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婚礼筹备

洪山诗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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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搞,是不是铺张了?”燕子不安地问,冬子手上拿着一个草图,写了婚礼的基本模式及相关规划,这上面,要请的客人,估计得有二十来桌g。

    本来过去的同学是不准备请的,毕竟大部分在外地工作与生活,又不是过年或者国庆放长假的时间,他们有的要回来,也不方便。

    但是,架不住同学们的热情,凡是在武汉的,都要回来。毕竟,过端午节,他们一般是要回容城的。初中同学,因为武杰的鼓动,近处的都要来,当然还有一部分,本身就生活在容城,与新郎新娘双料同学,当然得来。

    高中同学中,在武汉的班长当然也是积极的筹划者,他们不仅强烈要求参加,还征得了尚方宝剑:小葛老师的同意。

    要知道,小葛老师,冬子的大姨,此时已经是代表冬子的母亲,可以作主的。

    “我也问过大姨,她也问过爹爹,说是请同学们,也不过分,只要来的,就得接待,况且,他们也晓得,我们之间的事情。”

    燕子的爷爷,为了看到孙女出嫁的样子,熬过了好几个冬天,不可能简单了事。

    当然,早就答应了的远方客人,必须要通知,至于他们能不能来,那另当别论。西安的冯警官与小夏,佛山的小袁与铃子,重庆的丁哥两口子,武汉的小简夫妇。而彭总肯定很忙,但事情还是要汇报的。

    至于女方家要请的人,当然是她在乡下的亲戚们。

    为了简并事宜,他们决定,将男方女方的事合并在一天办。就端午节中午,双方佳宾齐聚一堂,嫁娶同时进行,免得办两道。

    按容城的规矩,嫁姑娘的,一般中午进行,娶媳妇的一般晚上进行,最后是入洞房。但近些年,为了简化程序,合在一起办,也是常例。

    这里有一个麻烦,就是男女方的客人,总有一种无形中攀比的倾向,会把喜庆氛围搞变味。但在冬子与燕子这里,倒很好解决,这是武杰提出来的。

    “比如冬哥,你有些所谓高大上的朋友,肯定是坐男方席的,但是,咱们初中的同学,多了的,加入女方阵容,我们代表燕子的娘家人,人数也就差不多了吧?”

    主要是人数。来宾的人数,可以比较两个家庭的阵容,差距太大,人数少的一方,心里就有些难过。初中同学代表燕子一方,这也名正言顺,毕竟都是她的同学。

    “有我在现场调配,你们放心,我读书不行,看人看事,你们不相信我?”

    武杰一个老江湖,这点事,肯定办得妥帖。

    “燕子,你家的亲戚,有多少,要请哪些,住哪里,你得找个人跟我对接,到时候,他们怎么来,完事后,怎么走,都由我安排车来送,放心吧,燕子,你家的事,我也包了。”武杰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一个事:“对了,你家男佳宾我搞得定,女佳宾有些方面的事,可能不愿意跟我说,找个女的打个下手,也行。”

    农村亲戚的对接人,当然是燕子那个堂兄了,而配合接待女佳宾的人,最合适,莫过去许玫了。

    “许玫怎么样?你跟她配合,没问题吧?”燕子问这话时,眼神中有点异样的味道。

    “我有一个感觉,总有一些人想害朕,总把我往许玫身上推,是不是?”武杰马上意识到这个眼神的意义。

    冬子笑到:“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嘛!”

    武杰玩笑地打了冬子一下,冬子挡都没挡,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关于高中同学的事,根本不需要人操心,班长已经自靠奋通承揽了全部任务,再加上,有体育委员的全程机动,一切都搞得定。

    最麻烦的是佛山远方来的人,倒是丁哥与小袁都答应提前来几天,作接待的主力。但考虑到他们对容城不熟悉,所以,冬子还在犹豫。最后,小简提出,一切由他来安排,不会出问题。

    “你来安排?你都不认识他们,怎么安排?”

    “小袁我认识噻,彭总如果要来,我也认识,再加上,我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力量存在,你放心吧。”

    “谁啊?”

