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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云曦看过去时,君澜风又旁若无事地转开眼神,仰头看漫天绚彩的烟火。咣玒児晓
落云曦撇撇嘴,看向四周,他所在的大树在宫灯架后,用膳的人如不回头,难以看到他。无聊地转头,高台上的落温已经燃了好几支烟火,一波又一波的欢呼声在四面八方响起。
而落飞颖此时站立有些不安了。
她脸色怪异,想要伸手去挠头发,却发现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虽然烟花很美,可也有无数道炙热的目光停留在她娇艳的脸庞上。
可头皮好痒,她忍不住,还是将手指悄悄扎进头发,一面抬头,假装看烟火,指甲轻轻挠动,从表面看,并不能看出端倪珥。
落云曦的余光始终未离开她,捕捉到她这个动作后,她心下一动,更是聚精会神地注意着落飞颖的一举一动。
平常挠痒,挠过也就好了,可这一次,落飞颖心中慌乱,头皮处竟然越挠越痒,她着急之下,急急忙忙地从高台上下来,慌不择路,撞到好几名布置高台的下人。
如此莽撞,并不符合她的身份,顿时,大部分人都朝她看去,有些惊愕论。
落飞颖胀红了脸,正要夺路逃出圈子,找个地方好好挠挠头,突然间长裙后裙摆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控制不住身体,整个人朝前扑去。
美人摔跤,可了不得,离得近的好几位青年敏捷地冲过去,一齐托住落飞颖,才让她没有与大地来个亲密的拥抱。
可这一耽搁就坏事了,碧玉簪上毒性没入头皮则已,一旦接触到头皮,立刻扩散,速度极快,一会儿功夫,整张头皮都如布满了痒虫似的,痒得人快要死过去。
落飞颖痛苦地尖叫一声,双手如从牢里放出来的犯人,疯狂地挤进发髻,大肆抓挠起来,大夫人精心为她梳的飞凤迹立刻散不成军。
扶住她的有三个青年人,看到落飞颖这个反应,都是大吃一惊。
“落小姐,你怎么了?”
落飞颖抱着头抓,根本不理他们,将这几人吓一跳。
同时,旁边关心的人抬来宫灯架,嚷道:“来看看落小姐怎么了。”
“叫大夫,快叫大夫!”大夫人远远看到这一场景,慌得大叫,朝这边跑过来。
端木哲也大步跨过来,此时宫灯已经被一名青年人执到手上,提起来照向落飞颖的脸,他“啊”地鬼叫一声,声音恐惧之极,甩手就扔了宫灯,身子往后疾退。
端木哲眼明手快地将宫灯接住,提起来一照,周围离得近的人都捂住嘴,面露骇然,有几个贵妇当场呕吐起来。
齐娉婷也想去看看发生何事,一看身畔,落云曦却不在。
落云曦便是刚刚绊倒落飞颖的人,她趁着人看烟花时,快速穿插人群,踩了落飞颖裙裾一脚,事情,果然如她想象一般发展。
大夫人好不容易跑到了高台这一头,看到落飞颖的脸时,两眼一翻,腿脚一软,如不是身旁丫环们搀着,她已经跪下去了。
落飞颖鬓发凌乱如鸡窝,十指努力地在头皮上搔动着,一堆堆白色粉末,有如头皮屑似的片状雪花纷纷扬扬洒下来,落了她一脸一身,真是恶心之极。
本还扶着她的三个青年早就松了手,任由她摔在地上,本能地往后直退,脸上一副明明是恶心却不敢表现出来的强忍之色。
看到落云曦回到身边,齐娉婷一拉她的手,十分有兴趣,想要瞧瞧,落云曦阻止住她:“别过去,怕是有什么传染病。”
齐娉婷这才住了心思。
那药粉能引起头皮表层脱落,虽然不伤人,样子却倒尽胃口,她可不想齐娉婷今夜做恶梦。
落敬文大步过来,看到一旁的人如避瘟疫般避开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心头也颇觉不对,待看到如此场景时,自己也忍不住肌肉抽搐,连声得叫唤:“大夫呢?大夫怎么还不过来?”
“这位大小姐该不会是患了什么疾病吧?”
“好好的发髻也散了,今天这及笄礼,出了这么多事,真是不吉利。”
“是啊,我们还是回去吧。”
于是,一拨一拨的人马开始向落敬文告别,话说得相当委婉:“我们不打扰大小姐看大夫了,改明儿再来看望大小姐,天色已晚,就先行离开了。”
落敬文苦笑着将他们送出去。
落温则与大夫人带着一干奴役,将落飞颖抬到飞雪阁,着合府大夫前来坐诊。
太子虽然关心落飞颖,可看了这个场面,娇嫩的心一时受不了打击,一时难以决断是去是留,端木奇却是半点也不想留了,他看到落云曦,迅速走过来。
“你家大姐患了什么鬼病?”劈头就问,连“颖儿”也没叫了。
端木奇对落飞颖的感情很普通,只因为太子与端木哲喜欢,他才会经常来落府,送她簪子也不过是不想落人后。
落云曦含笑摇头:“连父亲母亲都不知道,我如何知道呢?”
