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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了?”白若风感受到腰被环紧,还以为荆兴替嫌冷,“我们马上就到家了。”
摩托车嗡嗡地开进大院儿,小a没心思再玩什么特技,直接将车停在家门前,搂着荆兴替冲进了屋。
“生日快乐!”二人进门的刹那,佟似侠和何曾曾同时摇着罐子向他们喷彩带,屋内的客人们也跟着应和。
白若风无奈地将他们推开些,将外套裹在荆兴替身上:“让让,让让,让我老婆先过去。”
屋内瞬间哄笑成一团。
有人喊:“风哥,你终于舍得给我们看你的老婆了?”
风哥搂着荆兴替的肩膀神气活现地回答:“对啊,只许你们看这一回!要看快看,以后就不给你们看了。”
屋里又响起哄笑声。
“风哥,你老婆才多大?”角落里再次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叫起来,“还不能被标记吧?你可做个人吧,现在咬人家腺体,会被你爸关进监狱的!”
派对刚开始,长辈们都不在,所以大家说的话都挺露骨。
过生日的白若风心情好,也不跟说骚话的人计较,反而乐呵呵地怼回去:“我风哥是什么人,你们不知道?我就算憋死,也不可能咬我老婆的腺体!”
“风哥还真是正人君子啊。”顾一梁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身边,端着两个高脚杯,“你的是酒。”
“成年了,可以喝酒。”顾一梁怕白若风不接,压低声音道,“你老婆的是黑加仑果汁,放心吧,一点酒精含量都没有。”
白若风的一声“谢了”还没说出口,就被顾一梁下面的话堵在喉咙里。
只见alpha狐疑地打量着风哥的神情:“你不会是想给荆兴替喝酒,然后趁机睡了他吧?”
“白若风,你可别犯罪。”
“闭嘴吧你。”白若风哭笑不得地抢过酒杯,喝之前,俯身凑到荆兴替面前,给他闻闻,“是酒,今天哥哥过生日,可以喝吗?”
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顾一梁快被白若风身上散发着的恋爱的酸臭味熏死了,拉着兴奋的何曾曾躲到一边。
“叔叔带你去玩儿?”
“不要,我要看风哥求婚!”
“嘘!”顾一梁被小omega吓了一跳,捂住他的嘴把人往人少的地方抱,“小祖宗啊,千万别说漏嘴,到时候白若风求婚不成功,说不准把你打包送回帝都去!”
“白若风哥哥才不会。”何曾曾不满地嘀咕,捏着顾一梁的衣角,拼命回头看,“而且我觉得荆兴替哥哥不会拒绝的。”
荆兴替当然不会拒绝,他连小a要喝酒,都舍不得拒绝。
白若风已经成年了,喝点酒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将手伸进口袋,捏着装套套的小盒子,紧张得掌心冒汗,也像是喝了酒,脚步虚浮,跟在小a身后不停地向不认识的人敬酒。
能进得了白家的家门的,都是风哥看得上眼的朋友,也都知道白若风今天要求婚,个个都绷着神经,谁也没露出丝毫的破绽。
白若风喝了一圈,心跳如擂鼓。
谈不上有万全的准备,也谈不上有任何的经验,白若风即将完成人生中的一项大事,就算是信心十足,此刻也不免紧张。
同样紧张的还有荆兴替。
他顾虑的不仅仅是还没送出去的礼物,还有自己那个到现在都没察觉到儿子和隔壁小a早恋的omega爸爸范小田。
白若风十八岁了,荆兴替打算将两个人的恋情彻底公开。
酒过半巡,饭店送来了打包好的饭菜,白易给儿子定的双层蛋糕也到了,被点上了蜡烛放在餐桌的正中央。
