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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碧云一摆手阻止了周继尧,小声说道:“我已经阻止她继续检测了,并且向她发誓,你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她好像也相信了。”
周继尧没好气地说道:“什么叫好像相信了?这种事能含糊吗?你就让她去做检测,到时候可别说我这个后爹亏待了她。”
蒋碧云迟疑道:“如果检测的结果还是这样呢?”
周继尧瞪着蒋碧云怒道:“那你就必须给我一个交代,难道你这婆娘和欧阳娟一样是个糊涂逼,连被谁种上都搞不清楚?”
蒋碧云胀红了脸,嗔道:“你说话好听点,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呢,等弄清楚了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你准备怎么弄清楚?难道还要回忆一下哪个男人上过你?”周继尧质问道。
蒋碧云没有理会周继尧的愤怒,说道:“我确实需要回忆,实际上这两天我一直都在回忆,回忆玉冰出生时候的情形,只是时间过去的太久了,有些事情早已经模糊不清了,不过,最后我还是做了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周继尧疑惑道。
“我哥玉冰做了一个母女dna鉴定,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了。”
周继尧吃惊的坐在那里说不出话,好一阵才颤声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你觉得玉冰也不是你生的?”
蒋碧云点点头,说道:“看过玉冰那份检测报告之后,我当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我们的女儿,可为什么跟你没有血缘关系呢?
如果我外面有别的男人,那自当别论,可我自己心里很清楚,我压根就没有跟别的男人接触过,玉冰不可能跟你没有血缘关系。
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检测报告出了错误,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可除了这种可能性之外,还能有什么解释呢?
最后,我忽然有了一种可怕的想法,如果玉冰跟你没有血缘关系,那她跟我也肯定没有血缘关系,也就是说,她根本不是我们的女儿。”
周继尧似乎慢慢明白过来了,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盯着蒋碧云怔怔地楞了足足一分钟,最后颤声道:“你的意思是玉冰出生的时候并不是来自你的肚皮,而是另外一个女人生了她?”
蒋碧云好像也很紧张,说道:“要么就是检测报告错了,要么只有这种可能性,所以,我先稳住了玉冰,让她不要再去做检测,然后我偷偷做了母女鉴定。”
周继尧慢慢激动起来,从床上跳到地上,光着脚迅速来回踱着,最后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瞪着蒋碧云,小声道:“有人换走了我们的孩子,肯定是个男孩,实际上我有儿子,有起自己亲生的儿子。”
蒋碧云都快哭了,哽咽道:“我就不信为什么自己命中无子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一定要找回我们的孩子,然后送那些天杀的混蛋去见阎王。”
周继尧在屋子里又是急速来回踱了一阵,最后喘息道:“别急,别急,你的检测报告不是马上就要出来了吗?也许真的是玉冰的检测报告弄错了。”
蒋碧云盯着周继尧问道:“万一我的猜测是对的,你准备怎么办?”
周继尧好像慢慢冷静下来,坐在床边点上一支烟,一脸惊异地说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事情就复杂了。
我奇怪的是,现在有人不希望看见我有儿子,可生玉冰那会儿我也就是有点小成就,难道那时候就有人希望我绝后?”
蒋碧云疑惑道:“也许有人就是单纯想要个男孩,所以买通了医院里的人来了个狸猫换太子。”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时候我们正在二道河,当时我突然就要生了,而你跑的人影都找不到,等我生下孩子一个多小时你才赶到医院。
现在仔细想想,我生玉冰的时候有那么一阵子神志不是太清晰,等醒来的时候孩子就在我身边。
医生告诉我是个女孩,我当时浑身无力,甚至都没有看过究竟是男是女,也许,孩子那个时候已经被调换了。”
“你还记得当时接生的医生和护士吗?”周继尧问道。
蒋碧云摇摇头,说道:“三十多年了,谁还记得住,不过,应该能查到,如果是个男孩的话,应该是和玉冰差不多时辰出生的,我们可以重点在当天出生的男孩中寻找,关键就看医院是不是会保存三十多年前的婴儿出生记录。”
周继尧怔怔地楞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如果是个阴谋的话,他们应该不会留下线索,肯定会销毁所有证据,不过,证据能销毁,人跑不掉,只要还有一口气,我就能撬开她们的嘴。”
“玉冰这边怎么办?”蒋碧云问道。
周继尧反问道:“如果她真不是我们的女儿,你准备怎么办?”
