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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土豪?云想容看了看马车上华丽的装扮,还有尉迟凤鸣手下握着的蓝宝石,禁不住莞尔道:“你说的还真贴切。”不过与男子共乘实在不成体统。纵然她不是扭捏作态的人,这些年来活的也潇洒,但是她可以不在乎恶名,却不能不在乎贞洁名声。
“既如此, 凤鸣表哥就好生休息吧。”云想容说罢也不等尉迟凤鸣言语,便扶着英姿的手下了马车。
尉迟凤鸣望着云想容走向楚晏的背影,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太想和她接近了,所以连男女大防这一说都忘了,云想容不会觉得他太粘人太轻佻吧?
尉迟凤鸣疲惫的在铺着竹凉席的柔软褥子上斜躺着闭目养神。他其实也并非装病,那当胸一剑给他扎了个对穿,虽然没有伤及内脏,可这种贯穿伤在医疗技术并不发达的如今还是要命的。若不是知道楚寻要害死云想容,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亲自出来,到现在他每一次动作、呼吸,胸口还都隐隐作痛,只不过碍于面子不好呼痛。
这马车舒适柔软,他索性好生休息一下。
楚晏望着走向自己的云想容,温和的笑:“卿卿,此番回去还不知多早晚才能再见。”
云想容也有些伤感。如今年龄越发大了,出来一趟也不容易,更何况此番在孟家耽搁的时间够久了,老夫人又心心念念要她入宫,下一次在见楚晏当真太难。
“表哥,你多保重。”
“我自然会的。”
云想容微笑着望着楚晏,有一些话盘旋在心里,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表哥,你要振作起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该扔下的包袱就扔下,不要背负着包袱往前走,那样你会越来越疲惫。趁着外公身体还好,你也当好生与他学习起来,将来孟家的产业,还是要靠你!”
楚晏闻言,俊俏消瘦的脸上有些惊愕和感动的情绪一闪而逝,声音沙哑的问:“孟家的产业,靠我?”
“是的。”云想容颔首,随即轻快的笑着:“我毕竟女流之辈,行动上不方便不说,养在深闺里能有什么见识?我哪里会经营。所以现在产业交给外公,将来就要交给你了,我只做个甩手掌柜,坐等着收银子。”
她言语中有些耍赖的意味,却正表达了她对他的信任。
楚晏道:“你不怕我随了我老子,是个白眼狼?”
云想容闻言,终于明白他在纠结什么,严肃的正色道:“你是你,他是他,我从没因为他的事情对你有任何想法,而且,我佩服你。更信你有能力站起来。”
楚晏也严肃的望着云想容,渐渐的,他的眉头舒展,白净消瘦的脸庞上绽放了一个儒雅的微笑,负手而立时,背脊也挺直了。
“好,我会努力。”
云想容放下心,微笑着重重的点头:“保重。”
“保重。”
云想容上了孟氏的马车,车队离开了孟家,浩浩荡荡的往京都而去。第一夜借宿了民宅,次日的下午便回到了京都的城门前。
尉迟凤鸣叫了随从,下了云想容的马车,换乘了自己的,撩起马车的纱窗与云想容道别:“我不方便与你同行,要先回府去了。我爷爷奶奶也该担心我,你自个儿好好的。有什么事就捎信给我。”
说的像是多放不下云想容,让跟在云想容身后的柳月和英姿对视一眼,都很是暧昧的笑着。
云想容心中坦荡,并不多想,对尉迟凤鸣真诚的道了谢,就换上了自己那辆簇新华贵的朱轮华盖马车。
云想容吩咐车队等尉迟凤鸣的队伍入城一炷香后再启程。一低头,却看到矮几上的纯金托盘里,放着一小碟切好了撒了白糖的番柿子。上头插着纯银镶红玉的小叉子。
云想容插了一小块放入口中,砂糖甜蜜,配上番柿的酸味和特有的香味,让她眯起了眼。
马车入城后,路过长安大街“孟氏珠宝行”时,云想容叫停了队伍。她戴上白纱帷帽,扶着英姿和柳月的手下了马车,来到队伍的最后。
