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的年华

安安的第十九个春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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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记忆的这头碾转到记忆的那头,之间苍老了我的半生年华,过往像一张订刻在墙壁上的相片,已经遗失了最美的光彩,泛出一层层岁月的古黄色,回忆就像部精美的画册,被寂寞掀起一页又一页的曾经。被静止,被保留的曾经在胃里翻流着一阵阵的苦涩,酝酿出一颗一颗的思念,若是带着现在的记忆回到过去,那么,我们能改变什么?

    总是有一些感觉,漂渺不定,总是有一些微笑,参杂着些许无奈,当一个人把孤独演绎成一幕悲剧时,当感觉到时间过得太过匆忙时,当越来越看不清周围的人时、当我们反抗现实无效时,那么是不是就只有顺其自然的接受这一切,也或许一直都如此。

    我不止一次绝望的哭泣、不止一次的在这座城市里迷失了回家的方向、不止一次的抬头仰望阳光而被刺痛的掉眼泪,却仍固执的不肯闪躲。五月的最后一天,开始害怕起来,近接于窝囊的人生,绽放着拙劣的生命,空气里还全都是刺,无法呼吸。

    一个人喜欢在静溢年华里享受着时光带走的苍老,静静的蹲在某个角落浅唱着属于自己的伤,整个世界空荡荡的,没有我的足迹,我就这样的被遗忘了。我觉得安静只是一场人生的折叠,反射出人生的状态,因为孤独的太久,所以人生开始麻木直至腐朽。

    当我总比别人慢一拍的生活着,当我总是浸在旧时光里细数过去的沙粒时,就活该上帝把法码偏移。所以我不该埋怨什么,我任其天平称大弧度的偏移着,任基旁人一声接一声的叹息着,任其被现实淘汰。因为我没有办法乞求上苍给我些许细沙去遮掩浅薄的人生。我是个虐诚且单纯的孩子,所以不懂得如何的去把持着自己的世界,所以大片的空白着,大片的浪费着,我不喜欢别人指责我的生活态度,因为我的心情与任何人无关,我一无所有,还不够资本,时间拉着所有人奔跑,跟不上脚步的人,连拖带滚的满身伤痕,它不肯放手,所以我们必须承受着它给予的创伤。青春丢下人群,独自逃跑,放任人群满目疮疤,任由被丢弃的人慢慢的苍老着,所以,现实是个可怕的东西。被时间挤压出的年轮,已经在青春的尾巴上摇晃着。曾在自己的青春里驻下荒凉的种子,就跟毒草一样,蔓延了我的全部。

    我知道我对抗不了宿命,不甘,却也奈何不了,怎么挣扎着,一切都还是那么平静,对于过去的年岁,我觉得很是悲哀,找不到一个让自己释怀的理由,总是莫名其妙的难过。曾在梦里无数次的碾转,那些纯真,早就遗落一地,随着流转的年华一起腐朽了。因为曾经的拥有的太多而蒙蔽了幸福,所以就流逝了。时间是一支漏斗,过滤掉的岁月就再回不来了,关于流年的某些记忆,终究遗失在轮回的遂道里,追忆只不过是一种形式,在如此的浅幕岁月里,年华如此清晰的刻录着流年的戏,悲的如此现实。

    曾经老师把“这也是过去”几个字写在黑板上时,粉笔变成碎末一点一点在空中飘落着,从同学们的沉重表情中就该明白些什么,那时候,我都在嘲笑其中某个字因为太过用力而让粉笔渣凝聚在那里,而现在才开始体会时,颠覆在流离失所的年岁时才发现,这个过去太深沉了,我无法接受。

    还来不及对所有逝去的灵魂,作一个告别的仪式就匆匆的冠上了成熟的标志,过去已被盖上了尘土,那些灿烂终究只是过眼云烟,开始变的惨不忍睹,留下的一抹痕迹都成了让人伤怀的借口,纵然不想放弃,却也已经遗弃,那些曾经只能用时间的轮回来代替,待回过头,那些曾经,不再熟悉了。开始被泯灭成一片片的空白。

    终究于是无奈的笑着,如此美的年华被我演绎的如此苍老,流年只不过是一根手中的线,另一端栓在过去,一端连着未来,被曲曲折折的路缠绕成一团,终于混淆,成了解不开的结,我想我应该接受上帝赐予的一切,在原地摇摇欲坠的守候着自己的心情。写到这里突然想起曾经还陪我一起走过的那些人,现在都不在身边了,过客一词被诠释的如此透明。曾经我们都很真诚的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永远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只是现在,忘记了名字、忘记了彼此的喜好,连容颜都开始模糊,这就是永远?是我们虚伪还是早已注定了离别?残留在脑海里有你们的那一小半生却已经晕染了我一辈子。

    有时候觉得自己活得很失败,十几岁的年龄开始变质了,跟随时间一起消失着,然后在某天再回过头看一下,原来自己并未留下些什么,眼泪总是在无法预料的情况中划下,那些被风干的记忆,注定被埋葬在零落的季节。一个人站在这座城市的最高处俯视着这座城市,这就是所谓的唯吾独尊,因未成年的面容用一颗几近苍老的心来面对如此渺小的城市,空着手接受上帝的洗礼,此刻我该追求什么?落叶尘埃终结一语红颜,俯守命运的支离破碎,那一幕的黄昏,只想活在当下。曾经如此执着的追求繁华,而现在所有的所有都失去了的时候,开始着沉沦。

