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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辛鸿鹄家睡了一晚,第二天刚好是周日,辛鸿鹄告诉林哏哏,今天约了自己的舅舅到家里吃饭。
“你父母怎么没住这里吗?”林哏哏一天下来,没见过辛鸿鹄爹妈,好奇问道。
“嗯,他们住公司,事情多,很少回来。”辛鸿鹄说这话有些自责,也许这也是他回海城发展的原因之一吧。
“那你一个外甥约舅舅,合适么?”
“你别想那么复杂,真诚就好,就像咱们认识的时候一样就可以,而且我大概说了一下你的情况,很简单的,没有透露什么关键东西,这些,你自己把握。”辛鸿鹄冲林哏哏眨了眨眼睛,这意味着成正山能来,起码是不抗拒的。
“来了,大舅,您来了,真想你。”辛鸿鹄迎了上去,林哏哏赶忙跟上。
“嗯,几天前你妈说你回来了,哼,昨天才给我打电话,我估计不是有事,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联系我这个舅舅吧。想我,出去几年就学会假客气了?”成正山有着那么一股学究气质,严厉,一丝不苟。
“嘿嘿,哪里,大舅,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朋友林哏哏。”辛鸿鹄切入主题介绍道。
成正山没有接着职责,而是把目光看向了林哏哏,像审视一般的看着,似乎林哏哏在他眼里,就是一本有问题的烂账
“您好,您不介意的话,我跟着鸿鹄哥叫您大舅。”林哏哏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赶忙套个近乎。
“嗯你叫一声舅舅,也不亏,我认识你母亲,她是一个好人,更是一个好会计,你和她,长得很像。”成正山意味深长说道,言语间似乎和林哏哏的母亲关系还不浅。
“您和她很熟悉吗?”林哏哏问道,越是了解母亲的人,越可能知道过去的事。
“算不上特别熟悉,当年我们是同一批进的恒道,共同在总部接受过入职培训,呵呵,可能是那会儿都不像其他人一样那么圆滑,所以我和你母亲,倒是相互学习了一阵子。”成正山回忆道。
这一点林哏哏也知道,不然母亲也不至于落得不好的下场。
“大舅,你和哏哏聊一会儿,我去准备一下午饭,待会喊你们。”辛鸿鹄知道二人要进入主题,主动回避了一下。虽然林哏哏也不会瞒他,但毕竟那是大舅,如果自己在场,有些决定他反而不好做。
“好,我也叫你哏哏了,我们边走边聊。”成正山痛快答应。
不得不说,海风吹着,海浪拍击着礁石,林哏哏也很久没有在这种环境下走着了。
“说说吧,找我想知道一些什么,或者帮你做些什么。”成正山开门见山。
“我想摸清楚一个人,南山恒道的首席,刘渊。”林哏哏直接说道。
“为什么?”
“我怀疑我母亲,当年并非是死于意外车祸。”
成正山听下脚步,看着林哏哏,这个话,他听着心情很复杂,也许内心里,曾几何时也这么怀疑过,但真的从当事人后代的口中听到这种怀疑,那可信度就高了很多,至少真的有人开始翻这件事了。
“您觉得不合适,可以拒绝,我还可以想其他办法。跟着鸿鹄哥叫您一声大舅,并不是赖着不放的意思。”林哏哏取度有节。
“刘渊这个人,不是好人,至少不是一个好会计师,专业能力,在高精尖的圈子里,拍在末梢,但手段非常了得,说实话,你这种怀疑是对的,至少刘渊有问题的可能性,最大。”成正山说道。
“我想听听您的见解。”林哏哏请教道,毕竟自己一个人想,容易走进死胡同。
“见解不敢当,其实我不太善于交际,不怕你笑话,如果不是靠着瀚海做出一些名声,如今可能都混不下去。原本我以为你可能是学了会计,想托我找份工作,我还想着考考你,如果专业还行,开个后门无所谓,不过关的话,谁来说都没用。但你说的事,我更感兴趣,如果你信得过,可以告诉我更多,我好看看怎么下手。”成正山直白说道。
“取证阶段。”林哏哏只说了四个字,取证,两个字就可以说明一切了。
成正山再不理黑暗,混迹行业这么久,当然知道这两个字的含义。
“那你今天来,代表的是”成正山问道,这是两个概念。
“我来海城,得到过许可,但并没有指明什么,您不必担忧会给您造成什么影响,您觉得我代表个人还是什么,都行。但务必需要保密。”若是跑去告诉刘渊,正在查他,那就不是个人问题了,林哏哏只能说保密。
“明白,我倒是不介意,会计是个神圣的职业,和警察,军人是一样需要忠于操守的职业,甚至更严格。”成正山说的没错,警察军人,办案打仗,有时讲究策略,会迂回处理,比如此刻的林哏哏,虽然不是警察,但也是一杆正义之枪,会计不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您大义。”林哏哏由衷敬佩道。
“别拍马屁,刘渊这个人我了解归了解,但像我这样没什么秘密的会计师,太少了,至少他就不是,每一家上市公司的会计师,和雇主的关系,都是非常密切的,何氏我也知道一些,可不像瀚海这么守规矩。”
“我想查当年我母亲经手的何氏账目,但功亏一篑,南山恒道,并没有存档。”林哏哏想起自己让娃娃菜去偷拍的事。
“呵呵,存档的东西,都是好看漂亮的账目,不好看的,就意味着有问题甚至违法,会存档才怪。”成正山是行家。
“那您说,我应该怎么取证。”林哏哏再次问道。
“好事坏事,都得人去做,你或者你的上级就说上级吧反正没外人,应该已经查过他的私人资产了,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额不明资产吧。”成正山问道。
“嗯,没有。”林哏哏也不知道,只能顺着话说,但估摸任杰他们早就调查了。
“那我这个消息,可能有用,刘渊在浦江市,也就是我们恒道会计事务所总部所在城市,有一处房产,不在他名下。”成正山说道。
“您详细说一下。”林哏哏知道,这可能是重大突破口。
“那是前年吧,总部年会,那年何氏发展迅速,所以南山恒道业务水涨船高,刘渊风光一时无两,围着他敬酒的人,多了去了,当晚喝醉了,我嘛,不咸不淡,当时就吃着,散场的时候,正巧看着一个女人开车把他接走,那亲昵动作,关系不言而喻,不是他老婆,他老婆我见过。”
“然后呢?”林哏哏追问道。
“然后说巧不巧,我当时是住在一个江景套房,瀚海的产业,他的车也开到那了,我没露面,就跟着后面,听着他对这个女人说,只要这个女人给他把孩子生下来,这套房子就改她名字。那里的房价,凭他目前的职位和薪资,要买的起才怪。”
这个消息对林哏哏来说,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