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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作出的解释,又见他仍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崇成帝差点被气得晕厥过去。
然而,他们毕竟是父子,崇成帝没有忽略掉他眼神中的戏谑神色。
老皇帝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气愤,紧紧握住座椅的扶手,瞪着欧阳骁说道:“不肖之徒,你这样任意妄为,伤的不止是功臣之心,还有万方百姓之心!你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在父皇心里,儿臣本就是不仁不义之辈,那如果儿臣不真的做出几件惊天动地、伤天害理的大事,岂不是对不起父皇的一片‘期望’?”
欧阳骁面上的表情依旧淡淡的,嘴角勾起的弧度颇有戏谑的意味,而他的眼神却如冰霜般刺骨寒冷,在眼底深处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恨意。
崇成帝听到他颇为嘲讽的话语,更是气愤不已,他重重的一拍座椅,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他双目圆睁怒视着欧阳骁,道:“你的意思是说,是朕陷你于不仁不义之境,是朕怂恿你却挖掘功臣坟墓,是朕要你将先辈用血肉换来的大好江山毁于一旦?!”
老皇帝全身散发着迫人的气势,但欧阳骁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静静的听着他说完一切,随即淡笑着点点头,道:“这是父皇亲口坦诚,并非儿臣逼迫。”
被他气得胸口发闷,崇成帝一手捂着胸口,一手颤抖地指着短阶下的欧阳骁,下巴上的花白胡须也因他异常愤怒的情绪而微微颤抖着,全身都在叫嚣着愤怒。
然而,他如此气愤的指着欧阳骁,嘴巴张得很大,却说不出一句话。
欧阳骁也懂得点到为止,他走上前去扶住崇成帝,扶着他在座位上重新坐好,道:“父皇何必如此动怒,欧阳璟虽是王爷,却始终是一个外臣,难道在父皇心目中,儿臣竟然连一个外姓王爷也比不过吗?”
崇成帝大口喘着粗气,脸色因呼吸急促而涨得通红,但他始终瞪着欧阳骁,目光从未在他身上移开过半分。
从前,他总觉得欧阳骁眉目与容妃太过相似,每次见到他的脸庞,他都会想起容妃而黯然神伤,为了能专心处理政务,不再为过去所累,所以他对欧阳骁避而不见。久而久之,父子之间有了隔阂,而他对欧阳骁也觉得有所亏欠。
然而,自从前太子欧阳祁被废之后,崇成帝发现原来他的小儿子并非他印象中那样性情温和风雅,虽然他长着如同容妃一样风情如画的眉眼,性情却有云泥之别。而今日所发生的种种事情,更让崇成帝对他有了彻底的改观。
站在他面前的欧阳骁,面上的表情虽然温和淡雅,然而他的眼神却异常冰冷,透着几丝恶毒与狠戾。崇成帝做了几十载的皇帝,这点识人的本事还是有的,这也是当初在废欧阳祁的太子位后,他迟迟不愿立欧阳骁为太子的原因。
见老皇帝一直用异常锐利的目光打量着自己,欧阳骁不由得垂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他打趣道:“怎么?父皇难道又想起了儿臣那命薄的母妃吗?儿臣难道真的与母妃如此相似吗?”
出乎他的意料,崇成帝缓缓地摇了摇头,靠坐在椅子中静静的注视着他,认真的回答道:“你与她没有丝毫相似之处,她善良温和,满腹才情,而你却城府阴沉,没有丝毫容人之量。”
见到欧阳骁逐渐僵硬在脸上的笑容,崇成帝知道戳中了他心中的痛处,继续说道:“没错,朕是曾想过要传位于璟王,你也无非是因为这件事起了要去掘墓的念头。但任凭你鞭挞他的尸身,还是想在天下前凌辱他,这只会让你更加逊色于他而已。”
欧阳骁彻底敛起了笑意,他冷冷的看着面前言辞激烈的老人,目光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崇成帝轻笑着咳嗽了两声,抚了抚胸口顺顺气,道:“你可曾想过,朕为何宁愿想将这天下托付给一个外臣,也不想立你为太子吗?”
听到这句话,欧阳骁微微眯起了眼睛,沉声道:“为什么?”
“虽然你饱读诗书,论风雅不输于璟王,但论谋略、才能,你却比不得璟王,最重要的一点,身为人君必须有容人之量,若像你这般刚愎自用、阴鸷无情,只会成为一个荼毒天下苍生的暴君而已。”
老皇帝轻叹口气,目光突然变得柔和了几分,他看着欧阳骁摇摇头,真切的说道:“骁儿,朕念在大错还未铸成,饶恕你这一次。你切莫再徒生是非,好好处理平常的政务,朕相信你会成为一名千古明君。”
“明君、明君……”
欧阳骁反复呢喃着这两个字,对上老皇帝柔和且充满期待的目光,他突然苦笑出声,问道:“难道父皇以为,儿臣真的稀罕做皇帝?”
