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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那是一件很令人伤感且让人痛恨的事。因此,尽管内心深处曾进行过无数次的自责,却没有向任何人倾诉或忏悔过。包括已经结婚十余年的妻子。
那是我读高三时的一个冬天的晚上。学校组织看电影人生。尽管功课很紧,我仍然独自一个人去了影院。
乡村集镇的电影院条件很差,却很高大。几盏瓦数不大的灯炮发着昏黄的光。凳子是窄窄的条形长凳,没有靠背,没有扶手,人与人就挨着身子坐。我在一个光线较暗的角落坐下,静静地等着电影的开映。
在迫不及待的等候时,一个穿着红尼子大衣,留着马尾辫的女生挨着我的右边坐下。我没在意,向左靠了靠,紧挨着一根支撑房顶的柱子。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了。电影不知开映了多长时间,我感觉右边的女孩与我挨得特别紧,我甚至嗅到了她身上那种少赜械钠1n颐挥卸痪庵校桥11拱淹废蛭业募缟峡苛丝俊?
我不想表白自己的正派。因为当时我已十七岁,对男女之事也不是一无所知了。因此,当我觉察到那女孩有意的亲近,我没有躲避。错就错在这里。她胆子更大了,不知什么时候,我们的手就握在了一起。当银幕上出现高加林与刘巧珍在大马河桥惜别的镜头时,她俯在我耳边说:“跟我出去一下好吗?”
我又一次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我无法抵挡那迷人的诱惑。我跟着她出来了,而且非常听话地跟她去了她的闺房。接着我知道了她并不是一个学生,而是我的要好同学张东伟的对门邻居,叫红英。她说见过我到张东伟家去,已经对我注意好久了,还知道我叫永杰。最后羞涩地告诉我,她早就爱上了我。
面对她的表白,可以想象她文化素质的低下。但看着她娇美的身段和迷人的脸盘,挚热的情感表露,我没有拒绝,我也无法拒绝。再说,那时我毕竟才十七岁,而她也只有十八岁,都不够成熟。接下来的事更加荒唐。我们相拥着,一直到深夜,最后无法自制,逾越了那条防线。
假如我们就此发展下去,结果不知会是怎样。可事情发生后,我后悔了。我非常清楚,马上就要高考了,我得下死劲去应考。因此,她一次次地找我,都被我以学习紧张冷冷地挡了回去,我再也没敢向她的闺房迈过一步。看到她一次次离开时的失落模样,我也曾动摇过,但我还是忍住了。我告诫自己,不能再重演一部人生。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临近放年假的一个星期天的傍晚。她把我堵在了从家往学校的路上。那天很冷,当夕阳隐去她最后一丝红颜之后,四周很快暗了下来,没有鸟叫,也不见人影。
“永杰哥,你真的不愿再跟我好了吗?”她含着泪问我(尽管她比我大一岁,却总叫哥)。
“红英,过年就要高考了,我得一心一意学习,等考试完再说吧。”我急不可耐地说。
“东伟说你学习好,一定能考上大学,考上大学你还要我吗?”
“看你说的,这跟考上考不上大学有什么关系。”我不耐烦地看着手表“就这样吧,我得赶紧回学校了。”说着,我跨上自行车,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传来了她悲切的抽泣声
自那以后,红英再没找过我。我拼命地学习,后来几乎把她忘了。那段荒唐的恋情已成为我记忆深处的一斑点。
在我考取大学的时候,我知道了她自杀的消息。那个痴情的女孩,在那个星期天的晚上回到家吃了大量的安眠药。
除了我,谁也不知道她自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