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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屋,我看到罗劲拿着一杯水,递给罗佳晶:“姑奶奶,你渴了吧,刚刚吃了那么多的饭,肯定渴!来,我喂你!”
罗佳晶,躺在床上,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和我走的时候一样。
“阿劲!”我张口唤他:“你不是说晶晶醒了吗?”
罗劲转过头,看到我们回来,高兴的说:“啊呀,你们回来了呀!姑奶奶,你看,他们都回来了!”
说着,把罗佳晶扶了起来,罗佳晶双目紧闭,没有一丝生气。
“李赫,姑奶奶想坏你了,今天早上一醒过来就问你呢!哈哈,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罗劲一跑到我身边来,罗佳晶重重的摔回床上。
瑶瑶颤着声说:“晶晶姐没有醒过来,劲哥,你怎么了!”
罗劲不乐意了:“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姑奶奶,他们说你没醒过来,这瑶瑶怎么出去了一趟,回来就不老实了!”罗劲瞪了一眼瑶瑶,在瑶瑶的脑门上兰花一指狠狠的点了下去。
秦刚缓缓说道:“你姑奶奶确实没醒。”
罗劲收了笑,他知道,秦刚是最不会说谎的一个人。
罗劲转头看着罗佳晶,又转头看着我们,突然抱着头:“不对,我姑奶奶醒了!在这世上,我就剩下她一个亲人了,她不会死,她没有死的!你们看!她吃了三大碗饭呢!”
我顺着罗劲的手一看,确实有三个空碗,空碗旁边,堆着几堆米饭。
我眼中一酸,抱住罗劲:“哥们,你醒醒!别吓我行不行!你他妈说什么我都听!你跟我说句正常的话,你没事!”
“我爸死了,太爷爷奶奶都死了,姑奶奶也快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罗劲念叨着。
当罗劲被绑上精神病车上的时候,我哭了,哭的像个孩子一样,趴在秦刚的怀里。
秦刚拍了拍我的肩膀:“李赫,这不怪你。”
我拿出夜明珠:“走,给晶晶把这个吃了,她就能好了。”
施林却拦住我:“李赫,你冷静一下,罗佳晶已经死了。”
我强忍住悲痛:“我不信,不把这个给她吃了,我不死心!”
说完,跑到屋里床上,使劲掰开罗佳晶的嘴,罗佳晶牙关紧咬,好容易掰开,把夜明珠给她喂下,她舌头已经僵直,又把珠子给顶了出来。
“李赫!她真的死了!”施林在后面大声喊着:“你这样下去,不是要变的跟罗劲一样吗!”
我把珠子含在嘴里,对上罗佳晶的嘴,用力的顶到她的喉咙里,看着珠子滑下去,才松开嘴。
“你本来就是死人,你都可以活过来,她为什么不行!”我慢慢的转过身,看着施林:“你根本就是想留下这颗夜明珠!”
施林一拳打了过来,他刚刚大病初愈,打了这一拳,倒把他自己震的晃悠悠:“李赫,你太过分了!”
“我确实是死人,可是我之前被我妈强行续了命,留了魂。罗佳晶身上已经没有魂气了,我闻不到她身上有任何鬼魂的气息,现在的她就是一具尸体,你为什么非要骗自己呢!”施林又打了一拳到我脸上。
我不信,我不相信罗佳晶死了!她是降魔者第三十八代传人,没有把这门术法传下去,她怎么可以死!
瑶瑶走了过来,拉着罗佳晶的手抽泣着:“姐姐,你醒醒啊,你别睡了,李赫哥哥都快疯了!”
“晶晶,我还能为你做什么……”我坐在地上,很无力。
施林走到我身边,对我说:“李赫,你别丧气,也许还有希望。”
“还能有什么希望,你不是说晶晶已经死了吗?”我看着施林,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他有没有欺骗我。
施林转过了头:“我不知道,我想回泰国,去问问一些术法高深的人,有没有办法。”
我心凉了半截,苦笑道:“你忘了,我是大巫师正统传人吗?那可是降头术发源地,你还能找谁?”
从这天开始,我守着罗佳晶,像罗劲一样,照顾她,为她擦洗身体,替她梳头发。
瑶瑶每天都会过来,带着一脸泪痕走。
父亲过来了几次,看到我这副样子,什么都没有说。施薇看着施林,很高兴,母子二人算是团聚了。
施林并没有告诉他母亲之前发生的事,只是说在为我,他有了人的知觉和情感。
不管施薇有多感谢我,我都听不进去了。
晶晶,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一个月过去了,施薇天天跑医院,几乎所有医院的医生都认识她了。父亲为了让我放心,估计这段时间累的不行,天天晚上忙着和施薇造人。
罗佳晶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我有点灰了心,不知道这夜明珠到底有没有用。
我每天都给罗佳晶讲以前的事,我答应她,只要她醒过来,我再也不躲了,再也不会拒绝她了,会和她好好在一起。
父亲突然推开门,一脸兴奋的说:“儿子!你、你小妈怀孕了!”
