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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老夫人一直催婚，恨不得将整个京城名媛挨个安排给你相亲，巴不得你能有个心上人带回去，怎么会糟了呢？”允肖杭神色平静，嘴角却隐约有几分笑意。
“哪有那么简单？”卢清安唉声叹气，“我现在是连江晓兮都没有搞定！再说了你以为就算是我搞定了江晓兮，我就能搞定我那个妈吗？”
“你这次腿受伤，老夫人没有第一个赶过来探望你，而是先一步将她给接到京城去了，想来是重视未来儿媳妇要多多过你这个儿子了。”允肖杭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说不定有老夫人出马，你搞不定的，都能成了呢？”
他说的太乐观了，卢清安现在只要一想到自己妈和江晓兮的见面，整个人都有一种大势已去的绝望感。
“完了完了！”他一屁股坐在床边，神情茫然，“完了！完了！”
“这个卢清安真的是个司令吗？”
回去的路上，迟曼曼还是忍不住问道，“怎么感觉跟我上次见到的一点也不一样呢？”
上一回，是因为允肖杭重伤住在京城的医院，她的时候见到过一次，看上去英俊帅气却也不是沉稳，这回一见，倒还像是个躁脾气的孩子，哪里有一点和司令这个头衔沾的上边的样子？
允肖杭挽着她的手，嘴角忍不住噙着笑意，“虽说他年纪还不大就居于高职，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家族背景的缘故，但是总的来说，凭他的能力，除了战斗经历不够多意外，还是能够胜任这个职位的。”
毕竟是和平年代，不像是老一辈的军官们，一定是因为足够的战场经验才能够爬到这个位置上来。卢清安虽然是因为皇亲国戚，但是军中的经历并不比一般人少，加上他的脑袋也算得上够灵光，所以身份军职并不受到太多人的质疑。
“可是他怎么这么急躁？比沈君泽还要夸张！”
想当年沈君泽仗着自己沈大少的名头，也是个作威作福的人物，但是好歹还算是讲点理。这个卢清安看上去一会暴躁一会又失魂落魄，仅仅是因为一个还没有与他确认关系的女人，实在是有些太夸张了。迟曼曼忍俊不禁。
“大概是因为，为情所困吧。”
为情所困。
谁还不是平时冷静睿智，可到了感情面前，就变得不知所措，惶惶不可终日，思前想后，连反应都变得有些迟钝起来，幼稚的就像是个孩子。
“怎么，刚才还见你眉开眼笑，这会女儿走了，就又死气沉沉起来了？”周雅兰看着重新躺会床上的燕长意，阴阳怪气道。
燕长意没有力气与她争吵，想多活几天还真的不能和这个女人置气，何况他现在真的是已经懒得理她。
“哼！是不是觉得人到晚年了，反而活得比以前还要自在开心些？那个女人竟然还活着，你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她竟然没有死，你很开心！而你和她的女儿，也承认你这个父亲了，还怀着孕，对了，她现在的丈夫，还是从前你燕溪的未婚夫。一切兜兜转转，你心爱的女人，女儿，就连女婿，都还是维持不变，你现在应该很自在嘛！”
她说的抑扬顿挫，语气里充满了不甘的情绪。
“燕长意，你的一切都没有便，甚至还很完满！可是我呢？我和你在一起三十多年，走过了大半生，你的心从来就不放在我的身上，我的女儿也没有了，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依旧拥有的你，如今老了，病了，躺在病床上，却轮到我来照顾？”
燕长意静静地听着，突然将脸别过来一些，“离婚协议我已经签过字了，你签字之后，可以不必留在我的身边，你是自由的。”
他的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生气的情绪，然而却淡漠的让人心寒。
周雅兰愣了好一会，突然怒极反笑，“呵！呵呵！”她一阵冷笑，“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是吗？这么多年了，你一直都没想过真正的与我在一起！如果不是因为你以为罗锦云死了，如果不是因为我父亲的权势，你根本就不可能与我走到现在对吗？！你说话啊！”
她这副咄咄逼人的态度令燕长意十分不满，他浓黑的眉头紧紧皱着，突然撑着胳膊坐起身来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周雅兰被他看的心里愈发生火，“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默认了对吗，承认了是吗？燕长意”
“不”他突然冷冷打断他，阴鸷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森寒的气息，“也许我从一开始就不会娶你。”
也许我从一开始，就不会娶你。
一个人要有多绝情，才能够对一个与自己走过三十多年的女人说，也许我从一开始就不会娶你？
却原来，这三十多年来的一切隐忍，一切努力，竟然都只是别人的也许，都只是别人的将就？？？
周雅兰猛地朝后退了两步，脸色一阵由白转青。
“燕长意你”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是曾经给过我和锦云离开的机会，你当时的好心，我一直铭记于心。但是也许你并不知道的是，在你跟我说要我和锦云离开的方法的之前，你的父亲曾经找过我。”
周雅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嘴唇都有些忍不住的哆嗦，“他跟你说了什么？”
燕长意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