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了

暗香浮动水清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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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傍晚,有朋友相邀去吃农家饭。

    车行至国道边的一个村庄前。只见国道二边摆满了各式小摊,细看全是卖葡萄的。空气中充满了酸甜的葡萄香味。我们于是决定下车买点葡萄吃完饭后带回家。

    我们边走边看。终于在一家看了很满意的葡萄摊前停了下来。

    主人显得好客而热情。招呼着我们看摊中的葡萄。有朋友提出,要去葡萄园里现摘,那样更新鲜!

    主人一口答应了。带着我们走到后面的葡萄园中。

    摊子是谁的后面的葡萄园就是谁家的。这样摆出来是为了多招揽一些过往车辆上的生意。这么热的天气,司机和乘客多半都会停下来,买上几斤带在路上吃的。主人边带我们走边和我们聊上了。

    我四周环顾了一下,荫荫绿绿的一片,看不到尽头。主人说这个村子葡萄园有上百亩。全部是引进的巨蜂葡萄。肉大籽小或无核,甘甜爽口,早已是这里周边几个县市人们夏天消暑必备的水果。    当我们站在葡萄园中的时候,那种置身无边绿色的感觉,惬意极了。朋友们开始动手了。

    略微低矮的葡萄架,让我们直不起身子来。只能微弯着身子或歪着脑门边走边看边摘。这是我们第一次来到真正的葡萄园。

    满眼望去,翠绿娇嫩的叶儿,蓬蓬勃勃,密密麻麻,到处都是成熟的葡萄香味。淡绿的葡萄叶子,衬着葡萄主树和枝杈微紫的皮色,显得色调和谐。    主人告诉我们这里的葡萄树龄多在十年。难怪看这些劲翘弯曲的树枝,显得老成而有涵养。

    越向后行,看到的葡萄更是娇艳欲滴,空气中的香味也越来越浓烈。赤红的、绛红的、深紫的、紫兰的、淡黄的、青绿的、颗颗硕大圆润,不疏不密,串串都在引诱着我们腹中的谗虫。

    我注意到有些葡萄串上用报纸卷了个纸筒,象个喇叭紧裹着。主人说,那都是些还没有熟透的葡萄,这样做主要是为了防虫。

    园子里明亮又有些阴暗,风在葡萄架中宁静地散步。畦间的小路上没有杂草和野花,显得主人的勤快。

    有几只小鸡仔啁啾着,悠雅而闲散地踱在林荫的道上。

    想起一个葡萄的西方典故:葡萄是神圣之物,它是伊甸园里的圣树,圣餐上的葡萄酒便是耶酥的血液。但我看那些晶翠透明如珠的粒粒葡萄,更象神的眼睛!看一眼都觉得心旌摇荡!

    我们问主人怎么园中还有这么多葡萄啊,为什么不运出去?

    主人轻叹了一声说,今年比往年的收成还好,但价钱却低的让人心痛。前几年一斤葡萄可以卖到三四元钱,今年一元钱都没什么人买。成本大概也就在一元钱左右,根本保不了本,收回的只是化肥,打虫请小工的本钱,自己一年到头的血汗一分也收不回来。在国道边摆摊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一般可以卖到一块五左右,多少可以弥补一下损失。主人面带愁苦地诉说着。

    以前可以销到外地去,但今年一是别的地方葡萄也大丰收,另一个就是现在运输不让超载,要是运出去,亏的更多,所以葡萄基本上就只能在当地卖了。如果实在卖不出去,就只有把那些熟透快烂的葡萄用来做葡萄酒了,酒也值不了多少钱,不过总比烂掉的好。主人说完这些我们的心也少了刚才的轻松。

    看着这串串成熟的果实中,想它们包含了多少的甘露,多少的辛劳,葡萄熟了,那甜蜜中带着的酸涩,却不能让人看到他们的欣慰和舒心。

    临走时,我回头又看了看那片层层叠叠绿意盎然的葡萄园子,在暮色中更显得深沉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