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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易辰光虽然没伺候过猫狗，但光从‘肛、门腺’三个字，也隐约能感受到这个词散发出的不同意味。
“什么是挤肛、门、腺？”他一字一顿问，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天啊啊啊啊，老公不可以，我老公不可以做这种事！”
“我知道是什么，我每次送我家狗去宠物店都会做这个，但是哥哥不可以做！”
“乔安敢让我老公动手，就诅咒她螺旋升天不得好死！”
乔安正打开喷头，让猫咪适应水温。
她头也不抬：“就是狗的菊花附近大约四点和八点方向，会有两个鼓鼓的东西。你能摸到的，那就是他们的菊花囊。你用左手握住它的尾巴根部，右手手指按压着那个位置，轻轻多挤压几次，就可以把里面的腺液排空了。注意一下手势，别太用力，耐心点。”
易辰光：“……”听起来，好像也不是很难。
宁浩森这时候已经洗完一只柯基，把小家伙带去外面的美容室。
姚安琪也是第一次实操给狗狗洗澡，正和那只泰迪‘斗智斗勇’。
易辰光左右看了看，见没其他人可问，便根据乔安刚才说的，开始实操。
“OH，NO！”
“不要，不要，老公不可以……”
“我宁愿这种事是我来做也不想让男神动手，无法想象我男神会做这种事，感觉受到了侮辱……”
“老公一定要稳住，千万不要做，不要做……你只要负责帅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动手！”
然而易辰光看不到弹幕。
他左手已经握着柯基像毛球一样的短尾巴，右手摩挲在小家伙的电臀上找到了乔安说的，那两个鼓鼓的地方。
然后，他耐心的用修长的手指，在小柯基的屁股后那两个鼓鼓的地方反复挤压。
按着按着……
一股不明液体，突然地从小柯基的小电臀后面飞射出来。
“嘶……”尽管易辰光已经第一时间侧身躲开，但还是被飞溅而来的那团液体沾到了发梢。
他还没来得及弄明白那是什么。
一股浓烈的臭味，就从他的头发上散发出来。
易辰光：“……”
忽然之间，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当场愣在那，四肢僵硬。
“卧……槽……完……了！”
“我今天就要杀了乔安那个贱女人啊啊啊啊啊啊！”
“乔安下跪受死，我要杀了你！”
“呕……”
几秒钟后，易辰光突然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年轻帅气的顶流在这一刻彻底丢掉了偶像包袱，蹲在水池旁，差点把早餐吐出来。
“天啊，我老公太可怜了，太可怜了！”
“啊啊啊啊哥哥做错了什么要受这种虐待，我好想哭55555”
“乔安滚出这个节目滚出娱乐圈啊啊啊啊啊，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女人！”
“吸血捆绑各种针对我家哥哥，乔安不得好死！”
“啊，发生什么事了？”姚安琪听到动静，夸张地大叫一声。
乔安本来在给猫咪冲水，因为这声叫才抬起头朝易辰光看去。
“你……”她看了一下，才看明白，“你怎么弄成这样！”
乔安没错过易辰光深紫色的发梢上，沾了那一点点的黄白色的东西。
“你怎么没问清楚就动手了。”她一下就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挤这种东西要用纸巾或者棉花盖着，不然会溅得到处都是。你不会，应该早点问我呀……”
“问问问就会马后炮现在说问，你刚才为什么不教我们哥哥！”
“真想教早就教了，现在假惺惺说这个有什么用，贱女人就是故意在给哥哥下套！”
乔安刚才忙着安抚手里的猫咪，因为场面太乱，是真忘了易辰光没经验。
另外，乔安确实没想到易辰光会什么都不问，就自己干了起来。
她虽然讨厌易辰光，但也没想让这种东西溅到他头发上。
她知道易辰光这下只怕不好受。
乔安明白，这事关一个顶流的脸面和形象问题。
易辰光这时候已经缓住恶感。
他站起身，没回乔安的话，也没再继续干呕，低着头冷着脸用水冲掉发梢上那带着气味的液体。
“嗷嗷嗷嗷那黏糊糊的东西是什么啊，也太恶心了了吧……”
“易辰光这是生气了？”
“哥哥的脸色好吓人哦，哥哥不气……抱抱哥哥……”
“老公一定是再也忍受不了乔安这个心机女了，早点看清心机女的真面目，跟她断干净吧！”
“其实易辰光生乔安的气有点没道理诶，乔安也不知道他会弄成这样。”
