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奔走

乌鸦与麻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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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未经当政之后,他父亲的出版社因为有功被宣布为“国家模范企业。”。

    进攻苏区时,他是汪伪军队里的一名年轻少校。在进攻苏北的几次战斗里他成了南京和前线之间的联络军官。

    就在那时,他结识了漫不经心、不修边幅的王古月上校。此人领导总参谋部的特别部门“东方外军处”。他当时是总参谋长的私人副官。在这段时间他真正感到了为实力人物效力的那种甜蜜感。

    王古月此刻正细致地翻着卷宗,里边的报来自派驻的间谍,他们由驻俄罗斯武官克莱勃斯将军的副手领导。

    他认真地擤了半天鼻涕。他讲起话好象感冒了一样,不时地咳嗽:“我给布尔什维克两个月的时间向山区。那些泥腿子注定要作我们开垦者田里的肥料。那些“匪徒”的末屈指可数。”

    旁边人的看法与他不同。他喜欢读书,读父亲出版的历史书籍。历史上奇怪的事多着呢。但是,他知道王上校同詹国强下面的机构关系密切,于是迅速成长起来的他一声不响,唯命是从。

    直到参与扫的军队从盐城溃退之后,他才明白,采取行动的时候到了。

    他的的父亲求见江苏省高官。次他受到接见,时间是在傍晚下班后,这是对他特别尊敬的表示。

    “我不得不请求您,”他对国民党省委负责人说,“对我们的谈话严加保密。我不希望灾难落在我儿子头上,我要说的正是他的事。”

    “您知道,”他的父亲说,“国民党官员的话比岩石还硬,比钢还坚。您尽管说吧,不用提这样的请求。”

    “我的儿子在上校那里效力。”

    “我知道,”官员打断他的话,“请讲事的实质。汪主席告诫我们节约时间,我给您五分钟,请讲您的问题。”

    “我要说的是总参谋部对付那边人的报分队,掌握在一个与他们有着密切关系的人手中。”

    “您疯啦?”官员慢吞吞地做出反应,但他的眼睛里闪出一丝冰冷的光“只有我们最坚定的同志才能呆在这个岗位。”

    “况且”老父亲固执地重复说,“汪上校的妻子家里有那边的亲戚。不,不,王上校是出色的军官,他在做他应当做的一切。我们在冬季的集结也不是他的过错,谁会想到能有这样的严寒?不过,当我从儿子那里得知此事后,我认为有义务通知您”

    与那边的人有关系,无异于认识员。只有一种办法;在审查开始前立即解除职务。有迹象就足够了。如果事后查清此入是无辜的,那么就再给他另找一个职位。

    国家高于一切,个人没有权力抱怨。

    三天之后王上校被撤职。他的上司亲自为他周旋也无济于事。尽管上校在司令部呆了两天,但没有总参谋长的命令,二十四小时内他就会被押出大门。

    经查实,他的妻子没有损害汪伪政府的亲戚,然而木已成舟,他已经坐在了原来上校的圈椅上。在他得到任命的一小时后,上校的老上司亲手把银质肩章交给他。

    次,他召集自己的助手,通知他们,他根据与保安总局的头目达成的协议,要从团一级单位开始,撤换军队报部门的军官。如果方面军、军、师和团一级单位的报一处和二处仍然行使自己的使命收集报、实施破坏行动的话,那么三处,即反间谍处的工作今后也要与那边配合。这是他自己的打算。

    此后,他离开总参谋部,进行了一次闪电旅行,从南京到上海、杭州,武汉和重庆。

    他遇到了一些报界的旧人。他们象所有的老特务一样可以流利地讲俄语。他们是来自内地和东北的移民,在和平时期度过童年。他们在追忆往事,梦想着这些美好的往事在今天,尤其是在未来重新变成现实。

    他首先拜访了潘将军。他在一九一九年出了名,当时他带领武装小队枪杀过北伐的激进分子。他因为无而被汪未经称之为卫队领导的典范。

    此后他会见了林将军。他曾经在詹国强的部门工作。曾经是驻莫斯科的军事使团的负责人,他曾建议林将军培养具有民族主义思想的国者,让他们准备建立一个自己的秘密基地。

    最后,他礼节地拜会了队长詹国强,向他征求意见。会面时他颇为认真地听詹国强讲话,尽管他知道的比这个美男子知道的更多些,但他没有表现出来。随后他拜访了常凯申。

    “分队长,没有您经常的帮助,我寸步难行。”

    两个月后,梅思品召见了他。上校建立的“对东方积极宣传”秘密小组由他的傀儡、黄河沿岸的山西人领导。这个小组开始散发传单。传单由宣传部撰写,李事群签名。

    宣传部部长认为,这家伙的宣传太谨小慎微。

    “要更大胆地讲,”梅思品建议,“那边必须屈服,他们不懂得思考,他们必须成为我们命令的愚蠢的执行者。”

    “善于思索,部长。”他大胆反驳说,“他们的哲学和美学学派是以十分危险的思想为基础的。从战略的观点看,我们现在要使他俩觉得自己并非一钱不值。胜利以后我们再把他们赶到黄土高原去,但眼下游击队在开枪。”

    “他们就要被消灭。”梅思品打断了他的话,“那些泥腿子并没有幻想的权力。”

