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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他还会被我打一顿!
此话犹如平地惊雷,登时使在场所有人愣住。
还要打?
这年轻人究竟是不知深浅还是脑子不好使?没见小武父亲以李市长名义出面都摆不平吗?
他当真不怕被这位官场根基极深的官三代弄残吗?
张建峰表情微妙,但眸子里写满恨意与暗喜。
打?老子倒要看看,你还有没有本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
工书平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甚觉楚河不识好歹,装比过头。就连夏荷等人亦是轻轻拉住楚河衣袖,劝说道:“楚导。别这样…”
楚河轻轻回头,凝视夏荷那张美丽且纯净的脸庞,指着张建峰道:“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明明跟自己的领导女儿偷-情——哦,应该用狼狈为奸更好。还让自己的正牌女友还房贷。而就在刚才,王笑笑辅导员因为跟我吃了顿午饭,就被他狠狠打了一巴掌。”
众人闻言,均是以异样目光望向张建峰。连季小姐脸色也难看起来。
“这种贱人,就该浸猪笼!”谢索张牙舞爪地说道。
“楚河。你不要胡说八道!”张建峰怒极,喝道。“是王笑笑这个贱人死缠烂打,非要跟我在一起!”
楚河冷笑。大而冷漠的眸子扫过去。吓得吃过亏的王建峰汗毛竖起。
“怎么。你还想当着我的面打他?”季小姐往前踏出一步。阻挡楚河视线。
“你以为我不敢?”楚河口吻低沉,意味深长道。“别人怕你父亲、外公。不代表我怕。”
说罢,在众目睽睽之下,楚河宛若闪电奔至张建峰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张建峰惊恐万分地往后退,但他背后是墙,仅退出两步便止住身形。
“我刚才说的很清楚。”楚河扬起手臂,笑道。“还要打你一顿——啪!”
响亮的一巴掌。打得张建峰满嘴鲜血。
“嘴巴这么臭。你爹妈没教你不要侮辱女性?”楚河微微眯起眸子。
“楚河!”季小姐咆哮道。“你找死!?”
说话间,不止跟她而来的数名男子尽数冲向楚河。保卫处、以及闻讯而来的警员也一并涌来。大有将楚河围剿的架势。
啪嗒。
楚河点了一支烟,耸肩道:“我找过很多次死。但没一次能成功。”
“废了他!”季小姐双目猩红,嘶吼道。“出了事我扛!”
一个小小辅导员。废了也就废了。没人敢拿季小姐怎么办。
他一声令下,近二十余孔武有力的男子便一拥而上。似乎要将楚河就地正法。
这帮人甫一靠近。楚河出人意料地高呼一身:“老东西,你再不出来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这句话十分莫名。
在场的没几个能听懂楚河的弦外之音。
但有一个人听懂了。
他得到楚河的警告之后,很快从门外钻了进来。大喊一声:“快住手!”
来的是一个老人家。七十出头。颇有几分出世的智者风范。但一双眸子却精神奕奕。与其老态龙钟的外形不太相符。
他的出现不止让坐在椅子上的尚非慌忙起身,连工书平、胡主任等政府官员也纷纷谦卑靠过去,礼貌问好。
季小姐前些年在国外深造。并不认识眼前这个老人家。故而脸上并没多少敬畏尊重。反倒颇为不快道:“老人家。有什么事儿吗?”
“哦。没什么事儿。”鹤发老翁笑眯眯地摇头。指了指楚河道。“但这个人你不能动。而且你也动不了。哪怕你这边有二十个精壮汉子。”
季小姐眉头一跳,争锋相对道:“他们只要能拖住三分钟,我可以再喊一百人过来。能动吗?”
鹤发老翁笑着摇头,道:“首先。你没办法喊这么多人对付他。其次。他喊的人比你多得多。”
季小姐不服。不甘。更加不信。沉声道:“老人家。您在吓我吗?”
“我在劝你。”鹤发老者缓步而来。说道。“罢手吧。”
季小姐正要发作,一直态度强硬的胡主任拉住领导女儿,压低声音道:“季小姐。别跟老书记顶撞。”
“老书记?”季小姐甫听这三个字,身子猛地一颤,回头看了鹤发老者一眼,不可置信地问道。“他就是——老书记?”
胡主任如小鸡吃米般点头,苦笑道:“没想到这小子有老书记撑腰。听胡叔一句劝。算了。就算你外公亲临,也拿不下楚河。”
季小姐咬牙怒视楚河。后者散漫耸耸肩,似笑非笑。
“既然您出面求情,那我就不追究了。”季小姐强忍住怒火,说道。“希望您长命百岁!”
