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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缘由
易尘在距离六人两米处站定,法塔迪奥他们没有靠上去,而是在周围隐隐的布置了一个圈子,有意无意的拦阻了一些经过的旅客。
易尘长吸一口气,挨个的打量了过去,一阳子、一心子、一清子、一静子、一晶子、一空子,易尘有点吃惊的发现,一阳子、一心子体内虽然是二十八宿循环状态,可是和自己刚刚突破的又是不同,他们的循环内敛了不少,一种无形的吸力笼罩着他们的身形,显然是突破了周天星力后,真元力更加精练,达到了下一个轮回的二十八宿境界。而一清子他们,则和自己现在的境界相当,谁也不比谁强上一点。
易尘苦笑,毕竟是浪费了四年时间,以前自己突破到周天星力,然后再次步入二十八宿四象星力的境界时,这六位师弟才刚刚形成最原始的星力循环,这次可是被远远的甩在后面了。
易尘伸出手去,淡淡的笑起来:“好久不见,恭喜你们。”
一阳子他们大步上前,紧紧的抓住了易尘的手,低声叫了一声:“师兄。”年龄最小的一晶子和一空子就要哭了出来,眼见山上十几年的清修,并不能让他们的心境死守住再见易尘的激动。
易尘抽回手,无奈的耸耸肩膀说:“我现在可不是天星宗的弟子哩,不要叫我师兄了,省得几个老家伙又发火。你们最近可好么?”
一阳子点点头:“我们都好,师兄,您最近……”
易尘撇了一下嘴,指点了一下法塔迪奥他们:“诺,看看,混得还不错,我这个人啊,天生脾气太坏了,阎王爷都懒得找我得麻烦,所以还能留在人间祸害他人来着……师傅,不,天闲道长还好么?”
一空子咬了一下牙齿:“师傅他被罚入了后山,面壁百年思过……他妈的。”
易尘愕然,能够让一空子他们这样一心精进的修士骂脏话,肯定不是小事,尤其,天闲子为何被关入了后山?他招惹谁了?难道自己误入禁地一次,把自己丢出了师门还不够,还非要惩罚自己亦师亦父的天闲子么?易尘脸色铁青起来,对天心子等几个师门长老的恨意莫名的增加了几分,恶狠狠的诅咒说:“天心子这个老杂碎,他妈的。”
一阳子他们吓然的看着易尘嘴里发出了一连串针对天心子以下,对着天风子等等师门长老发出的亲热问候,一晶子连忙说:“师兄,不是的,不是掌门师伯他们的错,就连您被赶出师门,也不关他们的事啊。”
易尘愕然,一手抓住了一阳子,冷声说:“到底怎么回事?说。”
一阳子一咬牙,飞快的说:“师傅把您打晕后,本来掌门师伯已经答应只是罚师兄您面壁十年就可以抵过了,可是道德宗的法天老道带着几个师弟徒弟的冲进了山门,刚好发现师兄晕倒在大殿门口,就问天心子师伯我们天星宗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外人面前,天心子师伯为了保持天星宗历代祖师的威信,只能忍痛答应驱逐师兄出师门。”
一清子狠狠的说:“那个法天老杂碎,他妈的,居然还故意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挑拨师傅,师傅一发火,打了他四十九道碎星剑气,差点干掉了法天老道身边的一个师弟,结果法天威胁要发太上道尊令请所有的宗派评理,结果师傅就被罚进了后山面壁……师兄也被废掉了浑身修为,驱逐出了师门……”
易尘脸色平静得可怕,淡淡的说:“本来师伯都还是不准备驱逐我,最多加重惩罚,也是法天老道在旁边不断的抬出天星宗的家法,逼迫师伯赶我走的是不是?”明白了前后的缘由,易尘对天心子的怒气马上化为乌有,一肚子邪火全撒在了道德宗的头上。
一阳子不敢瞒这个从小就敬畏的师兄,连连点头,其他五个师弟也都愤恨的点头不语。
易尘微笑起来,轻轻的拍拍六个师弟的肩膀说:“看,你们又调皮了,应该是最外向的天风子师伯带你们出来的吧?他肯定不让你们来见我,你们又偷偷的跑出来了。这可不行,一阳,除了我,你就是最大的一个,以后不要这样冲动了。嗯?呵呵,道德宗啊道德宗……你们回去吧,我自己知道怎么作的。”
