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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佑宰气得浑身发抖,他扬起手猛地朝面前的女人甩去,只听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在场所有人都愣了。
柳佑宰用手指着妻子的鼻尖,厉声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若你敢出去瞎说破坏倾城和我柳家的名声,你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他转头看了一眼柳倾华,摆摆手道:“毕竟倾城是你妹妹,当初她也为你牺牲了很多,如今你还是名正言顺的璟王妃,就多迁就她一些。你赶紧回王府去吧,别没事总往娘家跑。”
话音落地,他双手负在背后缓缓地离开了前厅,又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
待他走后,柳倾华连忙走到柳夫人身边,关切地问道:“娘,您没事吧?”
被这一巴掌打得气势也消退许多,柳夫人摇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双眼含泪地握住柳倾华的手,道:“倾华,你也看到了,娘虽说也是正室,却也得低头看夫君的脸色行事。你在王府受委屈了,娘也没办法帮上忙,只能帮着呈口舌之快而已。”
柳倾华使劲地摇摇头,道:“不是的,娘您不要这样说。”
柳夫人抬起手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用极其轻微的声音说道:“要想不受人委屈,保住你应有的宠爱与地位,就想办法把那碍事的人除去!她死了,看她还怎么与你争!”
柳倾华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她略有迟疑地看着母亲的眼睛,只见对方满含坚定的神色点了点头,似乎在无声地鼓励她做出决定。
柳倾华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吁出,但还是无法下定决心。
她虽然痛恨柳倾城的存在,可她毕竟与自己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并且从小到大柳倾华从来没有动过杀人的念头,一时间还无法接受如此狠绝的办法。
柳夫人也知道她的性子,不多加逼迫,她意味深长地拍拍女儿的手掌,道:“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这种事最好你想清楚了再做决定,不急在一时半刻。”
柳倾华迟疑地点点头,与母亲拜别,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柳府。
她抬头看了看越发昏暗阴沉的天空,身上有些瑟瑟发抖,天似乎又变冷了一些。
只是,她却不想立即回府。
此刻,她满脑子都是母亲那句“她死了,看她还怎么与你争”,心中的情绪很乱。她虽然也曾和柳倾城说过狠话,但那只不过是一种表面的威胁而已,希望柳倾城可以为此知难而退,她也从未认真考虑过该怎么将柳倾城从自己与欧阳璟之间除去。
经过与母亲的那番交谈,她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了。
冷冽的西北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枯叶与杂草,在空中摇晃地飞出一段距离后,又飘飘荡荡地落回地上。
街市上的摊贩与人群见天色不好,恐怕不多时就会迎来今年冬天的初雪,大家纷纷急色匆匆地往家里赶,大概用不了多久就能坐在火炉前取暖了。
而柳倾华,却依旧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拐过几条街,不知不觉间她来到了护城河旁,看着因寒冷天气而被冷冻的河流,她苦笑着叹了口气,走上了横跨护城河的拱桥。
有雪花慢慢地从天空中飘落,打在脸上带起细腻的冰冷感觉,她抬眼看了下昏暗的天空,因有雪花飘落在眼中而眨了眨眼睛。
她苦笑着趴在拱桥的石柱上,自言自语地呢喃道:“这天气,还真是应景。”
“雨雪霏霏掩重门,欲断残魂,却逢凭阑人。”
一道温柔的男声突然从拱桥的一侧传来,柳倾华还没得及回过头去看声音的主人,头顶就兀然多了一柄紫色的六十四骨油纸伞,替她遮住了风雪。
紧接着,肩上传来温热的感觉,她低头看到身上已然多了一件淡紫色的披风,衣服上还带着淡淡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她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人笑如春风立于身畔,一袭广寒白袍在飘雪的天空下恍若天上谪仙。
柳倾华被他温浅的笑容吸引得几乎忘了呼吸,直到对方浅笑着冲她点了点头道了一句“又见面了”,她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她连忙退后两步,拉开与男子的距离,微矮下身子行礼,垂眸笑道:“有礼了。”
欧阳骁仔细打量了一番柳倾华的脸庞,发现她虽然与自己记忆中的柳倾城面容相似,但她的脸侧有一颗小痣,五官稍微逊色了一些,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两姐妹的气质截然不同,若是相熟的人大概能一眼便可区分开来。
他敛起沉思的目光,淡笑着对柳倾华说道:“在下本想来河边赏雪景,却见姑娘似有心事独自站在桥上,在下心中担心,所以便过来瞧瞧,不算打扰吧?”
