸东西的声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这场雪下过之后,就该停了吧。
这时,有两个保镖手里提着一个很大的口袋朝缪智妍的房间里走去,里面有东西在动,还发出了吱吱的叫声。
左琋扬了扬眉,撑开了伞,踩在雪地里,印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
猫既然喜欢玩老鼠,那就让它好好玩吧。
。
离过年的时间越来越近,左琋知道庄煜不会回来,可心里还是会涌起一阵期待。
希望他可以给她惊喜,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毕竟,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二个年。
第一个年,她离开了,他们不在一起。
第二个年,他们还在一起,他却不在她的身边。
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天这么冷,怎么站在这里?”缪路童拿了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又将伞撑在她的头顶。
这场雪不大,但下的时间有点久。
天气持续降温,除了呆在房间里,哪里都不想去。
左琋此时却站在外面的花园里,任雪落在她的肩上,头发上。
“站在这里,等一个人。”
“庄煜?你不是说,他不会回来吗?”
“等着,心里才有希望,或许有惊喜呢?”左琋脸上带着笑意。
缪路童轻叹一声。
白雪纷飞中,真有有一辆车出现在左琋的视线里。
那辆车,不是缪家的车。
当车子停在庄园外的大门,车门打开,走下了一个男人。
男人撑着黑色的大伞,一抬头,左琋睁大了眼睛。
“梁梓!”左琋急忙奔过去。
梁梓来了,是不是庄煜也在车上?
左琋掩不住的欣喜,心跳也加快了。
缪路童急忙跟在后面,生怕她这么跑会摔着了。
“庄煜是不是也在?”左琋走到梁梓面前,看着他身后的车。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冷的缘故,梁梓的脸色有些冷清。
他摇头,“庄先生没有回来。”
激动喜悦的心情一下子跌落了。
果然,期待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她掩饰住内心的失落,努力勾起一抹笑容,“那你是来找我的吗?”
“嗯。”梁梓看了一眼跟在左琋后面的缪路童,对左琋说:“庄先生让我给你带了一份东西。”
左琋这才看见他的手里拿了一份文件袋,她皱了皱眉,“什么东西?”
梁梓将文件递给她。
“这是什么?”左琋接过来。里面的东西并不厚,但可以肯定是纸张。
梁梓淡淡的说:“你看了就知道了。”
左琋拿着那份文件袋,心里却没由来的打起了鼓。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失去了一样。
总之,不安的情绪像个无形的网罩一样,将她包围。
梁梓交完了这份文件之后,就开车走了。
左琋拿着文件,撇下了缪路童,回到了房间,手指放在那根线上,久久不敢拉开。
她咽了咽喉咙,紧抿着唇,还是将那根线给拉开了。
------题外话------
马上进入第四卷!做好准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