端木奇索性也告辞离府,太子见他一走,立刻也寻了个由头告别,一脸心疼样地对落飞颖说明天来看望她,落飞颖有气无力地点头,心中恨死了这些男人。
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在关键时刻抛弃她,真不是东西!
若是有一天,她失去了这样的容貌,是不是所有人都会漠视她,再也不理她了?
落云曦却极能理解,太子虽然爱她不假,但他毕竟是皇室精心培养出的花朵,太平盛世,没吃过苦,没见过血腥场面,见到这种可疑又难看的病状,自然是有些畏惧的。
端木哲倒是留了下来,陪着落飞颖去了飞雪阁。
落云曦送齐娉婷出府后,悠悠回云阁。
“曦儿,落飞颖是怎么了?”一道挺拔的身影拦住她的路,君澜风笑意盈然地询问。
“我怎么知道呢?”落云曦耸耸肩,眼角却挑起三分得意,“我想,这大约是她抢了我的碧玉簪的报应吧!”
君澜风眼露恍然之色:“小丫头片子,你果然有仇必报,看来,真不能轻易得罪你。”
落云曦掩嘴而笑,不可不承认,看到落飞颖这落魄的样子,她很高兴。“其实,以你的能力,完全能将碧玉簪抢回来的,却由着端木哲将它送给落飞颖,我一早就在想,这其中必有问题,只是没想到,这招够狠!”君澜风沉声说着,冲她挑起大拇指。
落云曦微微笑着,正要与他道别回阁,一道娇柔的声音在远处响起:“我找个时机替你说说便是。”
落云曦闻言,佯装无事地从君澜风面前走过,快速步进丛林,然后躲到一棵大树后,朝这边张望。
一行人由暗处行过来,为首的是太子妃曾水兰,她脸上无伤,身体状况却极差,正躺在一张木质担床上,由两个御林军抬着,后面跟着一干下人,在担床旁,一名娇俏的少女步行相陪。
这少女,衣着华丽,眉宇间难掩高傲,一看便不是下人,落云曦可认得她,正是那日在齐府遇到的曾水仙,听说是曾水兰的胞妹。
听到曾水兰的声音后,落云曦便没打算就离去,她想看看这女人现在怎么样了,看这情况,她惊吓有些过度,溺水太过,以至于浑身无力,必须着人抬着走。
君澜风却没有离去,正看着落云曦离开的方向,勾唇而笑,笑容有些诡异,让落云曦看得发毛。
“姐姐,是中山王!”曾水仙忽然伸手抓了抓曾水兰的衣襟,低语一声。
曾水兰闻言,将身子略抬,靠着大引枕,叫道:“中山王,您不是离开了吗?”
呵,中山王离开,这女人也知道?落云曦冷笑,举行及笄礼的时候,她因身子不好,一直在偏房休息,耳目倒灵通得很啊!
君澜风低沉的声音响起:“太子不是出府了吗?太子妃怎么没跟上?”
曾水兰有些尴尬地道:“妾身有些事耽搁了。”
事实却是,太子离开时从不等她,丢下一句话让御林军带她追上去而已。
君澜风高大的身影往旁一让,面无表情:“太子妃先行。”
曾水兰捂住嘴,轻咳一声,说道:“王爷,这是我妹妹水仙,您见过的。”
落云曦嘴角的冷笑加浓,何止是见过,还被中山王教训过!
曾水仙立刻有些怯怯地上前,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月光笼罩在她略显丰盈的身材上,倒也极美。
“王爷。”
君澜风“嗯”了一声,正眼都没落在她脸上。
曾水兰笑道:“那次从齐府回来,这丫头就告诉我惹了您不快,又说十分佩服王爷在战场上立下赫赫军功,却没想到给您留个不好的印象,每天在妾的耳旁都念叨着您的名字,便想着,何时叫她去府上做几天丫头,给您赔赔罪。”
落云曦脸色微僵,心中诧异。
太子妃原本不是一口一个本宫吗?怎么到中山王面前居然自称起妾来,这男人在朝中当真有些威慑力呢!
还有,她说这些话的意思,似乎是想将曾水仙介绍给中山王,想要给他们牵线?
天呐,中山王分明有未婚妻的,她还这样……果然,优秀的男人永远都是一块香喷喷的肥肉,有心者无孔不入呵!
