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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队很快搞清了昨天的状况,勒令肉贩的摊主去向娃娃菜的父亲赔礼道歉,并且必须赔偿医药费,误工费等。
刘队说了,这件事会以观后效,如果再出现欺行霸市,伤人事件,一定严肃处理。
林哏哏也乐得解决了娃娃菜家的麻烦事,满口承诺不再惹事,对方也表示昨天那一下,算了。
送走了肉贩几人,刘队把林哏哏送到了门口。
“见义勇为,能向恶势力说不的行为,我们是支持的,但一定要讲究方式方法。”
“刘队教育的是。”
“你林教练和我说了,今天对方出手打你,你没有还手,说明你也在进步,人生就是这样,你曾经觉得自己不会,不屑的事情,就那么顺其自然地发生在自己身上,这就是成长。”
林哏哏听着这话,想着兴许人总有一天是要向世界妥协的。
“行了,天也晚了,我还有事,就不留你吃饭了。张师傅那我打过了电话,你自己上哪儿吃点再回去吧。”
林哏哏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绿化带的植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吐出了新芽。
而此时的刘队,已经回到办公室,坐在了一直在办公室等着他的林建军面前。
“这孩子让你们费心了。”林建军正准备起身致谢,刘队示意坐下聊。
“林教练,今天还真是幸亏你在场,不然这兔崽子指不定惹出什么状况出来,他手黑着呢。”刘队笑着说道。
“是啊,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教他这些拳脚功夫了。”
“行了,过去的事了,孩子放不下,咱们得理智看待嘛。林教练,您是有什么关于这个孩子的事想了解的话,那可说来话长啊。来喝水,不过我办公室只有凉白开。”刘队给林建军倒了一杯水。
“凉水让人清醒,我也只喝清水。”林建军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行,我让人去给你拿点资料,这孩子这几年事儿多,你也不是外人,稍等。”刘队正准备打电话给警员。
“不用了,刘队。我今天不是来了解哏哏的事。”
作为一个刑警,刘队已然感觉到了眼前这个面容坚毅的男人,是有备而来。
“林教练,你可以直说。”
“我知道你来南山区的目的。”林建军开口说道。
可这句有些没有头绪的话,却像是平湖投石,砸在了刘队的心里。
这是他个人的秘密,或许在高层眼里不算,但至少不是眼前这个早已离开警队的人能知道的。
“嗯?林教练的话我倒是摸不到头脑,总不是记恨我顶了原本属于你的职位吧?”刘队故意打着哈哈。
“九二三。”林建军没有看刘队的表情。他仿佛知道,只要这三个字符说出来,任凭刘队的侦训和反侦训业务能力多娴熟,都会丢开认真对待。
正如林建军所想,刘队端起自己满杯的凉水,一饮而尽,如他自己所说,他需要保持清醒。
“很久没有人提起这个代号了。”刘队没有再否认什么。
“但是你一定不会忘记,对吗?”林建军渐渐有些情绪起伏。
“事情很复杂,而且我做过案情模拟,可能会出现很多变数,甚至林哏哏也会被牵扯进来。”
“他已经牵扯进来了,而且他已经长大了,有些事,他知道的话也会选择面对。”林建军站了起来说道。
“林建军,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身份,你已经越界了知道吗?”刘队也提高了嗓门,他脑子有些乱,这个男人的突然要入局的姿态,让他史料不及。
林建军还要开口说什么,刘队示意打住:
“行了,我已经违例了,林建军,我警告你,你已经不是警务人员,别瞎参和。”
“刘队”林建军也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五年了,自己背负着林哏哏对自己的恨,背负着对那场意外的愧疚,太压抑了。
“回去吧,记住我刚才的话。”刘队再次下了逐客令,林建军没有再纠缠什么,果断离开了,他知道作为一个警察,他需要给时间让刘队消化。
刘队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打火机,敲打着水杯,有节奏的清脆声响,能让他清醒地思考问题。
他一直没忘,他也以为很多人都忘了,今天突然有一个人冲了出来,即便不应该,但他是欣慰的,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另一边的林哏哏正好好消化着那差点挨下来的一拳。
也许张伯,刘队他们看着自己挨下这一拳而没有还手的话,会一边心疼的看着自己,一边又欣慰地认为自己的忍让是一种成长,是可喜可贺的。
都怪那个人挡下了这一拳,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过拿着漂亮的成绩单给家长看得感觉了。
今天应该有的,全被他给搅和掉了。
路过老地方的时候,发现文清的父亲又坐在老位置上喝酒,看地上的瓶子,已经半箱下去了。
“嘿,老哥,又喝着呢?”相比林建军,这个不务正业的邋遢男人似乎显得更可爱一些。
“嗯?是你小子,正等你呢,来坐。”出乎意料,他居然还认识自己,并在这等着。
林哏哏憋屈了一天,索性坐了下来,就在文清父亲的酒箱里抽了一瓶啤酒,一饮而尽。
他没有这种喝酒习惯,喉咙呛得差点流眼泪,一个酒嗝打了出来,说了一个爽字,宣泄着一整天的不痛快。
“嘿,有点意思,小子,昨天是你送我回去的?我断片了,醒来居然躺自己床上。”
林哏哏被问得哑然,自己又不想透露和文清认识的事,但也不能承认啊,自己可不知道他住哪里。
“没有啊,昨天我也喝醉了,醒来也在自己床上。对了,老哥你怎么称呼?”
“我叫文仲,你呢,小老弟?”林哏哏心里一愣,这家伙人挺颓废,名字倒有几分气质。
“哦,文哥,我姓林,您就叫我小林子吧。您在这等我就是问自己怎么回去的啊。”林哏哏随意编扯着。
“那也不完全是,觉得和你投缘,想找个酒伴。不过啊,还是别像哥这样,你年轻,少喝点。”文仲矛盾地说道。
林哏哏其实也能感觉到文仲的窘迫,一把年纪,人生失意。只能在和他岔着辈分的自己这里寻一丝丝温度。
好像这样做,可以把酒给捂暖一些。
“文哥,给我说说你的故事吧。”林哏哏索性问了起来,他其实不在意文仲的故事。
只不过因为父母死于车祸,他想听一听这些肇事司机是怎样一种心理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