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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伽文给褚恬打了消炎针,又配了感冒和咳嗽的药给她吃下,这才摘下手套离开了主卧。
“怎么样?”景熠一见他出来就问道。
“暂时没有哮喘的症状,我给她打了针也吃了药,先让她好好休息。关注一下体温,她体质差当心半夜发烧。”宗伽文一边说,一边又从医药箱里拿了备用的药放在茶几上。
“你留下,过了今晚再说。”景熠还是不放心,干脆让宗伽文留下的好。
“行,你进去小点儿声,别吵着她。”宗伽文点头同意了。
景熠推门进去走到床边,摘下手套俯身把手放在了褚恬的额头上,体温正常。
褚恬刚才已经咳的脱力,这会儿感觉到有人摸到额头,才微微睁开了眼睛。不算明亮的暖色灯光下是景熠俊逸的脸,他的大手轻轻贴着她的额头,暖融融的。
“闭上眼睛。”景熠见她睁开了眼,就收回手嘱咐了一声。
“你去哪儿?”褚恬迅速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不确定的问道。
景熠轻叹了一声,捏了捏了她的小手,“我搬张凳子。”
褚恬这才发现他没拄助力杖,忙撑起身子焦急的问,“你的助力杖呢?你别使劲儿,叫他们帮你……咳咳咳……”
景熠迅速拖了张凳子过来,又坐回床边帮褚恬拍背,“不要说话。”
他顺势把褚恬揽进怀里,抚着她单薄的后背沉闷的叹息。最近他反思了很多,也认真考虑过宗伽文所说的有关吃醋的问题。他本来想忙完这阵子就亲自去找她道歉的,却不想出了今天的意外。
褚恬静静的在景熠怀里靠了一会儿,突然又负气的推开他,倒在枕头上闭上了眼睛。她才不会因为他英雄救美就原谅他呢,把她晾在一边不管不顾了这么长时间,她是有生气的权利的。
景熠一点也不恼,他伸手抚平她眉间的细纹,轻声说,“安心睡。”
褚恬今天确实累的紧了,又加上感冒药的催眠作用,很快就熟睡了过去。
景熠没离开,坐在椅子上不错一瞬的看着床上熟睡的小女人。褚恬淡金色的长发铺散在枕头上,异常白皙的皮肤被黑色的被套衬的如雪般晶莹。她偶尔翻身,却不是肆意的乱动。
上次景熠守着褚恬睡觉的时候就发现了,她熟睡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微微嘟起嘴,小手还会蜷在脑袋边,竟是别样的可爱动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不知不觉就到了后半夜。景熠却毫无睡意,他真的好久没看到褚恬了,只想多享受享受只属于他们的静谧时光。
“嗯……”睡在床上的褚恬突然惊觉的一动,小手條的抓紧了被子。
景熠惊了一下,倾身过去还没碰到她,她就噌的坐了起来。
“恬儿?”景熠不确定的叫了一声,仔细去观察她的表情。她没睁开眼睛,不像是梦游症发作,倒像是在做梦。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褚恬无不可闻的呢喃了一声,又倒在了枕头上。
“嗯?”景熠有点懵,忙挪到床边把耳朵贴近她唇边听着。
“你……不接电话……你不要……我了……”褚恬确实做梦了,呢喃的不过是梦境中的话而已。她梦到不停的给景熠打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她一直哭一直哭,无助又伤心。
“哎……”景熠沉沉的叹息了一声,她打过电话吗?怎么没接到?还是说她打来的时候刚好撞上了他在中东谈判的时间?很有可能,谈判阶段都是要闭关的,不然他不会关机的。
阵阵钝痛从心底倾泻而出,景熠难过的蹙紧了眉头,银灰色的眸子里满是歉疚的精光。
“傻女孩儿。”他无声的唤了一声,低头吻上了褚恬娇柔的唇瓣。可就在和她接触到的瞬间,不寻常的热度就让他猛的醒过神来。
“恬儿。”景熠赶紧伸手探她额头的温度,老天,她烧起来了。
他赶紧起身去另一间客房敲门,“Gavin!”
宗伽文睡的本不是很熟,一听到外面的声音赶紧翻身起来开门,他一边扣睡衣扣子,一边问,“是不是发烧了?”
