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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有平民数十人千里迢迢从庐州府而来,状告当地知府勾结富商,贪污修理淮河堤坝之资,致使淮河两岸河水泛滥,两岸居民死伤惨重,财物更是损失无数,更是迟迟不见赈灾事宜落实,苦不堪言。
淮河决堤,朝廷也收到了折子,只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还有那样的内情,宁慎之大怒,当即遣仇正深前往查访赈灾。
灾情紧急,仇正深只来得及回家一趟,又来了一趟宁郡王府接仇希音回府,叮嘱仇希音照顾好自己,照拂仇不恃,匆匆赶往庐州府。
从仇正深离京的第二天起,仇希音每天早晨都会前往无华庵探望仇不恃,宁慎之日日护送,中间有一天大朝,都请休未去,准时来到仇府门口送仇希音前往无华庵。
仇希音在无华庵中逗留的时间不长,清晨即出发,赶在日头毒辣前回来,她和仇不恃没多少话说,每天提着食盒去陪仇不恃一起用朝食,然后和她一起在无华庵中又或是后山转一圈,看看工匠修建房屋就回来。
有一天,仇希音状似无意地问负责的工部官员道,“出世避居皆是修行,如果我自己出钱,送一些家具来给四妹妹用,算不算不合礼数?”
无华庵算不上什么重要地方,只因为宁慎之天天来,工部的人不敢怠慢,日日都有官员来监督进程,萧寅也时时来看看。
仇希音的身份在那摆着,这些日子他们更是亲眼见了宁慎之对她呵护备至,哪里敢说不合礼数,忙一连声地道,“不碍事不碍事的,仇三姑娘一片疼爱妹妹之心,佛祖定然嘉奖的!”
仇希音点头行礼,“那就多谢大人成全了,还未请教大人贵姓?”
这是要在郡王面前提他的好处了?
那官员大喜,忙连名带姓的报上,又拿出建造图,问仇希音有无不妥。
仇希音看了看,“我不大懂这个,屋子么,只要结实不漏雨就行,我这些天瞧着大人们办差认真,那些工匠定然不敢偷懒,这方面绝不用担忧的”。
那官员连连称是,仇希音又说了几句,将那官员说得满面红光,这才告辞。
……
……
第二天是大朝之日,仇希音便没再去无华庵,而是让兰十九买了一大批昂贵家具送了过去。
第三天,仇希音命兰十九带去了京城最好的珠宝阁和布庄的掌柜。
第四天,仇希音又命兰十九送去了两个丫鬟和一个厨子。
第五天,仇希音再次由宁慎之陪着进了无华庵,塞给仇不恃五百两银子,对她道,“想要吃什么,就命人下山去买,郡王这些日子天天来,那些尼姑定然不敢再为难你。
本来,我就算天天来瞧你也不费事,只我要来,郡王就定要送我,连大朝都请了休,我却是不好这般麻烦他的,从明天起我就不来了,你若是有什么事,就遣人来找我,我定然给你办得妥妥当当地”。
仇希音没来之前,仇不恃住的是简陋的屋子,穿的是粗布麻衣,吃的更是难以入喉,自从仇希音来了,她仿佛又回到了做仇四姑娘的时候。
仇不恃是真的感动了,握住仇希音的手双眼通红,“三姐姐,谢谢你!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吵嘴了”。
仇希音安抚拍了拍她的手,“你安心在这住着,待风头过去,我就求郡王将你放出去,萧世子临走前嘱托我给你传句口信,他说他不怪你,他会好好在南宁府挣个功名,日后去淮安做个安平王爷,你日后就是淮安王妃,他定不会叫你受委屈的”。
这段时日,仇不恃最煎熬的莫过于萧博采见到自己亲手写的那封信后会有的反应,萧博采临走前又没来见她,一颗心时刻提着,这时才总算落了下来,根本没想到仇希音会骗她,失声痛哭。
仇希音鲜见的耐心,直到仇不恃情绪稳定下来,才提出告辞。
她刚出门就见宁慎之立在门外的一株老梅下盯着远方出神,她不知怎的就露出一丝笑来。
允风激动用食指戳了戳宁慎之后背,压低声音道,“郡王郡王,三姑娘出来了,看到郡王就笑呢!”
