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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为她迷了心窍又怎样?我们为了她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我们犯法了吗?我们有为她耽误学程吗?还是我们为了她不要你和妈妈!”东方麟句句如钉的质问,直问的东方胜连连抽气。
他说的不错,他们就是单纯的喜欢那个女人,他们因为包养那个女人,一个月来鲜少去酒吧闹事,鲜少不误正业,甚至听吴姐的汇报,他们学习还很用功,行为确实是规范了不少。
但是,在他看来,那个女人并不算爱他的儿子。
东方胜想到这,不由有点头疼,“你们这样坚持,值得不值得?那个女人她心里有你们吗?爸不想你们受伤,不想你们后悔!大你们那么多的庸俗女人,配不上你们!你们又怎么能够同时喜欢一个女人!”
“我们说了,这件事我们自己会判断,只要我们想得到,就一定要得到。我们能保证,我们将来的婚姻一定会比你和妈妈更幸福。所以爸不要以这个理由,再想尽办法拆散我们!”东方麒激动的低吼。
东方麟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下来,望向东方胜的眼睛里隐隐还闪动着泪光,“爸不会知道,那种差一点点失去心上人的痛苦。如果她真的不见了,爸要怎样补偿我们。”
“爸补偿不了,因为我们只要她。”东方麒冷漠的说完,转身,大步朝外走。
东方胜胸口的喘息越来越重,突然眼前一黑。
两人刚刚打开门,听到身后的声响,两人惊愕的回头,看到东方胜坐倒在老板椅上。
“老爸!”两人惊惶的奔回来,一人抱着他摇他,一人去倒水,拿药。
东方胜没有很严重,只是眩晕了一下,现在渐渐有所缓和,张开眼睛,看到东方麒紧张的眼神,心里的伤痛瞬间减轻了不少。
“老爸!爸你没事吧?”东方麒看到他睁开眼睛,稍稍松了口气。东方麟则快速的倒了几颗药,递到老爸面前,“爸,快喝药。”
东方胜微讶的看向东方麟,“你怎么知道是五粒?”
东方麒和麟互看一眼,东方麟说:“我见到过。别说了,爸,你快喝。”
东方胜感触的点了点头,张嘴,让东方麟喂了他吃药。这是第一次,被儿子伺候。他年纪轻轻,三十九岁正值壮年,可是因为家大业大,亲人的漠然,时常的偏头疼。
“你妈她现在好吗?”
东方麟淡然一笑,说:“她很好。”
“嗯,这件事,你们还年轻,年少轻狂啊,但是现在既然你们这么坚持,我就不阻挠你们了。感情的事,没这么简单,爸希望你们慢慢能成熟起来。”
“爸不用担心,我们两个心里有数。”东方麒说。
“爸,我们现在真的不想失去她,和她在一起很快乐,很甜蜜,爸难道不想我们开心吗?”东方麟温和的说。
东方胜抬头看了看这两个固执的儿子,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麟儿,跟你妈说了吗?”
东方麟看了麒一眼,微微一笑,“说了,我妈说她很高兴,很期待见到秦惜。”
东方胜定定的看着东方麟,然后缓缓的垂下眼帘,有点失神的点头,恍恍地说:“哦,是么?那……好吧,既然你妈也不反对,也罢,就随你们吧,只要你们,小心谨慎就好,要对自己负责,不要为了女人,胡作非为。”
东方麒和东方麟对视一眼,齐齐点头,“我们知道。”
“嗯,好吧,我没事了,你们回吧。”东方胜疲惫的跟他们摆摆手。
两人迟疑着不放心,“要去医院吧。”
“不必,爸还年轻呢,我就是刚才被你们气的。没事,走吧走吧,我一会儿处理一下就下班了。”
东方麒点了下头,“好,那我明天来上班。”
“嗯。”
两兄弟不再婆妈,一先一后离开了办公室。
东方胜看着闭上的门,脸上的愁云却更深了。
幽远起伏的山峦在晚霞流光溢彩的映照下,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泽,东方别墅也如一金光闪耀的城堡,在团团彩云下,在青翠的树丛簇拥中,恍如童话里的仙境。
两兄弟沉默着走进别墅,直奔上二楼。
东方麟推开房门,正见吴姐站在床边照顾秦惜,听到声响,她回头,脸上露出欣喜,“二少爷回来了。”
“嗯。”东方麟脸上带着惶惑,快步走了过去。
床上,秦惜如惊弓之鸟,表情脆弱紧张,身体微微瑟缩,呼吸小心急促,似时时濒临着灾难一样。
东方麟脸色阴沉,缓缓坐到床边,轻轻去握秦惜蜷缩着的手。然,刚一触及,秦惜就本能的一缩,看的出皮肤紧绷着,手上的筋条条突出,连细细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东方麟眉头颦紧。这是吓的多狠啊!