孟方给了她的四男四女齐齐给她行礼:“姑娘。”
“嗯。”
云想容走到那身量差不多高的青年跟前,道:“你们留在外头,随时听我的差遣,平日若没有事儿时,就在珠宝行里帮帮忙。”回头吩咐英姿:“你拿着这个,去把珠宝行的大掌柜给我找来。”随手递给英姿一个白玉雕刻兰花的印章,那是她的私印,孟家她的那份产业,还有她与孟方的书信往来,没有印章都不作数。
英姿拿着印章去了,不多时候,便有一五旬男子一溜小跑的过来。那男子正是京都孟氏珠宝行的掌柜的,前些日子云想容刚刚见过,复姓东方。
“东方掌柜,这四个是我的人,先安顿在你这里,专职护院看家之事。”
东家给安插人,东方掌柜哪里有不从,连忙行礼,道:“是,东家放心,我定然好好安排他们四人。”
“如此甚好。”云想容望向那四名十一二岁的小丫鬟,道:“你们往后都跟着英姿姐姐好生学规矩,侯府里可不是胡闹的地方。待会儿回府后,就直接去灵均阁,切不可胡乱走动。”
四个小丫头齐齐行礼道事。
安排好一切,云想容才重新回到马车上,安排队伍启程。
早已有侍卫先一步回济安侯府禀告过老夫人。是以孟氏和云想容 一行人换乘了代步的平头小马车进了内宅,才到垂花门就见陶姨娘和陈姨娘二人带着琉璎阁的婢女等候着。
云想容和孟氏带着云明珠、云博宜,云传宜以及贴身仆婢走上台阶,陶、陈二位姨娘越发恭敬的躬身,口称:“夫人,小姐。”
孟氏“嗯”了一声,回头道:“咱们该先去春晖堂给老夫人问安。”
云想容笑着道是。便吩咐柳妈妈和柳月先带着那四个小丫鬟以及她的行礼先回灵均阁去安排。自己则是带着英姿,跟着孟氏,与云明珠、云博宜、云传宜一同往春晖堂去。
夏季的春晖堂摆放着盆栽,各色花朵点缀了原本略显得死板的院落,生机勃勃的。且廊下还挂了个鸟笼,一只百灵鸟正在扑腾翅膀叫着,叫声婉转。许是太久没有回来,云想容觉得这院落新奇的很。
李妈妈和郑妈妈见了孟氏一行进来,都满脸堆笑的上前来行礼,另外有小丫头一人一边为一行人撩起了花厅门前悬挂着的珠帘,往里头报了声:“三夫人、 六小姐、七小姐、八少爷、九少爷来了。”
才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茶香。云想容跟着孟氏身后绕过新换过的花开富贵插屏,穿过落地圆光罩到了东次间,正看到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大*奶邢氏,五小姐云嫣容和孙少爷云芷都在。
见了一行人,大夫人钱氏第一个起身迎了上来,拉着孟氏的手亲热的她像是她亲姐,道:“哎哟喂,可想死我们了,你也真是没心肝儿的,回了娘家就不知想念我们了。害的母亲和我们妯娌整日念叨你。”
孟氏微笑着道:“实在是有事耽搁了。”随即在丫鬟铺就的花团锦簇垫子上跪好,端正的给老夫人行了礼。
老夫人今日穿了身酱紫色的素缎袄子,下着茶金色马面裙,领口和袖口上都绣着兰花,花白头发也利落的挽了一个圆髻,赤金大凤簪固定。因为酱紫色颜色较深,就显得老夫人傅了薄粉的脸上很白,加之她已经眼皮耷拉成三角眼,那张脸即便笑了,也给人阴郁之感。
苍老且涂了鲜红蔻丹,带着翡翠戒指的消瘦右手一抬:“起来吧。”
孟氏便站起身,理了理裙摆,在一旁的位置坐下。
云想容、云明珠、云博宜、云传宜又并排跪好给老夫人磕了头。
老夫人见了云想容,笑的见牙不见眼,随便叫几人起身,就笑容满面的道:“卿卿,到祖母这里来。”
云想容依言走到她身旁,老夫人随手往后一伸,大夫人像她肚里的蛔虫是的,都知道她要什么,忙拿了花镜来为老夫人戴上。
老夫人双手拇指揉着云想容滑腻柔软的手背,拉着她上下打量,见她乌黑柔顺的青丝梳了双平髻,长发披垂身后,容颜依旧,肌肤欺霜,瞧着好像又长高了似的,上围还丰满了些,显得腰身楚楚身材曼妙。虽然穿了身宽松的浅青色素纱交领袄裙,通身上下没有一件饰品,且不施粉黛。可她的模样仍旧让老夫人很满意。
“好,真好,脚上的伤可好了?”
