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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处市中心的商业街,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红色法拉利刚刚停下便迎来一道道膜拜的目光,张扬的颜色配合着奢华的水晶镶嵌,在阳光下,整个车身甚是醒目。
周瑜婕高傲的从车内走出,她每天下午都会来到这里的瑜伽室练习一个小时,更习惯了接受所有平民那羡慕的眼神。
只是今天刚踏出车子,她便觉得自己的眼皮总是不可抑制的痉挛着,她本能的闭了闭眼,以为是见了风,揉了揉眼眶,再次睁开时,一道强光毫无预兆的进入眼中。
随之而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彻在摩肩接踵的商业街前。
所有人的目光闻声而去,只见刚才还干干净净的马路边突然摊上一条血迹,女人躺在地上,因为疼痛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鲜红的血液从她的嘴里涌出,她的眼瞳还如最初那般高傲的扬着,只是这一次失去了应有的神采,最后慢慢的变得昏暗。
渐渐的,周围围上一群人,有人试图着叫醒昏迷过去的周瑜婕,有人急忙掏出手机报警,嘈杂的商业街瞬间变得更加噪杂。
医院急诊室前,周晔蹒跚着步伐跌跌撞撞的跑进去,他看着走出来的医生护士,本是苍老的容颜还是顷刻衰老下去,他无助的等待着对方回复,满心渴望着奇迹。
医生摘下口罩,表情凝重,“老爷子,我们已经尽力了,大小姐她颅内受伤严重,只怕是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如雷轰顶,周晔双腿失去稳定的往后趔趄一步,身体重重的靠在墙壁上,声音卡在喉咙处,他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医生急忙掏出一颗救心丸放入他的嘴中,安慰道:“或许还有奇迹,医学上有太多说不准的因素,大小姐现在还活着,就当是睡了一个很漫长的觉,可能过两天,或者过两年就醒过来了。”
周晔紧紧的拽着医生的衣角,迫切道:“真的还有机会吗?”
“医院里有过许多先例,只要亲属不放弃,他们还是有机会能够醒过来的。”
“好,好。”周晔破涕而笑,踉跄着跑到病房中,看着面无血色安静躺在床上的宝贝爱女儿,平静好的心绪又一次剧烈起伏着,他紧紧的攥着床体护栏,闭上双眼平复着心神。
“咚咚咚。”病房门被人轻推开。
周晔坐在椅子上,背对着来人,问道:“查出来了?”
来人小声道:“肇事者逃逸了,我们正在调取沿途监控。”
周晔睁开双眼,冷哼一声,“众目睽睽之下撞了人就跑,你觉得会是简简单单的肇事逃逸?”
男人满面愕然,惊恐道:“您的意思是——”
“商业街前的监控调出来了吗?”
“是,从监控上看车速过快,大小姐当时正好在盲区,不像是故意撞上去的。”男人解释道。
“时间往前推十分钟看看沿途,我倒想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故意伤害我的宝贝。”周晔双眼满是血丝,他站起身,神情漠然的走出病房。
……
承星娱乐大楼前,平日里也不缺少记者的围堵,只是今日记者来的有些异样了。
所有媒体不是为了采访某位明星,而是在守株待兔等待着承星总裁秦祎弘。
秦桦的车泊在路边,他打开车门,一道道剧烈的镁光灯便铺天盖地的袭来,他面上有些难看,对着保镖使了使眼色。
记者却是见缝插针,急于问道:“秦祎弘总裁今天不在办公室吗?他知不知道他的未婚妻周瑜婕小姐出了很严重的车祸?或者他现在正在医院里守着呢?”
“周家放出消息说车祸不是普通车祸,秦祎弘总裁对于此事又是怎么看的呢?”
秦桦面无表情的一一巡视过恨不得黏上自己的记者,却依旧保持着那副绅士气质,他道:“你们想要知道周家和秦总的事,应该去采访他们本人,来采访我这个第三者是不是有些错了题?”
保镖们适时的分散开记者的围堵,为重重包围中的总经理劈出一条康庄大道,一路延伸进承星。
记者们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继续卧守在承星大门前。
沈欣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大楼下依然不肯离去的记者们,兴致高昂的喝上两口咖啡。
“叮……”身后的电梯门打开,男人疾步而来。
沈欣将喝了大半的咖啡丢进垃圾桶,瞧着迎面走来的男人,莞尔笑了笑,走过去,替他整理了一番被记者扯得乱七八糟的外套,问道:“这些人平白无故又跑来这里做什么?”