宁慎之,“……”
装忧郁竟然错过了看燕燕儿第一次对他笑!
宁慎之尽量装作自然地朝仇希音看去,仇希音却已经低下了头,不紧不慢走近俯身行礼,“郡王,我想去看看屋子建得怎么样了”。
宁慎之点头,两人去了施工之地,萧寅和那个工部的官员都在,均都上前行礼,宁慎之在时,他们向来都是待在外面,很少会进屋凉快。
仇希音还礼,真诚道,“这段日子辛苦殿下和陆主事了”。
萧寅和陆主事自是连连客气,仇希音又道,“天气炎热,我刚命人准备了解暑汤送给工匠,殿下和大人不妨也喝上两碗”。
两人自然又是一番客套,仇希音欲言又止地瞧了萧寅一眼,告辞不提。
萧寅和陆主事目送着两人走远,冰镇绿豆汤就送了过来,这东西平日虽不起眼,在这什么都没有的无华庵,又是这种能将人晒熟的鬼天气,却是绝佳的解暑汤品。
陆主事忙请萧寅进屋,两人各喝了一碗绿豆汤下肚,陆主事摸了摸自己这段日子都晒小了的肚子又加了一碗,劝道,“殿下不妨也再喝上一些,比这无华庵中没滋没味的素斋好”。
萧寅虽对饮食没有什么太高的要求,想到吃了这么多天的无华庵素斋,还是有些发憷,便也加了一碗。
陆主事喝得十分畅快,几乎想再加一碗,但想到在萧寅面前的形象只得暂时忍住了,感叹道,“那位仇三姑娘真真是亲和体贴的性子,那般贵重的身份,竟还能记得工匠们会不会中暑,次次来都送绿豆汤,可惜以后不来了”。
萧寅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由追问,陆主事见萧寅不知道,一种未来宁郡王妃近臣的优越感油然而生,解释道,“臣来时正好碰到了仇三姑娘,仇三姑娘说从明天起就不来了,免得耽误宁郡王的正事,还托我多多照拂仇四姑娘”。
陆主事说着免不得又感叹道,“也就是仇三姑娘这样仙子般的人物才值得宁郡王这般真心相待!
上次宁郡王为了送仇三姑娘上山,可是连大朝都请休了!要我说仇四姑娘有这样一个姐姐,就算是沦落到了无华庵中也不用怕——”
他说到这猛地意识到仇不恃沦落到这无华庵和眼前的太子殿下脱不了干系,忙住了口,干笑一声,“殿下且歇着,臣出去瞧瞧”。
萧寅点头,待他出了门,面色猛地阴沉了下去,这些天仇希音又是送家具衣裳,又是送首饰厨子的,他自然看在眼里,只是惧宁慎之之威,没有一个人敢多嘴,包括他!
她还真是个好姐姐!
这么一来仇不恃哪里还像是来清修思过,来避暑度假才是真!
萧寅拼命压抑着心口蓬勃的怒气和怨气,快速在屋中来回走动起来,才没有发作出来。
慢慢地,他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宁慎之不在,他也懒得出门晒太阳,就在屋里拿起了本书看了起来。
他看书向来认真,不知过了多久,食物的香味传了过来,他才意识到已经到午膳时间了,果然不多会,贴身伺候的小姚子送来了食盒,却还是那寡淡的三个素菜一个素汤,色香味什么的就不说了,感觉都没烧熟!