“很烫。”景熠沉声应道。
宗伽文进卧室一量温度也吓一跳,40.6°的高烧。他重新给褚恬听了肺音,发现感染并没有加重。他又观察了一会儿,也排除了感冒引起高热的可能。
他给褚恬打了退烧针,抄手站在床边沉吟了下去。半晌,他才转头问景熠,“她最近情绪怎么样?她的感染不严重,也没感冒症状。突然高烧有点像小孩子的惊厥,和情绪有关系。”
景熠听了他的分析,咬牙没有接话。联想起褚恬刚才的梦话并不难猜,要说心情不好,他是罪魁祸首。
宗伽文见他整个人都低沉了下去,心里多少也明白了。他往门外看了一眼,提议道,“要不叫郭嫂来吧,你笨手笨脚的哪儿会照顾人?”
景熠帮褚恬拢被子的手一顿,转头不悦的发难了,“少废话,告诉我该怎么做。”
宗伽文见他固执的样子,瞬间展颜笑了,“行,你给她打盆水,拧张帕子冰敷。我放瓶酒精在这儿,给她擦手心脚心降温,再多喂她喝水。”
“这样就行了?”景熠看着褚恬瞬间烧红起来的小脸,颇为担心。
“退烧针的效果因人而异,物理降温能让她舒服些,要是发汗了就叫我。”宗伽文简单解释了几句,就退出了房间。
景熠也不敢耽误,立刻照着宗伽文的医嘱忙开了。他勤快的帮褚恬换毛巾,又轻柔的用蘸了酒精的棉球擦拭她的手心脚心。
可他越是着急,高烧越是和他作对。两个小时过去了,褚恬还是一点起色没有。她好像非常难受,一直轻声的哼哼,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蹙着的眉心一直没有松开。
景熠长久以来第一次感到了彻底的束手无策,如果可以,他恨不得代她受过,他总算知道什么是病在她身,痛在他心了。
“恬儿,恬儿……”他不停摩梭着她绯红的小脸,心疼的快不能呼吸了。
“痛……痛……Maman……”褚恬烧得昏沉沉的,难受的感觉让她呓语不断。
“哪里痛?”景熠好不容易才听清了她在说什么,整颗心都揪紧了。现在的褚恬就像个迷路的孩子,声音沙哑的一直叫妈妈。
沉睡的褚恬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她只是在一个接一个的做梦,沉淀在记忆深处的往事像过电影般在眼前重演。
景熠焦急的想着办法,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他坐到床头,连着被子一起把褚恬抱进了怀里。虽然她没说过,但他能感觉到她是很喜欢他的拥抱的,也许这样她能舒服点。
神奇的事下一秒就发生了,褚恬刚靠到他怀里,马上就不说胡话了,眉心也舒展开了。
景熠感觉到怀里的人一点点的放松,心里无声的叹谓了起来。没想到他的急中生智居然真的起了作用,真是谢天谢地。
褚恬下意识的往一个温暖的所在靠近,萦绕在脑海的梦境变成了一片柔柔的阳光。她看见有一个人坐在不远处,他姿态优雅,不疾不徐的喝着水。他身上穿着白色的衬衣,修长漂亮的手指不紧不松的握着浅绿色的玻璃杯。
“Grandfrère……”安静了一会儿的褚恬突然又出声了,她喃喃自语着,脸上难受的表情被淡淡的笑意所取代。
景熠轻拍着她手臂的动作條的一顿,他不确定的眨了眨眼睛,又把耳朵凑近了她嘴边。
“Grandfrère……这个很甜的……”褚恬又呢喃了一声,语气里是满满的温柔。
景熠的脑子里炸响了一记白电,他一瞬不瞬的看着褚恬脸上异常柔美的笑意,周身不觉一凛。
“她是梦到我了?梦到小时候的那次偶遇了?”他心里有个声音狂喜的叫嚣着,心跳也不断加速。
他以为她不可能还记得,那时她最多7、8岁的样子,那个短短的会面她怎么可能记得。但她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真实而生动,简直和当年一模一样。
“恬儿,我的恬儿。”景熠埋头在褚恬的颈窝里蹭着,极尽柔情的不似他该有的样子。