秦桦烦躁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冷冷哼了一声,“周瑜婕那位大小姐出了事。”
沈欣面色一惊,“怎么了?”
“不知道哪个瞎眼的家伙没有看清这个祖宗就横冲直撞了过去,把周大小姐撞得只剩下一口气,现在周晔发了怒,全城通缉那个不长眼的人,这段日子秦家也只怕是不得安宁了。”
沈欣看着他,却是不急反笑,“这对于咱们不是好事吗?”
秦桦沉下脸,声音低沉,“一介妇人你懂什么。”
沈欣无可奈何的耸耸肩,“我虽然不懂周家与秦家有什么牵连,但我知道秦祎弘失了势,咱们不就得了势吗?”
秦桦恍然大悟,笑道:“对,对,你说的没错,看来我得借助这阵东风把秦祎弘这只小狐狸给弄下台,否则来日方长让他坐稳了位子,我秦桦在承星也就只能功成身退了吧。”
沈欣将领带为他重新系好,依旧噙着那抹微笑,“只是咱们还需要隔岸观火一阵子,万一不小心引火上身了就失策了,周家可是名门望族,周晔想要调查一个人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我们就站在一旁看好戏,他们想怎么闹怎么玩怎么计较,我们都可以视而不见。”
秦桦轻轻的刮了刮她的鼻子,挽着她的腰,笑道:“还是夫人有见解,这事咱们或许还真不能瞎搀和,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沈欣卧在男人的怀中,眼中戾气尤甚,再道:“不过我们可以为总裁出谋划策一番。”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桦听得有些糊涂。
沈欣将皮包里的杂志递上前,“周大小姐与金嘉意之间的瓜葛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理清的。”
秦桦愣了愣,片刻之后连声叫好,“你说的没错,周瑜婕这场祸事完全可以引申到金嘉意的身上,秦祎弘身为周瑜婕的未婚夫,自然而然要调查一二,我倒要看鹬蚌相争,谁胜谁负。”
“我不知道谁胜谁负,我只知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沈欣笑的越发灿烂。
狂妄的笑声久经不衰的徘徊在清冷的走廊处,两道身影得意的走进办公室,房门轻合,笑声戛然而止。
……
夕阳西下,妖冶的红霞遍布苍穹,偌大的客厅内,电视屏幕闪烁着一道道光影。
金嘉意捧着水果沙拉坐在沙发上,单手撑着额头,兴致缺缺的望着电视里重复播放的新闻。
她瞧着那满地的血迹,心口处好像被打翻了五味陈醋那般翻腾着,她吞下一颗圣女果才压制住那股酸意。
她揉了揉额角,可能是心理作祟,以前不知道这个崽子的存在前,自己能吃能喝,现在知道了,倒成了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境遇了。
夜色渐深,安静的玄关处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席宸推开门,屋内没有亮灯,有些昏暗,但电视的声音却响着,他放下外套,压低着脚步声走进客厅,果不其然,她正靠着沙发上熟睡了过去。
客厅里只有一盏小台灯打着碎光,席宸蹲下身子,将毛毯盖在她的身上。
“唔。”金嘉意不安的翻了翻身,却忘记了自己躺在沙发上,一个翻身,直接从沙发上滚下。
席宸一把抱住她落下的身子,心口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他后怕的紧紧抱着她,轻喘一口气。
金嘉意清醒过来,瞧着突然放大在自己眸子里的五官,诧异的往后挪动身子。
“别乱动,小心摔下去。”席宸护着她挣扎的身体,苦笑着,“困了怎么不去床上睡?”
金嘉意睡意惺忪的坐起身,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席宸打开客厅内的灯光,目光落在茶几上那一堆被拆开的零食上,蹙眉道:“你饿了怎么不吃晚餐?”
金嘉意沉默的低下头。
席宸瞧着她心虚的模样,凑上前,打趣道:“或者是你不会做饭?”
