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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飕飕的秋风,吹在上千根紧绷的弓弦上,发出阵阵尖锐的啸鸣。
神色慌张的胡人士兵,身体紧绷,等待着首领的命令。
木雷望着少年逐渐模糊的背影,脸颊上的肌肉高高鼓了起来,手里的金色弯刀却始终没有朝东南方挥下。
看到他收了刀,图泽和铁泽部落两位首领,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若是狼泽部落的人误杀了黑衣少年,所有的胡人部落都会受到上天的惩罚。
“我们应该立即派人联系其他部落首领,前来商讨这件事情。”
铁泽部落首领扶了扶头上的羊皮帽,急切地开口提议道。
二人点了点头,没有任何意见。
心情镇定少许后,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又摆在了三人面前。
他们还不知道少年的来历,若是对方带着圣狼就此消失,接下来的商谈便成了泡影。
图泽部落的首领,扯掉了几根白胡子尚不自知,顾虑重重道:“现在怎么办?”
铁泽部落首领轻叹一声,“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动手抓他吧?”
他们心中虽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具有戏剧性的现实。
回忆着刚才冲天而起的白色光柱,嫉妒中夹杂着恐惧的目光从三人眼中一闪而过。
木雷握了握自己的拳头,沉声道:“跟着他,我们什么也不做,万一事情有变,我们也可以及时应对。”
陈子凌感受着后背和腰间传来的异样感觉,勉强坐在马背上,继续朝着东南方向前进。
两股真气在他体内不停冲突。
陈子凌咬紧牙关,忍受着体内筋骨断裂般的痛意,额头上隐隐浮现出两道青痕。
在他的眼中,天地间的一切都慢了下来,就连马蹄声也变的如蚊蚋般微不可闻。
回想起之前真气的恢复速度,陈子凌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按照常理,天地间的真气需要通过肌肤转化,然后才能被修行者利用。
寻常修行者积累真气,都是慢功夫,他却只用了数息时间
“难道天地间真气不纯,还有其他形式的真气存在?”
随着这一大胆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陈子凌心思一动,一白一青两道小火苗同时自他右手食指生出,像极了发芽的种子上冒出的两片叶。
两者有共同的起点,却又显得那么泾渭分明,彼此不容。
暂时将疑惑压在心底后,陈子凌紧紧握着手里的青铜剑,不知为何心中突然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
呼啸的劲风撞击在陡峭的青峰上,声音陡然一低,呜呜咽咽很是难听。
回头看了看那道距离他越来越近的黑色浪潮,陈子凌的脸颊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真是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陈子凌一脸无奈,嘀咕了一句。
夜幕降临之后,陈子凌一边举着自己的左手给马匹照明,时不时从怀里掏出一个圆形小木盒,纠正一下行进方向。
两个时辰后,一人一马终于赶到了山脚下。
空中无月,陡峭的山体藏在幽暗的夜色中,除了低沉呜咽的夜风,四下里没有其他声响。
光秃秃的山峰上没有任何植被,自然也没有夜晚觅食的动物。
神秘和未知,如同黏腻浓稠的血液,正在向空气中散发着令人不安的味道。
陈子凌紧了紧自己的衣领,从马鞍上解下一个兜囊,背在了身后。
四肢虽然早已酸软乏力,常人看来难以攀登的青峰,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件很简单的小事。
红红的小火苗,每一次闪动都会上升十丈有余。
陈子凌只看一眼,就已经记住了上方的地势细节。
他没有选择最快的路线,尽量利用路途中每一块突出的岩石,每一块下凹的孔洞。
省力和稳妥依旧是他的首要选择。
每一个动作他都留了七分力气,预备着未知的突发状况。
山顶上一位身穿麻衣的中年人,低头看着半山腰的动静,修长的手指在剑身上轻点了几下。
他很好奇这位夜间到来的陌生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想到对方展露出的古怪功法,以及一举一动中透出那份小意,中年男人忍不住嘴角勾动了一下。
“究竟谁这么无聊,大半夜还要上山?”
