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分别

兰倾尘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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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房间里,迟潇辰借着烛火仔细看着手中的一封密信,不一会,他慢慢睁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错愕不已。然而很快,他的脸色却渐渐难看起来,一丝怒容浮现在了脸上。

    安国、安顺和安平站在一旁不禁面面相觑。

    “皇上,出什么事了?”

    “丞相来信,说是有位高人在沥城帮人算卦,十分灵验,就有好事者让他算月贵妃这一世投胎到哪里,然后高人就说月贵妃已转世投胎到了一个十八岁少女身上。”

    ‘月贵妃?转世投胎?’他们都吃了一惊,不由得想到了隔壁房间的女子,难道这个高人算的是真的?“对了,皇上,那丞相有没有说那个少女在哪?”

    “在安福寺,这件事已经在沥城传遍了,所以丞相才急着让人给朕送来了密信。”

    “安福寺?”他们三人一听就知道这肯定是那个高人在妖言惑众,“不过,皇上,安福寺可是间寺庙,为何那个少女在安福寺?”

    “具体什么情况朕也不是很清楚,丞相怀疑有人想对朕不利。”

    “那我们要回沥城吗?”

    听了安顺的话,迟潇辰却迟疑了,他才陪了她两天,他舍不得她。

    安国当然知道他的想法,“皇上,卑职知道您担心什么,您放心吧,卑职一定会保护好小姐的。”

    迟潇辰扫了他们三人一眼,“你们相信那个高人的话吗?”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立即摇了摇头,“不相信。”

    “为何?朕记得你们很相信转世投胎这种说法的。”

    安国愣了一下,他瞥了一眼身边的两个人,决定说实话,“皇上,卑职其实知道张小姐就是月贵妃转世。”

    迟潇辰不禁怔住了,吃惊地望着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安国慌忙跪了下来,安顺和安平也立即分别跪在了他的两侧,“皇上,以前就一直就觉得张小姐和月贵妃有很多想象的地方,本来只是怀疑,但昨天张小姐讲了一句话才肯定了卑职的想法。”

    “什么话?”

    “张小姐说她第一次遇到卑职是和小菊在旭日东升茶楼遇到王小远的时候,而那个时候是月贵妃和小菊在一起。所以,所以卑职才肯定张小姐就是月贵妃。”

    迟潇辰无奈一笑,“你们起来吧,看来这件事也瞒不住你们,不过就你们知道就好。”

    “是,皇上!那,皇上,明天要回去吗?”

    “后天一早回,”他想明天再陪她一天,“安国继续留下来保护月儿,随时将她的消息传给朕。”

    “卑职遵旨!”

    迟潇辰望着手中的密信轻蔑一笑,“朕倒是想看看他们玩的什么把戏?”

    忽然窗户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声,迟潇辰的嘴角却不禁往上一勾,“你们先下去吧。”

    “是,皇上。”当他们三个人刚刚走出房间,卫西焱带着宫影寒和小卫一起出现在了迟潇辰的面前时,不过他并不吃惊,这个消息既然已经传遍了整个沥城,那绝尘教的人知道也很正常。“还是喜欢走窗户。”

    卫西焱没有理睬他,而是急忙环顾了一下四周,却没有发现那个女子的身影,“皇上,辛月呢?”

    “月儿已经在另一个房间睡下了。”

    “那她这几天情况如何?”

    “她现在很好,不过你们来找朕难道就是为了问月儿现在好不好?”

    “当然不是,不过你也应该猜到了我们来所为何事。”

    “朕也是刚刚接到了丞相的消息,说月贵妃的转世在安福寺。”迟潇辰说话的语气明显带着不屑。

    “那你什么时候回沥城?”

    “后天一早回。”

    “皇上,西焱说你不会相信这件事,是吗?”其实宫影寒并不太信卫西焱的话,为了自己认的这个妹妹,他要确认一下。

    “朕当然不信,而且朕会查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辛月呢?你带她一起回去吗?”卫西焱此刻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朕是想带她一起,可是也得她愿意才行啊。”迟潇辰深叹一口气,一脸的无奈,“卫西焱,你后天跟朕一起回沥城吧,朕需要你的帮助。”

    “皇上,我想好了,小飞现在正在沥城调查这件事,后天一早让忆寒和小卫跟您一起回沥城,有什么事您可以找小卫和小飞,我在沥城的教众您也可以随时差遣。”

    “那你呢?去哪?”

    “我要留在这里陪辛月。”

    听说他要留下来陪她,迟潇辰有些不乐意了,“那可不行!朕会让安国带几个人留下来保护月儿。”

    “你放心好了,我只会远远地保护她,不会让她知道我的存在。等她的眼睛好了,我就会离开。不过,皇上,这次我能相信你吗?”卫西焱看向迟潇辰的眼神仍然带着一丝怀疑,“我永远都忘不了那次你答应我会好好照顾她的,结果我回来的时候她却连命都没了。如果这次你不能保证,那等辛月的眼睛治好了,我会放弃现在所有的一切带她离开!”

