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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头巨魔。”
方甜甜显然被这个突然钻出来的神话中的人物惊住了,一脸莫名的看着李福根。
两人的脸隔得极近,她的肌肤嫩滑如丝,大大的眼晴,又圆又亮,即便是在这样的夜里,仍然闪着晶亮的光芒,她的呼吸微有些急促,但口气很清新,带着淡淡的鲜味儿,要是能吻一下,一定很美。
李福根当然不敢,眼光错开一点点,把牛头巨魔的故事说了,尤其是他扯上了十万天兵天将的事,方甜甜顿时就信了。
说这故事的时候,吼声仍在持续,有时是一声停一声起,有时候,则是一连串的低吼,大地也偶尔震动一下,不过没有先前动得那么厉害了。
听了故事,再仔细感觉一下,方甜甜可就信了,立刻就推开李福根站了起来,很好奇的看着月光下云气弥漫的山谷。
“小心地动摔倒。”李福根提醒一句。
“你牵着我嘛。”方甜甜一脸的娇,伸手过来,牵着了李福根的手。
她的手比较圆润,不象蒋青青的那样带着纤细的骨感,握在手里,润润的,如一块软玉。
李福根轻轻的握着她的手,这时突然又一下大动,方甜甜叫了一声,一下靠在李福根怀里,脸上微带着小惊恐:“好厉害。”
“牛头巨魔呢。”李福根一脸夸张。
不过方甜甜惊恐过去之后,对这个传说却并不怎么信,她看着月光下的山谷,突然把一只手拢到嘴边,叫了一声:“喂。”
她突然这么叫一声,把李福根吓了一跳:“别叫,小心把牛头巨魔引出来。”
“咯。”方甜甜咯一下笑了,一脸调皮:“我才不怕,它要敢出来,我就跟他来个大大的拥抱,嗯,可以叫牛抱。”
“牛抱?”
李福根张大嘴巴,这名词简直酷毕了,方甜甜也给自己创造出的名词笑倒了,索性松开李福根的手,双手拢成喇叭型,冲着谷中叫道:“喂,牛头怪,我是方甜甜呢,你出来,我们来一个牛抱好不好?”
山谷中回他一串低吼,似乎真有牛头巨魔,而且真的听到了她的话。
听到吼声,方甜甜又有些怕了,又回头牵着了李福根的手,身子也挨着了李福根身子,不过下面只有响声,没有什么东西出来,她胆子又大了。
“喂,牛头巨魔,你出来啊,我是方甜甜,我们来一个牛抱,然后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东西,好不好?”
回应她的,仍然是一声低吼。
低吼声仍然时不时的响起,就仿佛真有一个史前巨魔,在消耗了力量之后,不甘心的咆哮着,不过地动不大再有了,而方甜甜胆子则越来越大了,再不要李福根牵着,叫了几嗓子,牛头巨魔不出来,她就换了花样,又哄又骗,然后又假装生气。
李福根在一边看得大好笑,暗想:“她还真是个小姑娘。”
燕飞飞一眼就看出方甜甜不简单,李福根却在明知受了骗之后,仍然觉得方甜甜天真未泯,这可能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也可能是李福根本身性格的原因,他性格较为平和,尤其不喜欢责怪别人,有就有了,没有,也不会太烦恼。
后来方甜甜有些累了,坐在石块上,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山谷,李福根道:“风大,夜有些凉,睡吧,没事了,牛头巨魔也累了,我听他们说,一般闹一两个小时,也就不闹了。”
“才一两个小时啊。”方甜甜却似乎有些失望。
“怎么了。”李福根到笑了:“你想它天天这么闹腾啊,人家也累不是。”
方甜甜扑哧笑了一下,脸上有思索之色,道:“我是想,如果这种地动和吼叫,天天有夜夜有的话,就可以开发成景观,那投资就有理由了。”
哦,原来她在想这个,李福根心中有些感动,道:“这个不可能天天有,说是要节气前后,现在快要霜降了吧,快要立冬了,所以动得大些,平时也没有的。”
“哦。”方甜甜应了一声,又跟李福根闲聊了一阵,问青烟谷的地理什么的,后来就一个人静下来,似乎还在思考投资的可行性,却突然打了个喷涕,李福根忙道:“快进帐篷里去,感冒了就麻烦了。”
方甜甜又连打了两个喷涕,慌忙钻进帐蓬里,李福根在火上又加了几根柴,让火头烧起来,增加一点温度,然后自己才进了帐蓬。
一时却有些睡不着,迷迷糊糊中,好象听到方甜甜的呻吟声,李福根睁开眼晴,以为自己听错了,过了一会儿,又听到方甜甜呻吟了一声。
“甜甜,怎么了?”