“我去叫爸爸们。”荆兴替看时间差不多,与小a耳语,“马上就回来。”
“我去吧。”白若风不放心地抓住他的手腕。
“没事,你今天过生日,还要留下来招待客人呢。”荆兴替摇了摇头,“而且爸爸们就在隔壁,我去去就来。”
白若风想想,觉得也是,松手之前亲了一下他的手背:“快点回来,哥哥还要给你惊喜呢。”
“我也是。”荆兴替小小声地回答,“我也有惊喜要给哥哥。”
顾一梁看他俩还有腻歪的趋势,连忙提醒:“你爸要是没吃到你十八岁的生日蛋糕,估计能把蛋糕砸在你脸上。”
白若风脸上的温情脉脉瞬间僵住。
荆兴替扑哧一声笑出来:“我走了。”
说完,穿过闹哄哄的人群,推门往院子里跑。
不过一两个小时,门前已经有了层薄雪,荆兴替缩了缩脖子,仰起头看纷纷扬扬的雪花乘着路灯的光从天而降。他觉得很多年以后,自己依旧会记得这样一个夜晚,北风在呼啸,参加派对的人在笑闹,不远处的家亮着温暖的光,爸爸们坐在沙发上边嗑瓜子边聊天,而他一个人走在风雪中,已经忘了和白若风接吻的感觉,却还记得蹭过脸颊的雪花。
荆兴替推开了院子的门,白若风的家和他们家距离很近,不过是走上一段被花花草草环绕的小径罢了。小径上的鹅卵石被雪花覆盖,他踩上去能捕捉到细微的咯吱声。荆兴替难得有心情在路上玩了会儿,直到脚底板开始发凉,才急匆匆地往家的方向跑。
“请问”就在他跑过大院的前门时,忽然被叫住了。
荆兴替循声回头,发现院门外站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穿着深蓝色的羽绒服,在风中瑟瑟发抖。
“请问,白若风的家是在这里吗?”
“你找白若风?”荆兴替愣了愣,视线再次落在少年身上。
这是个omega,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连头发上都沾了细碎的雪花,注意到荆兴替的视线,勉强勾起唇角笑了笑,说:“你好,我叫海洋。”
“你好。”荆兴替压下心中怪异的感觉,搓着手帮忙把大门打开,“我们这儿一到晚上,门就会落锁,正常情况下门卫是在的,今天可能是刚好有事不在。”
“不过你为什么不给白若风打电话?”荆兴替用力拉开了门,放海洋进院子,“外面很冷”他话未说完,就踩着一块冰,眼见着要跌倒,腰忽然被人搂住。
白若风无奈地把荆兴替裹在怀里,用力打了几下他的屁股:“胡闹什么呢?”
“哥哥?”他一时半会儿没缓过来神,愣愣地眨巴眼睛,过了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踩到了小a的脚,连忙要躲,结果又被白若风抱了回去:“下雪呢,也不知道带把伞,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叫爸爸们了,结果顺着脚印找了半天,才发现你这家伙竟然在外面玩儿。”
白若风半是严肃、半是开玩笑地教训他:“怎么,不想要哥哥的惊喜了?”
“要呢。”荆兴替这时候也缓过来神了,“哦对了,这是你的朋友?我刚刚走过来的时候发现他被关在外面,所以来帮他开门了。”
其实白若风刚来就看见了海洋,也诧异于omega竟然能一路找到大院儿,但是被荆兴替差点跌倒的事儿一闹,寒暄的心也没有了。
“好久不见。”白若风将手里的伞递过去,没提海洋不请自来的事情,只说,“外面冷,赶紧进屋去吧。”
海洋盯着白若风抓着雨伞的手,又看了看缩在alpha怀里对着掌心哈气的荆兴替,眼神黯了黯:“不用了,我就是想来和你说一句‘生日快乐’。”
“来都来了。”白若风却笑起来,“再说了,下这么大的雪,我怎么能把客人往外面赶?”