    “c姨,你忘了?她出面,再大的场合,没有搞不定的。再如果李雯肚子没有大,她也是把好手。”

    李雯怀孕了,这可是个好消息,冬子与燕子听了,都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

    在自家饭店办婚礼是不太现实了,得找一个既有宾馆又有大宴会厅的地方。好在,小舅利用他的关系,找到了容城有名的“云台大酒店”,这里是三星级的酒店,几百个客房和可容纳几百人就餐的宴会厅,还有全功能的舞台。

    冬子要求的当天做菜的人,全部用自己家饭店的厨师,这也答应了。他要办一整套川菜大宴,来款待客人们。

    本来,老陈烧烤开业时来的几个师傅,只留下司徒的两个徒弟,其余都已经回四川去了,本来就是为了开业临时来帮忙的。但司徒听说冬子要结婚,他本人走不开,非要那个大徒弟,带着他的全班人马过来。那个大徒弟,就是冬子与燕子在攀枝花住的那个别墅旁那个饭店的大师傅,他可以办大宴席的真正行家。

    大师傅带着一辆冰柜车,从四川开了两天,来到了容城,里面的各种食材与调料,本来都算是司徒送的,但冬子不肯,非要给钱。他费尽口舌,硬是办了一张银行卡,把密码设置为123456,塞给了大师傅,那里面,存有30万元钱。本来,如此珍贵的食材,如此一流的师傅,成本还会更多,但这30万,司徒还是不肯收。还是在齐老爷子作为大师兄,硬是劝说,司徒才让他的徒弟勉强收下的。

    所有筹备差不多时,冬子把这一切,跟爹爹家家汇报了一下。

    “我这一路来,跟燕子,受到不少恩人的照顾,朋友的关怀,他们来,我很感激,但是,我想,他们如果要送礼,我不好意思收。毕竟,也增加了别人的负担。但是,我在电话上虽然这样说,别人却不同意。爹爹,我是收好,还是不收好呢?”

    爹爹问到:“冬子,收礼的基本规则是什么?”

    冬子摇了摇头,他还没听说这有什么规则。

    “婚礼是最隆重的礼节,孔子在两千年前这样说,今天,中国人也在这样做。为什么?是因为家庭的结合,是因为亲情的新生。来参加婚礼的人,已经不是普通的朋友了,你得把他们当家人来看待,当亲情来看待。所以,人家慎重对待是对的,况且,收视的基本规则是:礼尚往来。”

    冬子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以前参加别人的喜宴时,也看见过这个人情簿子,上面也写着这四个字。

    “往来,人情,记住,这就是收视的原则。收的不是钱,也不是物,是人情,是感情。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们从此以后,就得有往来。他送来的,你送去,在往来中,增进感情。莫小看那些礼啊,一来一往,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亲了。如果长久不往来,你就是送他一百万,最后感情也是要淡的。不要以为,你不收人家礼,是为了减轻别人负担。人家反而会以为,会不想跟他们再往来了呢。”

    冬子明白了,当你组成一个家庭,就形成了一个社会单元,加入到一个巨大的人情网络之中,人家把你当亲友,你也得把人家挂在心上。

    “我们就有这样一个习惯。”家家说到:“别人家要办事,我就得翻翻自家过去的人情簿子,过去我们家办事,人家来过,送过礼,我们就必须要去,要送得更多些,这不仅仅是还情,这还是往来的意思。”

    家家这一说,冬子知道,成立一个家庭,不单单是两个人过日子的事,也是独立在社会上,建立自己人情网络、亲情联系的开始。

    随后,家家回到卧室,拿出了两个人情簿子,给了冬子。“这有三个人情簿子,你收好,它们在,你家过去的人情就都在。”

    冬子接到,看到其中一个簿子,年岁已经相当老了,封面破损,有沾过的痕迹。上面记录的是父母当年结婚时,别人送人情的记录。

    许多人的名字,冬子都不认识,但上面写的礼金礼物的,看起来,也恍若隔世。现金五元、面条十斤、暖水瓶一对等,那可是几十年前,父母结婚时,别人送礼的记录,这是父母家庭的开端,冬子觉得,父母年轻时的印象,好像又回来了似的。

    剩下两个比较新,那分别是父母去世后,参加葬礼时的人情簿子。当时,冬子只知道哭和叩头,这些具体的事,都是舅舅姨妈们具体负责的,当然,这个人情簿,也存放在家家那里。

    “你呢,跟燕子,都是家里的独苗,你们新成立了家庭,你们就得负担起,这个家庭历史以来,人情方面的延续。这几个簿子,我今天交给你,你要把它们保管好,并且把燕子家交过来的也要保管好,你们是大人了,要独立处事了。这就是,为什么,长辈非要看到后代结婚的一个原因。”