一阳子他们根本没有怀疑到易尘为什么如此的有信心,从小养成的信念内,易尘就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始终照顾自己的师兄,他还有什么办不成的事情么?他们轻轻的点头。
易尘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说:“走吧,按照师门的规矩,你们都不该见我的,不要再让外人对着我们天星宗指手画脚的说我们不讲规矩。不要让天风子师伯为难,你们回去吧,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一阳子他们有点依恋的看着易尘,易尘冷哼一声:“修仙之道,漫漫无际,哪有这么多的儿女情长在里面?我们虽然不主张断情绝性,但是也不要过于贪恋心中的万千情绪,斩不断,如何修练?走,走,走。”
一阳子他们猛的回头就走,然后,突然僵住了身子。
天风子已经漫步走近,来到易尘的身边说:“一尘啊,你长大了一点,嘿嘿,真的长大了,起码知道不是死死的罩住自己的师弟们,学会了教训他们了……修道之人,不求断情绝性,但是也的确不能过于儿女情长,说得好,清净二字,要把持得平衡,的确难为。”
法塔迪奥他们一行人这才突然发现自己的圈子内突然多了一个老头,这种怪异的感觉让他们心里难受得要死,死活不知道天风子是从哪里混过去的。
天风子仔细打量了一下易尘,笑起来说:“唔,身材也高大了很多,看起来最近还好吧。”
易尘刚要答话,天风子已经脸色狂变:“怎,怎,怎么可能,天心子师兄亲自点破了你全身真元,破掉了你所有的修为,你,你,你居然又达到了周天星力的境界,还,还快要突破到第二轮回的二十八宿大四象星力的程度,怎么可能?”
易尘的脸色也是一变,刚才的一阳子他们因为心情过于激动,并没有察觉自己的师兄身上有着深厚的修为,而天风子就不同了,一颗心彷佛明镜一般,加上修为比易尘高深了无数,易尘身体的情况哪里瞒得过他?一阳子他们也偷偷打量了一下易尘,果然发现了易尘体内那颗晶莹剔透缓缓流转的星核。
天风子迅速的凝神打量了一下四周的人,易尘心里大叫不妙,果然,看到菲丽、杰斯特、菲尔、戈尔身上都有了近乎六曜星辰的星力循环,天风子的脸色已经是阴沉得可怕了。易尘身上的修为还可以说是天心子故意放水,瞒过了法天老道他们,可是被驱逐出了天星宗的易尘,居然把天星宗的心诀流传了出去,如何不让天风子的心神震动,差点就要即刻出手?
易尘飞快的说:“我已经不是天星宗的人,天星宗的家法对我没有任何效果。”
天风子一愣,易尘继续说到:“天心子师伯,错了,天心道长废了我的修为,我已经抵消过了我误入禁地的罪过,而我现在拥有的力量,是我九死一生,冒着形神具灭的危险重新修炼出来的,天星宗已经没有权力收回它了。至于其他人等,我虽然发誓过不外泄天星宗的心法,否则当受天劫,可是我并没有说如果我外泄了心法,就可以由天星宗的人收拾我,难道您认为天星宗可以代表苍天么?”
一阵歪理让天风子是目瞪口呆,说到口才,他如何辩论得过从社会的最下层混到现在的地位的易尘?天风子觉得易尘的解释似乎是对的,可是明明他错了啊?这个,虽然说易尘发誓一旦外泄心诀,就天劫临头,可是这个天劫还没来,难道就任凭易尘逍遥不成?
易尘心里也是暗暗的叫苦,他只知道道德宗的人到了凡尘俗世,依托官方力量增加自己宗门的势力,谁知道,谁知道天星宗居然也派出了人手?为了那狙击英国金融市场的获利,而远避到了中国,看来真是一个愚蠢到了极点的主意。
天风子脸色连连的变幻,到底如何处置才好?现在的易尘并不是宗门人士,如果自己出手对付他,恐怕日后传出去,对于天星宗的名声就有点……
天风子原地呆立了三四分钟,对于易尘来说却是三五年般漫长,到底天风子在想些什么?他到底想把自己怎么样?要是他真的执意要再次的废了自己,恐怕跑都跑不掉,易尘可是深深的知道天风子的实力的,毕竟人家都五百来岁了,和自己能比么?