他的声音很轻,就像初春的风,让人听得很舒服。
“来人是不是你的同伙?”麻衣男子朝身旁的叶轻眉开口询问道。
接着他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谦声道:“我忘了你还无法开口说话,先忍着吧,过一会我再为你解开穴道,让你啰嗦个够。”
陈子凌抬头看了一眼十几丈外的山顶,左手攀住一块岩石,双脚用力一蹬,身子立即朝上方跃起。
他在世人眼中是修行天才,自然没有将登顶放在心上。
脑袋冒出山顶的一瞬间,他却有些不好的感觉,那不是难辨真假的直觉,而是来自他对真气流动的感知。
只一瞬间,他就探手将背后的青铜剑拔了出来,然后朝前方直直刺了出去。
当!火花四溅,一声金属撞击声在山顶响起。
陈子凌感受着空气中凛然的战意,来不及细细思考,立即收剑回护身前三尺之地。
对方选择的时机非常巧妙,若是在平地,此人的这一击,他可以用无数种方法巧妙避过。
利剑刺在了密不透风的圆形光盾上,发出了一阵令人牙颤的脆响。
陈子凌险险挡下了对方的迅猛一击,却被劲力击的朝后飘出了十几丈的距离。
身处高空,陈子凌无处借力,等待他的似乎只有急速下坠的悲惨命运。
他无法将真气溢出体外,转化为劲风,便意味着白色功诀此刻对他毫无用处。
陈子凌勾手从发丝中抽出一根连着丝线的绣花针,用力弹进了岩壁中。
中年男人预料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下方并没有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
距离他二十余丈外的山顶上,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响,然后亮起了一道火光,场间一切都变得清晰了起来。
火光并不是来自什么火折子之类的,而是来自与少年的左手。
少年手里平举着一柄造型奇特的青铜剑,异常匀称的五官上似乎覆盖了一层冷冷的冰霜。
中年男人看了看身旁的女子,又看了看少年,立即明白了二人的关系。
“你们是兄妹?”
男人瞥了一眼断了一截的铁剑,没有立即进攻,问了句很八卦的问题。
“你是谁?”
没有理会对方的八卦问题,陈子凌移开看向叶轻眉的视线,握了握手里的青铜剑,目视着中年男人冷冷问道。
在他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右手食指不易觉察地压在了剑柄一个圆形按钮上。
就连即将突破到九品境的叶轻眉,都不是此人的对手,刚刚八品中境的陈子凌,能够打败对方的可能性,近乎为零。
哪怕他有锋利的神兵在手除非他还有别的依仗。
“我现在缺了一把剑,你将剑留下,我将她还给你,怎么样?”
中年男人笑了笑,发冠上的竹簪晃了晃。
看着少年异常凝重的神色,中年男人不知为何心中一紧。
“罢了,罢了,你们速速离去吧。”
铁剑在绳索上一划,中年男人朝陈子凌摆了摆手。
叶轻眉解脱束缚后,用手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下,一脸委屈地看了看陈子凌,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听到叶轻眉说起单筒望远镜的事情后,陈子凌脑袋中突然想起了失踪的十七叶。
很快他就猜测出了对方的真实身份。
叶轻眉走进茅草屋中,背出了早已疲倦地睡死过去的小男孩。
陈子凌假假和叶流云客套了几句,双方保持着平安无事的状态。
一声幼兽的嚎叫声,很不合时宜地从他怀中传了出来。
“捡来的,见笑了,”陈子凌呵呵一笑,侧过身伸手在怀里逗弄了一下饥肠辘辘的小狼。
中年男人身子一震,扭头朝小男孩用胡语询问了几句。
小男孩支支吾吾,显得有些为难。
叶流云竟然懂胡语!
陈子凌豁然抬头,双眼在中年男子的五官上,仔仔细细打量了几番。
“难道叶流云是胡人?”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差点要骂娘。
在这里鸟不拉屎的地方遇到叶流云,他和叶轻眉已经够点背的了。
如果叶流云知道了圣狼的事情,这岂不是说对方非要和他玩命了?
然而令他难以预料的事情却发生了。
叶流云竟然扔掉了手里的铁剑,双手放在胸前朝他郑重行了一礼。
他没有多说什么,麻衣一震,开心笑了起来。
看着如流云般飘下山巅,快速消失的男人。
叶轻眉有些摸不着头脑,陈子凌表示他也很无语。
小男孩双眼傻傻地看着陈子凌手指上的火焰,一脸虔诚地跪在地上朝他行了一礼,嘴里用胡语说了些什么。
如果用魏国话来说的话,应该是“萨满”。
陈子凌扶起了地上的小男孩,模仿者对方的话,指了指自己,重复了一遍他的字眼。
“萨满!”
小男孩郑重地点了点头,眼神显得无比崇敬。
陈子凌将怀里的小狼交给了叶轻眉,又将背后的兜囊解下来。
山脚下数不清的火光正在不停舞动,像极了星光。
若是站在山巅俯视下方,一定会令人生出乾坤颠倒的错觉。
“麻烦啊,”陈子凌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转身朝那间不知是何人留下的茅草屋走了过去。
盯着那些细细的木柱,陈子凌忽然双眼一亮,“不如把房子拆了做个大风筝!”
说做就做,陈子凌走进屋中后,却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茅草屋中的真气,至少比别处浓郁了十倍有余!
“难道这间房子是叶流云建的?”
陈子凌自言自语了一句,感受着真气的流动痕迹,好奇地将目光盯在了地上的棉被上。
双手掀开被褥后,一道细细的缝隙从石头中露了出来,真气似乎正在从里面源源不断逸出。
陈子凌将手里的青铜剑和地上的缝隙比了比,脑子又是一亮。
“叶轻眉,你们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