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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霜霜说陆怀瑾长得像还珠格格里的皇阿玛,陆怀瑾好像有点记仇,一晚上都没跟她说话。
第二天天气见晴,顾霜霜跑回屋里问他,“陆大哥?你要不要出来晒太阳?”
屋子里本就潮湿,陆怀瑾躺在床上,觉得自己都快发霉了。他板着脸,冷厉吐出一个字:“晒。”
顾霜霜小心翼翼扶他下床,搀扶着他在院子里坐下。
院子里有张被打磨光滑的石桌,四个石凳;让陆怀瑾惊讶的是,院子里居然还有一些运动器材。箭靶,单、双杠和哑铃。单双杠是木头做的,哑铃是石制的。
他想起顾霜霜身上的运动服和屋子里的那把反曲弓。疑惑不免多起来。但他不想问,懒得问。
外面阳光明媚,阳光很暖,不烤人。顾霜霜心情莫名的好,进屋拿了文房四宝出来。她把宣纸铺在石桌上,握着毛笔在砚台里蘸了点墨汁,用手撑着下巴,打量陆怀瑾。
陆怀瑾被她看得有点烦,声音清冷,“你看我做什么。”
“陆大哥。”顾霜霜问他,“我给你画张像好不好?你长得好看。”
陆怀瑾看了眼她手中握着的毛笔,忍不住冷笑,“村姑,你还会用毛笔?会写字?识字吗?”
顾霜霜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别叫我村姑,我有名字的。我叫顾霜霜,‘一雁过连营,繁霜覆古城’那个霜。”
他胳膊受伤,手上不能太使劲。他尝试着抬起手,颤颤巍巍抓住水杯,往嘴边递,随后漫不经心看了她一眼,“我当模特,价格很贵。”
顾霜霜拧着眉头,教育他:“陆大哥,你别忘了,是我救你了!你应当知恩图报。我不奢求你能给我多少钱作为报答,”她握着笔,低头,脸颊有点红,“要是能以身相许就好了。”
“噗——”陆怀瑾一口水喷出来,喷得她一纸都是。
看,他说什么来着?什么好心肠好姑娘,不过是贪图他美色。陆怀瑾莫名有点憋气,“以身相许?”他给了她一记眼刀,“做白日梦吧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陆怀瑾啊。”顾霜霜脱口而出,“你身份证上不是写着的嘛,干嘛还要反问我?”
陆怀瑾冷笑:“小姑娘,做人不能太贪心。”
顾霜霜懂他什么意思,忽然觉得有点没趣。不就是开个玩笑,至于这么认真吗?
她索性不再说话,埋下头,开始低头画画。陆怀瑾不让画他,她就放弃不画。其实她挺害怕他的,具体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她吁了口气,一抬头,看见院子外的梧桐树以及隐在山雾里,层层叠叠的大山,顿时来了感觉,埋下头,开始一笔一画勾勒。
陆怀瑾见她画的认真,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讲话。问她:“村姑,你们村里的人,有人用手机吗?电话不行,手机应该可以跟外面的人联系。”
顾霜霜头也不抬:“你别想了,我们这里深山老林,没信号。我二叔以前用过手机,来了这里就给扔了。”
陆怀瑾心里有点急躁,“还有其它办法吗?堵了一条路,别的路还能走吗?”
顾霜霜一手摁着画纸,一手握着毛笔,时不时鼓着腮帮子,嘟嘴对着画纸吹墨迹,“你要是嫌命长,可以去试试走别的路。”
陆怀瑾气馁。想想也是,这里地道的山村人都不敢走其它路,他又怎么可能?有登山装备还好说,什么装备都没有,想开辟捷径出山,根本不可能。
几天没有摸手机的陆怀瑾,有点手痒。平时不看电视的他,居然有点想念电视。他又问:“你们村里,有电视吗?”
这回顾霜霜总算点头,“有啊,刘大婶家,你要想看,等你腿好点了,我带你去看!”
“你去帮我看看新闻。”这次《偶像变身记》节目组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新闻应该是铺天盖地的报道。他可以通过新闻看看救援进程。
依着家里人的态度,没看见他的尸体,一定不会放弃救援。
说不准,明天救援队就会来村里。
顾霜霜兀自握着笔画得认真,微微抬了抬下巴,说:“我最讨厌看新闻了。”
陆怀瑾看着她,语气认真:“或许新闻有报道我的事情,我想知道,救援队到了哪儿,他们什么时候来救我。”
闻言,顾霜霜终于放下笔,一脸认真打量他:“陆大哥,你又不是国家领导,他们为什么要报道你?咱们村里只能收到中央一频道。我二叔说了,央视新闻只会报道国家大事!怎么会报道你呢?你想多了吧?”