    家家的话,让冬子感受到巨大的责任。

    冬子商量完其它事,就准备离开。

    “莫忙,冬子”家家把冬子再次叫住:“好多老亲友,你可能不认识,但你大姨认识,到时候,她介绍时,你得认真记到,莫把人搞忘了,称呼喊错了。以后,你再办事,得靠你自己了。”

    这是亲情的交接,这也是家庭历史的传递,冬子明白,这就是感情之根。

    冬子明白了,燕子家在农村,为什么那些乡亲们都以亲戚相称。也许,他们之间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但还是爱以亲戚的名义互相走动。原因在于,这个人情簿子,祖辈居住的地方,人情往来已经上百年,人们之间早就超越了邻居关系,形成固定的亲情来往的模式了。说他们是亲戚,比说他们是邻居,更真实,更贴切。

    而最近几天,老陈烧烤饭店,依然保持着正常开业,但是,外卖烧烤及卤鸭子的,只剩下小向他们在车站的业务了。毕竟,小樊与许玫,还得要加入到婚礼的筹备之中。

    关于场面布置,现场司仪及婚庆节目,酒店安排,佳宾来往,甚至散客接待,c姨专程来到容城,提前一周就开始了准备工作。这一切的准备工作,钱与人的方面,她都不要冬子操心。

    “c姨,我的婚礼,这钱应该由我来出。”

    “不对,小简跟我是合伙人,你也是。我怎么帮他的,也要怎么帮你。如果你不认我这个人情,那我撤,行不行?”

    又是人情,冬子只好答应了。

    再说,武杰那边,他居然租了一个中巴车,专门跑乡下接燕子的亲戚,再加上他自己开车接人,估计没有问题了。

    最先到来帮忙的远方亲友,是小简。本来李雯是坚持要来的,但被燕子劝说住了。因为,她大个肚子,来到这人多事杂的地方,怕出事。更有一点,现在是装修的旺季,柜台上少不了人,李雯还得要坐柜台,维持生意。

    小简来的第二天,小袁带着铃子,冯警官带着小夏,也过来了。都是年轻人,见识倒差不多,兴趣点也相投,几个人除了帮忙做婚礼前期的准备工作以外,在一起玩耍,也是非常愉快的。

    冬子与燕子忙得不可开交,除了吃饭时与他们聚在一起,平时倒没多少时间陪他们。当然,他们是真朋友,不需要客气,也不需要冬子怎么陪。倒是许玫,看到这些冬子比较高大上的朋友来了,主动要求当地主,陪远方来的人,多转转。

    她还拉上了武杰,当司机,专门开车,拉客人们逛容城的风景点。以至于,爱开玩笑的小袁,把他俩当成了一对,一路开玩笑。许玫与武杰,倒不好当面否认,让人家客人尴尬。

    丁哥丁嫂的到来,让冬子与燕子意想不到。这两口子带来了彭总与孙总的礼物。彭总代表他夫人,一起送了一套首饰和两人的晚礼服。孙总就直接得多,直接送了两万块钱。并且,还专门写了一封祝贺信,是用骈文写就的。孙总虽然是理工男,但一直对传统文化有爱好,这个骈文太高端,冬子觉得,恐怕只有爹爹才看得懂。

    冬子把这封信,给爹爹看了。爹爹看了过后,感叹了一声:“工整典雅,意义贴切,想不到,现代人,还能够写出这样质量的文章来,文脉未断啦。我问一下,冬子,这个孙总,是学什么专业的吗?”

    冬子介绍了孙总的学术背景及成就,爹爹大为惊奇:“一个搞材料的专家,传统文学水平如此之高,哎呀,后生可畏,有希望啊,有希望。有人才的时代,人才发光的时代,就有希望。”

    看到爹爹如此激动,冬子忍不住问到:“爹爹,你是说,中国的文化传承有希望?”

    “不仅仅是,文化有希望,发展有希望。有孙总这样的人当顶梁柱,有一批这样的人出来发挥作用,我们这个最大最古老的民族,何愁不能复兴呢?”