    于是,他去找熟悉的人传话:“请您去见汪主席,我求您帮帮我,不能轻蔑地招惹那些家伙,就象我们现在所做的这样。我仇恨强国畜牲绝不比部长詹国强差,也许更甚,但是我去过前线,审问过俘虏,我们无理智的残酷在迫使他们采取反措施。”

    他找来的人摇头:“同志,我不能办这件事。汪先生在很多问题上绝不容许有任何软弱。如果说要消灭所有的敌人,那么则要消灭它百分之七十。我和您都看过大本营文件,同风车打仗毫无意义。”

    他编辑了红军况备忘录其中有审问叛徒的谈话记录和在那边窃听电话得到的报然后由专员送到大本营。汪先生授与他少将军衔,在此之前的几个星期里,有一大批有远见地考虑国家命运的军官和将军被用钢琴弦吊死或者在76号的地下室被处死。

    他来到朋友的父亲家。全家人一道吃过晚饭后,男人们留在用浸染过的柞木装修的大书房里。

    他说:“一切都完了,父亲,我们输掉了这场战争。”

    “可是报复武器。”父亲言又止。他暗自想,他这样讲话是因为他时常感到背后有暗探来的那冰冷的目光。‘

    他的父亲站起来,打开收音机,拨到电台的节目,叹了口气,捂着头说:“你讲这话不太大胆了吗?我的孩子。”

    “现在所有的人都这样说。”

    “可你是将军。在之前的疯狂举动之后,汪未经就不再相信军人。”

    “不是疯狂的行为,父亲,只是行动考虑不周,没有考虑到恐惧这个因素。这种恐惧压迫着我们每一个人,哦,不仅仅是谋者,而是也包括所有奉命去镇压的人。”

    “国家没有恐惧是不可能的。”

    “国家的恐惧应当是完全特殊的,父亲父亲;你说得对,它是必不可少的,然而它必须同一般的习惯上的常生活中的恐惧截然不同。正如你所希望的,这种国家的恐惧必须是神秘的、超脱的,好象是菩萨,只惩罚退却的人。羔羊没有这种感觉,唯有头羊能嗅出狼的气味并且感到恐惧,它把这种感觉传播给其它的羊,这些羊只是重复着头羊的感觉和行动。我长久地思考过,我认为是风格这种整体概念的本质在那里起作用。你得同意,每一种表现出自己风格的文化都有自己神秘的暂时的延续。我们的时间,历史学家将计算为十二年,父亲,明天我们就是一个四分五裂的强国了。”

    “胡说什么!”

    “父亲,如果我不民族.我就不这样说了。现在只有吴四宝的党的机关中的瞎子们才重复梅思品的口号,我们军人必须考虑未来。”

    “不过,未来是可能的吗?”

    “未来是必需的、必然的,也是可能的。创造新的风格的时候就要到了。你知道,我十分仔细地询问过那边投靠我们的原因。他欺骗我,他被恐惧催垮了。他咕哝着说起恢复信念的必要和在同赤色匪徒的斗争中要唤起民族,这都是我的手下在他脑袋里灌输的陈词滥调。其实连自己都搞不清楚,他对失败毫无准备,所以他被催垮了,好象是一条咸鱼。我暂时末得出明确的结论,不过,我想请您退休借口心脏不好,立即带家里人去天目山,到河对岸的山里去。”

    回到总参谋部,他命令把他的“绝密文件”打印二十份,这份材料只占分布在中的报官搜集的材料的目分之一。

    他把最珍贵的报拍成三缩微胶卷。

    一放在保险柜里,抽屉上写看“亲自向全国领袖报告。”。

    第二藏在秘室里。这个秘室设在他的建在山区的家的房子里。

    而第三则安全地埋在汤山温泉疗养院附近的山洞里,这个疗养院在郊外的一个秘密之处。

    此刻,他不时想起常凯申的来访。常凯申夺走了他收集在“绝密文件”中的残余。他苦苦寻找着结论:逃出“魔窟”投靠西方是不可能的,那样他会象逃兵一样被抓住并处死,但等待呆在暗堡里的那个疯子和暴君的命令又无异于把自己推向死亡。正在下沉的人在幻想别人与自己一起淹死。这毫不奇怪,利己主义者即使死了也还是利己主义者。

    他反复思考他如何从南京脱,如何获得行动的权力。深夜,在轰炸停止时,他醒来了,好象有人在卡他的脖子。

    他站起,恐惧地在办公室胺步。他觉得他好象忘掉了梦中那救命的、亲切的东西。一切都破灭了,只能忍受。

    “哦!”他停住脚步,轻松地笑了,又用手掌拍了一下额头“嘿,是你呀,我的天是你,对、我梦见了你。”

    他花了两个星期的时间,仔细询问了为阻止军队进入华北而鼓动当地的本驻军暴乱的军队头子。他们住在很冷的小屋,长时间地散步,一天天、一个小时接一个小时地谈论了叛乱经过。

    同时还向他讲述了当时建立地下组织的纲领。

    这个纲领成了地下组织建立的思想基础。根据他的提议,詹国强把这些组织定名为“光荣和正义。”

    不过,他总是把极少的部分给别人,重要的部分自己留下来用于决定时刻。

    早晨。常凯申给长江沿线一个秘密暗堡里的将军打电话,要求接见。整个长江的防御工事完全就是参照德国和本的标准模式进行建造。花费了大量人力和物力,可谓固若金汤。

    之后他一刻不停地喝酒,从清早开始,一整天都泡在洋河大曲或者“山西汾酒”中。天亮前他打了两小时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