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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谦黑眸幽暗,声音冰冷,“今天这事,咱俩总得有一个人难看。但,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他语气平平,可口气却异常坚定,让车前的警官左右为难。
慕子谦不放人,而周围的群众也开始议论纷纷,警车的路障设置有半小时了,在这么堵下去,社会影响不好。
警官实在没办法,只好转身去打电话给上级领导。
慕子谦升起车窗,而跟在后面的保镖,早已将人群里的记者带走。
秋静好看向慕子谦,“你在担心什么?”
他看着保镖将记者相机里的内存卡带走,收敛目光,“惠利跟慕氏在国际上是死对头。”
秋静好恍然,“你担心他们陷害我?”
慕子谦不置可否。
“我没做过的事情,他赖也赖不到我头上。”秋静好义正言辞,“而且,任何定罪都需要充分的证据做依据,证据的有效、真实、这是办案机关要核实调查的。”
慕子谦思忖片刻,脸色依然严肃,“恐怕不只是牵扯了惠利,也许还有别人。”
“……”秋静好陷入深思。
她背对着车窗,车外的光被昏暗的玻璃弱化,从她身后将秋静好笼罩,她整个人好似被一层幽暗的黑幕裹挟。
“子谦,你还想起了谁?”秋静好盯着他的眼睛问。
慕子谦轻吐出一个人的名字。
秋静好双眸膛大,对方握住她双肩,说:“静好,你不能被他们带走。”
……
十分钟后,慕子谦接到吴局的电话。
“吴局长。”他声音淡淡。
话筒中传来男人低沉浑厚的回应,“慕总,慕太太这次的事情已经惊动了国际刑警组织,人我们是不会交给他们的,你放心,只是带到警局例行询问下就放人。”
慕子谦直视秋静好,“人可以去,但要我送。”
吴局长沉默了片刻,说:“……好。”
慕子谦按断电话,握住秋静好的手,警车开道,银魅随着离开。
抵达桡市警局时,不知是谁透露了消息,警局门口围着媒体记者,车内两人对视了眼。
慕子谦的车驶入警局内时,闪光灯瞬间亮起。
他始终没松开她的手,目光淡淡的扫过那群记者,“这风声传的挺快。”
对于他的话,秋静好了然于心,她回国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而被堵在路上的事,更是除了警局的人,无人知晓,那么这些媒体又是通过谁得到消息的呢?
警局电子门关闭,所有媒体及记者被拦在外面。
慕子谦下了车,律师邵鲲也及时赶到,他走过去,交代了几句,与邵鲲一起带着秋静好跟办案警官走进办公大楼。
秋静好先被两名女警带去一间封闭的值班室,慕子谦和邵鲲一直在办案警官那交涉。
根据国际刑警提供的证据,秋静好在旧金山丽思卡尔顿酒店内盗取了一份商业机密,那里是惠利公司举行商务洽谈的地点,而且通过走廊里的视频监控显示,她的确在那一层出现过,趁惠利公司的人出去用餐时间,鬼鬼祟祟的闯进他们的房间,进入十分钟后,才走出,这段时间在房间里做什么,无人知晓。
视频内的女人体貌特征与秋静好完全一致,而且其中一个侧脸镜头,可以清晰的分辨出,就是秋静好。
据说,这次国际刑警还带来了惠利公司的高层,以验证商业机密是不是秋静好盗窃的。
慕子谦陷入沉思,随即问了句,“能看下视频吗?”
接待慕子谦的是经侦大队大队长程建湳,他眉心微凝,难为的说:“慕总,这个视频不是我不想给你看,而是连我都没看到,一切指令都是由吴局下达的。我说的这些都是转述吴局长的口述。”
邵鲲看向慕子谦,后者靠向椅背,这时,有人敲开经侦队长程建湳办公室的门,找他去看一个案子,出了点问题。
办公室内,只剩下慕子谦和邵鲲,他对着邵鲲说:“让你办的事怎么样?”
