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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灵符箓”在身,施术将符箓与人体气机衔接,结成术阵,就能形成长期的掩息功效。
他迫不及待地将符箓折叠好,贴身放置,继而施术……
但,失败了!
术法不生,术阵未成。
怎么回事?
这一刻,陈自默失望得差点儿哭出来,他掏出“藏灵符箓”展开查看,画的没有任何问题,堪称完美。于是他后知后觉,在画符时,默念术咒心法,没有本元在体内经络中的运转,心念不通,灵气不出。
这张符箓,没有窍!
为什么?
之前明明已经感应到灵气,并施展出“寻灵术”,才偶得了《通玄经上卷》,现在却一切如旧,体内没有返祖本元,无法施术作法了。
心情大起大落,陈自默一时间都懵了。
他火急火燎地在门房转磨了几分钟后,将一应物事收拾起来,拿着去了后院书房。
也许,《通玄经上卷》中,能找到答案。
陈自默可不想,今天的巧合奇遇,只是镜中月水中花的一场好梦。
进入书房,把房门反锁上的霎那间,他立刻感应到了那一缕似有若无却清晰无比的灵气波动,是卷轴散发的灵气!这一刻,陈自默豁然想到,难不成,是因为接触到卷轴散发出的灵气,自己才能够施展出术法?
一念至此,他立刻付诸于行动,剪裁黄裱纸,持笔蘸墨,默念术咒,心法顺畅流转,能清晰感觉到经络中似有溪流涓涓,灵气顿生。
他大喜过望,挥毫而就。
符成!
陈自默将“藏灵符箓”折叠好,贴身放入怀中,继而屏息凝神,默念术咒,意念引导经络中涓涓流淌的本元循迹而走,出灵气波动,与“藏灵符箓”上微弱却细分六十四道的灵气精准衔接,掩息阵法落成。
陈自默缓缓收功,双目睁开,闪烁着激动喜悦的泪光。
真的成功了!
趁热打铁,陈自默再次施术挥毫,书一张“藏灵符箓”,然后拿出卷轴展开,把符贴在卷轴背面,施术衔接卷轴与“藏灵符箓”,布下掩息阵法。
接连书符两张,布两个术阵,陈自默只觉得头脑昏沉,身体虚脱乏力。他把卷轴塞到书柜后面,拖着疲累的身躯到前院厨房,喝下两杯热水,饥饿感十足,又拿出两个馒头放到锅里热了吃下。
疲累感没有减轻,反而更甚。
他只好到卧室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夜幕渐渐落下,心中思绪万千。
刚得到《通玄经上卷》时,陈自默惊喜中难免会想象着将来神功大成,就可以肆意报复李志忠及其家族中人,到那时,谁还敢欺负他,嘲笑他?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没有心情再去思忖仇恨和以后天下无敌的风采。
天生没有返祖本元,为什么可以感应到卷轴的灵气,为什么可以借卷轴的灵气施展术法?这种现象,和干爷爷曾经讲述的术法知识相悖,虽然确实有能够借灵气为己用的术法,但自身没有本元无法施术,又如何能先借灵气再施术?
这些困惑暂且放下,如果没有卷轴的灵气,以后在外面又怎能施展术法?
总不能,一直随身携带着卷轴吧?
那不现实。
而且,陈自默也不敢。
思忖中,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被外面咣铛铛使劲拍打街门门钹的声音吵醒。
窗外,月华如霜。
陈自默翻身起床,只觉得头脑清灵,疲累感消失一空,感觉身体都轻盈了许多。还没走出屋门,他忽然一惊,急忙伸手去怀里摸了摸,“藏灵符箓”在,说明……自己不是做了一场梦,一切,都是真的。
他大步往外走去,一边喊道:“谁啊?”
“是我,你强叔。”治保主任侯强在门外应声道:“自默,这么早就睡下了?”
“没,躺床上歇着呢。”陈自默搭着话把街门打开。
“敲了半天也没人应声,可把我吓得不轻,寻思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你再不搭话,我都打算翻墙进来了。”侯强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把手里拎着的塑料袋递给陈自默,道:“你婶儿煮好的饺子,趁热赶紧吃。”
陈自默急忙躬身道谢,一边把饺子接过来,道:“强叔,辛苦你和我婶儿了。”
侯强苦笑着摇摇头。
当年陈金入狱,留下年仅九岁的儿子孤苦伶仃,作为陈金的发小,侯强就想过把陈自默领回家里养活,可惜老婆坚决反对,只得作罢,但这几年,秤钩集村给予陈自默帮助最多的,就数侯强了。
陈自默还未记事时,父亲就把家里的五亩地,租给了侯强种,每年象征性地给两袋粮食就行。自从陈金入狱,侯强每年给陈自默的租粮,比别人家租地要多出一成,也由此,胡四把自己那一亩八分地也租给了侯强,因为胡四身体垮了,陈自默年纪小,无力种田。
这次为了胡四旧宅的事情,李志忠也曾委托侯强找陈自默谈,被侯强婉拒了——他不想得罪李志忠,但绝不会帮着李志忠去欺负陈自默。
进了餐厅,陈自默打开灯,把饺子放到桌上,招呼侯强坐下,倒上两碗热水:“叔,喝水。”
“嗯。”侯强坐下点了支烟,道:“伤好点儿了没?”
陈自默愣了愣,侯强不提他还真给忘了这茬事儿,因为睡醒后,头上的伤口一点疼痛感都没有,他抬手摸了摸裹着的纱布,道:“好多了。”
“唉。”侯强叹了口气,劝道:“自默,本来我不想管这件事的,可闹到现在这地步,叔实在看不下去,就有心想劝劝你,房子已经拆了,你也尽了心尽了力,对得住老胡头儿。再接下来,李志忠肯定是要盖房,你总不能为了阻拦他盖房,不去上学天天守那儿吧?”
饥肠辘辘的陈自默,拿了筷子大口小口吃着饺子,一边说道:“叔,这事儿你别管,我寻思过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有一天……总之你放心,我不会再去和李家人打仗。”
说到这里,他噎了一下,急忙端起碗喝口水。
“自默。”侯强道:“以后日子还长着了,都是一个村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这道梁子结下,就不打算解开了?老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总得有个头儿啊!要不这样,反正房子已经拆了,你呢,大概说个数,回头我去找李志忠商量,有叔在,总不会亏了你。”
陈自默眼睑低垂,放下筷子轻声道:“房子,我不卖!”
“你……”
“叔,不是我不给您这个面子,可这件事,真没得商量。”陈自默抬手抹去禁不住流下的泪水,道:“我和李志忠家,没完!”
侯强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孩子,真犟啊!
不过,既然陈自默说了不再去和李家的人打仗,侯强心里倒也就不太担心了。在他看来,陈自默只是一时间难消心头之恨,时间长了,自然也就没了那么大怨恨——毕竟,他拦不住李志忠盖房,将来人家房子也盖起来了,莫说是他陈自默,就是他爹陈瘸子回来了,就敢凭着蛮横硬拆李志忠的房子?
人家不跟他拼命才怪呢!
总而言之,到最后还是得坐下谈,无非是李志忠拿多少钱的问题。
“明儿记得去换药,最好输液消炎……”侯强起身道别,一边责怪道:“傻小子,窝多大火也不能和自己赌气啊,伤口发炎严重了,还不是自己受罪?再说了,老李家的人把你给打成这样,让李志忠多花点儿医药费不应该?”
“中,我听叔的。”陈自默答应道。
“行了,早点儿歇着吧。”
“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