金嘉意尴尬的移开目光,轻咳道:“我也有拿手好菜的。”
席宸来了兴致,“我倒想知道知道金大小姐有什么拿手绝活。”
“我烧的……白开水挺不错的。”金嘉意如实道。
闻言,席宸忍俊不禁的掩嘴大笑,“嗯,还能烧水,这也算一种很了不起的本事了。”
金嘉意不置可否,“谁说女子应出得厅堂下得厨房?”
席宸点头,“当然,夫人说的极对。”
“那你还不去做饭?”金嘉意表情严肃的瞪着对方。
席宸解下袖口,挽上袖子,俯身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一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额角突然被一吻,温热的气息还携带着淡淡的薄荷清香,金嘉意失措的往后一靠,脸颊不由自主的绯红了一片。
席宸心满意足的走进厨房,看着只剩下鸡蛋的冰箱,眉头一蹙。
金嘉意瞧他没有动作,不明所以的走上前,啃着苹果问道:“怎么了?”
“我想我要出门一趟了。”席宸关上冰箱门。
金嘉意无奈的耸耸肩,“辛苦席总了。”
席宸拉扯住她的小手,将她躲避开的身子拉进自己怀里,戏谑道:“好好休息,我十分钟后就会回来。”
“我想吃鱼。”金嘉意脱口而出。
席宸愣了愣,他是在国外长大的,基本上只会西餐,突然让他做中餐,他有些苦恼。
金嘉意看他眉头不自然的皱了皱,揶揄道:“席总很为难?既然觉得为难那也就罢了,我这个人不喜欢强人所难。”
“这是你想吃的。”言罢,他拿起外套匆匆出了门。
金嘉意倚靠在椅子上,望着那道已然离开的背影,面颊处不可抑制的上扬着微笑。
席宸坐在车内甚是苦恼,他搜索着怎么做鱼才能美味又不失营养,答案千千万万条,看的他眼花缭乱。
金家小公子金骁接到电话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茫然,这大晚上席大总裁不睡觉却是匆匆召见他,他潜意识里只觉得有什么不祥预感在滋生。
席宸将买好的鱼递到他面前,面色凝重,“交给你了。”
金骁蹙眉,不明道:“大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你嫂子想吃鱼。”席宸并不打算周旋,直接开门见山道。
金骁点了点头,“嗯,原来是嫂子想吃鱼,这很简单,我马上就给你做出一道色香味俱全的顶级美食,等等。”金骁面色一惊,瞠目结舌的瞪着对方。
席宸见他突然语塞,道:“有问题?”
金骁闭了闭大张的嘴,口齿不灵的问道:“哥,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嫂子?”
“我不说你怎么会知道?”席宸一脚踩在油门上。
金骁哭笑不得,“那你现在怎么又肯说了?”
“她想吃鱼。”言简意赅的解释。
金骁咽了多余的话,敢情都是因为她想吃鱼你老人家才想起传唤我。
“你等下做给我看,我记一下。”席宸再道。
金骁一口气堵在心口,他仓皇的望着有些不同以往的席宸,伸手在他脸上戳了戳,“我怎么觉得你被什么污秽的东西附身了?这行事作风不像是席宸啊。”
席宸没有理会他的无理取闹,驾驶着车子驶入地下车库,道:“你只管做,闭上你碍事的嘴。”
“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厨子?”
“如果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我想你在我眼里就是一搓灰了。”席宸打开车门,笑容拂面的看着他。
金骁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噤,苦笑道:“我总觉得我知道了一个很容易被杀人灭口的秘密。”
席宸笑而不语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金骁感受到肩膀很沉重,“这事叶卿知道吗?”
“他知道了与你有什么关联?”
“不,他的嘴更贱,我想真若要灭口你也会选择先拿他开刀。”金骁解释道。
席宸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所以在他还好好活着的时候,你就可以高枕无忧的继续逍遥。”
金骁拍了拍胸脯跟上前,又有些不明,开口问道:“我与你的关系也不算是普通朋友,你既然结婚了,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或者为什么装得这么神神秘秘?”
“现在还不是时候。”电梯敞开,席宸径直走进。
金骁站在他身侧,袋子里的鱼儿应景的跳了跳,他望着继续攀升的数字,心底越发好奇究竟是哪位主儿能够这么有幸被席大总裁金屋藏娇。
公寓大门敞开,柔和的灯光不是很刺眼,金骁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他马上就要窥探到席宸的秘密了。
两两四目对视,他无言,她不语。
“金嘉意!”