“黑人问号脸，他为什么甩脸色？这是他的工作，没做好的是他自己吧。”
“节目组在签约的时候就该知道我们家哥哥行程忙没空参加培训，他也不是故意的。乔安如果事先教一教哥哥，就不会弄成这样了，都是乔安的错！”
“明明就是乔安故意让哥哥出丑，乔安有病拿这种恶心巴拉的事炒作，气死我了……！”
“你生气了？”乔安发现易辰光脸色阴沉，只低头冲水，便轻声问。
易辰光没回话。
他关了水龙头，随手抽过一张干净的毛巾擦掉脸上和发梢的水珠。
作为娱乐圈顶流，易辰光在综艺节目上是不可能不上妆的。
但是现在，水滴顺着他深紫色的发梢滚落，滴在脸侧。
他用毛巾擦走那些水珠，同时也一点一点擦掉了化妆师在他脸上打上的阴影、粉底。
易辰光在粉丝眼中堪称黄金比例的五官，重新展现在镜头前。
浓黑的眉、深邃的眼窝、高挺的鼻梁和似笑非笑的薄唇，在他冷白肤色衬托下，堪称完美。
没了脂粉勾勒，他那浅褐色的琉璃瞳眸就显得更加淡薄了。
“awsl！老公太A太欲了……为什么遭受这种屈辱，老公还能这么这么帅，在线索命！”
“哥哥美强惨实名表白我家哥哥太喜欢他了……无论是什么样的哥哥，都能要我的命……”
“看到这样的哥哥，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好想好想哭，心都被抓紧的感觉……”
易辰光扔掉手里的毛巾，目光冷冷地看向乔安。
他的眼神光又深又亮，就那么死死的盯着乔安，下颚绷紧，似乎隐忍着强烈的情绪。
易辰光想干什么？
他难道想对乔安动手？
那一刻，不止是弹幕，就连现场的工作人员都担心易辰光会对乔安做出什么。
因为所有人都觉得，易辰光有恼羞成怒对乔安动手的可能。
“他一定是忍了很久才会忍不住在节目上发火的……不管哥哥做什么，我们辰光万里都追随，如果哥哥待会要说的话要做的事让路人反感，我们辰光万里代他道歉……”
“是啊……大家都看到易辰光刚才遭受了什么，希望各位路人网友能够中立公道……”
“小声BB，支持易辰光把同样的脏东西抹乔安脸上！”
“对，不用多了，就一样的以牙还牙我们就原谅乔安！”
“粉丝是不是太疯魔了，易辰光现在什么都没说没做，你们粉丝戏太多了吧？”
“是啊，粉圈都好奇怪的样子。不过易辰光看起来真的生气了，他真的会对乔安动手？”
乔安黛眉微挑，有些好笑：“怎么，不回答就是默认了。你现在是要冲我发火，还是要甩手不干？”
她承认，刚才那一瞬间她的确是有些不厚道的‘幸灾乐祸’。
但是从头到尾，她都没想过在工作上作弄易辰光。
刚才的事，还真是纯属意外。
易辰光依旧没有说话，浅褐色的双眸却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死死睇着乔安。
“易哥……刚才那个……乔安估计也不是故意的。”一旁的姚安琪被房间里的气氛吓到了，下意识劝：“你别跟乔安一般见识……她就是嘴臭，其实没有坏心。”
乔安瞪了眼姚安琪。
说谁嘴臭呢。
易辰光没有理会姚安琪的话，他那双浅瞳亮得吓人，只盯着乔安。
几秒后，他忽然垂下眼帘，沉默着转过身去。
还在跟乔安眼瞪眼的姚安琪，停下了做鬼脸的动作，奇怪地看向易辰光。
乔安也微微抬起下巴，朝他看去。
易辰光这时候，重新打开了喷头，就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沉默着帮水池里一脸懵懂不知自己闯了祸的小柯基洗澡。
姚安琪：“？”
她无声的用表情问乔安。
乔安摇摇头。
她哪懂易辰光在想什么呢。
大概就是，完美偶像的形象在大众面前破裂，孩子一时接受不了吧。
……
大约一个小时后，大家都陆陆续续洗好了手里的宠物。
宁浩森忙完他手上的活，就来帮易辰光。
弟弟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只是觉得今天的前辈好像比昨天更冷淡了。
所有人忙完最后一只宠物的洗护，已经到了中午休息时间。
大家陆续下楼，乔安跟在后面。
突然，易辰光从后面抓住她的手腕，把她一把推入空无一人的洗手间。
乔安：？
易辰光疯了吗，现在是直播！
……
乔安被易辰光拽进洗手间后，房门在她身后迅速关上。
她被易辰光推到一旁，后背抵墙。
易辰光的手扣在她肩头，将她死死按在墙上。
乔安第一反应不是害怕慌乱，而是在心里祈祷外面的人没有发现他们。
虽然她知道这种希望很渺茫。
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位Follow PD，就算其他人没发现他们消失了，但他们的Follow PD绝不会跟丢人。