    就这样一直过了十七个年头。没有任何意义的犹如一个快要破灭的生命,在最后祈祷安祥。我一直在寻找我那些能消磨心里悲伤的武器,只是在无形中已被寂寞取代,留下的苍白该如何涂上颜色?也许我还很年幼,所以才这般单纯。

    喜欢一个人安静的听着安静的歌入睡,这是从未间断的习惯,因为怕黑夜。一直一个人长大,总是在黑夜里害怕的哭泣,不敢入睡,因为这样才会依赖着音乐给的温暖。

    六月,整个城市落满了悲伤,泛出一层层的波纹,依旧荡漾的打着圈,从土地里滋生的寂静包围整个广东,因为看不清雨水的痕迹,所以只能去图书室捧着安妮和小四的年华,捏挤着他们脆弱的感伤,在六月初,散开大片大片的冰凉,浸湿了我的沉默。

    雨水从阳台跌落在门外,堆积了一层水流,一家人皱着眉头拿着扫把,不停的扫雨,才觉得环境果然重要,南方是个孤独的方向,矗立着沉默的城市,因为不会落雪。它不像北方,北方的天空很美,因为变幻无常,可以飘落大片大片的雪,堆落在地面上,变得白茫茫,被纯白渲染的如此宁静。

    第一次在南方过六月,知了的嘲杂声,从来都不曾停歇,或许四川的知了还在休眠中吧。生命就像本乐章,越是华美,就越雍常,人生的长廊,在被热闹渲染后,留下的伤痛永远都是自己承担。每天不停的工作,不停的挤公车,不停的幻想,不停的行走着,不停的重复着昨日,这就是生活,充满了无奈,忍耐和承受。可是我不想这样的被牵制着,可是又什么都做不了,曾经在电视上看过一句话,过渡的追求完美,也是一种障碍。那么我只是想追求而已。

    大人们经常说,你只是个小孩,所经不要想那么多不现实的东西,你只要做好自己该做好的事,他们总是教我,随遇而安,而我因为身心超负荷,已经开始坠落山崖,耳边还回响着某人的拉扯:“只有不断的自我否定,才能不断的超越自我,要相信自己”

    夏季就像龙卷风一样,猛烈的袭击着脆弱的人类,灵魂伴随着太阳烘烤出来的空气,飘向了对岸,绽放出枯枝败叶的花朵来,家乡的矢车菊已经开满了整个山城。每年的6月都会看到淡蓝色的海洋,还散发着诡异暗香。而现在我只能看到回忆里的美。我会把指甲涂抹成和矢车菊一样的颜色,然后狠狠的刺进皮肤里,渗出鲜红的血液,伴着腥味,渲染着这个空荡寂寞的夏季午后,就像被冰冷的片划过一样,没有任何的疼痛着,我宁愿很认真的吸掉手指间的寂寞,宁愿狐独在肠胃里翻滚,狠狠的撞击着自己的生命,我想我终究是脆弱的,脆弱到绝望。我一直在选择那个逃避的窗口,就像吸血鬼咬过的痕迹,不堪的渺小。渗不过的光线把自己羁绊在黑暗中,站不起来的懦弱,用空洞的双眼覆盖着苍白的挣扎,在湖面上溅起一层层灭亡。

    六月开始炙热,我就像一条寄生虫寄生在阴暗朝湿长满青苔的垢水壁上,喜欢在黑暗中度过,尾青春在时间的搅拌中一点点的蔓延,就像一颗爬山虎的种子滴落在心里,生长成一条条的藤葛,成了夏季的一道风影线。我们在夏季的光年中一天天长大,会明白很多的事,会觉得很累,纵然习惯了孤独与寂寞,却还是很想哭。眼泪像流星划落一样刻下了伤痕,久久无法愈合。

    人生就是一场漫长的旅程,在荒野里不停的出现意外,记忆像野草一样,春风吹又生,蔓延在脑海里,随之生长,筑成一条河流,奔腾在血液中,扎成一种刻骨。看不见自己心情却熟知自己的悲伤,对未来的遥望被一场场迷离所毁灭,曾经的美好留不住,却留下了满腹的遗憾和难过,那此幸福如此短暂。

    忽然觉得在这个诺大的城市里,找不到安放自己悲伤的理由,我不想那么绝望,却一直让身边的人失望,我还能希望什么?一直以来,我都做着一场场华丽的梦,被惊醒时,却是如此的凄凉,梦醒了,一席残酷的现实,开始不知所措。

    我的人生就像一盘散沙,被风一吹,就再也回不到原来的位置,在年华奔跑的路上,我终究放不下自己拙劣的笔,依旧在展开的白纸上勾勒着自己的悲伤,我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如何的幸福,我知道我在沉沦,在痛苦的深渊里呐喊,在自己的泥潭里,淹没了整季青春,年华的轮就是这样的碾过了,自己的轮廓在六月初的阳光下清晰的呈现在青春尾的湖面,被微风荡漾的狰狞不堪,手指间的光线终究还是刺痛了双眼,开始躲避着,散乱了视线,半空漂浮着过往太多的沉埃,待落定时,已经遗忘了回头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