天风子长嘘一口气,看了易尘一眼说:“贫道即刻回山请示掌门师兄。一阳子,你们留在北京,继续做你们应该做的事情……记住,人和人的缘分,总有终结的一天,强行求缘,对大家都不好。”说完,天风子转身就走,渐渐的,他的身影就在空气中模糊了起来,诡异的是,附近的人除了易尘等七个,包括菲丽杰斯特等人都没有发觉任何的不对。
易尘苦笑,对着六个曾经的师弟点点头说:“多多保重,我走了。”对着法塔迪奥他们打了一个招呼,心情沉重的走出了车站,上了普洛夫派来的车队后,一行人朝着钓鱼台国宾馆疾驰而去。
一阳子他们也是叹息了一口,没有什么好说的,返回了孙科长他们的驻地。
易尘心里很是压抑得厉害,既然已经在本门中人面前暴露了自己现在的情况,那么无论逃到哪里都是没有用的。只有看天心子决定如何处理自己,就算逃回伦敦,只要天星宗的人执意的对付自己,还是得束手就擒,根本就没有打赢的可能性,不要说天心子他们了,只要天风子的长徒等几个自己的师兄出手,肯定的一击可以废了自己。
和普洛夫寒暄了一阵,在几个北京外经贸部门的官员的陪同下用过了晚餐,易尘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召集了菲丽等四人:“今天的那七个人,你们看到了?”
菲尔点点头:“很古怪的七个人,六个年轻的还好,可是那个老头子……该死的,他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太可怕了,他站在那里的时候,我们根本无法感知他的存在。”
易尘摇摇头说:“他们是我的师门的人,我的师门,叫做天星宗,是中国一个古老而强大的宗门,非常的强大,拥有你们所不能想象的力量。”
易尘神色肃穆的说:“现在,我教给你们天星宗所有的,我掌握的口诀心法。万一我出了意外,你们就拼命的逃,拼命的逃,千万不要傻乎乎的说什么给我报仇这样的屁话。你们记住,我们如今面对的,是一些修练了几百年,甚至有上千人的恐怖存在,他们一根手指头都可以掐蚂蚁一样掐死我们……菲丽乖乖,不要插话,事情不见得有这么坏,我只是预防万一而已,多少师门和我还有一点点情分在……如果我除了意外,你们逃,然后自己专心修炼,按照我给口诀,大概两百年后,你们可以得到一点点自保的能力。”
没有让眼泪汪汪的菲丽哭出声来,易尘已经一耳光抽在了她的脸上,冷声说:“菲丽,不许哭,否则,我不会再留你在我身边。”菲丽连忙擦干了眼泪,红着眼睛点点头。
看看一脸黯然的菲尔、戈尔以及杰斯特,易尘冷漠的说:“现在,看清楚,记清楚了。”
易尘摊开自己的右掌,左手一挥,掌风按下了墙壁上的房灯开关,对菲丽他们说:“记住,紧紧的记住,天星宗的一切功法,它的力量源泉就是宇宙中的星辰,凭借他们的力量,我们可以开启自己身体内部潜力的源头,最终达到天人合一的最高妙境。”
易尘的右掌心处,缓缓的出现了一颗细微的,散发着缕缕银光的银星,易尘想起了自己五岁时,那时候的天闲子坐在自己道房的蒲团上,给自己演示这一幕的情景。易尘把自己带入了那时的天闲子的角色,轻轻的说:“宇宙,从无而来,一元幻化,从一中衍化出了天地万物。”
那颗银星炸裂了开来,一轮轮模糊的银色光晕浮现在易尘掌心的上方,易尘幽幽的说:“混沌初开,从一中出现了天地万物繁衍所需的元气,简单的说,就是这些元气,最后变化成了星辰,天空,大地,海洋,河流,花草树木,虫鱼鸟兽,以及最后的人。”
银色的光晕开始旋转,不断的旋转,渐渐的,里面一些比较浓稠的地点,光晕开始汇聚了过去。
“天星宗的心法,就是仿照宇宙从无到有,渐渐的演变的历程,在人体内形成一个微型的小宇宙,从而掌握天地间最强大的力量……就是一元初化的情景,还没有星辰的出现,但是已经开始有了星系的雏形。”
光晕中的那些浓稠的点开始汇聚成了亮亮的小点,附近还有一圈圈更加细微的银色光带环绕。易尘解释说:“其实,所谓的六耀星,十二元辰,二十八宿大四象星力的境界,就是我们建立初步的真元循环后,吸收星辰的力量,模拟星系运转的情况……因为人力有穷尽,我们不可能刚开始就吸收模拟漫天星辰的轨迹,所以只能一步步的做起,其实,天星宗的心法,根本不需要划分这么多的境界,你达到了,你就修成了,并没有一个特定的标准。”
