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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如意嫁入相府那日,趁着热闹,展清也请楚相出面做媒人。给儿子聘了陈尚书的三女雪意为妇。婚期定在第二年草长莺飞的三月。
陈士倌的眼力果然极好,展明皓在当年的科举中脱颖而出,在殿试上被皇上钦点为新科状元。面对满朝文武钦羡的目光,和赞不绝口的声音,陈士倌不觉捂着新留的半长不短的胡须不住地谦虚:“哪里,哪里,都是明皓一见我家三女后,一心想要求娶,我和展兄,不过是顺了他们的意,给二人牵了条红线而已。”
太多的局外人都大赞这是一桩好姻缘,可是惟有一人听说了这桩婚约后,心头大大地愤懑,甚至好多个日夜多是借酒消愁。
时光如箭,岁月如梭,转眼间桃红柳绿又是一年春,距陈雪意与展明皓的大喜之日只有六七天了。这一年里,虽在京郊附近晃悠,却一直未曾回相府的楚悠然坐不住了。
他背负长剑,戴了斗笠,像个侠客一样在陈家门外转悠好几日了。虽然离上次相见已有三百六十多个日日夜夜,可是,去刚清明与她两两相望的情形仿佛就在眼前。
犹记得她那默默无语,深深凝望自己的模样。他不信,她对自己毫无情义可言,可是那展明皓年少登科,前途不可限量,京中人又称他是朝中第一美男子,他更不信,她得嫁得这芝兰玉树般的夫婿,人生还会有什么不圆满。
“我再见她一次,把我那片玉佩要回来。展家送去的聘礼中有许多奇珍异宝,想来我那玉佩早已不知被她丢到何处。”心头这般想着,站在陈家院墙外的他颇觉得心头有些堵,其实,思来想去,他只是在找理由,再见她一面而已。哪怕是远远地看一眼她而已,只要知道她是幸福的。
他正在心间盘算着如何见陈雪意一面,忽然看到前面有两个鬼鬼崇崇的少年指指截截着尚书府的大门,在窃窃私语。他是练过武功之人,耳力极好,影影绰绰地听到“四姨娘”、“施暴”、“陈家三小姐新婚前夜”等一些支言片语。
本来,他想绕开那两个人,去别处想办法,可是当他听到“陈三小姐”三个字,不由得侧耳细听,当他听清这二人所议之事后,不觉面目赤红,怒发冲冠,忍无可忍地拔出腰间长剑,指向那麻四和风五的咽喉……
陈雪意出嫁前夜,好风如水,月朗星稀。
府中各房各院人的都已早早熄了灯,安歇了。只有陈如意的房中,还燃着一株红蜡,那烛光在一纵一纵地跳动。就如同这屋中的主人一样,思潮起伏,躁动不安。
烛影摇红里,那只红蜡的泪眼看就要落尽。燕草忙拿了只绿蜡换到烛台上。可是斜坐在妆台前的陈雪意,一双剪水双眸却越过那氤氲的烛光,痴痴望着床头挂着的凤冠霞帔,大红嫁衣。单手支腮,出神地想着心事。
明日就是她的花嫁之期了!
虽然她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明日却仍要嫁做展家妇。她虽为穿越人士,但做新人却是头一遭。很想找个人听自己说些心间的苦闷,彷徨了。可是,恐怕这世上根本没有那么一个人懂得她。看来,她注定今夜要失眠了。
虽然总是告诉自己,自己一个现代人,在古代生存很容易。可是,她终有孤独脆弱的时候。特别是今,她竟有说不出的疲倦感。
本想在焦氏或二姨娘那里打发些时间,可是,焦氏除了像个慈母般细细地叮嘱了她几句,嫁到展家后,要孝敬公婆,尊重夫君云云,就让她回来好生歇息,准备明日欢喜出嫁。二姨娘亦是这番说辞。竟没有一个人,些微的体贴下自己的心思。
想着想着,就想,如果这是在上一世,自己出嫁,父亲会是什么样的表现,想着想着她不觉就泪流满面。。
她这一流泪,可叫刚要服侍她的更衣睡觉的燕草和碧丝不由得慌了手脚,二人拍头想了好一阵子,燕草才想起个说辞:“哎哟,小姐,明日就要上花轿了,您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哭呢。若是哭红了眼睛,明日做新娘可就不好看了。”碧丝忙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小姐,您这个时候哭,是不吉利的。”
陈雪意闻言,倒是擦干了眼泪,茫然地望着满室艳红,竟不知该做些什么。
燕草和碧丝互递下眼色,碧丝便在一旁笑道:“小姐,打那喜服拿回来,您还没上身呢。何不趁这时试上一试,让奴婢看看,您穿上嫁衣的样子。”
陈雪意心想,反正今夜也是无眠了,不如就听这两个丫头的罢。她沉默,就代表默许了。燕草和碧丝忙欢欢喜喜地拿起嫁衣来,给陈雪意来试穿。
古代的嫁衣就像新婚那日的礼节一样纷繁芜杂,燕草和碧丝两个研究了许久,才将嫁衣成功地套在陈雪意的身上。随后,碧丝拿了烛台,将陈雪意推到菱花镜前左照右照的。望着镜中与往日大不相同的少女,她不由得由得发自肺腑地赞道:“小姐,您瞧啊,您瞧。您穿上了这新娘装就好像是从镜中走出来的仙女。”
燕草却在一边看得呆了,忽地面色惨白,不知怔怔地在想些什么。
陈雪意好奇地望着镜中那个姿容绝艳,明眸皓齿的自己。果然是人配衣服马配鞍,上了妆的新娘子果然是好比盛开的牡丹花一样娇样,可是想着明日自己就要穿着这身衣服与展明皓去拜花堂,入洞房。她不由得心神俱乱,一阵阵的烦。
突然,窗外响起一串银铃般的笑,接着传来陈诗意银令般的声音:“哎哟,三妹妹,原来是等不及做新嫁娘了,这大晚上的就开始试嫁衣了!”