云想容微笑着,明媚的桃花眼弯成月牙,将情绪遮挡在长睫后,温婉的道:“回祖母,都已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老夫人笑的越发开怀了。
云明珠和五小姐云嫣容见老夫人如此偏疼云想容,早已经恨得牙根痒痒。云明珠便撒娇的走到近前,道:“祖母,孙女好想你啊。”
老夫人仿佛这才想起还有其他的孙女孙子,笑着揽过云明珠,招手叫过云博宜和云传宜,柔声细气的问起这些日过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之类无关痛痒的事。
对待他们的态度,就远远不及对云想容的重视。
云明珠满心忿恨的看了云想容一眼。
云想容最善察言观色,自然知道云明珠那是在妒忌。
她未免自嘲。老夫人哪里是疼她?完全是将她当成了待价而沽的货物,顶多是珍贵一些的货物罢了,生怕她有了瑕疵,卖不出好价钱。
云嫣容这会子亲热的拉着云想容道:“六妹妹此番回去,可有什么新奇的见闻?”不等云想容回答,又道:“这些日承平伯回了府,六妹妹年幼时候还与他有过交情吧? ”
云想容不愿意理会云嫣容,可举手不打笑脸人,就随着她的力道坐在了一旁下手边的位置上,却也懒得言语太多,只是点头应着。
云嫣容又道:“听说你外公给了你孟家的一大笔财产做陪嫁,只真的假的?我们都觉得不可能呢。怎么会给个女孩家那样多的产业。”
这才是她真正想问的吧。
云想容 眼角余光见大夫人、二夫人和大*奶邢氏早已经支棱耳朵听着,便大方的点了点头,左右也不是什么秘密。
云芷欢呼一声,蹦跶到云想容跟前,道:“六姑姑,往后可不就有银子给我买糖吃了。”
云芷比云传宜大了一岁,却是辈分小,常年跟在云传宜屁股后小叔叔、小叔叔的叫,与云想容也极为亲密。
听他说要买糖,邢氏不赞同的道:“你那牙齿还要吃糖?仔细将来长牙里出外进的都给蛀了。”
云芷闻言,嘟着嘴不情愿的低下头。
被他一闹,大夫人、二夫人和云嫣容反而不好再继续问云想容财产的事。
“老夫人。”李妈妈笑着进了屋,禀道:“沈伯爷来了。”
多年过去,沈奕昀仍旧毫发无损,皇上对云家也并未有任何心结,还比从前更加信任重用了,加之沈奕昀刚一回京都,就与恬王世子等等勋贵子弟相处的极好,老夫人对沈奕昀的心结已消除了大半,这会子多数是想与他好生相交,便笑着坐直了身子道:“快请进来。”
女眷们便起身想要回避。
老夫人道:“奕哥儿也不是外人,不必让那些虚礼累的大家都生分了。”
“是。”众人应是,因着身份,大夫人、二夫人也都站起身来,云想容则与云明珠、云嫣容垂首站在一处。
不多时候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听着声音,便知此人步幅大些,定是身高腿长的。云想容不想与沈奕昀有过多交集,就只低着头,眼看着面前一个浅青色的衣角落在眼前经过。
云明珠却是一直望着那人。见他墨发一竹簪挽起上头一部分,其余长发披在身后,身上那件浅青色的纱袍被他穿来,行走间犹如谪仙半潇洒。加之他面容俊美,凤眼勾魂摄魄的,云明珠早就看的痴了。若不是身旁的云嫣容拉了她一下,她还不知道要盯着看到什么时候去。
“见过老夫人,见过几位夫人。”沈奕昀团团行礼。又单独问候孟氏:“三夫人安好。”
孟氏双手搀着他起身:“奕哥儿不必多礼。”言语中很是亲切。
老夫人也道:“快免礼,免礼。坐吧。”
沈奕昀在李妈妈搬来的交杌坐下,道:“今日前来,一是给老夫人请安,二是听说三夫人回来了,特地来拜见,”又道:“年幼时三夫人对我多有照顾,我一直感激在心。”
孟氏虽然与沈奕昀相处的时间短暂,可这孩子小时候就懂事的紧,如今又生的仪表堂堂,且还记得感恩,孟氏对他很是喜欢,笑道:“能遇着就是有缘,奕哥儿何须如此客套。”
他们如此亲昵的说话,叫一旁的大夫人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三房原本就是侯府里最拔尖的,云咸宁是个侯爷,还是吏部侍郎,生了个女儿,不但被老夫人看中了要送进宫,就连孟氏的娘家也都突然发力起来,给了那么一大笔的财产,现在又与沈奕昀如此交好。
早知道沈奕昀是个如此知恩守礼的人,沈家的事也并未被揪出来,当年就该她去照顾沈奕昀的。偏偏叫孟氏给占了便宜。
沈奕昀就留下与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眼看着要摆饭了。老夫人便留众人用在春晖堂用饭,前头来了小吆回话,说老侯爷和三位老爷都在外院书房一起用饭,叫里头不必等。
老夫人就放心叫下人们上饭,由三个媳妇儿伺候着吃了晚饭,
眼见天色暗了,众人就各自告辞回自己的院子。云想容却是与孟氏道:“母亲,我去外院的书房见我父亲。”
云家人谁不知道云想容平日是唯一可以随意出入云敖书房的人?孟氏自然不会阻拦,笑着嘱咐她:“见了你爹要乖顺一些,不要惹他动气,父女二人这么久不见了,相比也有许多话要说,可你呀,一张嘴不饶人,你爹他未必说得过你,你自个儿小心些,有个数。”
“我知道。母亲也快回琉璎阁吧,两位姨娘相比还要给您磕头。”
母女二人道别,云想容带着英姿,提着一盏灯笼往外院走去。
谁知才走到垂花门附近,却见前头有一高一矮两个人正缓缓走在前面。高的那个穿了件在夜色下变成墨绿的青色纱袍,直顺的长发垂在背上。步履潇洒缓慢,正视沈奕昀。
云想容脚步一顿,她方才算计着他该走远的才出来,想不到这人竟然走的这么慢。
沈奕昀听见动静转回身,见是英姿提着灯笼走在前面,云想容跟在后头,如花似玉的小脸在被灯笼由下往上照着,在暮色下显得有些阴森。
他斜挑的凤眼中便有些不知名的光芒闪烁,最后沉寂下来。
“六小姐。”沈奕昀声音温和。
云想容福了福:“沈伯爷。”
“才吃过饭,我便想溜溜食,你是去……?”