“金骁!”
两人几乎是同时喊出对方的名字,只是彼此的声音里都带着不可忽视的怒火。
席宸见其针锋相对,好似明白了什么,两个都姓金。
只是金骁是京城内金家的小公子,金骁的父母是京城的土财主,拥有庞大的经济链,说的更明确点,那便是金家算是C国前十大富豪之一。
但金嘉意的父亲只是姚城的一个小小暴发户,虽然同是姓金,但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瓜葛。
“你怎么会在这里?”金骁慌乱的看了一眼席宸,又瞪了一眼金嘉意,答案昭然若揭。
金嘉意没有理会凭空跑出来的金骁,冷言冷语道:“当然,有一双背信弃义的父母,你金骁肯定是不想见到我。”
金骁面色有些难看,“这都是父辈的事,你和我很清楚这其中有许多说不清的糊涂账。”
“嗯,在你们卷走了爷爷所有的遗产之后,当然不敢把账目说清楚。”
金骁嘴角微抽,“爷爷的遗产都是遗嘱上写的清清楚楚,小叔当年自己不顾反对要娶姚翠花,得不到一分钱也是理所应当。”
“所以我父母还得感激你们一大家子。”
席宸挡在两人中间,瞪着剑拔弩张似乎还打算动手的金骁,漠然道:“你今天只负责做饭。”
金嘉意冷哼,“可别,金少爷亲自做的饭我吃了怕得折寿几年。”
“你可别得寸进尺。”金骁低吼一声。
“我要是得了寸进了尺呢?”金嘉意反问。
金骁暗搓搓的紧握着拳头,提起鱼愤愤然的跑进厨房。
席宸握上她的手,轻声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渊源。”
金嘉意斜睨了他一眼,拨开他的手,自顾自的走回房间。
厨房内,金骁一刀背将鲫鱼拍晕,随后快刀刮去鱼鳞。
“我虽然很不关心你们金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事,不过这其中有我夫人的事情,我想我就不得坐视不理了。”席宸进入厨房,手里还细心的拿着一本册子,还真打算一一记录上。
金骁瞧着他的一举一动,将鱼肚剖开,一本正经道:“你是知晓我的性子的,我父母的为人你也清楚,他们像是那种道貌岸然的卑鄙小人吗?”
“这世上最不忍直视的除了太阳就是人心,就如你看不懂我一样,我也不可能猜透你们是不是真心实意。”
金骁停了停动作,轻叹一口气,“也对,我爷爷有两个儿子,一个富甲一方,一个却在穷乡僻壤里,说出去的确会惹人非议。”
“我的资料里只记着金主是独生子,却没有料到他还有一个兄长。”
“我们是分了家,他是被踢出了族谱的人。”金骁解释道。
“这其中关系似乎很是错综复杂。”
“其实所谓的遗产不过就是一封信,你是知道的,我爷爷是当年抗战侥幸活下来的战士,外界都说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将军,可能是家产万贯,可是爷爷天性廉洁,直到他去世也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当年适逢整乱,爷爷被彻查,我爸入狱,我妈被双!规!,整个金家一蹶不振,小叔正在读书,为了让他免受牵连,爷爷让人传了信把他赶了出去,随后我们举家北上,爷爷在途中因劳去世。”
“我明白了,这也就是为什么金主最后会被沦为一个小旷工了。”
“很讽刺吧,小叔后来娶了姚翠花,也算是家庭美满,我们都以为分了家之后也就不怎么会来往了,却没有料到还能遇见。”金骁往锅里倒上油,瞧着油烟四起,他将处理好的鲫鱼放入锅中。
席宸站在一旁,沉默之后走出厨房。
卧房内,加湿器安静的喷洒着水雾。
“他跟你解释了?”金嘉意直言道。
席宸关上身后的房门,将屋内的灯光调亮些许。
“看你的样子你对他所说的话深信不疑。”金嘉意再道。
“我相信你。”席宸走上前,将册子放在床头,“我只记录了做鱼的过程。”
金嘉意掩嘴一笑,“其实他也没有说错。”
“我不关心金家有什么过往,我只关心你在其中有没有牵连。”
“很庆幸,我当年还是一颗受、精、卵。”金嘉意翻开着册子上的一字一句,越发忍俊不禁。
席宸握上她的手,“饿了吗?”