他竟然怀疑她对自己的感情,真是该死。她的心思那么单纯,嘴又那么笨。他居然还为了那点该死的自尊心冷落了她这么久。
靠在景熠怀里的褚恬像是和他有心电感应一般,她突然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一滴眼泪就滑落来下。她又梦到了景熠半躺在躺椅上,推开了她的手,也推掉了她的心意。
“熠……你知不知道……泡芙是示好……的意思……”褚恬酸楚的呢喃了一声,下意识的摸索着去找景熠的手。
景熠的心像被人重重捶了一下,又酸又痛。他赶紧握住了褚恬乱动的小手,亲吻着她滚烫的脸颊,低声求饶了,“恬儿,原谅我。我无意伤害你,也不该推开你。”
B市近郊的专业赛车场里寂静一片,赛车场的员工躲在休息室里,三三两两的趴在窗口往外张望。今天是工作日,时间也刚刚上午9点。这种时候总是赛车场最清闲的时段,但早上他们来上班就被经理告知今天所有的时间段都被包场了。
丁丰埋着头,畏畏缩缩的跟着4个黑西装黑墨镜的保镖往赛道旁的休息区走。他今天早上6点多被一个电话吵醒了,对方只说是景氏总裁办公室的员工,请他往景氏一叙。
他起初以为是诈骗电话,结果不出一会儿就有4个保镖模样的人敲开了他的家门。
丁丰心里别提多讶异了,可对方都是彪形大汉,他一个人势单力薄,也不敢反抗,只得乖乖跟着他们上了车。
到了地方他才发现,他到的根本不是什么景氏集团,而是近郊的一处会员制赛车场。
“各位大哥,你们究竟要带我去哪儿啊?”丁丰鼓起勇气询问道,来的路上他把头都快想破了,也没想起最近得罪过什么人。而且他多待在D市,不过偶尔来B市玩玩,怎么就招惹上这群人了。
“到了你自然就明白了。”走在丁丰身边的保镖不带情绪的回了一句,又推了他一把示意他快走。
丁丰憋着一口气又走了一段,终于在休息区的阳伞下看到了两个人。两人都穿着休闲装,站在一边的男人正和坐在藤椅上的男人交谈着什么。
“项特助,人带来了。”为首的保镖把躲在后面的丁丰推了出来。
“嗯,辛苦了。”项正飞负手看了丁丰一眼,点头示意保镖们退到一边。
“这位兄台,我们好像没有见吧?”丁丰搓着手,朝两个人点头哈腰。他也在社会上混了很多年了,有几分看人的眼力,坐着的那个男人才是正主。
那个男人身材伟岸,双**叠着坐的松怔。上身穿着一件深蓝色的POLO衫,下身是棕色休闲裤。虽然他大半张脸都被时尚的飞行员墨镜挡住了,但他浑身散发的冷峻霸气的气息还是让丁丰背脊发凉。
项正飞并未接话,只朝旁边的保镖打了手势。
很快,一男一女两个人就被保镖从休息区后面的房子带了出来。丁丰一见来人,眼神不觉一亮,忙伸手対了男人一下,“你小子怎么在这儿?”
张广宇面如菜色,面对丁丰的问题也不敢回答。昨天撞他车的女人被接走之后,他越想越觉得后怕,本来想连夜跑路的,可他脚刚跨出门,就被一群凶神恶煞的保镖围住了。
“丁丰,我是景氏总裁特助项正飞。”项正飞终于不疾不徐的开口了。
丁丰本来还有些笑容在脸上,一听这个名号,整个人就吓的抽搐一下。他又转头看了项正飞一眼,脸上的表情立马变成了献媚,“哎呀,哎呀,鄙人真是三生有幸。这位想必就是景先生了吧,幸会幸会。”
项正飞见他点头哈腰的往前凑,立刻让保镖拦住了他。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恶心的让他都想吐了,还想往自家老板面前凑。
“你的法拉利昨天晚上被你朋友撞了,你知道么?”项正飞似笑非笑的说着,又点开手里的平板电脑,把照片出示给丁丰看。
丁丰本来还在笑,一听就发起火来。他狠狠打了张广宇一拳,叫嚣道,“你个孙子把我车撞了?撞了景先生的车?!”
此刻他心里已经害怕极了,景氏这么大的集团哪是他高攀的起的。而且非但不是好事,张广宇这小子居然撞了景氏总裁的车?