    一想到她在宫中所遭受的一切,迟潇辰的心不由得疼了起来,“朕已经经历过失去过一次她的痛苦,简直就是痛不欲生,所以朕不会再去经历第二次,你完全可以相信朕。”

    宫影寒和小卫在一旁听他们的对话已经完全糊涂了。

    “那好,我最后相信你一次,一旦她过得不好,我会立刻带她消失在你的生活中。忆寒,小卫,我们走!”

    当最后一抹白色消失在窗外时,迟潇辰长舒一口气,‘风绝尘,朕是绝对不会给你带走月儿的机会的。’他再次看了一眼那扇窗户,然后走出了房间。

    客栈内寂静异常,迟潇辰轻轻推开了一间客房的房门,桌上的油灯依稀亮着微弱的光。他走进去并轻轻将门掩上,紧接着便朝着那张床榻走去。

    床上的女子已经在沉睡,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美梦。

    迟潇辰笑了笑,和衣躺在了她的身边。想到她明天早上发现自己躺在身边吃惊的模样,他忍不住想笑。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唇,然后拥着她安然入睡。

    果不其然,当辛诺一早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他怀里时,确实吃惊不小。

    “月儿,昨晚睡得怎么样?”

    “你赶紧想个理由骗骗我,好让我相信你为何又躺我身边?”

    他望着脸色涨红的她不由得笑出了声。

    听到他的笑声,辛诺更气了,“是不是我昨晚又做噩梦了?然后把你吵醒了?”她这时才明白说她做恶梦都是他骗自己的。

    “没啊,你没做恶梦,不过月儿,我可没躺你床上哦。”

    “难道你现在躺的不是床吗?”

    “我现在躺的确实是床,不过是我房间里的床。”

    辛诺呆了,“你房间?那,那我为何在你房间?”

    “我哪里知道,反正我早上一醒来你就在我怀里了。”他望着她,又忍不住想笑,逗她玩的感觉可真好。

    “你,你,你!!”她又气又无奈。

    忽然迟潇辰一把将她搂紧了怀里,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月儿。”

    她不禁愣住了,他的声音竟然透着无限的哀伤,“你,你怎么了?”

    “月儿,明天我就要走了。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他终于还是要走了。’辛诺的心猛地一沉,没有说话。

    “怎么了,月儿?”他慌了,“我也不想走,可是我。。。。。。”

    “潇辰,”辛诺打断了他的话,“这些天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我很开心。”

    “月儿,你还是不愿意跟我回去吗?”

    “对不起。我现在给不了你答复,毕竟我现在看不见了,我无法想象我这个样子在皇宫里怎么生活。再说了,皇宫对我来说就像是我现在所处的黑暗世界中的魔鬼一样,我害怕。”

    迟潇辰不由得怔住了,他没有想到她会如此惧怕那个牢笼,“月儿,那你说我该怎么做,你才愿意和我在一起?”

    她摇了摇头,“你是一国之君,应该以国家大事为重。你能来这么远的地方看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月儿,我等你的,我的皇后之位永远都给你留着。”

    ‘皇后?’辛诺呆了,“皇后要胸襟宽广,可是我的心眼很小。”

    “我就要你小心眼,小到只能装得下我一个人。”

    她的鼻子猛地一酸,虽然很感动,可是她现在仍旧清醒,“皇后是一国之母,母仪天下,这个位置很重要,你回去之后选一个可以担当此位置的人吧。”

    迟潇辰望着她,痛苦不已,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再步步紧逼了,否则她会离自己越来越远,“月儿,不管让我等多久,我都会等你回到我身边来的,你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把眼睛治好,一切等治好眼睛再说,好不好?”

    辛诺点了点头,“好。今天可要带我出去玩?”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她紧紧拥在了怀里,“我哪里都不想去,只想这样抱着你。”

    她怔住了,心也随之痛了起来,她明白此次分开,再见也不知是何年何月。其实自己和他之间永远隔着一道洪沟,她根本就没有胆量去跨越。

    这一天,迟潇辰没有带她出去,而是呆在客栈里陪了她一天。临近夜晚,他将一碗药端到了她的面前,“月儿,该喝药了。”

    辛诺端起药碗,皱着眉头很快将药喝干,“这两年我喝了太多的药,真成了药罐子了。”

    听到这句话,他不禁红了眼眶,“月儿,来,我扶你去睡觉。”

    “那你呢?”她觉得头昏沉沉的,“我的头好昏,潇辰,我,我怎。。”她的话还未说话便倒在了他的怀中。

    迟潇辰一把将她抱起,“月儿,对不起。”

    清晨,当辛诺醒来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孩童的嬉笑声。眼前依旧一片漆黑,她摸索着想要坐起来,却愣了一下,身边空无一人,他呢?

    “潇辰,潇辰!”

    忽然一阵开门的声音传来,她立即循声望去,“是谁?”

    “是我,小姐。”这是香儿的声音,她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香儿,就你一个人吗?”

    “小姐,当然是我一个人了,迟公子一早将你送到陶大哥家就走了。”

    “你,你说什么?我,我现在在陶大哥家?”她呆住了。

    “是的,对了公子也走了,他见你还未醒,让我转告你,他有急事要处理,要离开一段时间,留下阿祥和我照顾你。”

    辛诺没有说话,而是低下了头,心又不可遏止地痛了起来,他最终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