“你觉得我会吃他做的饭菜?”
“金嘉意是这种因为一点私事就食不知咽的凡人?”
金嘉意一怵,肚子应景的咕噜了一下,她尴尬的侧过身。
席宸拉起她的手,将她带出房间。
饭菜的清香萦绕在饭厅四周,金骁将精心烹饪好的鲫鱼摆放在桌上,再舀上三碗米饭。
席宸瞧着多出的一碗饭,一言未发的看着属于它的主人。
金骁正捧着饭碗,注意到头顶上空炙热的视线,心底再一次的泛滥起不祥预感。
金嘉意倒是没有理会他的存在,拿起饭碗自顾自的吃着。
席宸替金骁将外套拿上,道:“今天辛苦你了。”
金骁只觉得心里有一万匹马奔腾而过,他这是赶自己走了?连一口热饭热菜都不给他吃?
“你也看到了,就一条鱼。”席宸的话清晰明了。
金骁委屈的嘟了嘟嘴,“我可以只吃饭,我也饿了。”
席宸拿出一叠现金,“出门右拐有家不错的餐厅。”
“……”
“嘭”的一声房门被紧紧带上。
金骁一个人站在门外哭笑不得,夜晚的寒风肆虐的吹拂着他的发梢,他只觉得心口拔凉拔凉。
金嘉意的确饿了,三下五除二便将一碗米饭见了底。
席宸坐在一旁,兴致盎然的瞧她大快朵颐的吃着饭菜,道:“味道很好?”
金嘉意点头,“他一个大少爷怎么会做菜?”
“我一个英俊潇洒的总裁也入得厨房,他为什么不行?”席宸反问。
金嘉意甚觉有理,“我只是觉得以金财的性子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儿子出入这种油烟之地。”
“可能他们一家人跟你一样只会烧白开水。”
“……”金嘉意语塞,懒得跟他说话,埋头啃着饭碗。
翌日,天色渐晴。
一辆奔驰缓慢的驶进停车场,陈艺抬头望了望蓝天白云,心情还算不错。
微风轻柔的拂过街区两边,咖啡厅内偶尔有一两人出入。
金嘉意坐在靠窗的沙发上,闲来无事的翻开着杂志。
“大小姐,你不是答应在家里卧床休息吗?”陈艺坐在她对侧,小心谨慎的问道。
金嘉意并没有抬头,回复道:“我不过就是下楼来喝杯咖啡罢了。”
“你现在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子,咖啡这种东西还是少碰。”话音一落,陈艺忙不迭的将金嘉意面前的杯子移开。
只是当她看见里面洁白的液体之后,脸上表情好不精彩。
金嘉意双手合十撑在下颚处,笑道:“这是牛奶。”
陈艺轻轻吐出一口气,“你今天把我约出来又想闹腾什么?”
“我在陈姐眼里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金嘉意问道。
陈艺噤声,她敢说实话吗?
“也对,我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不用做个好人。”金嘉意再道。
“咳咳。”陈艺被呛了一下,她环顾着四周,并没有引起什么不必要的关注,小声道:“这里是公共场合,免得落人口实,小祖宗你说话也得掂量一下。”
“我这个人心直口快习惯了。”金嘉意呡了一口咖啡,心情甚好,“听说周瑜婕出了车祸,死了没?”
“咳咳,咳咳咳。”陈艺被一口水呛着,咳得喉咙发痒发涩。
金嘉意见她脸色涨红,继续道:“这是不是就应了那句话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小祖宗,咱们还是回家说成吗?”陈艺担惊受怕的东张西望一番,幸好这是工作日,没有过多的客人。
金嘉意倒没有那份拘谨,递上一张纸,道:“陈姐担忧的极是,这隔墙有耳,咱们还是得小心一些。”
陈艺擦了擦嘴,轻叹一声,“昨天碰巧有公司艺人在那里街拍,看到了现场画面,听说那辆车是直接撞过去的,没有半点刹车痕迹,也不知道周瑜婕这一次得罪了谁,对方竟然不顾及她的身份想要弄死她。”
“看来想要弄死她的也不止我一个。”金嘉意自言自语道。
“……”陈艺诧异,目光深邃的落在说的满是不在意的金嘉意身上。
金嘉意瞧着她明晃晃的眼神,似笑非笑道:“陈姐的眼神告诉我,你觉得这事跟我有关?”
