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就在路上

爱书的女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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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起来很老套,我是为摆脱或超脱一段爱情迷雾才去旅游的,那是去年“五一”的事,因常听说旅行能使人豁然开朗,大彻大悟。为表绝决之心,出门前我还剪了短发,如歌词所唱:剪一地伤透我的尴尬。

    选择湘西凤凰,除了因为沈从文大名,更多则仰慕画家黄永玉和他的夺翠楼。老早以前在凤凰卫视看过黄永玉的访谈,觉得那老头让人惊喜。后来看他的书沿着塞纳河到翡冷翠,某张照片让我记忆犹新,那是他在意大利街头旁若无人作画的情景,怡然自得如闲云野鹤。后来又读到他的比我老的老头,不加雕琢的文风,情感自然流露,于波澜不惊的文字中让人灵魂肃穆。

    书未读完我便迫不及待地赠予他——我的“爱情迷雾”的男主角,隐隐希望自己所喜之人,亦被心爱之人所爱,虽然我已决定在凤凰之旅中向这段感情作别。

    为打发旅途的无聊时光,我带上边城,以前他曾向我推荐过。在火车上一气呵成读完,看着窗外风景,涌上淡淡忧愁,只是想:喜欢边城的男人有着怎样的内心?想给他发短信,却想起出门前自己换了号码,故意想与外界隔绝,不,是想与他隔绝唉,自绝生路的蠢女人。

    我和女友在怀化碰头,她穷追猛打追问我与他的一切,我不断回忆,仿佛再次重温,心中充满对他的想念。到凤凰已是傍晚时分,我们在大使饭店吃晚饭,据说黄永玉曾在那里招待过他的外国大使朋友,因此得名。我们点了当地有名的“血粑鸭”在装修简陋、灯光昏黄的阁楼上,叫了一瓶啤酒,嗑着瓜子,友情渐渐弥漫,心中升腾起甜美的愿望:此刻若有他分享该多好!

    我们入住的沱江人家客栈,隔壁正是黄永玉的夺翠楼,仰头看见“夺翠楼”三个大字时,我激动不已,拉着包大妈问个不停。

    “黄老先生回来过么?”

    “回来!以前回来得多呢,还经常上我这儿来喝茶,现在回的少啦。”啧啧!包大妈真是牛啊!像说他兄弟一样大大咧咧!

    “那夺翠楼一直空着?”我问。

    “去年有个老太太在这里住过几个月,好像是个女画家,从英国来。”

    我坐在黄永玉曾经喝茶的地方,欣赏沱江的夜色,猜测那个从英国来的女画家与黄永玉有着怎样的情谊,或者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够入住夺翠楼?

    第二天,我和女友在凤凰悠长的石板小巷走着,不时有游人成群结队经过,在一家专卖古玩字画的宅子门口,我停下了脚步。他喜欢收藏青铜玉器,不知这里是否有他的爱物?我一件件摩挲把玩着,仿佛替他欣赏,虽然我对此一无所知。

    在沈从文故居,我特意为他买了一套限量珍藏的沈从文小说选,作为此次旅行之礼物,赠给了他。很没出息,我没能通过远行摆脱爱情,虽然内心不断喊停。提笔回忆这段旅途时,我已在另一个城市,广州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我不知这一切是如何神秘远去的,只知那段爱情就像凤凰的美景,定格在记忆里,而我已经有一年没再出门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