    爹爹的目光仿佛定格在房间的空气中,没有看任何人,但冬子知道,他沉浸在某种欣喜之中。

    明天婚礼就要开始了,今天下午,是布置现场的最后时刻,c姨把她容城公司的一些能干人召集起来了,有搞销售的,有搞设计的,还有各类司机、装修的,硬是把整个大厅,搞得风生水起。

    冯警官他们也各有各的事情。小夏到时要献哥,这是许玫强烈要求,燕子特别提醒的。一个专业的音乐人,在这个场合,没有比唱一支歌更好的礼物了。

    小简对新装的灯光有他自己的要求,有些特殊的灯具,是小简从武汉带过来的,既要考虑现场的灯光氛围,又要考虑摄像的要求,还得考虑灯光与客人之间的距离及强度,毕竟天热了,大功率灯具发热,对客人也不太好。

    小袁及铃子,专门负责插花的布置,尤其是铃子,对插花倒是很有研究的。

    c姨是现场的总指挥,她的调度方式与效率,让冯警官看得眼花缭乱,冯警官悄悄对小简说到:“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看她太厉害了。”

    “大老板,救过冬哥的人,现在在容城,投资了一个最大的装修公司,冬哥也是她在容城的合伙人。”

    “怪不得,冬哥成功,不怪了,这么多能干人愿意跟他合作,哪有不成事的道理?”冯警官是见过彭总与孙总的人,当年冬子要离开销售公司,冯警官表达了惋惜。不仅仅是惋惜冬子这个好朋友要离开自己,更是惋惜冬子,他离开这么好的领导,会失去成功的平台。现在看来,c姨这种人愿意跟冬子合作,可见冬子的未来,不愁没有前途。

    小夏在台上试音,与音响师交流,各种音频的大小轻重之类的专业话语,冯警官与小简小袁等人,互相说话玩笑。许玫在一边帮助铃子插花。那边c姨在喊:“幔布和采纱过来了,你们注意,慢点往下拿,莫扯乱了。”

    一些女生就出去,帮忙去了。这事,男生粗心,力气大,干不好。

    小夏也试完了音,调音师也记下了注意事项,小夏就跟许玫一起,出去帮忙拿那些彩纱。按原先的设计方案,这里的垂幔与彩纱,得有十几种,最长的,估计得有两百米长。得布置出一个梦幻般的效果。

    几个男人,在里面说话做事,没注意女人们的事情。那些东西,并不重,不需要男人帮忙,只是分门别类非常细,所以,得她们干。

    突然,许玫有点慌张地闯了进来,拉着正在跟冯警官说话的武杰:“武杰武杰,我刚才看到一个人,好像是c总公司的,害过我们那个,她怎么在c总公司呢?”

    “你说的谁啊?”武杰没注意到,此刻,许玫挽着他的手,很不正常。

    “就是上次,搞个食物中毒,专门害我们的,差点把冬哥的牌子都砸了,那个拍照的女的,你知道的。”

    “啊?是她?赶快带我出去看看。”武杰扯着许玫就要往外跑,许玫马上把他拉住:“她是拉货来的,随着货车,又离开了,我只看了她一眼,不晓得她看到我没有。反正,她还戴一个帽子,要不是我印象深刻,一般人还真看不出她来。”

    听说那人已走,武杰极度失望。

    但冯警官把一切都听得真切,害过冬子这个事,让他警察敏感的神经,一下子被激活起来。

    “许玫,你细说,莫慌,我听听看。”

    许玫把从头到尾的事,详细说了一遍。按许玫的说法,如果这样的人,潜藏在c姨的公司里,那说不定,还会出现什么危险。但是,c姨的公司太大,她自己的员工,自己也不一定清楚。别人在暗自己在明,那就不好办了。

    因为那个车子与人员,都是c姨公司的员工,可以肯定,那个人,就在c姨公司工作。至于c姨认不认识,那就说不定。没照片,也不好找c姨求证。

    冯警官分析了一下。有几种可能,第一是c姨认识她,她对冬子所作所为,如果c姨知情而不开除她,那说明是c姨主使的。从动机与历史上来说,没有这种可能。

    那就剩下两种可能。第一是c姨认识她,但不知道,是她害过冬子。第二是c姨根本不认识她,大老板不认识自己的基层员工,这也很正常。

    但无论哪种情况,这事,这人,必须让c姨和冬子知道。

    “但是,我也只看到她一眼,她就离开了,怎么求证呢?未必,我要找c姨从公司内部调查起?那得多大动作,况且,时间也来不及。如果她在明天冬哥的婚礼上使坏,那怎么办呢?”

    许玫有些急了,武杰也紧张起来。想想前段时间那个事,差点让冬子的生意熄火,可见,这个女人不寻常。安排事情有章法,心机重。

    “很简单的办法,武杰,几分钟就可以搞定。”冯警官说得很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