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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建宁王妃不是别人,正是珍珠的妹妹沈明珠。
沈明珠对于李豫的出现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嘴角边勾起一抹自信的洒然,婷婷地看向楚王身后的小倩,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蹙:“这个,就是楚王妃么?”
“我是王爷的侧妃!”小倩温婉地笑了笑,蔼蔼地看着沈明珠。
“这楚王妃真是好大的架子啊,其他的王妃都来了,她倒好,这样重要的场合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未免也太不分轻重,不懂尊卑了!”太子妃冷冷地哼了一声,斜睨了李豫一眼,一边对着李亨察言观色。
李亨的面色也有些难看,若说这个楚王妃,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可是今日里所有的郡王妃都到齐了,只有她一个人没有来,的确是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心里细细思量着,莫不是她仗着有杨贵妃撑腰,变得有恃无恐了。
“豫儿,你也真是的,怎么就不好好管管你的王妃,由着她这般任性胡闹。今日是家宴,我们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她居然不来!是不是要我这个当公公的去请她不成!”李亨面色有些着恼,语气中尽是责备。
“回父王的话,并非是她不肯来,只是近日来她害喜害得严重了,胡太医说了,要安心在王府里养胎,一些宫廷盛宴最好是别去,孕妇最重要的是忌食。父王也知道。她素来贪吃,我怕她到了这里,会管不住自己嘴巴地。所以儿臣就没有让她同来!”李豫脸色微微一变,毕恭毕敬地道。
“是啊,刚才我们来的时候,姐姐还说要跟着来了,可是她突然又害喜了,吐得很厉害。王爷也是因为担心姐姐。所以才耽搁了时辰,来晚了些!”小倩跟着打起了圆场,一脸温顺地看着李亨。
“原来如此啊,那也就算了。既然她害喜的话,也不勉强了。”李亨面色稍稍一缓,吁了口气,摆了摆手道。
“哎,真是可惜了,原本想给姐姐一个惊喜的。她却不来。”沈明珠若有如无地叹了口气,神色间有些哀怨。“姐姐?难不成建宁王妃与楚王妃认识?”张慕华目光一敛,秀眉高高一扬,凝神地看向了沈明珠。
“回太子妃的话。楚王妃正是明珠的家姐!”沈明珠躬身行了一礼,翩翩地说道。张慕华哦了一声,目光变得更加的玩味起来。她果然没有猜错,这个建宁王妃和楚王妃是有些关系的。只是她有些纳闷,为什么刚才她又明知故问。在李豫面前装糊涂。问小倩是不是楚王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姐妹之间有什么嫌隙不成?看着沈明珠与李豫刚才那一瞬间地交流,隐约之间,似乎有种很奇异的感觉。沈明珠的眼中,似乎充满了未知的愤懑。对于这位楚王妃的来历,他们只知道她是商界财神王沈万良的女儿,其他的就不怎么清楚了。
李豫亦是有些惑然地看着沈明珠,又望了望一旁泰然自若的李炎,一时间有些想不透他们夫妇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有这回事,那可是亲上加亲了!”李亨淡淡一笑,一边看了李豫一眼“豫儿,怎么没有听你提过,楚王妃还有这么一个出水芙蓉的妹妹!”
“父王没有问起,豫儿就没有说了。”李豫淡淡地回答着。“这皇家地媳妇的身份个个都是要来历纯正的,家里有些什么人,以前做过什么事情,可是都要记录在册的,可不能让皇家蒙了羞,让人看了笑话!”张慕华一脸肃然地道。
“回太子妃地话,其实我与姐姐是同父异母的。而且自幼又分离了很久,也是半多年前才又见面的!”沈明珠轻轻一笑,向着太子妃福福一拜,眉宇间露出一种得色。
“你们分离了很久?楚王不是说,楚王妃一直呆在沈家的吗?怎么会分离了?”张慕华有些诧异,看着沈明珠这样言辞闪烁,里面定然是大有文章的了。
李豫地身子一颤,眸子里多了一丝冷冽,目光变得阴骘起来。“是啊,姐姐其实在这之前是许了亲地,订地这一门亲事是寿州刺史大人郭敬之的二公子郭子仪。三年前姐姐就去了郭家,在那里住下了,他们的感情似乎还很要好甜蜜了。原本去年就该成亲地。只是不想,姐姐竟然又和楚王走在了一起,明珠还真是有些没搞清楚。上一次姐姐和楚王陛下回家,也只是匆匆住了几日而已,我都没有好生细问!”沈明珠莞尔一笑,娓娓地将沈珍珠的过往道了出来,一边别有意味地看了李豫一眼。
