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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宁侯司马锦看着玉雅的笑容,他觉得那笑,很美。 这种美,不是女子的容貌之美,也不是女色的诱惑之美。这种美,是一种母亲的光辉,很暖和;就像那冬日里的太阳,春日里的雨露,夏日里的凉风,秋日里的丰收。
“你,是个细心的。”到最后,寿宁侯司马锦给出了这几字的评价。玉雅听后,只是浅浅的笑了下,没有回话。对于这等算是“称赞”的话,玉雅收得心安理得。毕竟,对玉雅来说,谁的事情,她都可能粗心,唯独关乎了她的儿子司马秀,玉雅是一心一意的仔细着。
当然,这等仔细,不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
玉雅是个懂那么一点育儿常识的人,自然知道摔打摔打过的孩子,更耐得住吃苦。老话还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呢。
不过,对于司马秀他爹寿宁侯本人嘛,玉雅是心中撇了撇嘴,这位“大爷”在他儿子的初初人生,缺席太久了。
“爹爹,时辰不早了,秀想午睡了。”司马秀捏了捏他爹司马锦的大手,说了话道。这等话,让寿宁侯司马锦从玉雅的脸上,转移了目光。
寿宁侯司马锦是微低了头,望着像个小矮墩的儿子,笑道:“成,那咱们回屋吧。”
在一起进了屋后,寿宁侯司马锦和玉雅,是一起陪儿子司马秀到了寝屋里。哄着儿子睡了午觉,司马秀却是在半眯半眯着眼睛时,吐了惊人之语,道:“呐,秀午睡了,姨娘陪爹爹午睡吗?”司马秀挺好奇的小模样。
玉雅尴尬的愣那儿,倒是寿宁侯司马锦抬了一下头。然后,低下来望着儿子司马秀,笑道:“秀哥儿睡着了,爹爹同你姨娘回寝屋。”
对于他爹司马锦的保证,作为乖巧儿子的司马秀,那是心满意足。在司马秀的心中,丝毫不怀疑他爹的信用值。所以,司马秀是眯上两只大眼睛,然后,童气十足的道:“呐。秀睡着了,爹爹陪姨娘回寝屋吧。”
对于司马秀而言,他是最盼望爹爹和姨娘关系好好的小孩子了。
玉雅对于儿子作了“红娘”的事情。是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寿宁侯司马锦是看了玉雅一眼,他的心中突然回忆起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女子,在他心中的印象来。
若说当年的“昙花”小姑娘是活泼,是一抹人生的晴天光亮;那么,现在的“玉雅”玉姨娘。给司马锦的感觉,就是一个体贴的母亲。至于前面,作为寿宁侯司马锦本人的侍妾,司马锦真心没能留住什么时候印象。
“咱们出去吧,让秀哥儿睡觉。”寿宁侯司马锦是发了话道。玉雅见此,自然是应了话。然后。对着床榻上的儿子,小声道:“秀哥儿,乖乖睡觉。到时辰姨娘来唤你。”
出了屋子前,玉雅还是打量了屋内的火盆。不光是仔细看了碳的情况,更是检查了窗户的情况。见着一切妥当后,玉雅才是跟着寿宁侯司马锦出了儿子的寝屋。
到了外面时,玉雅自然是对门外侍候着的白婶子。小声的交待道:“白婶子,秀哥儿在午睡。你得空闲,在屋里的外间守着。我担心着屋里的窗户,怕容易给风吹严实了。”
听着玉雅的交待,白婶子自然应了诺。当然,两人心中都明白,这是玉雅的小心谨慎,毕竟,烧着碳盆,最怕的就是屋子给关严实了。
那样的后果,玉雅可知道,就是一氧化碳中毒了。玉雅不怕一万,就万一有黑手想害了她儿子呢?这倒不是玉雅的被害妄想症,而是事事多做功夫,宁可白废了,也不想留了遗患。
寿宁侯司马锦一直瞧着玉雅的仔细,他是没多说什么,直到玉雅瞧着妥当后,两人才是回了玉雅的寝屋里。
在寝屋的外间,寿宁侯司马锦落了座,玉雅忙上前给倒了热茶。
司马锦没有喝了茶水,他是望着玉雅,突然心中生起了几丝的好奇。然后,他道:“你且做坐下,陪本侯说说话。”
对于寿宁侯司马锦的这等陪聊事件,玉雅依话谢了一句,然后,就坐了司马锦旁边的椅子上。
“我瞧着晌午秀哥儿的吃食,似乎太粗糙了。可是有人苛刻了梧桐园?”原来嘛,是寿宁侯司马锦不在意,这会儿他注意到了。自然这位侯爷,就不太乐意有人薄待了他的儿子。
“没有,是奴家想着,朝食夕食是正餐。这晌午的吃食,是因为秀哥儿好动,容易饿着了,才在梧桐园里加的一顿吃食。”玉雅解释了话,她可不想留了什么把柄,让寿宁侯司马锦本人,以梧桐园的名义,罚了谁?毕竟,梧桐园的根基浅,到处立了敌人,实在不是什么好举动。
“其实,秀哥儿是个不挑食的孩子。很好养活的。”玉雅试着讲了一个,不太那么冷的笑话。
当然,这也是玉雅的实话,毕竟,在寿宁侯司马锦这个当爹缺席时,她和儿子司马秀吃的苦头可不算少。这都适应了嘛。
寿宁侯司马锦听着玉雅的话后,是一直注意着她的眼中目光。因为,司马锦还是相信一句话,人可能说谎,眼睛想说谎就比较难了。
“是吗?”寿宁侯司马锦反问了此话道。
当然,这不是司马锦娇情,而是他知道,一个不得宠的小妾,一个不得宠的儿子,那日子八成不会太好过。司马锦本人,在安亲王府寄居的日子,有些心得体会的。
“是啊,奴家与秀哥儿这些年里,都是这般过来的。奴家哪能说了假话。”玉雅说了话后,更是顺口笑了一下。
寿宁侯司马锦见着玉雅这般说,倒是没再多谈什么了。他是起了身,往寝屋的内间走去,等进了里间后。司马锦道:“本侯有些累了,小睡片刻。你,侍候本侯宽衣吧。”
玉雅见着司马锦的大方做派。便是走上前,给这位“大爷”宽了衣。
等到司马锦躺了床榻上后,他是问道:“你可午睡?”
