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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门前有一条小河,河水清澈,村里的女人们每天上午都提着大桶的衣服到河边的石头上洗衣服,那里总有几块非常光滑的石头,有时洗衣的人多了,后来的就在旁边等着,妈妈每次洗衣服都要带着我去,我那时大约有五六岁吧,大嫂们经常和妈妈说:“过十年就好了,再过十年,女儿就可以帮你洗衣服了,”妈妈洗衣服,我就在旁边玩水,有时还有一些小鱼在水里游过。
再大一点,我就和村子里的小伙伴们一起打着赤脚,沿着河道在河里摸鱼儿,有一次,我在河道的石壁里发现了一个洞,我就伸手进去,摸到了一个光溜溜的东西,我高兴极了,以为是一条大鱼,抓了几次都没抓住,我想,奇怪,这条鱼一定很大吧,怎么抓也抓不住,于是,我把头低下去,几乎贴到了水面,终于看清了洞里的东西,原来是一条水蛇,吓得我赶紧跑上岸来,以后再也不敢到河里捉鱼了。
到了我上中学的时候,每到暑假,我就可以帮妈妈在河里洗衣服了,一面搓洗着衣服,一面感受着河水流过小手的柔波,看到一件件脏衣服,通过我的努力,都变得干净了,我心里竟有一些小小的成就感。
常常在皓月当空的夏夜,大人们三三两两的端出竹床,凉椅,来到河边的道场上乘凉,他们点上一个个用稻草扎成的草把子,用来熏蚊子,手里摇着大蒲扇,就摆起了龙门阵,张家长,李家短的聊到月下西天。我躺在竹床上,聆听着河水潺潺流过的声音,望着那天上的又大又圆的月亮,常常想,月亮上面真的有嫦娥吗?有玉兔吗?有吴刚吗?有桂花树吗?
弹指一挥间,红颜变白发,今年得空回了一次老家,月亮还高高的挂在空中,而我记忆中那条美丽的河,早已干涸。