“丰哥,丰哥,我不是故意的。”张广宇忍痛连声求饶。
“法拉利488呀,多好的车,丁先生也是超跑发烧友?”项正飞冷眼看着他们内讧,等他们消停了才继续说。
“哪里哪里,我就是充充门面。”丁丰紧张的满头大汗,所以,现在他们是来讨债的?
项正飞不耐的揉了揉耳朵,和这种小人说话真是脏了他的耳朵。他斜眼看了张广宇一眼,轻蔑的说,“你昨天说什么来着?要私了?”
“不不不,我是守法公民,交警叔叔处理的好,呵呵。”张广宇连连摆手。
坐在藤椅上一直没说话的景熠突然抬起了手,他优雅的摘下墨镜,带着黑色手套的修长手指轻轻把玩了两下,才抬眸直直盯向了面前的三个人。
丁丰见他颜色奇异的冰冷深瞳一眯,就吓得脚下一软,差点跌坐到地上去。
项正飞把眼镜盒递给自家老板,回身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沓文件扔在了矮桌上,“今儿请各位来,是我们Boss唐突了。凑巧的是他也和各位一样,喜欢赛车。现在天气这么好,还是不要辜负了。”
说着,他就躬身伸手在文件上点了一下,“小赌怡情,赌注在这儿了。”
丁丰见他终于说出了目的,连忙把文件拿起来看。他和张广宇一目十行的看了大概,又煞白着脸交换了个壮士赴死的眼神。
“景先生,呵呵,有话我们可以好好说嘛,这,是不是有点儿……”半晌,丁丰才声音发颤的开口了。他手里的居然是他的两栋大厦和酒店的收购协议,景氏要收了他的产业?
旁边的张广宇也吓的不轻,他拿到的是自己在国外读书时和朋友鬼混的照片。这要是被他在政府机关上班的老爸看见,肯定会被打断腿的。
项正飞没理会他们的哀求,直接让工作人员端出了个黑色的托盘,礼貌的示意了一下,“两位谁来?车子任选。”
丁丰急的脑门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他真是想把张广宇这个龟孙子往死里揍。但现在俨然没有退路了,景氏总裁在商界是响当当的名号,又传闻他为人冷酷无情。今日一见果然不虚,他虽然没说过一句话,但就是一个眼神,就足以把你盯死。
“你,你上!”丁丰一咬牙,把张广宇推了出去。
“哥,哥,我,我不行。”张广宇连连摆手,他真算是闯了阎王殿了,怎么就得罪了景氏的人。
“你是赛车俱乐部的会员啊,快。”丁丰又大力的推了他一把,转头朝项正飞赔笑。
“请。”项正飞眉头一挑,把托盘伸到了张广宇面前。
张广宇看着一盘子十来把车钥匙,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一把抓起了布加迪的钥匙。这是所有钥匙里最显眼的一把,他可得选最好的一辆车,不然他就是断送自己啊。
项正飞冷笑一声,也没制止他的动作,放下托盘从里面拿了把兰博基尼的钥匙。
坐在藤椅上的景熠不疾不徐的起身,他整理了一下衣摆,终于出声了,“请。”
赛道上待命的工作人员麻利的把两辆超跑推到了始发线前,张广宇看着眼前黑色车身、橘色包围的流线型贴地跑车,惊诧的瞪大了眼睛。面前的是一辆布加迪威龙SuperSports,全世界超跑发烧友的终极梦想居然就这么出现在了眼前。
项正飞很快换了身衣服出来,他穿着专业的赛车服,边走边调整手套的松紧度。
要说今天这出戏,其实是景熠安排的。要不是他的腿还未完全恢复,本该他亲自上阵修理这帮宵小的。
不过,项正飞也不是吃素的。他好歹跟着景熠这个极限运动爱好者混了这么多年,赛车执照只是基础条件而已。他曾经在国外和专业赛车手跑过,成绩还挺不错的。
项正飞瞥了一眼旁边明显兴奋起来的张广宇,矮身钻进了兰博基尼Aventador。他拨弄了一下换挡拨片,斜眼瞄着旁边的布加迪。收拾张广宇这种鼠辈兰博基尼足够了,就算给他一架超音速飞机,他也不是他的对手。
