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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乔小安这才抬起头来,将手中的文件放到一边,挑着一块苹果喂入嘴里,“Adam,我有些困了,把袁小姐送出去。”
“请!”Adam松开袁艺凡,比了个请的姿势。
袁艺凡用凶厉的目光瞪着乔小安,怒而不敢言。
乔小安优雅的咬着嘴里的苹果,甘甜的苹果汁入了胃里,那股空心的感觉舒服了许多。
依旧是看也不看袁艺凡一眼,将手中的水果叉放进果盘里,这才漫不经心说。
“姓袁的,你做过什么缺德的事,都是会还的。”嘴里的苹果咬碎了,她这才咽进喉咙里,“不过我不急,咱们慢慢玩。我现在有的是时间和精力,玩死你。”
本来楚楠天的突然失踪,就让袁艺凡感到无比的心虚。
加上乔小安这一句恐吓。
袁艺凡眼里的凶厉目光,突然就得恐惧起来。
她默然握拳,咬了咬唇,维持着自己最后的尊严,“乔小安,我不怕你。”
乔小安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咧了咧唇,从唇边浮过一丝嘲讽的笑意。
似在鄙夷。
用一抹余光,撇向Adam。
Adam立马会意,掌力用力的推在袁艺凡的身上。
示威着,“我们BOSS不想看到你,出去。”
-
袁艺凡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楚家的别墅,本来心情就不好。
刚刚换了鞋,还没从玄关处的皮椅上起身,陈妈就哭丧着脸过来要工资。
她横眉吊眼的瞪过去,“哭什么哭,你自己摔坏了一盏水晶灯,我没让你赔钱,你还倒问我要工资。”
“少奶奶,那盏水晶灯真的不是我摔坏的。”
“我知道不是你摔坏的。但我说是,那就是。”
“少奶奶,你怎么能这样。我还等着这钱,给我儿子交学费呢。”
“姓陈的,实话告诉你,你也别给你儿子凑什么大学的学费钱了。”
“……”
“我已经买通了教育局的人,下个月的高考,不管你儿子考多少分,他都不会被录取。”
“……”
“我永远都忘不了,当初你送我去医院时,连麻醉针的钱都不愿意借给我。”
“……”
“要不是因为你耽误了我的时间,说不定我的孩子就不会流掉,我也不会那么恨楚韵和楠天,也就不会……”
“少奶奶,是我错了,但是我儿子没有招惹你,你可以扣我工资,但求求你别断了我儿子的学路。”
接着,陈妈说了许多求情的话。
还亲自给袁艺凡跪下了。
可袁艺凡扭曲着一张脸,狂笑着。
“我就是想看着你们被我欺负。”
“……”
“不止是你,当初替我做手术的付明莉,你还记得吗?”
“……”
“她现在要下了台,永远也不可能当医生了。”
“你疯了,报复心这么强。”
“姓陈的,我劝你别想在我这里讨工资,识趣的就自己走,否则你的日子更难过。”
陈妈看着她疯狂的笑着,一边笑,一边哭,嘴里还振振有词的说着。
说什么欺负她,得罪她的人,通通都会受到报应。
这又笑又癫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十足的疯女人。
反正她也要不了这两个月的工资,陈妈索性狠了心,转身离开。
“疯女人,真是疯女人。”
-
五月,转瞬就过了。
MXXX失事的新闻,没有再登上任何媒体的头条新闻。
似乎是淡出了世人的关注之中。
偶尔出一条新闻,却只是小面积的报导着。
可每一天入睡,每一天早起,都将是乔小安心中独独的疼。
久久的想着阿墨的那张脸。
摸着身侧空荡荡的位置。
如此一来,入睡对她来说,难上加难。
每天夜里,大约十点多躺上床,都要到两三点才能勉强的睡去。
早上六点左右,又会从噩梦中惊醒。
怀孕三个多朋了,她一斤肉也没有涨,反而是瘦了。
从先前的九十多斤,直接瘦到了八十九斤。
六一这天晚上,她从体重称上下来,用内线电话给乔世文的房间打了一通电话。
那边的乔世文,看着女儿最近如此受罪,依然是久久不能睡。
担忧得问着女儿,“小安,你还没睡呢?”
“爸,我想吃肉。”
“爸现在就去给你做。”
“不用太麻烦,煮一碗瘦肉圆子就好了。”
乔小安怀孕以来,很久都没沾过肉了。
沾了肉味,就吐得厉害。
要不是最近这一个月,都在输液,她不知道会被瘦成什么样子。
乔世文在若大的厨房里,一边宰着瘦肉,一边抹着眼泪。
想着女儿所受的苦,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
都说嫁进豪门,富贵而显赫,却没有料到,豪门还不比平凡人家的家庭。
最近这一波三折的,让乔世文操碎了心。
乔小安从体重称上下来以后,就直接去了云墨的书房。
站在书房门口的那一瞬间,她顺手开了灯,一眼望进去,总希望能看见书桌前能有阿墨的身影。
哪怕是眼花了,看见一场幻影也好。
可是那张书桌,空空荡荡的。
步履艰难的走过去,坐在书桌上,打开了抽屉。
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
笔记本是这两天才从公司领回来的。
只写了两页。
她不知道阿墨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唯有用记录的方式,写下自己的心情,写下宝宝的状态。
今天,六月一日:
阿墨!
宝宝今天已经九十五天了。
十三周,又四天。
书上说,早的胎动能在十周后就能明显的感应到。
像鱼儿游水一样,轻轻的。
可我依然感受不到胎动的奇妙。
如果你在,还可以和宝宝说说话。
听着爸爸的声音,说不定宝宝就愿意动了。
他是不是太懒了呢?
可能是营养不足吧,最近两个月吐得好厉害。
你已经离开我们五十二天了,你在哪里?
乔小安握着钢笔的手,颤了颤。
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来。
刚好砸在最后一排的,最后两个字上。
湿嗒嗒的泪水,瞬间模糊“哪里”两个字。
就像他模糊的踪影一样,只知道他在某个海域出了事。
但飞机的下落,至今不明。
她本是准备继续写:不管你在哪里,你何时回来,我和宝宝都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