“啊?”我握着罗佳晶的手,为她清洗:“你说什么?”没有反应过来。
“你小妈,她怀孕了!紫晴有救了!”父亲乐的不行,捧着我的脑袋:“你听到没有,紫晴不会消失了!”
紫晴?紫晴!紫晴有救了!
“爸,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小妈真的怀孕了吗!”我看着父亲身后羞涩的继母,还有那平坦的小腹,不敢相信。
父亲声调突然高了起来:“那当然了!你爸我可是老当益壮!想当年,我打枪放炮一打一个准,这么近距离的射击,怎么可能射不准!唉哟!”
施薇脸红的快滴了血,狠狠一把掐住父亲的腰,拧来拧去。
父亲赶紧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你看我这嘴,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太好了,紫晴有救了!我握着胸口上的收魂袋,激动的不能自己。
“紫晴,这一世是我负你的,下一世,我会好好补偿你。”看着施薇的肚子,我对自己暗暗发誓,不管生的是男是女,我都会用命去照顾,拼尽全力。
“啊呀,你小妈这几天可能吃了,姑姑送来的鸡蛋啊补品啊,吃了一大半……”父亲兴冲冲的说着,看到我失落至此,便突然停下。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是啊,可惜,现在晶晶不会起来恭喜咱们了,她如果知道这事,一定高兴的不得了。”
“罗劲怎么样了?”父亲突然问我。
我叹了口气:“他还是老样子,每天抱着枕头说姑奶奶,把马桶认成他爸……全乱了。”
“没事,这个事我打听了,是他受了大刺激才这样的。慢慢恢复还能恢复好,不要紧。”父亲劝道:“还有,这段时间造人啊,可给我忙坏了,天天上医院做检查,检查这个那个又测试什么的……这事不说了。小赫,我打算替你盘一卦,请老仙儿上身,问问姑姑能不能好。”
“爸,你有没有把握能治好她?”我心揪成了一块,生怕父亲否决。
父亲想了一下,说:“小劲得的是失心疯,这个倒还好说。姑姑的事,可能有点麻烦,你让爸试试。过两天是中秋,我再起坛问卦。对了,小赫,马上就是你生日了,你长这么大爸也没给你好好过个生日,爸想,今年想大办……”
“不了,我没心情。”我挥了挥手,继续坐在罗佳晶的床边,为她擦着身体。
父亲在身后沉默半晌,走了。
八月十三就是我的生日,拒绝了父亲想摆酒席的想法,父亲便和小妈施薇去过二人世界了。
施林这几天来的极少,像是在忙什么事。连瑶瑶都不怎么过来了,现在,只有秦刚来这还算勤一些。
生日这天,大清早的秦刚就杀了过来,把我拉到了他的屋子里,塞给我一个大纸箱子:“老实说,这个就是紫晴当时给你准备的礼物。紫晴想给你个惊喜,所以那段时间就缠着我一起商量。我……我买过这些东西,她才盯住我的,让我给你买最好的。”
我听的心酸,便赶紧打开箱子,一看里面的东西,不禁哭笑不得。
里面是一个充气娃娃,某冰冰版的,做工很考究,一看就不便宜。
秦刚在旁边补充着:“紫晴说,现实中她没办法给你,也不能乱附身去害人,就想让我买个充气娃娃,和你真实……真实的啪一次!”秦刚说到最后,双眼盯着天花板,脸却红的像猴屁股。
我摸着这穿着学生服的充气娃娃,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想哭,又想笑。笑出来的时候,眼泪却也掉下来了。
紫晴,在你为我准备生日礼物的时候,我还误会你和秦刚有……。
你会不会恨我?
“她还说,一定一定要让我在你生日那天拿出来。她想让你吓一跳,然后才告诉你这是惊喜,让我买质量好点的,别你一害怕一指头扎过来就破了。我买的这个一万多呢,当然了,李赫,我不是心疼钱,现在我和你们混的,也不缺钱,我就是觉得,像紫晴这样有情有义的女人,不!是女鬼,真的不多了。所以,李赫,你也别难过,她这次投胎到你家,可能就是长生天给的缘分,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