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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道雪被移回临天苑,虽然服了三分之一的阎罗灵实,可那毒却没有解,只吊着了一口气。
唯一庆幸的是,胎儿还算稳定,御医使了浑身解数先稳着胎儿。
花道雪柔弱地躺在君临天的怀里,小嘴微微张着出气,肚子倒是被御医折腾得没那么疼了,可脑袋却是天旋地转的,闭上眼都仿佛踩在了云端。
“宋衣有没有消息了?”君临天看着花道雪难受,就仿佛那痛苦数倍加在了自己身上。
“回爷,宋神医被祁国七皇子带回了行宫,暗卫们已经去劫人,很快便会回。”宫卿回道,脸上虽然还冷静,可是心里却盼着宋衣赶紧回来,王妃可不能出任何事。
爷可是把她捧在掌心疼的,若是有个意外,他真不知道自家爷还能不能有理智。
爷万分冷静的时候都可以冰冷无情,不理智起来那可能就是万念俱灰,不管一切的生灵涂炭了。
“宝贝,听到了吗,宋衣马上来了,再撑一撑。”君临天握着花道雪的柔荑,只恨自己没有将她保护好。
见她如此受苦,简直就像是在掏他的心一般,真真的讨厌这种无力感。
旁边的知秋洗了帕子递给君临天,他赶紧接了过去轻柔地给花道雪擦了擦额头。
一旁候着的御医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素闻煜王爱妻如命,可着劲儿疼,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可惜是在这种危急的关头,如此这般宠爱,却是让他们御医更加命运堪忧。
大家都知道一个理,就算胎儿保不住,这王妃一定得平安无事。
可怜肚里的小鲜肉,从投胎以来就三番四次受尽暗算,好不容易存活了下来,这回又遭到一众御医的提前舍弃。
似乎不些不甘,所以在娘肚子里踢了下,花道雪“嗯”地一声痛吟了起来。
“雪儿,怎么了?”君临天脸色更加阴沉,只有一双狭长的凤眸里充盈着疼爱。
小心翼翼地凑到花道雪嘴边,听她嘴里念叨着:“熊孩子,踢我。”
君临天听到她虚弱的告状,不觉松了一口气,突然想起她竟然称自己孩子是熊孩子,不禁脸色更阴沉,难道他是熊?
若是平时定要抓着她说上一番,可是现在,算了,她要怎么骂就怎么骂吧,让她这么辛苦,置置气也未尝不可。
熊好像是猛禽,等她好了,定要她知道猛禽的厉害。
“宋衣回来了。”屋外不知是谁惊喜地叫了一声,随后便见一身白雪的娇小身影冲进了屋里,带着一身寒气和冷风。
宋衣解下沾满雪花的狐裘走了过去。
“中了雾腾。”君临天没跟她打招呼,直接切入主题。
宋衣在知秋端过来的水盆里净了手,握了花道雪的手腕,沉默不语地检查起来。
花道雪嘴角勾了勾,这丫头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她定要挖了殷离隼的祖坟。
御医赶紧退到一旁,紧张地等着宋衣的结论。
活到一大把年纪,却指望着一个娇小稚嫩的女娃,御医们有些无颜地低下了头。
“如何?”
宋衣将花道雪的手腕放开,君临天赶紧温柔地将她塞进金丝软被里。
“回煜王,确实是中了雾腾,这药奇毒,幸好煜王妃服用过人仙丹,又有阎罗灵实吊着命,要想解这毒,有些棘手,而且解毒过程中,怕莫会累及胎儿。”
宋衣蹙眉,有些奇怪,雾腾这种毒失传已经几十年了,为何又会突然出现。
君临天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胎儿会如何?”
“王妃上次中了蜜毒,当时我便嘱咐过,这胎儿生下来恐有缺陷,这一次的雾腾比蜜毒对人体伤害更大,烈性极强,解毒过程中,胎儿可能会被灼伤。”宋衣有些沉重地道。
花道雪听了睁开眼眸,勉强地笑了笑:“无妨,不管孩子如何都是我的孩子。”
握着她柔荑的手掌紧了紧,低沉的男音宠爱的道:“勿要担忧,本王的孩子定万事顺遂,若有任何闪失,本王只会更加疼爱,他是我们的骨肉。”
显然煜王大人,对花道雪说孩子是她的孩子很不满意,怎么能把他给抛到一边,很想跟她计较,但现在不是时候。
“嗯。”花道雪轻嗯了一声,往他怀里靠了靠,眼眸有些湿润,这个男人无论何时都站在自己一边,从不吝啬对她的维护,得此夫君,命运多舛又如何。
反正是她的孩子,就算有任何问题,有君临天和她万般的护着,哪个敢欺负了去。
宋衣瞥了眼君临天,觉得这暴戾恣睢的男子,当真是把身为男人的所有疼爱柔情都不留余地的给了眼前机灵古怪的女人。
倒是让她好生羡慕。
“解毒需要一味单行仙草,这种仙草长在火山口那种寸草不生的地方,百年难得一株,据我所知琰国皇室有一株,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拿出来。”宋衣又有些忧心。
这阎罗灵实可是崔琰琬不顾自己命给留下来的一点,给了花道雪已然又是欠了一个过命的人情。
现在又要去问他们要单行仙草,只怕这人情就算是以身相许都难还得清了。
君临天眸子微眯,怎么这么凑巧,又是他们琰国有?
难道这次中毒与琰国有关?
好巧不巧今天崔城决和崔琰琬上府里拜访,雪儿就中了雾腾这种奇怪的毒,会不会是他们早有预谋的。
“不管如何,本王会将单行仙草弄到手。”君临天紧握着花道雪,眸光坚定无比。
“煜王,这单行仙草还是尽快拿来解毒才行,拖得越久,只怕王妃身子有损,对胎儿更加的不利,千万不能存着亲自去找之心。”
宋衣看出君临天并不想问琰国那边要,崔琰琬的人情他是确实不想再欠。
君临天犹豫了。
花道雪轻轻挠了挠他的手掌,虚弱地道:“人情再说,先保命要紧。”
反正欠的也不只一丁点了,到时候一并还了吧,大不了割几座城给他们,总不可能真的强求她改嫁吧。
君临天再不乐意,也只能如此,放开花道雪的手,他有些步履艰难地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