胡主任微微皱眉。如此明目张胆的诅咒。老书记如何听不出?也不敢多言,挥了挥手,将他这边的人一并轰散。
尚非想上前问候,被老者轰走。工书平也很识趣地拉着小武等人离开。
“孩子们。爷爷想跟你们的楚导聊聊天。借用一会行吗?”老书记含笑问道。
“当然。爷爷这么厉害,下次请你吃饭。”谢索大大咧咧说罢,便拉着夏荷等人退出。
夏荷临走前复杂地看了楚河一眼,抿唇不语。
人很快就走干净了。老书记缓步来到楚河面前,左看看,又右看看,连说三个字:“好、好、好!”
“哪里好?”楚河笑着问道。
“哪里都好。”老书记眼里竟泛出泪花。伸出那粗糙如树皮的手掌,轻轻抚摸楚河光滑的脸颊。“受委屈了。”
“不委屈。”楚河仍是笑着说道。
“来,坐。”老书记拉着年轻的楚河落座,从口袋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红双喜,递给楚河一支道。“还在戒吗?”
“不戒了。”楚河接过老书记递来的香烟。
“好样的。”老书记像逼良为娼的老bao,说道。“不抽烟不喝酒,算什么男人?”
“我可一直没戒过酒。”楚河笑道。
“嗯嗯。”老书记重重点头,眼里怎么看怎么欢喜。
“为什么我觉得你眼神不善?”楚河问道。
“离婚了?”老书记问道。
很显然。他是明知故问。
楚河抽了抽嘴角:“你不是来安慰我的吧?”
“为什么要安慰?”老书记板着脸道。“小诸葛哪里都好。就是没女人味。男人在外奔波劳碌。别说八年,就算十八年不回来都是应该的。她发什么脾气,使什么性子?”
“——”楚河抽了一口烟,说道。“她终究是我的前妻。背着说她坏话不好吧?”
“我年纪够当她爷爷,说两句还不行?”老书记扬眉。没有半点老者该有的慈祥。
“行。行。”楚河笑着点头。话锋一转。“你怎么跑来白大当书记了?再退居也没你这么退的吧?”
“白城是根。四九城的那些恩恩怨怨我受够了。回来躲躲清闲。挺好。”老书记忽地说道。“去燕京没找你柳姐?”
楚河抽烟的动作一顿,旋即压了压耳朵,头疼道:“当初跟红玉订婚。她就跟我绝交了。”
“呆子!”老书记着急道。“那是因为你不要她。”
“可我当她姐啊。”楚河苦笑不迭。“再说,她足足大我九岁。”
“你嫌柳月老?”老书记质问道。
“当然不会。柳姐漂亮性感,身材又那么好。小时候躺在她怀里睡觉最舒服。”楚河说道。
“你还知道你柳姐的好?”老书记严厉道。“你算算,你十七岁之前哪年生日不是你柳姐给你庆祝?那小诸葛倒好。跟你过了一个生日,就把你拐走了。”
很显然,老书记对诸葛红玉没什么好感。甚至因为柳月而讨厌。
楚河苦笑道:“我知道柳姐好。打小她就疼我。刚读小学那会,读高中的她放了学就去接我。有一次骑自行车摔倒了都不跟我说。忍着痛送我回家。又一个人骑车回家。姐成绩好。你们都让她出国留学。结果她来了白大。那会儿我不懂事。以为姐怕出国人生地不熟。后来长大了才知道是怕我一个人在白城没人照顾。”
“那你怎么忍心扔下她?一扔就是八年?你知道你柳姐这八年怎么过的?你跟小诸葛订婚那天。她一个人跑去喝酒。喝到后半夜才回来。回房了又哭到天亮。”老书记情绪有些激动,急促道。“小诸葛这八年好歹还有个盼头。总算跟你订了婚。有了夫妻之名。你柳姐呢?你去当兵,她就一个人跑去三十八军参军。你想想,你柳姐一个柔弱女人。无数优渥的工作环境她不要,偏偏跑去当兵。为什么?”
楚河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唉——”老书记扼腕道。“本来你们年轻人谈情说爱,我一个老家伙是不该过问的。可小楚啊。这世上你上哪找个比你柳姐对你更好的女人?年纪大怎么了?女大三抱金砖。你柳姐大你九岁,正好抱三块金砖。是福气。”
“也就柳月是你孙女。换别家姑娘,你还会这么说?”
忽地。一把极具沧桑感,却十分威严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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