荆兴替搓手的动作微微顿住,撩起眼皮去看白若风。
白若风对他眨眨眼:“片片,走,哥哥抱你回去。”
“不用。”荆兴替轻咳一声,有外人在场,他不是很放得开。
但是白若风不由分说将他搂在了怀里,用自己的衣服挡着风雪:“你也不用回去跟爸爸们说要切蛋糕了,我刚刚已经去说过了。”
他轻轻“哦”了一声,抬起胳膊把冰凉的手贴在白若风的颈窝里。
“片片!”小a倒吸一口凉气,“别闹。”
荆兴替闻言,非但没有把手伸回来,还变本加厉地捧住了小a的脸颊:“哼。”
白若风的瞳孔微微一缩,偏头亲了亲他冰凉的指尖:“回去和你解释。”
“解释什么呀”荆兴替回答的声音特别小,“我不要听。”
“你不听我也要解释。”白若风不由分说地将小o抱进了屋。
迎接他们的照例是欢声笑语,但是大家在看见白若风身后默默收伞的海洋时,瞬间噤了声。
“他怎么来了?”顾一梁蹙眉走到白若风身边,“我去把他赶走。”
“胡说什么呢?”白若风闻言,一把将alpha拉住,无奈道,“外面下着雪,人家来给我庆祝生日,哪有把人往外面赶的道理?”
“那”顾一梁眉头紧皱。
“没事。”白若风拍了拍alpha的肩膀,拉着荆兴替往楼上走。
面面相觑的客人们反应还算迅速,知道上楼代表着风哥的求婚行动就要开始了,连忙趁着最后的机会给白若风鼓劲儿。
“加油啊风哥!”
“一定要成啊!”
“不成就别下楼了!”
荆兴替走了两步,纳闷地问:“他们说什么呢?”
“喝多了,你别在意。”白若风按住他的后颈,把人带回怀里。
“哥哥手心出汗了。”
“我也喝多了。”
“哥哥在紧张?”
“没有。”
“哥哥”
“哥哥给你一个惊喜。”好不容易走到了二楼的卧室门前,白若风深吸一口气,把荆兴替层出不穷的疑问打住,“闭上眼睛。”
荆兴替杵在房间门口踌躇地眨眼睛。
他不是不想闭眼睛,而是怕进屋以后,房间里还有别人,那样他的礼物怎么送得出手?
“片片听话,闭上眼睛。”白若风比荆兴替更犯愁。
房间里是小a亲手布置了一下午的求婚现场,玫瑰啊、气球啊、蜡烛什么的都准备好了,荆兴替要是不肯进去,那可就要闹大笑话了。
可是荆兴替为什么会犹豫呢?
白若风慌了,他仔细想想,今天一天荆兴替都是乖乖软软、好听话好黏人的,除了刚刚遇见海洋时闹了一小下
坏了,片片肯定看出来了!
“片片,你听我说。”白若风紧张地按住荆兴替瘦削的肩膀,把他往墙上一压,“哥哥之前在帝都的时候,被一个omega表白过。”
荆兴替眨巴眨巴眼睛:“是刚刚那个海洋?”
“嗯。”白若风一听,心道他果然发现了,连忙解释,“当时哥哥在的学校里有好多人传我和他的绯闻,我以为是同学之间的恶作剧,就教训了那些说闲话的人,结果海洋误以为误以为我是在保护他,所以跟我表了白。”
“但是我拒绝了。”白若风可怜巴巴地凑到荆兴替面前,“片片,你会生气吗?”
靠墙站着的荆兴替默默地低下头,盯着白若风的下巴,恍惚想起之前遇见海洋时的情景,瘦小的omega孤零零地站在院子外面,可能早就看见了灯火通明的白家,只不过只不过
荆兴替小声地叹息,张嘴咬住了白若风的嘴角:“哥哥啊”
“嗯?”白若风由着他咬,心惊胆战地等待着小o的“审判”。
“哥哥是怎么拒绝的?”
“我说我对他没有任何除了朋友以外的想法,”白若风搂着荆兴替的腰,偷偷摸摸地蹭到卧室门口,“还对他说,我有个青梅竹马的omega,我保护了他很多年,还想保护他一辈子。”
“那个omega就是你。”
深情款款的情话谁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