“我知韵堂,给父亲请安。”
“恰好同路,不如同行如何?”
沈奕昀的声音充满善意和随和,丝毫未给云想容施加任何压力,让她感觉不到敌意,且他的态度磊落大方,她若是拒绝了,反倒显得她心里有鬼似的,云想容便心下提防着沈奕昀报复自己当初的陷害,笑着道:“如此甚好。”
沈奕昀见她答应,微笑着颔首,等她走到自己跟前,二人一同往前走去。
小猴提着灯笼走在前头。英姿则是有意的挡在云想容和沈奕昀的中间,沈奕昀走的很慢。似是自己累了,也似是在屈就云想容的速度。
冗长的巷子里传来夏日的晚风,混合着花香和青草香,吹得两人在暮色里都变成墨绿色的青色衣摆飘舞。很是凉爽宜人。
英姿惊奇的发现,沈奕昀的脚步沉重,根本不似在兴易县她见到他时那般。那时她轻易就看得出他身怀武技,且比自己要高明的多。现在他却如同一个寻常男子一样。还比一般的男子看起来的随和。
这个人,掩藏的真够深的。
沈奕昀突然出声打破了安静的氛围:“楚家的事情了了?”
云想容颔首:“嗯”了一声。
“你正式接管产业了?”
“嗯。”云想容又点头。
“还是交给你外公打理了?”
云想容看了一眼沈奕昀,却只看到他完美的侧脸,看不清他的神色,又颔首。
“也好。你自个儿处置起来也不方便。”
“嗯。”
“听老夫人说,过些日子你要入宫小住?”
“嗯。”
“好似五小姐也要去。”
云想容疑惑的眨眼,随即想通了,点头。
“你喜欢去?”
话问到此处,云想容停下脚步,眯起桃花眼,眼含审视的望着沈奕昀。
沈奕昀已走出去一步。见她并未跟上,也驻足站着,却并未回头。
他望着天色暗淡的巷子中被染成幽蓝的粉墙,自嘲的笑了一下。
他怎么变的如此多事起来。仔细回想,今日竟都是他在问,她一言不发。
这种毫无目的只处于本能来做的事,他已经许久没有做过。
小猴看看自家主子,又看看云想容,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最后有些恼的抓了抓头皮。爷这是怎么了嘛!
云想容好半晌才继续向前举步,就在沈奕昀觉得云想容不会回答他时,却听她娇柔的声音中有些无奈:“有什么好喜欢的。”
沈奕昀闻言跟上,好奇的问:“那是个机会,有什么不喜欢的?”想要飞黄腾达一步登天,那绝对是个绝佳的机会。要想等选秀胜出可就难上加难了。
云想容却不想与个不相干的人说自己的心事,她素来是很懒语的。不懂的人,费尽唇舌也不懂,懂的人,不说也懂。所以她保持沉默。
一路上,二人再无对话。云想容被他勾起了入宫这件事的记忆,愁眉不展。
沈奕昀则是敛额沉思。
待到了知韵堂门前,二人默默行礼道别,云想容进了知韵堂的院落,沈奕昀则沿着甬道往他所居的正则堂去。
小猴这才问:“爷,您问六小姐这个做什么?”
沈奕昀摇了摇头,进了院子却直接去找了卫二家的。“乳娘,我想请你明儿想法子给我做个事。”
“什么事儿?”卫二家的正在纳鞋底,闻言忙放下针线认真的问。
“云五小姐的乳母,若我没记错应该是姚妈妈吧?”
“是啊。”卫二家的疑惑的眨眼。
沈奕昀道:“姚妈妈和负责采买的牛嫂子是亲戚,你和牛嫂子又相熟,前儿不是说有个姓胡的卦姑子灵验么,你就去……”沈奕昀附在卫二家的耳边低声言语了几句。
卫二家的闻言颔首,正色道:“四少爷放心,我定然帮您办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