柳倾华直起身来,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几眼那温润如玉的面庞,声音带着几分羞赧的笑意,道:“小女不过是想三散心而已,让公子费心了,实在不好意思。”
欧阳骁顺着她的话,关切地说道:“在下与姑娘也算有缘,若姑娘不介意,在下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柳倾华看了一眼他温柔的双眼,心中骤然涌起一股暖流。
在这严寒的飘雪天里,竟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肯对她付出一丝耐心与真心。
想到这,委屈、难过与感动种种情绪瞬间将她的眼泪逼出了眼眶,她急忙抹去眼角的泪水,偏过头不让欧阳骁看见她如此伤心的一面。
她看着蜿蜒盘曲的河流,摇摇头淡笑着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觉得我与这里格格不入,一时间有些感伤罢了。”
“想来姑娘定是遇到委屈的事,才会这样觉得。”
欧阳骁不动声色地凑近几分,将手中的油纸伞往柳倾华的方向倾斜几分,同样望向河流蜿蜒的方向,轻叹道:“所谓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有时难过委屈只能自己受着,这种感觉确实会令人很绝望。”
他偏过头,淡笑的目光和煦如春风,还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忧伤。
这样的欧阳骁,令人无法抗拒,尤其是柳倾华这种寂寞无助的女人。
她觉得心神全部被他那双哀伤而深邃的眼眸吸引去了,她没办法转移开目光,只能定定地注视着欧阳骁的双眸,略有些失神地问道:“你也体会过这种感觉吗?”
欧阳骁淡笑着点点头,道:“那已经是我小时候的事了,不提也罢。不过,我现在倒是觉得,事在人为,若觉得有什么事情是不公平的,令你感觉到委屈和难过,不如试图去改变这种情况,也总好过怨天尤人的做法。”
“可我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弱女子而已,哪里有能力改变命运呢?”
柳倾华叹了口气,眼眸中满是失落与无奈,她想到欧阳璟与柳倾城的关系,强扯出一抹笑容,道:“大概这就是命,一切都是我亲手造成的。”
“女子又如何?不管男女,都应该牢牢掌握自己的命运才是。若你连努力都未做尝试,又怎知不会改变?”
疾风吹来,欧阳骁身上的广寒白袍在风中肆意飞扬,身后的雪白世界将他的眉宇映衬得如山水画般清冽而纯粹。
他是一个矛盾体,温和与狠戾,纯粹与魅惑,多种矛盾的品质都杂糅在一起,成就了如今的欧阳骁。
只是,与他不过偶遇过两次的柳倾华自然只看得到眼前他出尘绝世的这一面。
柳倾华看着他眉宇间坚定的神色,被他的话所激励,心情也变得愉快了些。
目光突然触及到那柄倾斜的油纸伞,以及欧阳骁落满雪花的肩头,她心中动容,情不自禁地上前为他拂去衣上的雪花,蹙眉道:“你的肩膀被雪浸湿了。”
清冽的眸中划过一抹异样的光,欧阳骁垂着眼眸看着女人如青葱似的手指在自己的肩头拂去落雪,淡笑着说道:“多谢姑娘。”
他的声音温和有礼,带着淡淡笑意的尾音似乎有勾人的魔力,令柳倾华的心不自觉地一痒。
她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欠身,羞赧地说道:“小女逾矩了,还请公子莫要见怪。”
“在下欧阳骁,姑娘直呼在下名讳便是。”
欧阳骁?!
柳倾华觉得这个名字很是熟悉,她在脑海中仔细搜寻了一番关于这个名字的信息,心中骤然一惊。
她吃惊地看向面前这位面如冠玉的年轻男子,没想到他竟然就是传言中的风流王爷。
“为何这般惊讶的看着我?”
欧阳骁淡笑着摸了下自己的脸颊,开玩笑地说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柳倾华飞快地摇摇头,双颊绯红得垂下了头,小声说道:“人人都道骁王每日流连花丛,醉酒不醒,没想到……”
“没想到我还有如此清醒的时候?”
欧阳骁淡笑着打断她的话,见她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他轻笑着说道:“我不过是喜欢寄情于酒暂时忘却烦恼而已,没坊间传言中那么夸张。”
“嗯,我也看出来了。”
柳倾华不好意思地笑着点点头,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欧阳骁见这次“巧遇”已经起到了他想要的成效,他便伸出手牵起柳倾华的手,将油纸伞塞到她的手中,淡笑道:“好了,小王要去喝酒了,以免辜负那些大街小巷散播谣言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