“奴家不睡了,冬天冷,晚上睡的早,白天不磕睡。”玉雅忙答了话道。司马锦听了此话后,是道:“那你且为本侯唱一回上次的曲子。”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寿宁侯司马锦的此话,玉雅总觉得这些日子以来,她似乎成了陪唱的。这寿宁侯司马锦每回到了梧桐园。压根儿都像是专门听她唱摇篮曲的。
玉雅忍不住暗暗想道:莫不成这位“大爷”心理不成熟,跟小孩子一样,得唱着摇篮曲哄睡觉?
心里如何想。玉雅脸上没露了神情。她是应了寿宁侯司马锦的要求,然后,真个开始唱起了摇篮曲。
“亮光虫儿飞呀飞,哥儿喜欢小乌龟;乌龟有长脚,哥儿还爱捉麻雀;麻雀有长毛。哥儿还爱摘香桃;香桃有开花,哥儿还爱吃发粑;发粑有上气,哥儿还爱看唱戏;戏有搭台,哥儿新年穿新鞋;新鞋穿不上,哎哟哟,戏看得不像......”
熟悉的曲子。熟悉的歌声,让司马锦很快的睡沉了过去。依称在梦里,他又见到了当年那个“昙花”小姑娘。对着养病的他,哄着唱了这首曲子。
“呐,你笑什么?”昙花小姑娘对着十二岁的司马锦,脸色有些铁青的问道。
那时年少,司马锦少年还不知道小姑娘脸皮薄着。是一本正经的回道:“这曲子,有些高寡。”事实上。他想说,这曲子听着太俗气。
“你会些别的吗?”司马锦是出生就承了侯爵位,又是养在了安亲王府里。平日里见着的,哪处不是贵人云集。这等俗气至极的曲子,他耳朵听着,有些痒痒啊。
“你爱听不听,哼……”昙花小姑娘,越来越受不了面前这个,事事都喜欢叽叽歪歪的落难者了。倒是司马锦少年给病情拖累着,无奈的服了输,道:“要不,你唱吧。我喜欢听。”
其实,司马锦更喜欢面前的昙花小姑娘,欢欢喜喜的样子。
这个昙花小姑娘,在司马锦少年的眼中,很真很真。就像那珍珠一样,很亮眼。不像安亲王府里的丫环们,留给司马锦少年的柔捏做作样子。
“你爱听,我还不爱唱了呢。”昙花小姑娘哼哼的生气了。司马锦少年在梦里,是哈哈的笑了起来。
他记得,年少的他,似乎有些喜欢这个小姑娘。
那种感觉很朦胧。
当然,养病的日子,总不会太长。在病好了以后,司马锦少年,就得离开那个小村庄了。
“你,会忘记我吧?”昙花小姑娘有些伤心的问道。
“送给你。”司马锦少年解下了脖子上挂着的玉佩,一把放到昙花小姑娘的手心里。昙花小姑娘吃惊的道:“这是……”
“我要离开了,你要找我,就到京城的楚王府找一个叫小山管事的人。他见着玉佩,就会知道你找的人,是我了。”司马锦少年解释了话道。
楚王府的小山管事,是司马锦临终前他娘,给他留下来最值得信任的人。司马锦少年在安亲王府的日子,算不得多么的自在。而昙花小姑娘,司马锦少年现在没势力保护不了,所以,他动用了这颗,他娘最信任的的棋子。
接下了玉佩,昙花小姑娘泪眼婆娑。司马锦少年见不得女儿家的眼泪,他是摆了摆手,故作潇洒的离开了。所以,他没见着他离开后,昙花小姑娘的懊恼。
“我没告诉他,我不是庄子上的村姑,我是杨府的丫环。呜呜……怎么办?”昙花小姑娘哭得很伤心,为了她那莫名的娇情,没给赠她玉佩的少年交了真底细。
寿宁侯司马锦在梦里,突然发现了年少时,他没有发现的这一幕。他看了昙花小姑娘眼中,满满是泪花,泪水更是糊弄花了整个小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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