工作人员很快过来告知了比赛规则,很简单,10圈定输赢。随着旗手挥动旗杆,两辆跑车发出了悦耳的低鸣声。
“轰——”出发的旗号刚刚落下,两辆车就光一般的冲出了起跑线。
景熠站在看台上,双手抱臂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赛道上的两辆不断加速的跑车。他额间松散的额发微微浮动着,整个人沉稳的像冰山。他看着兰博基尼不断加速过弯,车速快的在赛道上变成了一抹黑色的线条,手指不觉愉悦的在手臂上轻敲了起来。
最近他太忙,好久没碰过车了。现在看着项正飞跑的爽,不觉有些心痒,他打算等腿伤好全之后带褚恬来玩玩儿。
“景先生。”旁边一直没出声的女人突然往景熠身边挪了两步,她撩了一下夸张的粉色长发,笑的妩媚极了。
景熠连一个余光都没给她,脸上也没任何表情。他还想着看完了戏再收拾她的,没想到她先贴上来了。
“景先生,久仰大名。我叫荣世悦,S市荣氏食品的董事长荣兴发是我爸爸。”荣世悦说着,就朝景熠伸出了手。
她现在满心欢喜,自觉是走了大运了。没想到昨天被一个假富二代搅了心情,今天就天上掉馅饼遇到了景氏总裁。
景熠在心里冷笑一声,抬手朝旁边的保镖勾了勾手指。真是冤家路窄,看来上次给这女人的教训还不够,居然恬不知耻的想往他面前凑。
保镖立马上前围住荣世悦,示意她退后。荣世悦脸上笑意不改,造作的扭了一下腰肢,声音发嗲,“景先生,他们围着我看不见啦~。”
“闭嘴!再叫就把你嘴封起来!”为首的保镖不耐的推了荣世悦一把,什么人呐,声音跟猫爪似得,简直是噪音。
荣世悦脸上的笑容一僵,看着几个保镖肃杀的样子,收声不敢说话了。
丁丰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的看着赛道上的情况,到了后半程,张广宇已经落后项正飞整整一圈了。丁丰大汗淋漓,一口气提不上来跌坐到了观众席上。完了,他今天真的要葬送在这里了。
最后一圈的时候,项正飞已经非常轻松了。他勾着嘴角笑着,手指飞快的换挡,又通过后视镜观察后车的情况。
忽的,他坏笑一声,一脚油门踩下去,巨大的摩擦力在赛道上留下了黑色的刹车印,轮胎下升腾起一股青烟。
项正飞斜眼瞄着越来越近的后车,以凌厉之势转动方向盘就别到了旁边车道上。又是一个轻点刹车,兰博基尼精确的从布加迪侧面划过,两车之间的距离近的可以用厘米来测量。
“咻~”项正飞朝车里吓白了脸的张广宇吹了一声口哨,还不忘屈指做了个致意的手势,又大力轰油门,扬长而去。
张广宇在项正飞接近的一瞬间吓的大脑一片白,他冷汗一身,只寻着本能急踩刹车,刺耳的刹车声和巨大的后坐力让他有种濒死的感觉。
项正飞看着后面左右摇摆的布加迪,心里暗爽了一把,随即欢呼一声冲过了终点线。
比赛结果显而易见,当张广宇踉跄着爬出布加迪时,丁丰已经吓傻在了看台上。
景熠的眼底鄙夷的神色一闪而过,他朝在赛道上对他挥手的项正飞颔首示意了一下,转身往休息区了。
荣世悦被保镖困在一张椅子上坐着,一见景熠过来忙探头朝他挥了挥手。
景熠任没看她一眼,待到项正飞过来,才冷声吩咐道,“给她张机票,滚出我的视线。”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让他浑身龟毛的难受,再多说一句都是折磨。
等到荣世悦杀猪似的嚎叫声彻底消失后,景熠阴沉的脸色才逐渐转为了一贯的清冷。他抬手看了一腕表,戏看完了,自然该安排别的事了。
项正飞自觉的向景熠报告日程,“‘Arthur’的人昨天已经到了,讨论会安排在了今天,现在要过去吗?”
景熠权衡了一番,还是决定先回公司处理公事。他早上走的时候褚恬已经退烧了,只是人还在昏睡,家里有宗伽文和郭嫂应该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