陈艺慌乱的摇摇头,甩掉自己那个荒唐的想法,苦笑道:“我的小祖宗,你这话可不得乱说,周家不是善茬,如果被什么人误会了,可就是引火烧身了。”
金嘉意正欲再说什么,突然发觉有人窥视,而且目光灼灼甚是热烈,好似携带着难消的怒火。
姚瑶刚一进入咖啡厅便看见了坐在角落处的熟悉身影,她捧着咖啡杯目光犀利的瞪过去。
两两照面,金嘉意靠坐在椅背上,脸上噙着一抹胜利者的微笑,得意的俯视着对方。
姚瑶咬牙,拎着杯子走上前,“真是凑巧,表姐也在这里喝咖啡。”
“姚瑶,你怎么在这里?”齐菁端着果汁从前台走来。
姚瑶轻笑,“看见了我的好表姐,自然要来打一声招呼。”
齐菁见到金嘉意,面上不由得浮现一抹敬意,她道:“原来是前辈。”
金嘉意认识齐菁,点了点头,“你们认识?”
“我和姚瑶是同学。”齐菁挠了挠头,显得有些腼腆。
金嘉意也不再过问两人,扭头看向窗外。
姚瑶暗暗的紧了紧拳头,寻了另一个位置一屁股不甘的坐下。
齐菁放下背包,瞧了一眼表现的落落大方的金嘉意,小声道:“现在的金嘉意地位不同凡响,你怎么不想着凑近乎,还一副不愿见她的表情?”
“如果你有一个从来不拿正眼瞧你的表姐,你还会恬不知耻的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吗?”姚瑶阴测测道。
齐菁皱眉,“前辈人挺好的。”
“挺好的?”姚瑶咂咂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那些新闻,她就是一个人品有问题的人,靠潜规则上台,也嘚瑟不了多久。”
齐菁下意识的再看了金嘉意一眼,为什么她倒是觉得这只是她开始辉煌的第一步?
“今天还真是稀奇,都喜欢凑热闹了。”金嘉意喃喃自语着,目光幽幽的落在停车场边相聊甚欢的两人。
陈艺不明她的言外之意,好奇的探出脑袋望向窗外,不远处的露天停车场,一辆保时捷旁伫立着两人,虽说看不清样子,但从衣着和气质看来非富即贵。
也对,这里是富人区,出入的都是一些豪门子弟,谁也不是普通人。
阳光郁郁葱葱的落在树梢上,微风一过时,碎光随着风动轻轻摇曳着。
叶卿吐出一口烟圈,笑意满满道:“你现在才知道?”
金骁靠着车,表情有些痞气,他道:“你们有谁提前知会了我一声?”
叶卿忍不住的仰头轻笑一声,“这事也不能怪我不透露半点风声,你也知道咱们那位席大少的性子,惹急了他甭说青梅竹马,连亲兄弟都能被剥掉一层皮。”
金骁双手撑在车门上,神情忽明忽暗,“他是玩真的?”
“嗯,我也觉得这像是玩笑。”
“那个金嘉意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想不出她有什么特别的魅力。”
叶卿瞥了他一眼,将最后一口烟圈吐出,熄灭烟蒂,叹口气道:“能在席宸身边不露声色的待这么久,那就不是普通女人能做到的。”
“我也觉得挺奇怪的,以她的性子还能如此甘心的做个小演员?依靠着席家这棵大树,不说飞黄腾达一夜成名,也不至于混成她现在这样,努力了半年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三四线影星。”
“你觉得她混的很差?”叶卿摇头,“你是不知道这其中的过程,你如果仔细看看她最近的行程就会明白,她的戏路走的比谁都稳健宽阔,可谓是一马平川,成名是迟早的事。”
金骁抽出一根烟,他没有烟瘾,却是忍不住的想要闻一闻这股味道。
叶卿拿出打火机替他点燃烟头,看他吸了一口之后咳嗽不已的吐出来,忍不住的满面讥笑,“得了,你这样的绅士学不会抽烟就甭逞能了。”
金骁喘了口气,苦笑道:“都说烟酒是好东西,我想我得顺应潮流。”
“别,别,如果被你家老头子知道我把你弄成了烟酒成瘾,跑去我爸那里参我一本,我还有好果子吃吗?走吧,还是喝你的咖啡去。”叶卿将他嘴边香烟丢下,两两并肩走进咖啡厅。
工作日的咖啡厅人烟稀少,有几人见到进店的两人皆是埋头窃窃私语着。
齐菁原本只是不以为意的看了一眼,却是再也移不开目光,上一次一别,她以为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平复自己起伏不定的心绪。
姚瑶见她突然涨红了脸,看了一眼身后进来的两人,掩嘴偷笑道:“我们齐菁是情窦初开了?”
