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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妈拿来感冒药的时候,乔乔碗里的白粥已经喝完了,很快就把几粒药丸就着水吞进肚里,一点也不娇情。
然后,起身,本是想跟阿墨说,她先去车里等他。可是目光落在他拿着报纸的手上时,看见他骨节分明,修长漂亮的左手无名指上,空空如也。
没有他昨天戴的那枚蓝钻石的男士婚戒指。
她记得很清楚,上个月27号那天,他说男戴左手,女戴右手,同样是无名指。
所以,她亲自把戒指套在了他的左手无名指上,还说要套闹他一辈子,两人恩爱白头。
他还笑着说,谁先取下戒指,谁就把手指头给剁了。
她没戴,是不小心给弄丢了。
那他呢?
故意取下来的吗?
很快,乔乔就抽回了目光,拧起椅子上的背包挎在肩上。
和他说,“阿墨,我去车上等你。”
语气很淡,没有生气,也没有欢喜。
让吴妈看了这两人,也觉得怪怪的。
平日里,云少不是牵着少奶奶的手,双双坐进车里的吗?
而少奶奶,也没有平日的叽叽喳喳,安静了,乖巧了,突然从一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变成了一个温柔静默的淑女。
这也太奇怪了。
一路去到公司,两人没有言语。
乔乔因为头晕,在车上小睡了一会儿。
可能是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睡得也不熟,车子刚一停到公司楼下,她猛然被惊醒。
睁开眼睛时,已经看见云墨的一只脚迈下了车,阿德拉着车门。
等他下了车,又将车门关上,绕过车尾走到她的这一侧,替她开了车门。
她再下车的时候,云墨高挺英俊的背影,已经走远了。
明明看他走得漫不经心,可是却很快进了公司大厦,从旋转的玻璃门走进去,消失不见。
她再走进公司的时候,好多同事和她打招呼,都喊她太太。
可再听到这两个字,好刺耳。
什么太太呢。
感觉好讽刺,一个灰姑娘,怎么可能成为真正的太太。
偏偏走到前台时,徐露笑眯眯的望着她说,“太太,今天你怎么没和云少一起?”
她摸了摸耳朵,尴尬的笑了笑,“阿墨说他有急事,先上楼了。”
“哦。”
“……”
“太太,你的戒指呢?”
“……”呃,怎么马上就被徐露发现了?
“奇怪,刚才我看见云少的戒指也没戴。”
“那个,昨天我们洗澡的时候,摘下来忘记戴了。”
“洗澡一起洗啊,鸳鸯浴吗?”
“露露?”乔乔忍不住尴尬,这个露露还真是太爱八卦了。
“太太,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么隐私的事。”
乔乔勉强挤了丝苦笑,上了楼。
今天,没有像平常一样,投入到工作当中。
而是直接给部门主管请了假。
因为她是云太太,请假的事情,当然十分顺利。
中午。
云墨在看舒润给他的一份资料,是关于接手西宁电器后的销售报告。
从数据上分析,收购了西宁电器两个月来,销量和利润没有明显的上升,反而有几个单品业绩还下滑得厉害。
而实业投资那边,一直是云二少,云谦在负责。
他把报表扔在桌上,“云谦怎么说?”
“二少说,西宁电器刚刚收购回来,能稳住以前的销量就已经很不错了。”
“两个月了,不涨,反而减?”
“二少还说,西宁电器虽是大企业,但外实中空,似乎觉得您不该收购这样的企业。”
“……”不收购西宁,爆件事件后的股票下跌,就得不到控制。云谦倒是真会说空话。
“云少,西宁电器这边,您要不要亲自整顿一下?”
“放手让云谦去做。”
“云少?”
“让老爷子看看,云谦到底有几个能耐。”
舒润和他聊了一会儿西宁电器的事,看了看时间,马上到下班了,“云少,中午用帮您订餐吗?不过我想,您应该会和太太一起去餐厅吧?”
他看着另外的文件,想也不想就答,“让外卖送到我办公室来。”
“西餐吗?”
“随便。”
“那太太呢?”
“今天没空陪她去餐厅,她会自己去的。”
“云少……”舒润觉得今天的气氛怪怪的,从早上到现在,云少脸上还没有任何的笑容,“您不会和太太吵架了吧?”
“还有事吗?”云墨抬眼。
舒润早就发现他的无名指上,没有再戴那枚蓝钻石的婚戒,刚才还想问来着。
现在突然打消了这个念头。
听闻他的口吻,似乎心情不怎么好。
还是不要招惹他比较好。
于是,抱着文件,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离开前,还将门关了起来。
中午吃过午饭后,他还是放心不下乔乔。
打了电话到她的办公室,本是想问她感冒好些了没有。
可是那边的人却说,“太太今天请了假。”
“请假?”
“是的,云少,太太请的是病假。”
“……”应该是感冒了,不舒服才请的病假吧。
挂了电话后,他又给东方明珠的吴妈打了一通电话。
想问一问她回家没。
吴妈说少奶奶没有回家。
又问阿德,阿德也说没有载过少奶奶。
他刚想继续打电话,舒润突然通知他下午的开地时间到了。
于是,这件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而乔乔那边,此时此刻坐在小溪中一块巨大鹅卵石上,正啃着自己带的面包。
面包是她上出租车前,随便在小店里买的,不是那种现做现烤的,似乎放了好几天,有一股浓浓的酒味。
不知道是不是过期了。
反正她也没什么胃口,索性装回袋子里,重新站进了溪水里。
这条小溪还是和昨天一样,涓涓细流,淌着清澈见底的清水,蓝天白云和溪边的树影,倒映在水中,好是澄澈见底。
只是她走到哪里,便在哪里荡起一圈一圈的波纹。
垂着头,弯着腰,找啊,找啊。
有时候翻一翻石头,有时候伸手捞一捞。
找了一个上午,却是无所收获。她直起腰来,迎着秋日午后的阳艳,静静的理了理思索。
昨天到底是在哪里丢了戒指呢?不是水里,还能在哪里?
就这么静静的,静静的站在溪中思考着,没有风,平静的波面却有缓缓的波澜荡开。似乎有人在水中走着,回头一看,是陆逸尘,正赤着脚,捞着裤脚往她走来。
她缓缓转身站稳,“逸尘哥,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