邵鲲心领神会,点了下头,“放心,一定办妥了。”
慕子谦眉心舒展,又缓缓靠在椅背上。
“一会儿问完话,把人保释走。”
“是。”邵鲲回。
彼时,值班室里,秋静好安静坐在椅子上,头微微侧着,看着窗外的那刻梧桐树。
入春,梧桐树刚刚发芽,心型的小嫩叶翠绿翠绿的,生机盎然。
她的视线渐渐被眼前一片嫩绿模糊了。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门开了,走进来一名警官,“慕太太,请跟我到询问室。”
“!”意识被打断,秋静好回过神,起身朝外走。
从始至终,她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目光冷如冰,脸色淡如水。
秋静好刚迈出门一步,便察觉有一道熟悉的视线,她抬起头,对上慕子谦那双深沉的眼。
目光相交,无声胜似千言万语。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好。
秋静好随着警官缓缓走向询问室,与慕子谦擦肩而过时,两人的手握了下,又瞬间松开。
他掌心温热,她指尖微凉,沉默的鼓励与毅然的坚信,让两人站在一起。
打开询问室的门,秋静好走进去,坐在警官对面。
负责询问她的是在街上遇到的李斯警官,他与秋静好在警队内见过几个照面,两人没说过话,点头之交。
询问的开始,是秋静好听过的无数遍的问题,她报下个人基本情况,开始转入正题。
“XXXX年5月2日上午十点左右,你在哪?”
秋静好回答:“我在旧金山参加一个婚礼。”
“有没有去过楼上903客房?”
秋静好否定道:“没有。”
李斯看了她眼,发现秋静好的目光笔直而冷静,这是很少在被询问者的脸上看到的眼神。
“慕太太,请如实回答。”
“没有去过。”
李斯见过心理素质好的嫌犯,而与现在对面的这位比起来,之前那些就显得太不值得一提了。
李斯也是有过多年办案经验的警官,遇到难缠的被询问者时,也会根据情况变换问询策略。
针对秋静好的职业与过往的经历,他需要给她一些实质性的证据,来打败她坚固的内心防御。
“慕太太,根据国际刑警组织提供的视频资料,您在当日上午十点左右去过903客房,并在里面逗留了十二分钟后才走出。”
秋静好看着他的眼睛,“视频上的人确定是我?”
李斯眼眸动了动,“根据国际刑警提供的消息,的确是你。”
“所以,你并没有看到视频,只是听他们说的?”
李斯:“……”
他眉心微微皱了下,询问之前,有人便提醒过他,这个秋特助人很特别,只要看过她测谎过程的人,都会明白,此人比较难缠,心思细腻,思维逻辑十分缜密。
李斯立刻警觉,这种时刻,不能被嫌犯占了优势,转而严厉道:“你不用在我这里狡辩,还有半小时,国际刑警组织的人和惠利的高层,所乘坐的飞机便会抵达桡市,等惠利的人到了这里,亮出他们的证据,你盗取惠利商业机密的罪名将坐实。
你逃不掉的。”
秋静好目光淡淡,“逃?这个结论从何而来?我从旧金山直达桡市,中途连转机都没有,我若是想逃,私人飞机可以停在任何一个国家的机场,而你,现在还能与我面对面?”
“秋特助,不要玩文字游戏,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秋静好注意到,李斯对她的称呼,已经从开始的慕太太变成现在秋特助。
称谓的转变,说明他在心里战中,已经处于劣势,李斯的底气显然不足。
他在内心深处,对秋静好的专业性折服,但面对案件本身,他又不得不坚持国际刑警的立场。
“你进入过903号房吗?”李斯问。
秋静好斩钉截铁,“没有!”
李斯的脸上已经流露出烦躁与焦虑,秋静好却仍然是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李斯突然起身,关掉了墙上的视频记录仪,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秋静好面前:
“秋特助,与其落在国际刑警的手里,不如跟我们坦白,把事实说出来,我们也会通过外交手段,确保你的某些权益得到维护。请你相信我!
真的,只要你跟我们坦白,我们会通过一切外交手段,确保你的权益的得到维护。请相信我!”
秋静好注意到李斯刚才的话,话语重复,声音上扬,这是典型的说谎的表现。
她收回眼,淡淡的说:“某些权益?有哪些?是外交豁免权,还是作为污点证人出席审判,然后按照你们说的,承认去过那个房间,盗取所谓的商业机密?”
“秋特助!”李斯低一吼,秋静好目光淡静,“李警官,还是把问询视频打开吧,询问时突然关掉,很容易会被人怀疑,你在这段时间,刑讯逼供,或是诱供的!”
“你……”李斯一时语塞,咬咬牙,转身去开了监控。
他重新回到座位上,与秋静好面对面,“秋静好,请正面回答问题。惠利公司的商业机密,你到底给了谁?”
称谓从慕太太到秋特助,再到现在的秋静好,李斯已经被逼急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也没听过什么惠利公司,更不知道这间公司的人,会出现在我去参加婚礼的酒店楼上!”
“你去参加谁的婚礼?”李斯问。
秋静好一字一句答:“前国会议员,布鲁克先生的长子的婚礼。”
没错,就是安迪邀请她去寻找暗杀者的那个CA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