“居然有这种事情!”张慕华哈了一声,面色有些难看,一边犀利地看了李豫一眼“楚王真是瞒得我们好苦啊!这皇家的媳妇选定是有规矩的,必须是尚未婚配,家世清白的。楚王妃之前许了人,又在夫家住了那么久,这一点你怎么没有提过啊!”“儿臣认为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两心相许!”李豫一脸坦然地看着张慕华,丝毫没有惧色。“可是你也不能因此坏了皇家的规矩。堂堂楚王,怎可与朝臣的妻子有染。我记得没有错的话,那个叫郭子仪的好像现在也成了左卫大将军,似乎和楚王你走得很近啊!这外人看了,还不知道要怎么风言风语了,楚王就不怕坏了我们皇家的名声吗?”张慕华咄咄逼人地道。
“太子妃,请你尊重一下我和珍珠。不错,在这之前,珍珠的确是许配给了郭子仪,我们是在寿州的时候认识的。我可以用人格担保。她和郭子仪是清白地,她对郭子仪是纯粹的兄妹之情!她与我,才是夫妻之情。况且,他们并没有成亲,我与珍珠在一起,有何不妥!”李豫语气也提高了不少,面色有些难看。
“是吗?这还没有成亲就跑出来招惹其他的男人,人品可见一斑啊!亏得我们的楚王妃还处处在人面前装贤惠。装纯良了,原来有这么一段往事。我好像听说,楚王近日和楚王妃是吵架了吧,楚王妃都回了京城的娘家去了。外面传言,楚王怀疑楚王妃在家里藏男人了,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要不然,楚王妃怎么不出席今天的晚宴,我也是怀过孩子的人,什么时候会害喜。我还不清楚么?”张慕华趾高气扬地道,语气越来越不友善,听得在场之人无不是一片哗然。
“豫儿,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她果真不在王府么?她在家里藏了男人!”李亨一拍桌子。恼怒非常。
“父王恕罪!”李豫当下一跪,面色有些发白,伤感地道“儿臣近日地确是与珍珠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决非太子妃口中所说的那样。珍珠自嫁给我之后。晨昏定省。父王你也是看到的。她对我,更是伺候周到。之前,我们为了一些小事发生了不愉快。所以珍珠才会跑回她弟弟家的。”
“是啊,刚才我们也的确是找过姐姐了,姐姐实在是因为害喜害得严重,所以才不能来赴宴的。况且,夫妻之间偶尔吵吵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姐姐与楚王已经和好了,这一点小倩可以作证!”小倩也跟着跪了下来,开口求情起来。
“为了一点小事就闹脾气出走,实在是有些过分啊。豫儿,你也不能太让着她了,不能把她宠坏了。咱们是皇家的男人,怎可让女人这样摆布!你对她好,是她的造化,她应该感恩戴德才是。一生气就离家出走,这是妒妇地行径!你说说,她是不是因为你又娶了一位妃子才闹脾气的!”李亨吁了口气,面色狐疑地看着李豫。
“回太子殿下的话,姐姐待我如亲妹妹一般,她温柔大度,我们之间很和睦!”小倩急急地回话道。
“太子殿下没有问你话,你一个小小的侧妃,插什么嘴,真是不懂规矩!”太子妃疾言厉色,瞪了小倩一眼,轻哼道“这外头地传言也决非是空穴来风啊,总之我是对楚王妃这个人有所保留的。咱们皇家的女人,个个都是清白的。楚王妃之前既是许了人的,臣妾觉得这楚王妃地名号还有待考究。楚王将来是继承大统地,我们可不能让他有一个身份复杂地正室才是。”
“嗯,也对,趁着现在还没有完全定下来,是要好好考察一下她!”李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明年豫儿当了太子,这个太子妃的位置必须慎重考虑才行!”
“父王,今天是为三哥接风洗尘,他才是今天的主角,你们瞧瞧,怎么又把事情牵扯到大哥大嫂身上去了啊!这,是不是有些喧宾夺主了!”和政微微一笑,上前在李亨地肩背上揉捏起来。
“也是啊,看我们,都在讨论些什么了!”李亨缓过神来,吁了口气,一边看向了李炎。“这话就不对了,楚王妃的事情有关皇家声誉,我们自然是要斟酌清楚才行的。”张慕华瞟了和政一眼,冷冷地道。
“我是觉得大嫂人很好的,她千里迢迢跑去救大哥,光这一点,我们在座的女子哪个能够比得上。我可是记得,五年前,宫里来了批刺客,把我们给吓坏了。有个刺客差一点就伤到父王了,要不是母妃和韦姨娘替父王挡着,父王指不定就出事了。太子妃当时好像是老早就吓晕了!若说什么皇家的清白,我可记得贵妃娘娘以前还是大皇叔的妃子了,只要相爱就好。太子妃口口声声说要彻查大嫂的身份,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影射贵妃娘娘,说她身家不清的!”和政清清浅浅地道,一番话下来,全场寂然无声。
李亨似乎也回到了当初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他身边的女人一个个都吓得魂飞魄散,只有陆韵和韦妃拼死地守在他身边,不肯离去。如果不是和政这么说起来,他几乎要忘了,而这些年来,他又对他们两个做了什么,这两个才是真心爱着他的女人啊。他冷落了陆韵,韦妃唯一的孩子他也没有办法保护。
张慕华一时间面色雪白,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抓着酒杯,似乎要把它生生地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