李福根叫了一声。
“根子。”方甜甜应了一声,有些无力:“我好难受。”
“我看看。”李福根慌忙爬起来,打开方甜甜的帐蓬,方甜甜睡在睡袋里,双手和脑袋都露在外面,脸颊红扑扑的,两眼无力的看着他。
李福根伸手一摸她额头,烧得烫手。
“啊呀,你感冒了,发高烧了。”
李福根急了,这大山之上,可就要了命了,想起方甜甜的是正宗的驴客装备,道:“你包里有药没有?”
“我没备。”方甜甜无力的摇头。
这下惨了,李福根想了一下,道:“你别急,不要怕,我去扯点草药,也可以退烧的。”
“不要。”
不想方甜甜却一把抓住了他:“你别离开我,我害怕。”
她的手软弱无力,但李福根却不敢挣开,可没有药怎么办?不能眼睁睁看着方甜甜这么烧啊,都烫手了,明显是高烧,现在最多两点不到,要是烧到天明才觅路下山,人都烧坏了。
在这种时候,尤其是为别人的事,李福根反应飞快,也很果断,脑子里闪电般一想,眼晴一亮,道:“甜甜,我带你去找医生,就在青烟峰另一面,有个陀道人,他有现成的草药,能退烧。”
说到就做,随便收拾一下,主要是给方甜甜裹上件衣服,发烧之下再吹了风,那就麻烦了,随即把她背了起来,衣服什么就不换了,她那身睡衣也能见人,他也没办法给她换衣服啊。
方甜甜的身体又热又软,背在背上,仿佛背了个软绵绵的热水袋。
李福根把她脑袋用衣服盖上,道:“不要怕,很快就到了,最多二十分钟。”
手电是带了的,只不过下坡不太好走,下了坡,就有现成的山路,翻过坡,下坳,再上坡,一座山峰下,有一幢孤零零的屋子,远远的,就有一条狗迎了上来,闻到李福根的气味,趴伏路边。
这条狗叫黑背,是陀道人养的,李福根让它起来,问了一下,知道陀道人两口子都在家。
陀道人不是正式的出家人,不过他住的屋子,到是叫青烟观,年头比四方庙还早,不大,前后两进院子,以前有道士修行,文革的时候,几个道士也给赶散了,后来有一个没地方去,又回来了,陀道人是道士在路边捡的孩子,跟着道士长大,再后来道士死了,陀道人却不知从什么地方领了个女人来,索性就以道观为家。
陀道人两口子平时自种自吃,也没人来管他们,有游玩的偶尔经过,要吃餐饭什么的,他也招待,愿意给钱就给点,不给他也不要,陀道人跟着道士学了点医术,会弄草药,有游玩生病的,他也给治冶,据说医术还不错,当然也有不信的,李福根听说过,所以就背了方甜甜来。
李福根一近屋子,陀道人就起来了,近六十岁年纪,高高大大,虽然陀着背,仍然不比一般人矮,他婆娘也起来了,当地人都叫她陀太婆,一个慈眉善目的女人。
听李福根说了来意,陀道人二话不说,让李福根背方甜甜到客房里,他把了一下脉,说:“没事,就是吹了风,受了点寒,吃剂药就好了。”
他随口报了几味药名,陀太婆就去煎了药,李福根说要动手也不让,还真是非常热情,十几分钟,药好了,方甜甜服下,睡了过去。
陀太婆又拿了一床被子来给李福根,说:“你别挤你女朋友,在边上眯一会儿,她要是要水,你别给她喝凉的,我拿了开水瓶过来,你给她喝开水。”
细细的叮嘱了,到仿佛是自己的子女。
李福根心中感动,一一应了。
他也懒得睡了,就在方甜甜床边守着,方甜甜睡了一觉,出了一身汗,烧到是退了,中间要喝水,李福根倒了半杯开水,吹凉了,给她喂下去。
方甜甜眼眸软软的看着他,道:“根子,谢谢你。”
李福根笑了笑,摸她额头:“睡吧,烧退了,睡一觉,就全好了。”
“嗯。”方甜甜应了一声,眼晴闭上,过一会儿,却流起眼泪来,李福根急了,道:“怎么了甜甜,又不舒服了吗?你别怕,我再请陀道人过来给你看看。”
“不是的。”方甜甜睁开眼,摇了摇头:“我是想起了爸爸,我小时候有一回生病,爸爸也这么看着我,给我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