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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便是天照一年一度的海洋节,这一日,整个凤凰岛的居民都会出海,或举行划船竞技活动,或扬帆踏浪听涛,或赏海景品美食。而沿岸亦会摆起很多摊铺,以供人们消费。总之,这一日的东海上可谓是盛况空前,热闹非凡。
有热闹的地方怎能少得了花缅和宝儿?是以,这娘俩一大早便来此吹起了海风。而他们身边毫无意外地跟随了三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一行人正准备踏上一艘停在岸边用于观光的商家楼船,忽听身后有人唤道:“皇兄,缅儿。”
众人回头,便见姬凌止快步走了上来,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花若水。
姬凌止满面笑容地抱起宝儿道:“小宝儿,你这是打算上哪去呀?”
宝儿笑眯眯地指着面前的楼船道:“我们准备上这个大船出海玩,阿止叔叔你也来吗?”
“好啊!”姬凌止说着转头对花若水道,“若水,要不咱们也和他们一起吧?”
花若水却不理他,转而笑着对凌月道:“父君,我的画舫里请了全城最有名的乐师,要不,你们一起到我的船上来吧?”
众人皆是一愣,花若水怎么变得如此热情了?就连姬凌止都有些惊讶。
凌月不冷不热地道:“你防花缅像防狼一样,醋坛子一旦打翻连买凶杀人的事都做得出来,今天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花若水听了他这番话不但不恼,反倒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来,凌月并不知道花缅的真实身份,只以为自己对她的敌意是因为女人的嫉妒。
她不无嘲讽地道:“她身边有这么多追随者,她只应付他们便要花费不少心思吧,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去勾引我们家阿止?”
“若水!你怎么说话呢?”姬凌止顿时不悦,喝止了花若水后又转而对花缅道,“缅儿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就是有些小心眼。”
花若水闻言险些没崩住,差点跟他闹起来,但一想到自己的大计终是忍了下来。
花缅倒是不见任何异样,只是有些同情姬凌止,于是宽慰他道:“她也是太爱你了,我自然不会跟她计较。”说着便要把宝儿接过来。
姬凌止不肯松手:“我和你们一起。”
花若水喝道:“姬凌止!我诚心邀请他们,他们不领情也就罢了,你现在竟也胳膊肘往外拐。”
姬凌止道:“你若想来也可以跟来啊。”
花若水气哼哼地道:“那艘船我昨日便命人布置了,你想让我的一番心血付诸东流吗?”
“罢了,既然皇太女盛情邀请,我们便却之不恭了。还请前面带路。”为了不让姬凌止为难,花缅终是妥协了。
目的得逞,花若水本应高兴才是,可此刻她只觉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上前拉着姬凌止就走。
宝儿撇了撇嘴,刚想哭,抬头见娘亲他们跟了上来,面上表情立即多云转晴。
他的神情落入裴樱释眼中,惹得他忍俊不禁:“都说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我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
说话间,宝儿已经眉开眼笑,手舞足蹈了起来。
花缅好奇地道:“宝儿怎么这么开心?”
宝儿指着不远处的一艘画舫道:“娘亲,快看!”
众人闻言放眼看去,只见在众多不显眼的乌篷船和小型船舫中,有一艘大气而华美的两层高的画舫甚是夺人眼球。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谁的船。
花若水不愧是天照除了花非烟以外身份最尊贵的女子,就连船都和旁人有明显的区别。船体为重檐庑殿顶,皆由红木制成,船身雕龙画凤,船顶刷了黄漆,四周挂着装饰彩灯。船内空间极其宽绰,除了可供餐饮外,还有几间可供休憩的卧房。
到了近前,宝儿跳下姬凌止的怀抱,欢蹦乱跳地跑了上去。众人亦紧随其后登上了船。
待到六人各自落了座,画舫便缓缓开动了起来。与此同时,有悠扬的曲声响起,的确是人间仙曲,只是隔了一道屏风,看不到抚琴之人的样貌。除了乐师以外,船上还有四个婢女,四个小斯以及八个水手。自他们上了船来,他们便如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开始各司其职各尽其责了。不消片刻,众人面前已摆满了果蔬、糕点和茶水。
花若水热情地招呼他们随便用,结果却无人动用一下,气氛甚是尴尬。
宝儿因为好奇,仍在欢脱地四处跑跳,花缅唤道:“宝儿过来。”
宝儿指着角落中的木质楼梯道:“娘亲,我想上去玩。”
花缅无奈,只得起身抱着他上了楼去。
裴樱释起身道:“你们慢用,我上去看看。”
他前脚刚走,姬云野连声招呼也不打便跟了上去。
姬凌止对凌月道:“岳丈可有兴趣陪小婿对弈一局?”
