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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可以放一百个心相信我,真的没关系。”
而楚夏的表情却隐约有些狐疑,她有些古怪的望着叶慕迟,仿佛不确定似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还是你又在骗我?”
——叶慕迟其实知道,像是楚夏这个隐约出现了精神分裂症状的话,应该就不只是心理问题了,而是神经状态多半现在也不怎么乐观,但是这些话叶慕迟是不可能同楚夏说的,说了以后也不过为此时此刻的楚夏平添几分迷茫与紧张,他长舒一口气,看着楚夏,一双眼眸之中的情绪缓缓沉淀,他用隐约的乐观遮掩着这份凝重,努力不让面前的楚夏发现此时此刻自己的不对劲:
“我保证,我说的所有话全部都是千真万确,没有一句谎话,待会儿医生就要来了,让他给你检查过后,他会把具体的情况全部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我并没有骗你了,好吗?”
楚夏这才半信半疑的点点头——此时此刻的楚夏似乎隐约变得有些过度寡言起来,这样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很久,仿佛是神经系统突然短路,仿佛是思绪出现了某种断片,在并不算短暂,在此刻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漫长的沉默之后,她再次将信将疑懵懵懂懂的抬起头来,对着叶慕迟说道,姿态已经是完全的温柔与温软,看不出半点刚才浑身是刺的尖锐模样了:
“今天不是说叫了医生吗?到时候让他帮我好好看看吧?实在没想到,我现在的状态会有这么糟糕真是感觉头痛死了,哎。”
叶慕迟伸出手轻轻揉着楚夏的长发,似乎心事重重的模样,看着她颇为勉强的露出一抹笑容来,叶慕迟孩子觉得心力憔悴,更是为楚夏有些可惜,不知道为什么种种苦难几乎是毫不留情的全部加注在她身上,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他的心情着实有些无法描绘,也是真的非常心累,他长舒一口,看着楚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明白得很,这种时候如果他也陷入了混乱之中,那么本来精神状态就有点问题的楚夏只会更加无措吧?他对着楚夏说道:
“没有关系,你放心,让医生好好给你看看,然后你只要按时服药,按时打针,好好的调理自己的身体,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应该彻底可以康复了吧?”
楚夏重重地点点头,唇角溢出一个甜蜜而娇憨的笑容——叶慕迟敏锐的发现,他的楚夏已经回来了,但是显然,这件事并不能让叶慕迟生出多少喜悦之情,那个隐约像是人格分裂似的里人格的出现,已经让叶慕迟此刻的心头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他只能够祈祷,现在楚夏的心理状况还没有糟糕到无法拯救的地步,而最好精神分裂也只是轻度而已,如果是重度的话,不仅治疗上面相当费劲,而且甚至可能分裂出越来越多的人格,最终导致宿主本身陷入疯狂,或者,她本身的人格被最为强大的那个人格直接吞噬,随后陷入沉睡,这也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一旦想到种种可能,叶慕迟就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突然缩紧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紫罗兰淡淡的芬芳,冰冷的香气溢满了他的鼻腔:
“走吧,医生估计快要来了。”
他轻轻搂住了楚夏的肩膀,感觉怀中的少女若有似无的抖了一下。他本来是觉得有些烦躁的——任谁遇到这样倒霉的事情应该都会难免觉得烦躁的吧?但是此刻,感受着楚夏的不安与无措,他感觉心头隐约飘荡的一丝烦躁的情绪就这样荡然无存,现在的楚夏无疑是极度脆弱,极度敏感的,任何负面的情绪都有可能对她造成难以挽回的伤害,所以叶慕迟此刻强行把那些繁杂的情绪全部清除出脑海,他强自打起精神来,唇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看到楚夏抬起头来,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回望着自己,一双漆黑的眼眸之中仿佛盛放着数以万计的星子,只觉得心都要软成一滩水:
“好,走吧。”
叶慕迟感到楚夏伸出手出来,他们十指相扣,而此刻,叶慕迟没有哪次能够如此确信,真的是非她不可。他自从遇到楚夏之后,似乎不知不觉的在被她所感染着,缓缓地改变着,他有了很多以前根本不会拥有的情绪,有了许多绝对会被曾经的自己各种鄙视的荒诞行径,他学会了温柔,学会了忍耐,学会了谅解,同时也变得优柔寡断,变得患得患失——幸好这些情绪也仅仅只是针对楚夏,而没有波及别人,他长叹一口,伸手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脸颊,内心几乎是有些无奈的腹诽道:
“楚夏,我该拿你怎么办?”
不知道怎么办。好像就这样深深的沦陷下去就是他唯一的下场,唯一的途径。
叶慕迟摇摇头,苦笑一声,然后带着楚夏往楼梯上走着,他感觉女人此刻正与自己并肩而立,当他侧过头去,能看到对方轮廓精致的侧脸,娇小纤细的身体包裹在软软的睡衣里,轻易就能勾起叶慕迟的怜爱之情,他前所未有无比清晰的发现,自己真的栽了,但是他能够控制住自己泛滥的情绪与喜爱吗?不能,于是只能放任自流,任由这份情绪张大,任由这份情绪扭曲,最后将他整颗心紧紧缠绕住,像是热带雨林中饱满的吸收了雨水狂野生长的藤蔓,一寸一寸,将他一颗心上包裹着的层层薄冰彻底绞碎了。
叶慕迟就这样静静的望着面前的楚夏,楚夏此时此刻就站在自己身旁,时间似乎都放慢了,过了冗长的一光年,或者过了短短的一瞬间,他们对视了。视线交错的瞬间,叶慕迟看到楚夏的唇角咧开一个淡淡的笑容,她对着自己说道:“我的状态是不是已经非常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