萧寅蹙眉,“我闻到了厨房做了素三鲜”。
这食盒里却没有。
“昨儿仇三姑娘给仇四姑娘送了个厨子上山,那厨子叫上了仇四姑娘的侍卫重新搭了个小厨房,今天又下山采买了许多好菜,只那小厨房只做给仇四姑娘吃,没有做其他人的,殿下若是想吃——”
萧寅打断他,“不必了”。
萧寅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下了,不知怎的,他觉得越发燥热起来,拿起扇子不耐烦地扇了起来。
萧寅待下人向来温和,小姚子见他燥热,一边收拾食盒,一边道,“这山上什么都没有,殿下还是早些回宫,就不会这么热了”。
萧寅不耐烦道,“太阳这么烈,不等日头下去,路上就得晒蜕一层皮”。
“听说这后山有一处水潭,潭水又清又寒,又往下形成了一道小小的瀑布,仇三姑娘和仇四姑娘经常去玩,宁郡王下了令,不许那些个工匠和尼姑往那处水潭去,现在仇三姑娘又不来了,想来清静得很”。
萧寅又扇了会扇子,却越扇越惹,不耐起身,“带路”。
正值正午,日头高悬,一丝风也没有,山间的树木也晒得蔫蔫的,越发让人觉得燥热起来,萧寅步子迈得很快,小姚子只得也加快步子。
越往后山去,树木越高大,渐渐荫凉起来,不多久两人就听到了飞溅的水声,顿时精神一振,步子迈得更快。
“呀——”
小姚子猛地顿住脚步,一手捂住嘴,一手指向前方。
萧寅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却见仇不恃惬意地闭目靠在水潭边,身子整个浸入水中,鸦黑的头发水草般漂浮在她四周,映衬着她那张雪也似的小脸,水妖般美得惊心动魄。
萧寅看着心头一直憋着的火顿时往上一扑,扑得他晒红的脸几乎成了黑紫色,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他重重喘了口气,喉咙中发出模糊的一声响,越过小姚子,大踏步朝仇不恃跑去。
小姚子下意识伸出手,想说那不合礼数,张开嘴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他眼睁睁看着萧寅怒气冲冲越跑越快,狠狠咽了口唾沫,往后看了看,身后一片寂静,仿佛那两个贴身保护萧寅的侍卫从来不曾存在过。
他又狠狠咽了口唾沫,侍卫大人们都不敢管,他一个小太监能抵什么用,还是帮主子看着四周别叫不长眼的闯过来。
萧寅几步就跑到了仇不恃身边,揪着她的头发就往上扯,粗声喝骂道,“青天白日,你就敢在这荒山野岭赤身裸体!你还有没有羞耻心!怪不得能做出和野男人私/通的丑事!”
仇不恃正泡得惬意,猛然受了这一击,吓得尖声叫了起来,一边挣扎,一边狠狠去打萧寅揪住她头发的手,“放开我!小珠!快来人啊!”
萧寅被她长长的护甲狠狠挠了一下,怒气更盛,揪着她的头发就将她的头往石头上撞,恶狠狠骂道,“放开你?放开你,让你去勾引野男人?”
随着他的动作,仇不恃的后脑勺“咚”地一声撞上了石头,仇不恃只觉脑子一空,随即就热辣辣地剧痛起来,她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叫得越发惨厉,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
这么一来,她那雪白纤细的胳膊和小腿就完全露了出来,绣着游鱼戏荷的大红肚兜根本遮不住胸前春光,反倒让那对秀挺小巧的胸脯在水波荡漾中越发诱惑,萧寅眼中异芒大胜,只觉一股热气从头脑直冲小腹,手中的动作越发暴戾起来。
“咚——”
仇不恃痛声大哭,“疼!好疼!别打了别打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萧寅见她求饶反倒越发兴奋,揪着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人翻了个个,迫使她面对着自己,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
仇不恃脸被打偏到了一边,光洁白皙的脸蛋顿时肿了起来,血丝混着唾沫流出嘴角,着实算不上好看,萧寅看着却越加兴奋起来,放开她的头发,脱了外衣跳下水去,伸手狠狠去扯她的肚兜。
仇不恃一呆,有那么片刻,她甚至不知道萧寅为什么要扯她的肚兜,她穿着肚兜,他还骂她“光天化日赤身果体”,怎么连她的肚兜都要扯下来?
下一刻,萧寅另一只手就穿过肚兜的缝隙抓住了她左边的峰峦!
仇不恃终于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愤怒和耻辱让她本就剩下不多的理智完全空白,她愤怒吼了起来,低头狠狠咬上萧寅在她身上肆虐的胳膊!
萧寅吃痛松开紧握的手掌,另一只手顾不上去扯她的肚兜,转而去扯她的头发,想叫她放手。
仇不恃却似不知道痛,死死咬着他的胳膊不放,双手并用也去扯他的头发!
小姚子眼见着萧寅的胳膊被仇不恃咬得血淋淋的,一点不占上风,两人撕打间还不自觉地渐渐往潭中央去,急得大喊,“殿下!殿下!息怒啊!这水潭边水不深,到了中间水就深了,别闹出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