凌月微微一笑:“对弈倒是无妨,但‘岳丈’就免了吧。”
此话一出,花若水面上立即现出不悦:“父君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怕被人叫老了而已。”
姬凌止心领神会地道:“难怪缅儿唤你阿月,皇兄他们唤你凌公子呢。”
“你也可以像缅儿那样叫我阿月,这样更亲切一些。”
“好吧,阿月。其实不相熟的人看到你,最多只会把你当作我的兄长,绝对想不到你会年长我一辈。”姬凌止话落看向花若水,“还愣着做什么?去拿棋盘啊。”
花若水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
她走开后,姬凌止悄声对凌月道:“若水平日还是很温顺的,可一牵扯到缅儿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我如今既已和她成亲,心中自然以她为重,还请阿月多开导开导她,让她切勿再胡思乱想了。”
凌月不以为然道:“你都劝服不了她,我又有什么能耐改变她的想法?”
说话间花若水已经走了过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乖巧地布好了棋盘,然后坐在旁边安静地观战。
宝儿到了楼上以后先是在船舱内四处摆弄,然后又跑到了甲板上扶着护栏,一会儿临高远眺,看到海鸟便兴奋地对花缅说他也想飞,一会儿又低头看着船头刺破碧波激起层层银白浪花,见有鱼儿跃出水面便欢快地让阿释叔叔和云野叔叔给他捉鱼玩。
第一个请求着实难了些,正当他们打算去船上寻个网子来捕鱼时,忽见远处有一艘大船正朝着他们行来。
花缅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远离了最热闹的那片海域,如今正形单影只地行驶在大海深处,心中顿感不妙。
姬云野和裴樱释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们觉得花若水应该不会蠢到下黑手的时候还把自己交给他们做人质,于是并未显出慌乱,只凝立在船舷处准备静观其变。
那艘大船果然是冲着他们来的,一路破浪航行,很快就靠了过来,甲板上还有人摇着彩旗示意他们停船。
花若水见船速减缓,不由向窗外看去,当看到那艘大船时,脸色顿时一变,立即下令水手避开那艘船继续前行。
姬凌止诧异地道:“怎么回事?”
花若水道:“我怀疑是海盗。”
凌月原本便觉花若水神色不太正常,此刻闻听此言,更是疑窦顿生。东海上的确有不少海盗,皇家也曾派出军队对他们进行过打击,但收效甚微。后来他经过摸查发现,花若水和几伙海盗都有暗中往来,并与他们达成了五五分成的协议,是以他们才会有恃无恐。
若那艘船当真是海盗船,又怎会不知这是花若水的船?而身为皇太女,花若水见到海盗船不挺身而出却要绕道而行,着实有些说不通。
他当即下令道:“停船!”
“父君!”
凌月没有理会花若水,起身径直出了船舱。姬凌止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花若水在他们身后气得就差捶胸顿足了。
凌月迎着海风,身姿傲岸地站在一楼甲板上,面色凝肃地看着面前的大船上呼啦啦涌出的数十蒙面人,心下不由有些好奇,既然他们当真是海盗,花若水怕他们做甚?
为首之人道:“速速把你们身上的财物统统交出来,否则就休怪我等不客气了。”
凌月不紧不慢地道:“你们打算如何不客气呢?”
那人指着楼上的花缅道:“那我们就只好劫色了。”
站在一旁的花若水原本还有些气愤这些不长眼的竟连她的船也敢劫,此刻听他们说要劫花缅,心下不由一喜,若他们当真能把她劫了,倒是省了自己不少事呢。于是乐见其成地连嘴都懒得插了。
凌月笑了笑,不再说话,只抬眸向上看去,便听楼上有人幽幽地道:“你没看到她身边还有一位英武不凡的男子吗?”
那人指着花缅旁边的姬云野道:“你说的是他吗?”
楼上顿时传来一阵呛了口水的咳嗽声,待咳声终于停止,便听到一声甚是无奈的叹息:“你是瞎了吗?”
姬云野接口道:“我觉得他很有眼光。”
那人不耐地道:“少废话,要么交钱,要么交人,自己看着办。”
姬云野道:“我若都不给呢?”
那人一愣,似乎没想到还有第三种选择,不由和旁边的人交头接耳起来。
裴樱释道:“你们是第一次打劫吧?”
那人道:“你怎么知道?”
裴樱释嗤道:“这还用问?太不专业了!出门忘了带脑子吗?要不要我告诉你接下来该说什么?”
那人倒是谦虚好学,开口问道:“该说什么?”
“你应该说,既然你两者都不给,那我们就再去打劫别家好了。”
“你这不是让他们在罪恶的深渊上越陷越深吗?”花缅循循善诱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想想你们的妻子儿女,你们若是在打劫时有个三长两短,让他们怎么活啊?”
为首之人和旁边那人再次交头接耳起来,最终他态度恭敬地道:“姑娘所言在理,在下可否邀请姑娘到船上一叙?”
“想不到你还是有些脑子的,硬的不行还知道来软的。”裴樱释似笑非笑道,“不过,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他奶奶的!硬的不行,软的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
话音方落,他身后的船舱内便闪出一个人来,二话不说,一脚将他踹下了海去,嘴里还气哼哼地道:“他奶奶的,我怎么想起让你来办这个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