蒋碧云叹口气道:“不管怎么样,她是我们从小当女儿养大的,如果她自己不瞎折腾的话,这件事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被发现。
说实话,即便我搞清楚了真相,只要她自己不纠缠的话,我都觉得没必要让她知道这件事,毕竟养了几十年了,能没有一点感情吗?
但不管怎么样,让她接管家族的生意是不可能了,她现在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一旦把话挑明的话,就让她自立门户吧,反正我们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看来玉冰恐怕心里早就有所怀疑,这些年她一边跟老二明争暗斗,一边从公司弄了不少私房钱,我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你跟她开的公司不过只是她资产的一部分,实际上她应该还有其他的投资,只是连喻后红都没有查出来,这死丫头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实际上鬼心眼并不比老二少。”
蒋碧云犹豫道:“如果检测结果出来证明我的的预感是对的话,你准备收回她手里掌管的公司财产吗?她可是说了,酒店和娱乐业是她的私人领地,将来不管谁当家,她都不会允许有人闯进她的地盘。”
周继尧摆摆手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如果她知道你这个亲生母亲都是假的话,野心就不会这么大了,最多也就是争取一点最大利益而已。
不过,如果玉冰真的是被替换的话,那个策划这件事的人应该在暗中看的清清楚楚,如果仅仅是为了得到一个男孩倒也罢了,谁知道会不会包藏祸心,能够在几十年前就开始布局,想想都可怕啊。”
蒋碧云疑惑道:“我倒是认为只是为了得到一个男孩,二道河那边的人普遍重男轻女,以前经常发生遗弃女婴的事情,如果是针对你的阴谋的话,这个人应该早就露面了。”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你怎么知道这个人没有露面,也许,我们的儿子就在身边呢。”
蒋碧云打了一个哆嗦,也不管身上一丝不挂,爬过来拉着周继尧的胳膊颤声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继尧急忙摆摆手,说道:“我只是瞎猜,眼下说什么都早,还是耐心等着检测报告出来吧。”
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这件事千万不能传出去,连老二老三也不能让她们知道,就算最终证明玉冰不是我们的女儿,只要瞒得住,就尽量瞒住。
眼下可不是家族出丑闻的时候,外界已经有人在质疑我的身体情况了,这个时候如果传出丑闻的话,不仅股价会大幅下跌,就连几个正在做的项目都会受到影响。
目前公司的股价已经创出了历史新高,只要时机成熟,我就马上减持一部分,先落袋为安吧。”
蒋碧云嗔道:“这还用得着你吩咐?我自然明白轻重,眼下我们不仅仅是内有,还有不少外患呢,公安局那边对你的调查究竟有完没完,难道他们打算盯着你一辈子?”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让他们去折腾吧,我周继尧难道凭着几个小警察就能扳倒的吗?只要唐斌这棵大树不倒,陆涛就只能瞎折腾,前天我和市委几个领导一起吃饭,他们准备让我进省政协呢。”
蒋碧云一脸忧虑道:“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啊,唐斌虽然是颗大树,可一旦遇到风雨就不一定能为你遮风挡雨了,何况,咱们这个亲家也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欧阳云苏,心里的小九九多着呢。”
周继尧大手一挥,拉开被单钻了进去,说道:“只要有我在,天塌不下来,睡觉睡觉。”
话虽如此,可夫妻两个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躺在那里各自想着心事,只是所想的事情就像是裤裆里放屁分了两岔,也算是同床异梦了。
这天晚上,周继尧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男人趴在欧阳娟雪白的身上上下起伏,忍不住大怒,跑上去一把揪着男人的头发把他拉起来。
面前是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熟悉是因为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陌生是因为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
不过,难道倒没有一点畏惧的样子,反而冲他一笑,嘴里叫了一声:“爸。”
周继尧不知道是喜是忧,顿时就被惊醒了,这才意识到只是南柯一梦,再看看旁边的老婆,惊讶地发现身边空空无人,蒋碧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