齐菁羞赧的推了推她的手臂,“你就别取笑我了,人家可是叶氏二少爷,我怎敢有非分之想。”
“也对,你的长相在圈子里也不是特别出众,都说能被叶二少看上的明星不是一线影后就是容貌出众的小花旦。”
齐菁有些失望,瞧着两人朝着他们相反的方向走了出去,心里空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
金嘉意喝完牛奶,披上外套,走出咖啡厅。
陈艺跟随在后,瞧她终于听话的朝着公寓走去,高悬的心脏也渐渐的放下。
金嘉意突然止步,回头莞尔,“陈姐放心,我也算是一个听话的艺人,这两天我会好好的在家里休息,关于广告的事就得拜托陈姐替我和导演说说了。”
“这些事公司会给你处理好,你就放心,好好的休息。”陈艺替她将电梯打开。
金嘉意缓步进入,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温柔的微笑。
电梯再次敞开,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水气息随风而来,金嘉意望向自己家的大门处,一人笔挺着身姿昂首在前。
秦祎弘听见身后的响动,转过身,脸上表情平静如水,无风无浪。
“子祎?”脱口而出的两个字,金嘉意的手不知所措的紧了紧,她小跑上前,几乎是不受控制的靠近他。
秦祎弘没有料到她会如此激动的跑来,急忙退后一步,保持最初的绅士距离。
金嘉意面上喜色一沉,脚步有些沉重,她举步维艰的望着他,双腿似绑着千斤重铁,他在抗拒着自己。
秦祎弘礼貌性的递上名片,道:“我是承星的总裁,今天过来是为了我未婚妻周瑜婕小姐的事,希望金小姐别误会。”
金嘉意接过名片,垂着眸,面色有些难以言喻的苍白,她道:“秦总为什么会这么说?”
“可能这么说有些过分,但我还是需要问一下,小瑜的车祸似乎并不是意外。”
“……”金嘉意不敢置信的瞪着对方,原本有些苍白的脸颊瞬间毫无血色,她看着他,满面轻笑,“你认为是我故意让人制造的车祸?”
秦祎弘沉默,他好像说错了话。
“我只能说我坦坦荡荡做人,清清白白做事,没有秦总想的那般龌龊,我与周小姐之间的那点小事还不足与让我做出这等无耻之事。”
“很抱歉,我好像不应该这么问,希望金小姐不要误会,我只是理不清头绪,一时犯了糊涂。”
“秦总如果说完了话就请回去吧。”金嘉意绕过岿然不动的男人。
空气里浮动的依旧是那抹很轻很淡的香水味道,再次擦肩而过,她背对着他,声音前所未有的颤抖无力:“想人间婆娑,全无着落,看万般红紫,过眼成灰。错错对对,恩恩怨怨,终不过日月无声,水过无痕,所为弃者,一点执念而已。”
一滴泪滑过眼角,她撑着墙意识浑浑噩噩,心口有些疼,她刚一踏步,身体便失去力气恍若被瞬间掏空了那般,脑袋一沉,顺着墙滑到在地上。
秦祎弘心口一滞,忙不迭的扶住她。
金嘉意晃了晃头,眼前氤氲着一团水雾,她眨了眨眼,朦朦胧胧的视线里他忽远忽近,“子祎,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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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萌萌哒的小蛮出来求票了,月末了,马上就要清空了哦,来个众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