君澜风脸色不变,淡淡道:“谁人不犯错,知错就改便可。曾小姐娇贵的千金身子,去本王府上做丫头,太子妃真是会取笑。”
曾水兰掩嘴而笑,苍白的脸色浮上一丝红韵:“妾身可没有取笑,水仙,你就跟着王爷去王府,做的不好,王爷代妾身教训教训她,自小跟着妾身,没规没矩的,也不听妾身的话,现在总算有个能制制她的人了,真是劳烦王爷代管代管她骄纵的性子,妾身与太子都万分感谢。”
好一个能说会道的女子!落云曦勾唇,这个曾水兰,从头到尾都滴水不漏,今天一时失手,在自己手里栽了个跟头,以后只怕会更加小心,而且不知会怎样算计自己呢!
君澜风冷着一张脸,正要直接拒绝。
曾水仙鼓起勇气上前,微抬小脸,白净的肌肤上流动着迷蒙的月光,有一种恍惚的美,她说道:“王爷,我会做很多事情,还会下厨房呢。”
“哦?”君澜风看着她,微眯凤眸,缓缓道,“曾小姐真令本王吃惊,竟然还会下厨,如今的千金小姐能做到这一点简直太难了,那你跟着本王回去吧。”
曾水兰与曾水仙闻言都极为惊喜。
君澜风补充道:“本王对于丫头的要求有些高,有时候也会挑剔……”
曾水仙急忙道:“姐姐要我去王府赔罪,我不懂事,王爷只管教导,没事的。”
“那就好。”君澜风睨了一眼曾水兰,叫道,“九煞,你先带曾小姐回去,我还有些事情没办。”
九煞飘然出现,对主子的决定毫无质疑,低声道:“曾小姐,跟我走吧。”
曾水仙高兴坏了,冲曾水兰点点头,一扭一扭地走进了黑暗。
落云曦微抬下巴,也有些难以置信,眸光露出鄙夷之色,男人,真是贪心!
曾水兰满意地离开后,君澜风身形一闪,准确无误地出现在落云曦身边,大树粗壮的枝干与茂密的树叶围成一大片阴影,将两人的身形笼罩在内。
君澜风撑起手臂,将落云曦扣在极小的空间内,凤眸含笑:“偷听的滋味如何?”
落云曦白他一眼,推开他的手臂:“君大王爷,小美人都去你府上了,你还不快点回去,将人家曾小美人孤零零地抛在府上,很不好吧?”
君澜风脸容微扭,说道:“你以为什么?”
落云曦慢慢步向云阁,问道:“你岂不知她的用意?”
“知。”君澜风回答干脆,“那又如何?我没心思,她们再怎么折腾也是她们自己的事,不让她认清楚现实,她永远只会做着白日梦。”
“哦?那你打算怎么让她认清楚现实?”落云曦极感兴趣地问。
君澜风淡淡一笑:“明天晌午,本王邀请你来做客。”
落云曦没有给他答复,自回云阁。
当夜,飞雪阁一夜无眠,落云曦给落飞颖下的药量不多,只是让她出出丑,并没要她命,大夫开了副药,丫环煎给她喝了,又洗了个头,涂上药汁,用毛巾包着,躺在床上休息。
落飞颖心中郁闷得想要吐血。太子倒还仁义,回去立即请动宫里一名圣手御医去了落府,开口便指出毒源来自于碧玉簪,这回轮到端木哲郁闷了。
落敬文与大夫人坐在女儿床头,都不免拿眼神去瞅端木哲。
他们心底拿不稳,毕竟,端木哲是外人,还没有娶落飞颖。
“我相信哲。”落飞颖见端木哲保持沉默,坚定地开口。
端木哲向她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说道:“不是我,这碧玉簪并非我一人碰过。”
大夫人揉揉额头道:“送过来后,只有我与颖儿把玩过,但我们俩,是不可能下药的,在六皇子买来前后,还有谁碰过它?”
端木哲摇摇头,他买来后便没有拆开,唯一的可能便是落云曦了,而且,她的动机也十分明显,可疑性最大。
但他能说吗?
他不说,不代表落飞颖不查,落飞颖叫了身边机灵的小厮,去珍宝阁询问,钱老板只说碧玉簪一出架,就卖给了端木哲,并没有第三人碰触。
这事,便查探不出来了。
而端木哲,半夜离开落府,没有立即回宫,而是去了一躺云阁。
静寂的夜空繁星闪烁,云阁浸在一片黑暗中,他幽幽走到窗前,抬手,轻轻一摇一震,便弹开内里的插栓,身形一纵,翻进主房。
四下一片幽静,借着融融月色,依稀看到正中的一张大床,纱幔垂地,透着清淡的香味。
他一步步,轻轻走向床前,伸手,撩开床帘,蓦然间,一道压抑着怒意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六皇子,你想做什么?”
(关于为何要拉拢落府,太尉之职是朝廷中军事总管,涉及兵权的,职位很高,但落府根基比较单薄,所以有优有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