“只能收到央视的台?”好吧,更糟糕的消息他都听过了,这个消息实在算不上什么。
的确,央视新闻不会报道他的事情,只会报道他们家的事情。
陆怀瑾深吸一口气,满是无奈。顾霜霜捻起画纸起身,问他,“陆大哥,你觉得我画的丑不丑?”
陆怀瑾不想看,肯定丑。但他怕这姑娘在他耳边喋喋不休,还是扭头看了眼。
这一看陆怀瑾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妈的,这村姑这么强悍?这国画画的,比他家老爷子画得还要有意境,笔力老道,实在不像小姑娘手笔。震惊之余,他抱着怀疑的心态问她:“村姑,这是你画的?”
顾霜霜把画纸放回石桌上,翻了个白眼,“陆大哥,我觉得你这人挺奇怪的,要么说废话,要么不说话。”
陆怀瑾咳嗽一声,“我觉得你更奇怪。你到底是什么人?做什么的?”他不免开始怀疑她的身份。
“你不是叫我村姑吗?我可不就是村姑喽。”顾霜霜冲着他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
她的言行让陆怀瑾蹙了眉头。他心里顿时有种憋着口气无法吐出来的闷沉感。在山村外,除了秦衍,谁敢这么跟他说话?
在厦川,谁敢招惹陆怀瑾?
陆怀瑾十分不爽的瞪着顾霜霜,偏偏这丫头还一脸天真无邪,咧开嘴笑得灿烂,“陆大哥,你瞪我干啥?”
“别叫我陆大哥。”他腿脚不能动,坐在石凳上脊背挺得笔直,“我跟你熟吗?套什么近乎?”
“唔。”顾霜霜一面收拾画纸笔墨,一面点头,笑眯眯闭嘴,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陆怀瑾见她进了屋。他在院子里坐着一动不动,看见厨房的烟囱开始往外冒白烟,听见厨房里传来“滋滋啦啦”的炒菜声。
顾霜霜从厨房出来,手上端了一碗热腾腾的汤面。面汤鲜白,面上盖了一层青翠的嫩豌豆尖。她用木筷一拨,一只裹着蛋白的煎鸡蛋从面汤里拨了出来。
顾霜霜当着陆怀瑾的面,挑起鸡蛋往嘴里送,一下口,橙黄可口的蛋液溢出来,浇在青嫩的豌豆尖上,面碗里热气一冒,黄绿交接,让人胃口大开。
她吃面时发出“呼呼”声响,鼓着腮帮子吃的尤其香。平日里半点不爱吃面条的陆怀瑾,看她吃的这么香,居然开始吞唾沫。他紧蹙的眉头一松,不再瞪她,声音轻了一点,“喂,村姑,我的呢?”
顾霜霜呼哧呼哧吃着香嫩的豌豆尖,抬头眨着大眼睛看着他,“我恨你糊嘛?”
我跟你熟吗?
“哈?”陆怀瑾的太阳穴一突一跳,“你说什么?”
顾霜霜一口食物下腹,并不急着搭话,只是不疾不徐喝了一口热滚滚的面汤,满足喘了口气,抬头看他,“我跟你熟吗?”
听清楚她的话,陆怀瑾一口血没喷出来,“村姑,你故意的?”
顾霜霜下巴一抬,一口气把余下的面条吃完,然后起身,打量着他,以教育的口吻说:“陌生人,不是我不给你饭吃,你的态度真的是不!太!好!我可没欠你面条!哼!”
她的“哼”字从喉咙里飚出来,怨念颇深,抬手擦了擦嘴,端着碗回了厨房收拾。留下陆怀瑾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怔。
陆怀瑾拧着眉头,情绪复杂。就在他以为顾霜霜会断他粮的时候,顾霜霜另盛了一碗面条出来。这碗面比她刚才那碗更大,面更多,嫩豌豆尖更多,还多了一只荷包蛋。
他没反应过来,盯着面看了一会,这才扭过头看站在一旁的顾霜霜。
顾霜霜把筷子递给他,“喏,吃吧。”
陆怀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了她一眼,缓缓抬手,准备去端面碗。奈何面碗太过沉重,他勉强能双手端起来。但一只手拖碗,一只手拿筷子,对于现在n级伤残的他来说,做不到。
顾霜霜见状,主动端起面碗,用筷子卷起一撮面条,递到他嘴边,“喏,张嘴。”
陆怀瑾拧着眉头,要面子,死活不张嘴。
“爱吃不吃,不吃我喂狗!”顾霜霜扭过身,正准备张嘴喊狗,陆怀瑾立马张开嘴,咬住筷子,斯文地将面条吃入嘴里。
顾霜霜见他肯吃,有点欣慰。她又挑了一筷面条,递给他,他很配合的吃进嘴里。
面吃的差不多了,陆怀瑾盯着碗里两只荷包蛋,“挑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