“她一直这样吗?”一开口,禁不住有点哽咽。在路上,经不住他一次次追问,麒跟他说了实情,他就一直肚子里窝着火,各种担心。果然,见到的情况比他想像的还要差。
吴姐叹息了一声,“是啊,三天了,不过今天,虚汗少了些。”
东方麟瞥向麒,麒别扭的别开脸。
“吴姐,你出去吧。”东方麟淡漠的说。吴姐应了声,退出去。
东方麟凝神,深深的望住秦惜,犹豫了下,还是伸手硬握住了她的手,秦惜有所抗拒,全身的颤抖加重了。
“别碰她,她现在敏感的很。”东方麒忍不住提醒。
东方麟没理他,而是执意的握住秦惜的手,并开口唤她,“老师,我是麟,老师!你醒醒!”
秦惜显得焦躁起来,眼皮抖动的厉害,似在沼泽漩涡里挣扎。
“别叫她了……”
“难道就一直让她停留在崩溃的边缘吗?”东方麟反驳道。
东方麒耐着性子解释,“周医生说,她醒来可能会精神分裂的。”
“总要试一试,她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东方麟不听他劝阻,开始以手推摇秦惜,“老师,秦惜!醒醒,快醒来!你不能再睡了,有什么事情醒来再说,好不好?你不要再吓我们啊老师,秦惜!秦惜……”
秦惜的面色越来越煞白,连嘴唇都在泛白,呼吸急促粗重,全身如癫痫般不受控制的抖着。东方麒看了着急,一把拉开东方麟,生气地道:“你别逼她啊!她会好的,周医生说需要时机,你再这样会更加惊吓她!”
东方麟阴沉的脸上生出些怒意,刚想跟他争辩,余光中突然瞥到秦惜的眼睛霍的睁开了!
“老师醒了!”
东方麒也一惊,连忙回头,只见秦惜睁大了空无的眼睛,眼神直直的,没有焦距。“惜儿……”
“啊——!”秦惜突然惊恐的大叫一声,腾的从床上坐起,抱住头不停的嘶叫,“啊!不要!老虎!老虎!”
东方麟慌忙扑上前,紧紧将她抱住,“老师!老师别怕!没有老虎,没有老虎……”
秦惜使出浑身的力气,拼命的扭动要挣脱他,一边胡乱的撕打他,脸上是巨大的惊恐和茫然,“不要!不要吃我!滚开!走开!救命!啊——救我啊!妈!救我!”
东方麒和东方麟同时一滞,看向秦惜的眼神是更加心疼和痛楚。东方麟更加锲而不舍的用力搂紧她,一边不停的安抚,“老师,老师,我是麟啊老师,我来救你了,你没事的,你得救了……”
东方麒焦急无奈的看着两个剧烈纠缠的人,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秦惜在东方麟怀里不停的扭动,摇头,弄的一满头散发,衣衫凌乱,眼睛里也渐渐漫起了泪雾,“不,不要,老虎要吃我!救命……”
东方麟见秦惜神经有些疲惫,一手捧住她的脸庞,让她与自己面对,一边用温柔温暖的声音哄着:“乖,惜儿不怕,那老虎不吃人的,是饲养的,脖子里有拴的链子,它吃不到你的。”
秦惜的身体微微一顿,激烈的情绪稍有松懈,半睁着浑浊的眼睛,喃喃地念:“不吃人?不吃吗?”
东方麟连连应,“不吃的,是我们养的,是宠物,它叫大猫,被拴起来关在铁笼子里,是伤不到人的。”
“不吃人,不吃人?”秦惜将信将疑的念着,身体的抖动缓了些,呼吸也有些平缓。
东方麒展开了双眉,小激动的看着她的变化,“惜儿,惜儿没事了,我是吓你的。”
秦惜听到他的声音,恍惚的看了他一眼,情绪又立即激动了,全身紧缩着朝东方麟怀里钻,“不,它要吃我,救我,救我……”
“不会的,老师,大猫它离你很远,你在笼子铁栏外面,它在里面,它就像动物园里的动物,没有危险性。别怕,宝贝儿,别怕。”东方麟极力哄着,双手不停的抚摸她以示安抚。
秦惜颦蹙着眉心,不相信的摇着头,“你骗我,不是的,什么也没有,老虎、老虎就在我身后,啊——不要,不要!”
“我没骗你!老师若不信,我带你去看看大猫好不好?”东方麟小心的征询着。
东方麒脸一变,着急道:“她怎么能再见?”
果然,秦惜一听说要看大猫,吓的抱住头缩成一团,“不要,不要!”
东方麟却是心一横,退了一步说:“别怕,宝贝,我们不看大猫,不去地下室,我们看监控好吗?看电脑里的好吗?不会跑出来吃人的,这个就不用怕,好不好?这样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没错。”
秦惜瑟缩的身子终于不再那么紧绷,表情也没那么紧张,眼睛里涣散的神色,有点呆呆的,但明显感觉她接受这个提议了。
东方麟连忙示意东方麒,“哥,快开电脑。”
东方麒已明白了东方麟的坚持,秦惜受惊的原因就是以为老虎要吃她,被这种恐惧笼罩着不可自拔。只要让她看到根本不可能吃到她,让她看到她晕倒后的情景,让她发现那不是只可怕的兽,只是只宠物时,那种浸在她心灵深处的恐怖和恶梦才会由心剔除,她心理上的危险才会得到舒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她的“梗”必须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