所以，他们这次完蛋了！
易辰光非要跟她在直播现场搞出事才开心！
乔安火大了。
在发火前，她关掉领口的麦克风收音，也顺手扯断易辰光腰上麦克风的连线。
这一刻，乔安唯一庆幸的是，易辰光还有一丝理智尚存，至少知道把她带到这里。
全店三层楼，唯一不设机位的房间，只有洗手间。
“易辰光，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乔安抬起双眸，微挑的杏眸带着火光，亮晶晶的。
她毫不掩饰自己恼怒的情绪。
“你为了林安安拉我垫背的行为可耻，但至少还没有真正影响工作。我不耻你的做法，但我唯一感到庆幸的，是你在上这个综艺的时候，还清楚的记得自己是节目嘉宾，没就直接拉着我在节目里做出更恶心、更油腻的秀恩爱炒作。但是你现在是在干什么？你以为你在直播上，直接把我拉进小房间，就能坑死我吗？易辰光，你信不信我分分钟让你变成国民小三！”
乔安是真的气炸了。
妈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反正她跟陆铮隐婚没人知道。
既然易辰光把事情做到这种地步，她不惜被人误会婚内出轨，也要把易辰光拖下水。
让他从顶流男神变成勾搭有夫之妇的国民小三。
就算舆论崩盘，她的处境也不可能比现在差更多了。
但易辰光这种贩卖梦想和美好的偶像，一旦变成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他就再也没有前途和未来了。
乔安在一通发泄地低吼后，已经不想再跟易辰光说话。
但是，他的手掌依然抵在她肩头。
他不松手，不放。
微低着下巴，深紫色发梢遮住了他眼底所有的神色。
乔安偏头：“放手，我要出去了。”
易辰光：“……”
乔安：“我叫你放手……”
易辰光：“……”
乔安拧眉：“你还想像上次在机场那样被打，那就别放。”
这次，易辰光终于有了反应。
但却不是放开乔安。
易辰光：“你……真的讨厌我？”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低的带着点沙哑，如果不是乔安正全神贯注防备着他，不一定能听到他的声音。
乔安毫不犹豫地点头：“是，真的讨厌讨厌。”
她绝不会对现在正扣着她的肩膀，低着下颚，眼中流露出几分忧郁低沉的男人产生任何一丝怜悯。
她清楚地记得，她是无妄的受害者。
“……”易辰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乔安听到了。
那低沉中带着倦意的呼吸。
“为什么要这么讨厌我？”
他忽然自问自答，嗓音低哑。
“是因为，我本来就做了令你厌恶的事吧。”
乔安没有开口，她觉得这一刻的易辰光，奇怪至极。
易辰光却用手掌抵在她肩上，感受着从掌心传来的温度。
真实存在的温度。
他忽然换了话题：“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安安么？”
乔安眼神闪了一下：“……我不想知道。”
“不，我要你知道。”易辰光强硬地打断她的话，“我喜欢林安安，是因为她能让我感受到温度，让我清晰地感受到喜怒哀乐，让我觉得自己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乔安还以为易辰光要说什么感人的话，居然是从他嘴里听到的，是这种‘青春疼痛体’。
她有些不屑的笑了笑：“身为娱乐圈顶流，你还真是活得辛苦呢。”
乔安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嘲意。
这样的嘲讽，对于易辰光应该是一种冒犯，但他却不怒反笑。
易辰光勾起唇，第一次对乔安展露出了真实的笑容。
“你看……我现在也可以在你身上感受到情绪了。”虽然，是有些愤怒的情绪。
易辰光看着她笑。
他睫毛纤长、浅瞳深邃、五官帅气立体，湿漉漉的深紫头发搭在额前，笑起来的时候意外的像是一只充满阳息的‘小狼狗’。
“乔安，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说让人讨厌的话呢。你知道吗，你讨厌的让我……开始喜欢你了。”
正准备再毒舌他几句的乔安：“……咳咳咳……等等，你说什么？”
她抬起手挡住他的脸，双眸震颤。
易辰光没有错过乔安眼底的错愕崩溃。
他唇角弧度加深，“我说，我好像开始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