光晕已经形成了一个璀璨辉煌的小宇宙,一个个具体而微的星系按照玄奥的轨迹流转着,淡淡的银光印亮了整个卧房。易尘轻轻的笑起来:“看,宇宙形成了,但是,宇宙最终要重新归结成虚无。”在易尘的操控下,星系开始了互相的撞击,粉碎,最后漫天银星都被吸入了那个细微的银点之中。
易尘脸上挂起了迷人的微笑:“一个轮回,完成了,然后,从自己已经脱胎换骨的身体内,再次的爆发一个新的小宇宙出来,你们就真正的踏上了追求天道的路程……可是,这很难,很难,非常的难。要完成第一个轮回,就以经让很多天星宗弟子消耗了数百年的时间……真的很困难……”
易尘一边演示宇宙的变化生息,一边把天星宗他所掌握了的口诀,尽量的用菲丽他们可以理解的英文翻译了过去,易尘也是弄出了一头大汗,实在是太伤神了,要用英语如此简陋的符号语言解释如此玄奥精微的口诀,实在是件很有挑战性的工作。
东方已经发白了,易尘终于完成了口诀的教导,他叹口气说:“我在师门的时间不长,仅仅知道第一个大轮回的所有口诀,第二次形成小宇宙后需要怎么作,我还没有达到那种境界,连猜测一下都没有办法……就不要说本门最高深的星典内所记载的奇功异术了。当然了,你们比起我来,也有很大的优势,你们天生就具有普通人不可思议的力量,你们才是真正适合修练的人。”
易尘有句话没有说出口,为什么这些具有先天力量的人大部分都存在于西方?为什么东方的人都是依靠修练后才能具有相同的力量?为什么初期占据了优势了西方的超能者最后肯定不能和东方的修士抗衡?很古怪的一个现象,但是易尘又不是什么学者,才懒得深思这些问题。而东方和西方的异能界并没有什么交往,谁都不清楚对方的情况,谁又来关心这些问题?西方的教廷和黑暗议团斗得热火朝天,东方的修士和那些异类也是互相暗地算计,谁有闲心管自己地皮外的事情?
易尘挥手赶走了菲丽他们,说:“我要一个人静一静,你们出去,好好的记忆一下我告诉你们的东西。”
菲丽点点头,有点不舍的站了起来,朝房门走去,菲尔、戈尔跟在了她的后面,杰斯特死死的看了易尘半天,冷冰冰的说:“老板,要是你死了,我绝对不会给你报仇的……但是,我日后一定要教训那些干掉你的人,因为他们干掉了我的老板,就是不给我杰斯特·冯·道格拉斯面子,我一定要教训他们。”
易尘心里微微一动,听杰斯特的名字,这小子似乎是凯恩的老乡啊,真是看不出来。
突然,易尘猛的叫到:“你们都回来,有一件事情必须告诉你们:千万不能在白天练功。”
菲丽愣了一下,问易尘说:“老板,为什么?奇怪,我们一直都是在晚上练功的,也没有在白天……”
易尘轻轻点头说:“这是我忽略了的问题,天星宗的心法就是依靠漫天星辰的力量增强自己,按道理说,太阳也是一颗恒星,也该对我们有帮助。但是不要忘记,太阳距离我们太近了,近到它的星力是我们所不能承受的。夜晚是他的星力减弱的时候,我们才能吸取四方星力……我并不知道在正午时分吸收太阳真火有什么后果,但是我师门的先辈说过,一个我师祖级的修士,因为在正午时分尝试修炼,结果被真火焚身而死,你们记住了。”
菲丽等四人愣了半天,硬是不知道明明太阳就在那里,白天和夜晚到底有什么不同。易尘也很想解释,可是易尘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只好忽略过去了。
赶走了四人,易尘仰天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开始数数:“妈的,天风子也早到了山上了吧?无论如何都要有个结果出来了,靠……看看我是死是活……如果仅仅是破了我的真元,似乎还是能够接受的吧?毕竟我既然能够重新练一次,就能重新练两次,但是菲丽他们可就麻烦了一点。不过,看在我们的身份面上,师伯他们应该不会太过分吧?”
心里彷佛打鼓一般,易尘沉沉的睡了过去,费了一个晚上的精神,他实在太累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