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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以前,盛维庭绝对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
不,他这是在摄略并不熟悉的专业领域,对的,就是这样。
他十分认真地看下去,第一条,上QQ的第一件事就是迅速找到她的头像。如果她的头像亮着,你会欣喜若狂……
这是什么锎?
那个幼稚的通讯软件他根本就没有用过。
也对,低智商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好的想法,他想要关掉页面,还是顿了顿,打算继续看下去。
第二条,在各大网站査找她的名字。
盛维庭撇嘴,她有什么好查的。
……
他关掉另一个搜索页面,脸色其差无比,怎么会有那么多她和陆恒的亲密照片!
他忍下心头的不快,继续看下去。
什么隔三差五去看看她的主页,看看她和什么人说了什么,什么经常反复一遍遍读着她给你发的短信,什么给她起一个只有你自己知道的昵称……
越来越不靠谱,正想关掉的时候看到了下一条。
每天睡觉前想的最后一个人是她,每天睁开眼想的第一个人也是她。
他微微怔愣,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她的身影的确总是在他不愿意的时候出现在他眼前,像是鬼魂一向无法消散。
只是接下来的又开始不靠谱,有什么经常看她的个人资料和心情状态,什么你会在她路过你身边时高谈阔论一些事情,什么你会留意她看的每一本书、听的每一首歌,什么看到她时会激动,什么偶尔无所事事的在纸上划拉着她的名字,什么对和她名字有关的一切都异常敏感等等之类。
实在是无聊透顶。
不过都已经看到这里,他不免又拖了下去。
还有一条,说你现在想到的那个人,就是你喜欢的人。
他将IPAD放在一旁,重新躺下,他为自己这个愚蠢的决定感到十分得不开心。
可不过躺下不久,他又再度起来,直接去书房打开了自己的高级电脑。
他没有开灯,电脑屏幕的光亮照在他的脸上,闪闪烁烁,可以看到他的表情有些,嗜血。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满意地关掉了电脑,然后重新回到床上,再拿出IPAD搜索了一下林纾,看着干干净净的只有她一个人的那堆图片,他忽然觉得很满足。
这几天头一次睡了个饱觉。
林纾当然不知道盛维庭在网上做了什么,她如同昨天一样去了Sapling,开始上手制作徐祖尧需要的吊坠。
这种所有时间都被工作填满的感觉其实很不错,只是如果在离开的时候没有遇到陆恒就好了。
她原本打算和褚雨去附近吃完晚餐再分开的,没想到居然在门口见到了陆恒,褚雨不知道内情,朝林纾露出一个“我懂得”的表情就匆匆跑走了。
林纾想说什么都没有时间说。
她却不能跑走,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只有直面问题才能解决问题。
陆恒果然走到了她面前,用那最熟悉的温柔笑容配合着他最冷淡的声音说:“周五傍晚会在别墅办一场宴会,算是告诉大家你已经痊愈,我会提前请工作人员过去,我想你不会拒绝参加的吧。”
她能拒绝吗?
她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可这种心情只能一个人埋在心里,褚雨曾经说过:我没有谈过恋爱,可总觉得你和陆总的关系很奇怪呢。
她笑笑不说话,他们的关系本来就是畸形的,又怎么会正常。
很快就到了周五,林纾在门口看到了陆恒的车,她打开了副驾的门才发现他居然没让司机开车,她毫不考虑地将门关上,然后打开后座门坐了进去。
这串动作简直行云流水。
“旁边的纸袋里是衣服。”陆恒的声音里毫无感情。
林纾随意瞥了眼:“云媛选的?她可真是大度极了!”
陆恒没有说话,林纾便也觉得没有意思,看向窗外不再说了。
她其实对这个宴会并没有了解很多,也不是她不想了解,只是陆恒什么都没和她说。
他的意思便是她只要当一个称职的花瓶就好,既然这样,她就那样做吧。
陆恒将车停在了美容院门口,是她三年前惯常去的那家,老板居然还认识她,笑着和她说话,谈笑间便将她以前做造型时候的那位请了过来。
林纾佩服得五体投地,也怪不得这家美容院的生意一直好,老板实在是太精明,这么久的事情居然还记在心里,瞬间就能让顾客的心情变得妥妥贴贴的。
造型师往前和她也熟,和她聊了聊,十分委婉地说她最近瘦了太多,虽然现在以瘦为美,但她已经足够了。
在这期间,陆恒比她快,打理好之后便一直在休息区等她,像极了一个体贴的丈夫。
然而事实只有局内人才真正知晓。
到别墅的时候,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了,带着喷泉的大院子如今被装饰成了自助餐和酒会的现场,居然和她记忆里的某些场景重叠了起来。
她的父亲很热情好客,所以时不时便会举办一些宴会,每次都是在院子里举办,然后又很骄傲地炫耀她是多好。
她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场景,后来要不是偷偷跑回房间,要不就是躲在自助餐桌的下面,没有人会找到。
而现在,她却要带着假笑的面具跟在陆恒的身边去应对各种人。
来的人其实几乎就只有那些,和上次祖盛酒会的客人没什么分别,也和她一样都带着假得要死的笑容,说什么让她节哀顺变,说什么恭喜她痊愈。
她的叔叔林岳也过来了,他依旧是林氏的大股东之一,仿佛哥哥进监狱和他没有半点分别。
林纾其实知道的,知道林岳和陆恒之间肯定有些不为人知的交易,可那又怎么样,林岳在乎的是利益,只要给他利益,他没有什么不可以放弃的。
不过他到底和别人有些不同,第一句话就是:“我还以为你们会离婚,怎么会这么高调地秀恩爱。”
陆恒笑:“叔叔你说笑了。”
林岳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纾:“小树啊,你心可真大。”
她怎么会不知道林岳是什么意思,可她又能怎么样?
陆恒握着她的命门,她只能一步一步来。
她像是珍稀动物一样被展览了一圈,终于得到了自由,正好有人同陆恒谈公事,她便很“善解人意”地走开了。
只是这么熟悉的场景,她却仿佛是个陌生人,那样的格格不入。
学着小时候一般,她在没人看到的时候偷偷躲进了桌下,不过是小小的方寸之地,那么暗,她却总算觉出了些许的安稳。
她期待着父亲会过来掀开布帘,笑着冲她伸出手,只是她知道,他不会再过来了。
黑暗中人更加的脆弱,她不知不觉便泪盈于睫,擦掉了又涌出来。
外面熙熙攘攘的,都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忽然有一双脚出现在了眼前,她抹了一下眼泪,只能清醒妆容防水,所以不至于很糟糕。
紧接着又有一双脚出现,那两人离得近,所以声音都在她耳边。
其中一个人是陆恒,他先说话:“没想到你能赏光。”
“你既然邀请了我,不就是希望我过来?”另外一个声音平静无波,却让林纾心里七上八下,他怎么来了?
“只是没想到盛教授愿意空出时间来。”
“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套近乎,尤其对象是你。”
陆恒的声音里没有半点怒意,只是笑着:“那盛教授您慢慢享受,厨师的水平不错,是小树最喜欢的那家餐厅的。”
盛维庭没有说话,陆恒走开了,他却久久地停在这里,似乎不打算离去。
林纾不免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他知道她就躲在下面?
下一秒她就听到压低的声音在说:“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去?”
他果然是知道了。
她知道自己躲不下去,再怎么尴尬还是得出去,更何况他已经掀开了布帘,她只能弯着腰,小心翼翼地走出去。
可不想她许久都不穿长裙,很不适应,一不小心便踩到裙角,整个人站不稳,直接朝盛维庭怀里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