听到这句话,崇成帝的眼中浮现一抹惊讶的神色,似乎有些不理解欧阳骁为何有此一问。
欧阳骁长眉一挑,欺身上前附在皇帝的耳边,轻笑着说道:“我苦苦设计上位,不是稀罕你的皇位,而是……我要将你一辈子的心血,毁的一干二净!”
他的声音轻的近乎飘渺,却有一种格外摄人的力量。
崇成帝不敢置信的偏过头,看着眼前陌生不已的儿子,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寒意,也许是他多年对欧阳骁的刻意疏远,竟然造成了他对自己如此深切的怨恨,竟要搭上整个江山对自己进行报复。
欧阳骁直起身来,后退两步,看清楚崇成帝脸上阴沉且惊讶的表情,他满意的勾起了嘴角,道:“明日我要亲自去璟王墓监督掘墓事宜,此事毕竟晦气,父皇就不必再管了。”
崇成帝见他仍然冥顽不灵,他不禁怒火又起,指着欧阳骁怒道:“方才朕那番好言相劝真是白费口舌,你这不肖之徒,朕、朕要削了你、你的摄政之权!”
听到这番话,欧阳骁倒是没有多么强烈的反应,只是长眉一挑,笑的一脸张狂:“好啊,儿臣恭候父皇的旨意。只是,儿臣想也许您没有机会开口了。”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冷笑着走上前去,看着老皇帝的脸庞,道:“父皇,您龙体不适,该是时辰吃药了。”
看着他手中的那个瓷瓶,崇成帝意识到他的目的,立即挺直了腰背强硬的咬着牙,怒视着欧阳骁的脸庞,不肯张开嘴。
欧阳骁面露狰狞之色,他来到崇成帝面前,沉声道:“当初您属意璟王为未来的君主,就从没有把我当成您的儿子,但如今我仍敬您一声父皇,这已经是儿臣所能做出最大的容忍。”
话音未落,他挥手在崇成帝的后颈处挥了一掌,将老皇帝打晕后,他强行将崇成帝的嘴巴掰开,从瓷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喂了老皇帝服下。
等到处理完一切事宜之后,欧阳骁才唤来一直守在门外的赵炎,道:“圣上突然发病,快去请太医来!”
赵炎见到老皇帝晕倒在座位里,心中一沉,赶忙跑去太医院,亲自请来了太医为皇帝诊脉。
而在等待太医到来的那段时间,欧阳骁也在经历着内心的斗争,他本想着加大剂量,直接将晕厥中的老皇帝置于死地,但另一方面他也有些犹豫,毕竟他不知道传国玉玺和调动兵马的虎符究竟藏在何处,若真的直接除掉崇成帝,恐怕他会被世人加以诟病。
虽然他并不在乎世人的议论,毕竟他连挖坟掘墓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但是若没有传国玉玺和虎符,那么他就无法稳坐皇位,到时候做起事情来就会平白产生许多障碍。
思及此处,欧阳骁看着晕厥中依旧拧着眉头的崇成帝,终究还是收起了手中的瓷瓶,静坐在一旁等候太医的到来。
经过一番仔细的诊断,太医得出了结论,称皇上是由于过度忧思所引发的晕厥,只要经过精心调理就可以清醒过来,只是具体的身体情况还要等皇帝清醒过来之后才能进行进一步的判断。
听闻皇帝晕厥,许多朝臣纷纷进宫,守在殿外等候太医的消息。等到太医得出结论之后,张庆廉上前拱手问道:“太医,那皇上的身体情况,是否适合处理政务?”
太医闻言先是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殿,太子正坐在龙榻边守着晕睡中的皇帝,他转过身来对着张庆廉摇了摇头,道:“皇上是忧思过度,若此时再处理繁杂政务,恐怕会加重病情,实在不适合过度操劳。”
听到他的话,许多朝臣不由得叹了口气,纷纷摇头在心中暗自可惜,但没有人敢将内心的说法说出口,毕竟太子殿下仍然在殿内,而在场也有他的眼线,还是保持缄默为妙。
太医见众朝臣没有疑问,便拱手道:“那微臣这就去为圣上煎药了,告退。”
说完,他弓着身子朝着太医院的方向走去,直到离开众人的视线,他才抬手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冷汗,心想宫内的差事当真不好做,尤其是在这多事之秋,作为太医更是左右为难。
皇上的脉象分明就是中毒所致,但看太子殿下的眼色,他知道若自己说了实话,恐怕这颗项上人头就保不住了。果然在太医院行事,还是要先弄清楚前朝形势比较好。
想到太子阴沉的眼神,他加快了步伐,心想抓一点补药敷衍过关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