陈雪意神色一僵,忙边拉扯身上的衣裳,边皱着眉对着燕草碧丝道:“燕草,快去给二小姐开门,碧丝,你来给我更衣。”
燕草把门刚欠开一条细缝,陈诗意就已迫不及待地挤了进来。后边还跟着她的丫环春草,手里捧着一个高档的礼盒。
陈诗意慢悠悠地踱到林月明面前,看着她匆忙换衣而累红的脸,还以为她是在害羞呢,不觉拿了帕子掩嘴格格直笑。许久不曾停歇。
燕草看不得陈诗意这般嘲笑自家小姐,不觉在一旁笑着打圆场道:“哎哟,二小姐,您瞧,您这一笑。让我们小姐更加的不好意思了,您还是饶了我们小姐吧。明日她成亲,可不能有个闪失。”
陈诗意睨了燕草一眼,又回身望了望碧丝,目光闪了闪,方才止住了笑。来到陈雪意面前,双手自然地搭在她的肩上,语气极为亲昵地道:“三妹妹,你明日就要嫁了,恐怕日后我们再难有像今日这般倾心交谈的机会。想想素日你我之间的姐妹亲情,姐姐我是万分难以割舍。今日夜色喜人,我看三妹也是难以安眠的。不如我们去后花园走一走,咱们姐妹二人好好畅谈一番可好?”
此时的陈雪意心烦意乱,只想着这漫漫长夜也难打发。不如顺水推舟就同她去后园游玩一番也好。
于是,也没多想,就点头答应。于是乎,春草碧丝在前面提着灯笼带路,陈雪意和陈诗意并排而行,燕草紧随在二人身后。
两位小姐,三个丫环,在这夜深人寂的时候,一路脚步姗姗的向陈府后花园行进。虽然是南方,早春三月的夜晚毕竟还是有些冷的,走到中途的时候,陈雪意忽然觉得有些冷,便想叫燕草回身给自己拿件斗蓬,可是一回头,却哪里有燕草的踪影,陈雪意不由得呆了呆。
陈诗意早回过头来道:“三妹妹,你是不是冷了,这里离我的诗意居倒是挺近的,春草,你且回房去给三妹取衣服来。”
春草提灯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带着哭腔:“小姐,能不能让碧丝姐姐同我一起回房中去拿。奴婢胆子小,这样黑的路,有些怕……”
陈诗意闻言,不觉斜睨了春草一眼嗔骂道:“好你个胆小如鼠的丫头,好吧,你就同碧丝前去。把我那件大绒的红色斗蓬拿来就好。快去快回。”
春草和碧丝前脚刚走,陈雪意的心上忽然升出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回身看着陈诗意道:“二姐姐,夜晚风凉,咱们还是不要在园子里逛了……”
谁知陈诗意忽然捂住肚子大叫腹痛。而且愈痛愈烈,竟然蹲下身子无法前行。陈雪意不觉摇头苦笑:“二姐姐,你什么时候腹痛不好,偏偏这个时候腹痛。你且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去给你唤人。”
陈诗意含羞带愧地道:“三妹妹,我好像是月事来了。你速速去追春草,让她给我拿骑马布来。”
陈雪意闻听,忙三步并作两步去追春草碧丝她们两个。可是面树影幢幢,乌七妈黑的,哪里有她们二人的影子,倒是前面不远处的一片林中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陈雪意不觉心头跳得厉害,惊悸地回过头去,却早已被人自身后将嘴巴牢牢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